他不是一个轻易会哭的男人,从来不是。
可是,他的坚毅,也是有一个限度的。而现在发生了件超过这限度的事情。
这件事情给他那不屈、倔强的心上划了一道道无法抚平的伤痛。
他哭了,哭得那样大声,哭得那般动情。悲恸?悲伤?
不,他不该这样,他本可以先一步发现,然后阻止事情发生。然而...
那么,便封闭自己的内心,去做。要让一切伤害她的人得到他的审判。为此,他将不惜花费数年、数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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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余就地取材,他将一截木头削成铲子的形状。而后,用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挖出一个坑。
没有棺,那便用硬纸板、木板。花费许多心思终于做成了个“棺”。
程余木然地转身,脸上的神色有了些许变化——似是悲伤,似是歉疚。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地上闭合着双眼——但已经永远合上了双眼的人儿。
这是他暗恋的女孩,名叫白欣,是他的初恋。他将白欣放进“棺”中。
......
把最后的一片土压平,程余默默地立在这个地方,许久许久。
“你们...等着吧。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找到你们,审判你们...”他本就是孑然一身, 而现在,他唯一的牵挂却也离去了。他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复仇。
熊熊的复仇之焰在他心中燃起,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哈哈..."程余突然大笑,只是那笑声中满是凄凉,“这算什么?玩我吗?要是能够早一些,就全不一样了吧..."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数吧。不,他要打破命数。
这个,就称呼为「命数」吧。他不禁有了一丝希望
:也许,真的存在复活一类的什么,就像他此时所拥有的一样。
自此,这颗星球的首个能力者出现了。
程余带着仇恨与希望离开了这里,开始了他的征程——
这征程,定会充斥着血与泪,而他正好在这无尽的磨难中锤炼自己,直到完成今时的复仇。
为守护而战,亦为了万千的民众而战!
他慢悠悠走着,走到了一如既往繁华热闹的街道上。
回到出租屋,程余收检着物件。他双手猛地一握,而后缓缓松开。看着这些白欣所送的东西,他心中再次涌上无尽的怒火。
“那类不是人的东西!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处决这些败类!"
收好东西,程余在各处仔仔细细地再度找了三四回,唯恐自己不小心落下了一件白欣送他的礼物。
确认好之后,程余把行李等放在床边,关上灯睡去...
“不续租了是吧,那好,小伙子,在这里祝你前程似锦!要是跌跟头了还回这来吧,到时给你便宜点!”房东放好租金,挥手与程余告别。
退了房后,程余来到他工作的饭店。他向老板算清工钱,随后离开了这里。离开了这个带给他诸多欢乐与莫大悲伤的城市。
“走了,也不知道多久能再回来。希望能尽快吧。”
坐在火车的靠窗,程余抛却繁杂的情感,专心致志地思考接来的行程。便一直在思考着,思考到了终点站铃响。
......
“这儿的饭菜还真不错。”程余下车后,本打算随便找一家饭店饱餐一顿,怎料随便找的竟是如此优秀的饭店。
“喂,兄弟,你打不打算去参军啊?”“当然不去,我才不想去参军,就在这里待着挺好的。虽说现在的日子不是太好,可也算过得去!要是去参军...多久才能见一次家人?我更想和家人在一起共同渡过这次难关,有我在也更容易点!”
程余无意间听得隔壁桌在讨论参军的问题。他心中
一动:参军?说的对啊!别人不参军是因为牵挂,可我不同,光杆子一个,就算当个兵也根本没什么!这可是打听消息的一个好路子,而且还能获得部队的帮助!
说干就干!他赶紧吃完饭结了账,拦住刚要走出饭店的一人。
“请问一下,参军是往哪里走?”那人看了一眼程余,往外指了条道,并说:“沿这条道走的第二个路口左拐,再直走到首个路口右拐,那儿就会看见一个牌子,按照牌子上的说明去走就行了。”
程余说了句“谢谢”后按路径走过去,果真看见了一个牌子,循着上面的指示前进,他来到了参军报名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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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程余是吧?年龄二十四,无近视情况,身高174厘米,无特殊病症史。初步筛查通过,来,看看这几个金属球你能提起几个,你这身板看上去有点瘦弱啊。不过千万别逞强,实在提不动的别硬来。”
程余逐个看过上面的标示,最低10kg到最高100kg不等。
所谓不能好高骛远,即便是他现在得到「命数」的加成,身体素质上有了不小的提升。先来最低的试试水,大体估计一下。
他单手握住10kg级别的金属球,使力一提,很轻松地就提到了腰部。看来可以从50kg级别起以10kg提高。
双手握住50kg级金属球,还是轻松地提到了腰部。
接着,60kg、70kg、80kg,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压力。
90kg,压力陡增。
100kg!费了一番工夫,终于提了起来。一旁的那位军官眼晴瞪得老大,天,这可不是杠铃、哑呤方便抓举的那种,这是没办法运用使力技巧的!生提百公斤,可以
扛着炮车了吧......
“没想到啊!倒是我看走眼了!可以可以,能提起这最后一个,就是在队伍里面也足以混得风生水起了,希望你到时候能够努力点,万一成了个将军的话那我可就有谈资了!加油!”
他们聊了会关于军队的事。程余领了两套军装,向着临时营地走去,对着号牌,他在一顶较为宽敞的营帐前停下了脚步。
“哟!又来了个人!都起来,都起来。去见见新朋友!”一干人或在自己的床位躺着不动,或在地上做着俯卧撑。还有些干其它事的。
有人大叫一声,所有人都齐刷刷朝帐口看来。
“你好!我励志结识进入这营帐的所有人,先自我介绍:我姓吴,吴志钢,钢铁的那个钢!大概是我父亲那时正值制钢时期,所以合着时节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其实就寻常的“刚’字还好点,你觉得呢?”
这个叫吴志钢的显然是个活宝,笑着说出这话一下就把一种轻松的气氛调动起来了,实在是让人拂不了他说的话。
“嗯,你好。我姓程,前程远大的那个程,叫程余。其实听上去也是个有点奇怪的名字,所以咱俩算是有共同的苦处。你说我这是哪个‘yu’?"
吴志钢稍作思索,说出一字:“于是的‘于’?”,程余摇摇头。
“金鱼的‘鱼’?”,仍是摇头；“事不过三!年年有‘余’!”点头,正解。
噢,猜对了。吴志钢给自己鼓了个掌。
很快,程余与在场众人打成一片。根据交谈了解,当这处营帐来够三十五个人时就直接出发,或者来了三十个人后过一星期也会出发。
而现在,算上程余则刚好有三十个人,这也是之前所有人都看过来的原因。
因为这里是精英营,就是说现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较出类拔萃的那一批。
程余的到来使得出发有了确定的日期,因此,一大伙人
团团围在一起,互相交谈着他们去到部队后的一些计
划。
“我在筛查的时候提那个金属球提到了75公斤的那个,因为前面还提了别的,不然我可以把80公斤的那个也提起来的。”
他们谈着谈着就谈到外面筛查时的事去了。而吴志钢听到他们说这事也来了兴趣:“80公斤?我提到50公那都有些费力,不过我眼力好,50公斤也还过得去。眼好、手稳,再锻练锻练自己的沉稳度应该拿把狙击枪没问题。我从小就对狙击手感兴趣,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哎,你呢?那个测试你提了多重的?”
程余环视周遭那诸多好奇的目光,还是开口说道:“关于这个,我提起最后那100公斤的后感觉有些吃力,所以说,还是80公斤左右的重量要合适些。单是往重的去试其实没太大意义,主要看在什么重量下能发挥更好。”
四周一片默然无声,既是对程余的震撼,又有那番话的深思。
“倒让你给我们上了一课,真是...不过谢了,我听了你说的话后,发现我之前给自己定的目标不太适合我,光有兴趣也没用。希望过去以后能跟你分到一个队里。”
一个不起服的同样瘦弱模样的青年向程余伸出自己的左手。
"握手交个朋友?我左撇子,请别介意。”,程余笑着伸出自己的右手,与青年的左手紧握在一起。这便是,未来的上将与中将的相识。
不愧是精英,一星期过去营帐内仅仅多了三人。
旁边的一个普通营帐都送了好几批了,他们可算是能动身了。
“终于走了!你们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过的吗?!整整三个多月,我每天除了刷视频看小说玩游戏还是刷视频看小说玩游戏!”这是营帐元老——即第一个进来的人所说的一番话。
不少人深有同感,跟着点了点头。最新进来的那三个人对此情景显得茫然不已,不知如何是好。
比起待在营帐里整日无所事事,他们更愿意去部队里接受锤炼。
一干人在大军车上,众人呼出的气使得原本冰冷的空气也热乎了,尤其是在这相对封闭的车内。舒适温暖的空气中,众人有说有笑的。
突然,车停了下来。正当一干人不明所以时,车帐被拉开来——原来是车位轮换。原本没挤进厢内的人在部队里前辈的引导下和厢内的一批人进行了轮换,程余很有幸被选入第一轮。
于是,程余等人踩着车外的踏脚梯登上车顶。顿时嗖嗖的凉风袭来,令得刚从暖和车厢内出来的几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只一会儿,车辆继续出发。那凉风迎面“呼呼”地刮来,冷则极冷,然而此时还仅仅是个前奏——
若说之前是大风扇般轻飘飘吹着,风力还有点辐散；那么,这一时便是立式风扇大功率集中地呼啸似的,像连绵不断直刺骨髓的寒针,让人不得不畏缩。
风动衣裳的声音就犹如一阵凄苦的呜咽,而程余的目光如炬,其心中满腔的烈焰把前路袭来的冰冷熔解。
回首而望,再视前路。不忘初始,秉持信念,方可走上这毫无经验的远大前程之路。是永恒不移登顶；还是时刻观察、见好就收；或是自矜自大而最终黯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