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厄尔,是一名就职在旧都中央医院的外科医生。
我也是一名孤儿,从五岁起被收养到现在已经十八年了,但是父母从未提及过自己的姓氏和身份。我只知道他们曾是法国皇室的医疗团队成员。
那是我长这么大,听过最好听的歌声。
我记忆犹新的是那时候的情景:
“厄尔,快跟上,手术已经快开始了!”
我跑得气喘吁吁,却还是比不上正被推向手术台的病人。
病床上躺着一个男孩子,身材瘦弱而单薄,苍白的脸颊仿佛失去血色,嘴唇紧抿着,额头上满是汗水。
他应该是个很虚弱的人,却仍旧强迫自己坐起来,用手臂撑住床沿。
他是那么的坚强,即使浑身痛苦到痉挛,他依旧不肯倒下去。
我突然有些羡慕眼前这个男孩,如果我也拥有他这种毅力的话,或许我的人生不会像现在这么糟糕吧。
手术终于进行完毕,我帮助患者换上干净的衣服,推回了重症监护室。
我站在门口,静静的等待着,希望接下来还会遇到需要我帮忙的患者。
忽然,一双纤细柔软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将我轻轻拉离重症监护室的范围。
我转过身,看到了一张美丽的面孔,她的皮肤白皙光滑,就像刚剥壳的鸡蛋一般晶莹剔透,鼻梁挺拔秀气,还有那湛蓝色的瞳孔,微翘的嘴唇。
她穿着雪白的连体长裙,脚下踏着一双高跟鞋。
我有些疑惑的打量着她:“请问……”
她的声音温润悦耳,令人听了心情愉快,“您就是厄尔医生吧?”
“没错…小姐?你怎么称呼?”我疑惑的问,并没有伸出手与之相握。
“我是被安排过来的实习生,你可以叫我妮娜”她笑着说道。
她的声音真好听啊,简直比钢琴曲还优美。
“原来是实习生啊,请问您有什么需求吗?”
我有点担忧,虽然我不歧视实习生,但是我并不清楚她的具体学历,万一是个什么不合格的实习生呢?
“我是听克莱斯汀先生的指示来这里找你的。”
听见这句话我也不由得安心下来。
克莱斯汀正是我养父的姓氏,他一直是个英明有远见的神秘男人,我对他的选择从不抱有怀疑。
我把妮娜带到了我的办公室,我给她倒了杯热茶。
她喝了一口茶,抬头冲我露出甜甜的笑容,“真的很感谢您愿意收留我。”
“客气了,这也不是什么难做的工作。”
她继续笑眯眯的说道,“其实我今年21岁了,我想问一下厄尔医生您平时喜欢什么类型的女性?”
我愣住了,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会主动向我问题。
“咳咳,厄尔医生?厄尔医生?”妮娜有些焦急的喊道。
“哦,你说什么?”
我反应过来后,立刻尴尬的挠挠头发,“呃……我不太懂女生之间的交流方式。”
“哦,是这样吗?”妮娜眨了眨眼睛,随后便恢复了自然,“既然这样,那么我就简单的问一下吧。”
“嗯?”
妮娜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又问:“厄尔医生平时喜欢吃什么菜?”
“唔……”我沉吟片刻,随后答道,“我不挑食。”
妮娜闻言松了口气,“这样我就放心啦。”她似乎很欣慰的模样。
“那么厄尔医生喜欢逛街吗?”
“逛街?”我皱起眉毛。
“对呀。厄尔医生,您平时喜欢穿哪个牌子的衣服?”
“这个……”我摇摇头,“我不太了解这些东西,我的衣橱里基本上全是西装衬衫,我从来不穿休闲服,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穿什么。”
妮娜点点头,表示理解。
“还是先说一下关于实习的事情吧。”我岔开话题,“你现在有几个月的实习期了?”
“三个月了。”
“这样啊……”我点点头,然后说道,“那我现在给你安排一个任务。现在有一个会议需要我去参加,可以请你帮我照顾一下重症监护室里的一号床病人吗?”
“完全没问题!”妮娜回答道,做起一个敬礼的手势。
我看着她,忍不住笑了。
她看上去就像个刚入学的大学生,活泼而充满朝气。
“那么,拜托你了。”
我微笑着朝她鞠躬,然后拿起自己的背包走进电梯,赶往我的会议室。
我到达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室里已经来了不少人。我环视了一圈,发现除了我以外,竟然还有六七位医生。
“嗨,厄尔!”
我正在疑惑的时候,忽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转过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庞——卡洛琳。
“怎么是你?”我惊讶的问道。
“厄尔医生,我今天是来旁听你的会议的。”卡洛琳笑了起来,“听说你在伦敦有好几次治愈病例了呢。”
“那是我运气好。”
我谦逊的笑了笑。
“厄尔医生你真谦虚。”
会议室的人越聚越多,我们俩也不再寒暄。
很快,我们就开始准备会议资料。
会议进行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结束了。
我擦了擦额角冒出来的冷汗,刚走出会议室,一阵风袭来,吹散了一股香味,我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然后闭着眼睛陶醉的享受。
这是花瓣雨的香气。
我睁开眼睛看着窗户上落着一朵朵洁白的玫瑰花瓣。
我的脑海里闪过一幅画面——一座城堡矗立在玫瑰丛中,它像一颗镶嵌在山丘上的宝石,美轮美奂、富贵逼人。
忽然,我的耳边传来一阵歌声。
歌声优雅婉转、动听迷人,是一首法文歌《爱之梦》。
我循声望过去,在重症监护室内,是妮娜正在为病人歌唱。
阳光透过玻璃射进房间,让我恍惚觉得那不是一个实习生,而是个优雅而高傲的淑媛。
她唱着歌,眼眸低垂着,睫毛浓密纤长,嘴唇粉嫩娇艳,宛若一块美玉。
她唱到高潮处,忽然转头看向了我的方向。
我吓了一跳,赶紧躲到墙壁后面。
“厄尔医生,您没事吧?”妮娜从重症监护室里走了出来。
我缓缓地走出墙壁,然后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会唱法语歌?”
她嫣然一笑,露出两颗浅棕色的小虎牙:“克莱斯汀先生向我提起过这是您最喜欢的歌曲。我唱的好听吗?”
我不禁莞尔一笑:“嗯,非常好听。”
妮娜也笑了起来,挽起我的手对我说道:“要一起去吃晚饭吗?”
我感到有些惊讶,脸有些烫,但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太棒了!”
话音未落,妮娜便拉着我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