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房间毕竟还是自在一些,苏鸿卿一直待到傍晚。
夏念真依旧是住在苏鸿卿这间房,白天也不知她去了哪,苏鸿卿也懒得管,他正忙着修炼祝映秋教给他的吐纳之法。
眼看天色也不早了,夏念真还没有回来,苏鸿卿倒是没有担心她,这里毕竟是仙云宗的地界,不会出什么事的。
夏念真好歹也是蛟龙,一般人奈何不了她。
他出门而去,该去祝映秋那里了。
走到后山,属于祝映秋的那间房屋点上了烛火,烛光透过窗户,投射到地面,便好似一片月光。
苏鸿卿忽的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那轮月色,有些恍惚。
原来他已经走这么远的路了,也长这么高了。
现在回想起以前的种种,当真是一场梦境般。
少时意气风华,现在却沦落到如此地步。
苏鸿卿继续前行,敲响了门。
“进来吧。”里面传来祝映秋温和的声音。
苏鸿卿推门而入,却只是走了两步就停下了。
恭敬的站在大门处,苏鸿卿轻声道:“师傅,今后我想回去住。”
本来靠在床头看书的祝映秋,绝美无瑕的脸上顿时皱起了眉头,“为什么?”
苏鸿卿思考了半天,最后也只是简单给出了一个模糊答案,“不太好。”
祝映秋放下书,看向与自己有一些距离的苏鸿卿,沉声道:“过来。”
苏鸿卿往前又走了几步,离那床榻还有两步之遥。
祝映秋拍了拍自己身边空出来的位置,“坐下。”
苏鸿卿有些犹豫。
但祝映秋又开口了,几乎是命令的语气说道:“坐下。”
苏鸿卿没有办法,只能上前,坐在床榻边,背对祝映秋。
一时间,沉默无语。
看着苏鸿卿的背影,祝映秋感叹道:“真是长大了。”
“早就长大了。”苏鸿卿微笑道。
“变了。”祝映秋叹气道。
“每个人都会变的。”苏鸿卿平静道。
祝映秋一手捻动苏鸿卿背后的长发,一边问道:“为什么不愿意在我这里休息?”
“不太好。”苏鸿卿还是这个回答。
似乎也是觉得这个答案不能让人满意信服,苏鸿卿沉思片刻之后,才轻轻道:“师傅虽说是我的师傅,但毕竟也是女子,男女有别,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不太好。”
“你很在意这些?”祝映秋问道。
“世人在意这些。”苏鸿卿淡淡道。
“我都不在意。”
“还是不太好。”苏鸿卿坚持道。
见到苏鸿卿如此样子,祝映秋知道不好再勉强了,只得说道:“那你今晚最后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苏鸿卿想了想,然后点头。
他脱去衣物,只着一件中衣,钻进了被子,倒头就要睡。
看着苏鸿卿闭上了双眼,祝映秋面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也跟着躺下。
她一只玉手才刚刚放到苏鸿卿胸前,苏鸿卿就已经转身背对她了。
祝映秋也不在意,伸手继续往下。
这一次,苏鸿卿抓住了那只玉手,不让她有接下来的动作。
“师傅,早点歇息吧。”苏鸿卿的声音响起。
祝映秋收回手,不满道:“你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师傅,我已经长大了。”苏鸿卿无奈道。
“是吗?”祝映秋失笑。
苏鸿卿急忙伸手握住了祝映秋另一只已经探到他下面的小手,“师傅你干嘛?”
“我倒想看看你长多大了。”祝映秋狡黠一笑。
苏鸿卿一阵无语,叹道:“还是睡觉吧。”
祝映秋叹了口气,觉得没意思。
她绝美的容颜上有了些失落神色。
苏鸿卿身子往外挪了挪,离祝映秋又远了一丝。
这一次祝映秋倒是老实了,没有动作,安静睡去。
第二天,难得的祝映秋起来时,苏鸿卿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看着空出来的位置,怔怔出神,只觉得心里也空落落的。
不知什么时候,她和苏鸿卿已经离得好远了。
现在忽的想起了之前苏鸿卿说过的话。
“师傅不是拒绝了吗。”
这句话是因为苏鸿卿小时候曾说喜欢她,要一直和她在一起。
当时祝映秋没有做声,苏鸿卿以为那是拒绝。
不知此时苏鸿卿还记不记得那时的事,也不知道当时那句话是否玩笑。
但不论如何,当时的祝映秋确实没有回话。
这便是她最后悔的时候了。
祝映秋坐在床边,门外吹起了寒风。
她眼前好似又看到苏鸿卿小时候刚进宗门时的怯懦神情。
还有他缠着自己求她教自己道法。
以前下雪的冬天,苏鸿卿也会冒着大雪出去练剑。
祝映秋便会站在一边看着、
只是后来,这些就都成了记忆。
苏鸿卿为了一个女子丢弃了全身武功,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剑仙之位,在江湖无数可惜和嘲笑声中狼狈的回到了宗门。
祝映秋说他是为情所误。
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为情所困?
祝映秋起身走出门外,只有单薄的衣衫,却好似感受不到寒意,伸手要抓住一缕寒风。
最终只能无力落下。
恨台上卿卿,或台下我我,不是我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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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鸿卿一早就起来了,他没有打扰祝映秋,只是蹑手蹑脚的走出祝映秋的这间屋子。
他一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推了推门,竟是直接打开了,原来门没锁。
他好奇的往里张望,不见夏念真人影。
不知是压根没回还是已经起来了。
苏鸿卿走到床边,伸手往被子里探去。
还有余温,证明夏念真是刚起床没多久。
苏鸿卿也是直接脱去外衣,钻进了被子里,在这寒冷的冬天,没有什么比温暖的被子更舒服的了。
昨晚在祝映秋那里,苏鸿卿一直提心吊胆的,就怕她忽然不老实,所以他一直打起精神来提防着,结果就是到很晚才睡着,后来又起得太早,此时还是很困的,他打算先睡个回笼觉再说。
只是此时,距离闲云宗有些距离的位置。
有两人碰面了。
一位女子,一位男子。
一位身穿白袍的美丽女子,一位身着儒衫的中年男子。
在这不算太偏僻的地方,也不是碰巧相遇的两人,只是笑看着对方。
本是平静的气候,顿时风雪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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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的感情线和追夫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