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胜雪手持长剑,屏气凝神的伫立在门前。
她身穿一席白衣,皱眉看向眼前的房门,绝美的面容上薄唇轻抿,带着不近人情的冷漠疏离。
已经敲了好几下门,但里面的男人都没有反应。
他是死了吗,怎么反应如此迟钝?
“有人在吗?”
冠胜雪伸出玉手再次敲门,眼神越发的冷漠。
她知道这里面住的男人是谁,这里地处偏僻,在皇宫中也属于冷宫,常年无人。
除了那个被女帝当成傀儡的工具人住在这外,就再也没有旁人。
这人听说也是可笑,当上帝后,却不知晓自己身为傀儡的身份,甚至对女帝产生了感情,在一番纠缠不清后,被打入冷宫,成为宫中的一则笑谈。
确实是个痴情的怨种,要跟他好好说说,别来烦自己。
这里虽然地处偏僻,但胜在幽静,很适合练剑。
唯一不好的点,可能就是自己这个“邻居”了。
冠胜雪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冠胜雪对男人没有好感。
她是修剑的,数十年的修行让她的心比剑上的雪还要冰冷,已经不会对世俗的男人产生一丝一毫的感觉。
任何男人在她看来,都只不过是庸脂俗粉,优柔寡断的货色,一遇到大事便失了分寸,只会嘤嘤的哭,毫无主见。
哪怕长得再美丽,心性要么如孩童般幼稚,不堪大用,要么狠辣如蛇蝎,从骨子到身心没有一处不肮脏的。
甚至她的妹妹,就曾经被一个有着蛇蝎心肠的男人欺骗,最终拔剑殉情。
冠胜雪深吸一口气,如深潭般古井无波的眼眸此刻却流露出怒火。
她在找到那个男人将他杀了后,向天地立下毒誓,此生此世永不动情。
世间十八八千字,唯有情字能杀人。
要是她的妹妹早一点知道这个道理,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想起了过去不好的回忆,她轻轻摇了摇头,将心中低落的情绪挥散,强行冷静下来。
在还没有听见应答声后,冠胜雪浮现出不耐烦的神色。
她二话不说,直接推门而入。
男子居住的闺房,女人一般不能进入,不然就是失了规矩。
但那又如何?
她不在乎,也不在意,不过是一个男人罢了。
走进房间,冠胜雪眼神环视周围凌乱的家具摆设,最终定格在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黑发少年。
已是黄昏时刻,窗外肆意生长的桃树枝探过窗棂,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影,窗前面容绝美的少年和艳丽的桃花很衬。
冠胜雪莫名的想到了一句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用桃花形容确实再合适不过了,那张美到雌雄莫辨的俏脸上略微有些苍白,单薄的红唇略微抿着,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黑发虽然披散,却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他就那么静静地端坐在椅子上,身形瘦弱,衣衫凌乱,修长脖领下的锁骨精致。
冠胜雪忽然感到口干舌燥,喘息有些急促,如玉的俏脸上浮现出淡淡嫣红。
她摇了摇头,将心中的杂念排除,然后默念清心咒。
她不得不承认,能成为帝后的男人确实长的不错,就连她也不由得为之心神失收……只有一少许。
但这也到此为止了。
冠胜雪秋水般的眸子变得冷漠了起来。
眼前的男人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而已,长的再漂亮又如何?
越是漂亮的男人越会骗人,也更容易勾起那段不好的回忆,让她想起自己的妹妹……
她不由自主的握紧双手,注视着楚清秋,眼眸中闪过一丝浓重的厌恶之情。
以后两人还是少见面的为好,她怕自己忍不住动手。
那件事快成为她的心魔了。
“抱歉,这位小姐……在下楚清秋,身体有些不适,所以不能及时开门。”少年的声音清澈空灵,似是空山新雨后,清泉滴答在石上时的回音。
他轻皱着眉,宛若星空般澄澈剔透的眸子带着丝丝歉意,朝着冠胜雪浅笑致意。
冠胜雪低垂眼帘,不去看少年的笑。
她本以为自己修剑数十年,视天下男人为红粉骷髅,定力冠绝天下。
但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因为一个少年的一颦一笑而心神恍惚。
真是个妖精……以后不知会让多少庸俗的女人拜倒在脚下,为其痴迷。
但她可不会,永远不会。
她只相信她的剑,不相信感情。
“没事,这次前来,是向你说一声。冠胜雪,从今以后我住在你的附近,是你的邻居。”冠胜雪俏脸寒霜,声音清冷的说道。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许清秋眼眸微亮,向前伸手握住冠胜雪的玉手,有些激动的盯着她。
过了一会,他似乎感觉有些不合理法,便收回手,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这里地处偏僻,很少有人会过来,我在这里住了很久,没有说话的人,所以一时激动才……抱歉。”
而此时的冠胜雪却没有听他说话,而是眼眸幽暗,似乎在细细的回味着什么。
刚才他握住她手的一刹那,她能感受到少年肌肤的娇柔滑嫩,宛若上好的丝绸般,让人回味无穷。
而且他们还靠的很近,她还能清晰的看到少年白皙精致的锁骨,白皙红润的唇瓣微微开合,那诱人的模样让人忍不住用什么堵上,让他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本来想了很多话,譬如警告许清秋不要打扰自己练剑,清修,最好再约法三章云云。
满心的防备和警戒,但却在少年不自觉的动作和话语下土崩瓦解,溃不成军,甚至让她不由得浮想联翩,内容还那么的……羞耻低俗!
她还是低估了少年的魅力,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冠胜雪银牙紧咬,俏脸微微泛着红,挫败感油然而生。
真是个天生的妖精!
“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少年柔和的声音传来,眼神关切的看着冠胜雪,露出颇为担忧的神色。
“没有,只是有点……恍惚而已。”冠胜雪别过脸,依然是强装的冷漠,只不过修长的脖领处不知为何,粉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