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值得纪念的第一次胜利,请你赶紧去死吧。”主持人的话音还在竞技场里回响,我就看见面前刀片闪过时那刺眼的光,利索地从背后拔出了铁剑,皮尔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了过来,却发现尘土后的我已经闪到了另一边。
“切,逃跑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地快啊,难怪是警察搜捕了整整七天七夜才抓获的江洋大盗。”
“哼,这只是你太慢了而已,”左手迅速把斧枪抽了出来,我单手持枪,左腿向前微倾,而右腿却站得笔直。
这是独臂者特有的战斗姿势,便于维持身体的基本平衡。
“不打算用两只手打我,你这个混蛋是在瞧不起我吗?”好像莫名地被激怒了,皮尔斯以更快的速度冲了过来,举剑直指我的心腹。
“磅,”伴随着响彻天空的碰撞声,我抬起枪身格挡了他的攻势,虎口这里有一些生疼。
这个家伙的力气比我想象中的要大那么一些。
“我没有在小看你,我只是不喜欢自己变形后的样子罢了。”喉咙处有一种灼烧感,我朝荒地上吐了口口水,好让自己好受一点。
结果这个小小的举动却进一步激怒了他。
“住口啊啊啊啊啊!我要像杀别人一样把你大卸八块!”
“分尸癖吗?果然监狱里什么人都有,可惜我的身体原本就是分散的了。”
死死攥着枪柄,我朝他冲过来的方向迎面而上,用着斧刃的那一边向前方横扫过去,
势大力沉得可以把最为古老粗壮的树木在顷刻间一分为二。
“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幅讨人厌的样子。”猛地扑了下来,他从地上划过躲开了我的攻势,随即拔剑迅速拉进了我们的距离。
糟糕,枪来不及收回来了!
费力地转过身,凌厉的剑身刺穿了我空荡荡的右袖管,最终划了出去。
“可恶,忘记你这家伙是个残疾人了。”没好气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西洋剑,皮尔斯愤愤地跺了下脚,露出很可惜的样子。
“你说什么?”听到那三个字,怒火突然从心中抑制不住地喷发出来,浑身上下气得止不住地颤抖,左手差一点丢下了手中的枪。
“我说,我忘记你是一个残!疾!人!了,废物。”发现自己成功触碰到了某个东西,皮尔斯得意地挑衅起来,“果然改造人在某些奇怪的地方有着莫名的执着,看来是脑子都坏掉了呢。”
“你再说一遍那三个字试试看!”大幅度提高了声音,我破天荒地怒吼起来,震得全场喧闹的观众都突然鸦雀无声。
“残疾人!我说你就是个残疾的废物!”朝我竖起了中指,面前的杀人犯毫不在意地挑衅着。
“你死定了。”
“乐意奉陪。”
这一次我举起枪,主动向皮尔斯所在的方向冲锋起来,利用斧枪的头部狠狠地刺了过去。
“说了你不变形是不可能伤得了我的。”没有举起西洋剑,他站在原地,戏谑地看着我,嘴里喃喃自语地说着什么。
“水障壁!”就在我马上要碰到他的身体时,突然一股巨大的水流从黄沙地面拔地而起,形成了一面墙隔在了两个人之间,刺进去的枪头在高压水墙的冲刷下迅速地扭曲变形,根本就拔不出来。
糟糕,暗呼不妙的我赶紧收手回撤,但为时已晚,斧枪刺进水墙的地方突然喷出了几柱非常细小的高压水柱,其中一个径直地刺穿了我的左手手掌。
“唔!”感受到手心传来的剧痛,我跪下来,死死地握住拳头不让鲜血喷射出来。
“很痛?对吧?你要知道超高压水柱是可以轻易地切割金属的,更何况是你这样的血肉之躯。”看到自己的反击奏效,皮尔斯得意地点了点头,又招摇地朝台上的观众们挥了挥手,“赶快把自己的手臂长出来对抗我吧,残疾人。”
“你住口!”我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把淌着鲜血的左手臂撑着地面,我闭上眼睛,心里面默默地感受着细胞向身体右侧逐渐聚拢起来。
“哦哦哦,终于开始了呢,这样才比较有意思嘛。”
右边的袖管渐渐地鼓了起来,植物根茎就像发了芽一般从身体的各个部位延伸开来,虽然右手臂是完完全全的植物外形,但也勉强形成了手的形状。
“我发现近看你们这些家伙真的是怪物中的怪物啊,难怪玄武区的军事力量总是匪夷所思的强大。”惊讶之余,皮尔斯仍旧不忘嘲讽他的对手。
“你话真的很多。”猛地睁开眼睛,我把变异的右手插进了泥土里,很快地面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藤蔓植物,迅速地向对面的皮尔斯冲了过去。
“这种渣渣的小技巧就不要拿来对付我了吧。”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他指挥着水墙把所有的植物一下子切得支离破碎。
“真是的,你再不认真就连观众都要不开心啦。”他身体向前倾倒,却猛地发现自己不能挪动半步,疑惑地低下头,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被植物茎络牢牢缠住,深深地陷进了泥土里。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得地冒出了冷汗,皮尔斯的声音头一次有些颤抖,“我记得水墙已经把迎面而来的植物都处理干净了啊。”
“哼,我就知道你这水墙根本不可能渗入到地表下面,所以就从下面迅速地钻了过来。”攥起淌血的拳头,我冷冷地说道,“这就是植物的力量。”
“你!”奋力地想把脚拔出来却越陷越深,皮尔斯开始慌了,他胡乱地引导水柱往地上冲刷起来。
“没有用的,我已经让它们在地下很深的地方扎根了,你不可能渗透得到。”伴随着他无畏的挣扎,脚踝处的藤蔓植物开始一点点地向上攀附起来,爬山虎就像是锁链一般一点点地缠绕起他的全身,一直到脖颈这里。
“我,我要输了吗?”绝望得扭动着身体,皮尔斯瞪大了眼睛,狰狞地说道,“我怎么能输给你这样的废物?我绝不容许!”
“你已经输了。”
伸出变异的右手握了握拳,植物立刻听明白我的命令开始猛烈地收束起来。
“唔啊啊啊啊啊阿!”感受到剧烈痛楚的他终于开始求饶,“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好痛,好痛啊。”
“我也想,可惜我做不到。”
伴随着观众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我慢慢地走出了竞技场的大门。
……
“哥哥,你赢了啊。”
“恩,我赢了,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