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猪笼草?
猪笼草是猪笼草属全体科目的总称,属于热带食虫植物,因独特的笼状外观与特殊的消化分泌夜而被世人们广为熟知。
我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可以变成这幅模样,脑海中只有模模糊糊的几个零散片段,告诉我曾经在青龙区的热带雨林中,见到过它们。
由于独特的壶状开口与强有力的弹性外壁,猪笼草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吸引到的猎物,虽然捕获的对象有所不同,但现在长在我右边的那个沉甸甸的东西,也是如此。
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左右两边的重量差异又使我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上。
该死,果然还是太勉强了么。不耐烦地用胳膊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我集中精力让身上的藤蔓植物一点点地蔓延出来,紧密地覆盖全身,就像是植物盔甲一般重新支撑起我那摇摇欲坠的身体。
“怪……怪物,”布鲁克斯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变形后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惧,他后退了两步,主动和我拉开了距离,“在战场上我见过许许多多的植物型改造者,也无一例外地杀了他们,但是你这样的,我已经找不到第二个词来形容了。”
“哼,怪物?我不觉得有着四十岁灵魂,却占着七八岁孩子身体的混球,有对我评头论足的资格。”拖着沉重的身体,我缓慢地向前走了两步,右边的猪笼草慢慢地吐出着青紫色的烟。
“我说了!那只是为了行动方便而已。”他闭上眼睛,棕色长发在身后飞舞起来,全身上下发出了机械过载运作时那种特有的红光。“本来打算在近距离手刃你,还能给你留个全尸,现在看来近身靠近真的是个错误的选择。”
之前变成了刀刃的右手臂再一次发生了变形,机械传动的巨大噪音在风的帮助下传遍了竞技场的每一个角落。
“只能在远处把你彻底地抹消掉了,至于那个混蛋神父,我总有办法找到他的。”他咬了咬牙,举起变形后的手臂,径直瞄准了我。
巨大的金属弹链,捆成一团的集束枪管,高速转轮机枪就像火轮一般高速转动起来,向我倾泻着它的怒火。
不好!如果被打到的话比赛会在转瞬间结束。我猛地瞪大眼睛,朝脚底下的土地扬起了手。
“荆棘铁幕!”
数不清的粗壮根茎突然像巨龙一般从地面上一跃而起,它们互相盘结起来,形成了毫无缝隙的墙壁,稳稳地横在了两人中间。
子弹愤怒地撞击在互相盘结的根茎上,留下了一个个醒目的弹孔,但是整个植物墙体却稳稳地屹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混蛋,你的难缠程度真的超过了我的想象,我不会再有任何的怜悯与宽恕了。”靠近了墙壁,他的右手变成了喷枪似的发射装置,火蛇喷涌出来,在一瞬间让一小片墙体土崩瓦解。
糟糕,高温与火焰是植物最为害怕的东西。冷汗从脊背里冒出来,我跪在地上,努力从脑海中搜索着一切有帮助的线索,却发现自己的记忆就像盘根错节的枝条一般,完全没有理清的可能。
“可恶啊,为什么我会被一个小孩子打败。”
小孩子……
等等,
小孩子……为了灵活……为了灵活所以才变成小孩的模样?
“结束了,”墙壁在转瞬之间彻底燃烧起来,发着火红的光轰然倒地,我抬起头,只看见了黑洞洞的密集枪口。
“结束的是你!”我用尽全身的力量向前扑了过去,躲过了最开头的几发子弹,正常的人类左臂也快速地发生了变形,形成了植物盾牌的模样,强行顶着枪林弹雨发起了冲锋。
“看是我的子弹先打完,还是你先粉身碎骨地谢幕!”死死地盯着我,布鲁克斯操纵着沉重的转轮机枪,压抑着巨大的后坐力,行动变得迟缓起来。他狠狠地用左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好让自己极度疲惫的精神清醒一点,却赫然地发现眼前的身影在弹指间消失不见,而在背后,
已经有某个怪物,死死地抓着他所谓的核心。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布鲁克斯的脸上只剩下了恐惧与惊讶,他跪了下来,全身的机能在一瞬间停止了所有的运作。
“果然,我猜的一点也没错,你的核心,就是你的头发!”死死抓着他又长又密的棕色长发,我气喘吁吁地说,“为了灵活方便,所以你选择了这么矮小的身体,但有一点矛盾的是,害怕麻烦的男生,怎么可能会留出这么长的头发?!”
“所以这个地方就是你无论怎么变形都必须维持原状的核心!”
“这……”就像失去了一切的动力源一般,布鲁克斯脸色惨白地跪在地上,幼小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另外还有一点非常蹊跷的是,每次你的身体发生机械变形的时候,你的头发都会伴随着沙尘飞舞起来,明明在盆地地形的竞技场中央,是不可能产生这样的风的。”加大了手中的力气,我驱使着右臂的猪笼草,一点点地靠近了目标,却猛地感觉到小腹处传来的巨大痛楚。
错愕地看着插在自己身上的那把,神父给我的匕首,我下意识地松开了抓着头发的手。
“谢谢你这么耐心地给我解释呢,蠢货!”毫不犹豫地把插在对手身上的匕首拔了出来,布鲁克斯稚嫩的脸颊被对手喷涌而出的鲜血染得猩红,显得狰狞而又恐怖。他举起紧握着匕首的双手,猛得向对手高速跳动的心脏狠狠刺去。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成功,横在他面前,巨大的笼状植物终于有了动作,它张开了笼子上方的枝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面前的人类,一口吞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猪笼草开始猛烈地变形起来,可以清楚地看到布鲁克斯在里面拼命地挣扎,却丝毫没有办法从壶状的开口中逃离出来。
行,行得通吗?瘫坐在地上,我左手紧紧地捂着自己小腹处的伤口,此时的我已经没有办法控制右边那个庞大的家伙了,这一切都是它捕获猎物的本能而已。
“我绝对不可能死在这里的啊啊啊啊!”嚎叫声从笼里传了出来,布鲁克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把手中的匕首刺向了猪笼草最薄弱的外壁,终于划开了一道缺口。
扑通,浑身沾满消化液的他,最终从猪笼的底部脱离了出来。
“呼哧,总算把你这个碍人的东西给弄死了呢。”他喘着粗气,湿淋淋的头发黏在了身上。而我却因为猪笼草的四分五裂,痛得连意识都无法维持。
“该结束了。”他举起那把已经刺得连刀刃都有些卷起的匕首,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