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定的英雄？我对那种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能够直接击杀这种怪物，算是个不错的好消息，但是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却不是什么拯救世界之类的无聊戏码。
我也不想去做那种无所谓的事情。
要是早就知道我能够灭杀“海兹莫尔”的话，我当初一定不会随便将这件事告诉竺光，然后被卷进来。
因为我知道，一旦进入了上头的视线当中，那么再想要独善其身就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了。
除非这件事上面的特殊性被抹除掉。
但是哪有那么容易呢？
唯一的办法就是出现第二个有着我这样能力的人，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一直到所有都能拥有我这样的能力为止。
但是这一切还是太飘忽不定了。
谁也说不准，不是么？
我忽然间明白，为什么那个时候，对我的定义就只能是“精神病人”了。
“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们现在要怎么做，直接回去吗？”
“你先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怪物？”
“没有，已经全都看过了一遍。”
“那么我们就先离开吧。”竺光点点头，说道：“关于你的安排，之后会有人过来找你对接的。”
“哦……”真是麻烦。
“大概率应该还是我。”竺光看出了我的心情，接着说。
“啊？为什么，你在Z国有这么大的权力吗？”
“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阿纳斯塔的权限并不是在一个国家的手里捏着的，而是很多个国家，应该说，是全世界最顶尖的那几个国家为主导的。”竺光解释道，“你可以这么想，我是Z国用自己的权限创造出来，立场站在Z国的分支。”
“……这么说的话，其他的国家岂不是还有别的分支？”
“没错，比如M国，也有M国的分支。我们的立场决定我们会采取什么样的决策，不过工具是没有决策权的，就像即便是刚才，我也没有拘束查一铭局长的权限。”
“怪不得。”
随便设想一下，倒也不是那么的难以理解。
竺光，可以理解为决策层的延伸工具。
“那，那份协议难道——”我忽然想起了最初看见竺光的时候，她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的，当即开口。
但顾及到 查一铭还在，因此没有直接说明。
“那是阿纳斯塔的行动，与‘我’无关。”竺光倒是没什么感觉，直接回答：“不过你放心好了，也是得到了Z国通过的。”
“那么奇怪的事情，居然也能够通过？”我记得好像目的就是为了观察所谓的特殊个体吧。至今我都不知道，为什么阿纳斯塔会认定我就是所谓的特殊个体。
她自己都说了，就算我年纪轻轻，就赚到了足以进入世界富豪top100的钱。
但也算不上是“偏差颇大”。
“这个当初我就已经跟你解释过了，这属于‘特例’，出于其他的目的和动机。不过，肯定和海兹莫尔没有什么关系就是了。”竺光说完，在走到楼下之后，又低头摸了摸下巴，然后看向我：“你说奇迹发生的概率有多高？”
“……我哪知道？”
“预定的英雄。”竺光收回视线，然后把刚才查一铭用来形容我的话又说了一遍。
“几个意思？”我完全听不懂。
“你不觉得这个巧合就像是某种奇迹一样吗？偏差值那么高的个体，刚好是也许能够针对海兹莫尔的特殊人才。”
“说不定就是因为与海兹莫尔有关，所以才偏差值高呢，话说，你既然算力这么高，有算过毁灭人类文明的灾难有多少种么？”我语气幽幽地问道。
特殊，这个词条现在已经在我的头上开始发光了。
但我不是什么热血的少年，我知道人特殊起来，就要承其重量。
今天杀了个幽浮，还好，没什么难度，两拳就解决了。
那么之前在M国见过的那种泰坦呢？
别跟我说要我去对付那玩意，不可能的。
因此我并不想让竺光把我在海兹莫尔这一边的特殊性，和她那个什么鬼的模型偏差的特殊性联系起来。
这件事后面的一大堆麻烦我随便扫了一眼就能够预见。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要尽可能的避免。
不过很显然，竺光并不会按照我的意志行动。
“当然算过，不过那些全都是有逻辑的。事实上，有逻辑的东西算出来没什么作用。没逻辑的毁灭，你也算不出来。”
能够算出来的灾难也叫灾难？
当然不是，真正的能够毁灭一个文明的灾难是算不出来的。
是不知道会以何种方式出现的。
就像是莫名其妙的“海兹莫尔”一样。
“算不出来就不要强行关联了，你是机器，又不是中二病正在犯的初中生。”
“可是我的课题就是比中二更中二的东西，不加入一点点幻想的要素是不行的。”
“……艹。”
果然完全不行，总感觉事情已经开始逐渐失控了。
我对我的财力还是很有自信的，但是现在，显然不是钱能够解决的问题。
……
这次的调查行动出现了意外的变故，原本的任务只是过去确认是否还能看见怪物罢了。
但是现在既然多出了变故，那么就要相应的调整。
具体过程我不知道。
竺光也只是在我飞回光滩市之后给我发来了短讯。
周末所带来的的美好的心情，就这么因为她的通知而彻底宣告破碎了。
关于任务。
首先，已经确定了，怪物再次出现，基本可以和海兹莫尔挂钩。
而我的精神病头衔被从文件上移除了。
也算是正式宣布了我的特殊性。
之后，针对我的相关实验，已经在进行当中，并且成为了核心机密。
我的任务和身份并没有改变，依旧是调查局的D级调查员。
主要负责确定国内海兹莫尔爆发地区的情况，进一步确定海兹莫尔和那些怪物的存在有着直接联系。
其次，就是确定，我究竟能够多大限度的消灭那些看不见的怪物。
第三，就是那些怪物已经显示出来的，对人的影响，究竟可以到什么地步。
这些问题想要确定并不容易，本来我大概率是要再去一趟M国的。
嗯，因为那边的灾情比较严重。
随便都能找到海兹莫尔的爆发地点。
但是自从周日那次事件之后，Z国境内就开始陆续出现海兹莫尔相关的事情。
媒体被封锁了，没有报道。
但是相关的涉事地区已经被全面封闭了起来。
时间截止到周一的晚上，已经出现了总共十三起。
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出现的完全没有规律，没有征兆，就像是凭空出现的。
完全摸不到任何的迹象。
这就是最明显的，海兹莫尔的全部特征。
死亡也开始出现，死者依旧是不明死亡原因。
心脏停止跳动，身体的机能彻底凝固，然后开始全身器官衰竭。
但是有一点变了。
那就是死者不再是如睡着了 一般死去，有的人满目狰狞，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名状的怪物一般。
说的简单点，就是他妈的跟见了鬼一样。
巨大的恐惧，惊悚，难以置信，亦或是愤怒等等……
但是无一例外，体表没有受到任何的物理性打击。
周一我没有去上课。
一直都待在家里，整理着从竺光那边陆续发过来的事件记录。
“所以，现在可以基本上确定，只有精神类的攻击会直接作用在人的身上，但是物理性的不行，是么？”
我跟她直接挂着语音，迅速交换意见。
“没错，死者几乎全部表现出癫狂的心理状态。也有物理性的受伤，但是，那是他们自己弄出来的。”
“比如？”
“比如有个人，用自己的 头去撞墙，把自己活活撞死了。”
“……还有呢？”
“还有一个是一小时前 刚发生的，我已经确定了，这个比较惨，自己抠出了自己的双眼，然后吃掉了。死状凄惨，下巴也被他撕扯得脱臼了，像是在极力发泄某种难以承受的精神上的痛苦一样。”
“……”
别说了， 再说下去我真的会以为是克苏鲁苏醒了。
啊，某个神秘的古神终会降临现实，给予人类这群渺小的虫子毁灭性的打击。
古神的低语无人能够承受，唯有癫狂和死亡才是尔等的终点！
之类的。
“好吧，情况我都知道了，所以我明天可以去上学了吗？”我叹了口气，“听允现在担心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明天，不知道，反正实验的方案我已经设计好了，但是地点有待筛选。如果你真的很想上学的话，那么上午倒是可以去教室里坐一会。”
“重点完全错了好吗？！”
而且顺带一提，不论是我还是竺光，都已近请了假。
至于请了多久？不知道。
反正学校那边完全不用担心，有调查局兜着。
特殊情况，两人离开任何人与机构不得阻拦。
非常霸气。
为此我们需要支付的代价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相当霸气。
从昨天到今天，都在待命的状态。
特殊时期，特殊事件，特殊身份……
一大堆的特殊。
“那，需要我为你找一个借口吗？实验肯定不是两天能够弄完的。”
“比如？”
“我们谈恋爱了，要去一趟霓虹度假，所以暂时请假，不回去上课。”
“就不能是为了别的事情吗？”
“我爹妈现在屁事都不管，就连现在这事他们都啥也不知道，还私奔，公奔他们都不会管的！”
“那我们公奔？”
“我为什么一定要和你公奔啊！”
一脸蛋疼的发了几句牢骚，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行了，没别的事就先挂了，这些破玩意你自己看看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我也看一遍？”
“不一样，我是人工智能，太过于理性了，有些时候看不见一些想象力比较丰富的人才能看见的东西。”
“你不如干脆说我是个神经病算了。”
挂断了语音通话之后，我的表情慢慢恢复。
竺光肯定无法得到更加有效的信息的。
但是我不一样，我能。
我眼前出现的任何东西，只要使用“洞察真实之眼”就一定能够看见我想要看见的东西。
因此在回来之后我已经测试了很难多遍了。
当然，就是这么堂而皇之的尝试——只有这样才能勉强的瞒天过海。
竺光的观察力过于离谱了。
除非我骗过自己，不然想要瞒过她简直不可能。
虽然也许还是表露了。
但是那又如何，我有点特殊，可能会被特殊针对。
但是特殊过头以后，就不能随意动了。
这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
总之，今天我好好的把眼前的个人面板给查看了一遍。
例如，生命层次，也就是“等级”这一项的说明是。
简述：通过筛选，成为‘神’吧。
详细解释就是，最高等级是9,想要提升生命层层次，唯一的办法就是击杀“怪物”获得经验值。
最厉害的人一定是9级，但是9级不代表最厉害。
生命层次的提升会带来诸多方面的全面提升，但是针对于不同侧重点的个体，提升的方向也许会有所不同。
而关于“连接者”的信息则是。
简述：你以为你看见了真实，你确实看见了真实，你的真实。
详细描述：
一个并不存在的概念。
但是因为某些人觉得这不合理，然后就存在了。
世界客观存在，但是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不同的世界。
这就是你眼中的世界。
你只是“玩家”。
你的灵魂并不归属于这里。
你只是一个“连接者”。
这一切都是“洞察真实之眼”带来的额外信息，也就是说，即便是存在第二个能够看见怪物的人，也不一定和我看见的是同一种东西。
嗯，我指的是这个“系统”。
那些出现在我眼前的信息，也许只是在我眼里 是那样的，变成了方便我理解的信息。
暂时我也只勉强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但还是那句话，一切都有待佐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