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我还是有些太想当然了。
看着竺光准备的那一大堆的检测设备，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心情。
“这些都是用来干嘛的？”
不明觉厉。
“你不需要知道，反正一大堆的专业设备的介绍你也不想听吧，老老实实按照方案上的流程来就行。”竺光没有解释的打算，在飞机落地之后又是一阵车程，我们才来到了目的地。
接着就被拉到实验室里面，开始了一系列无聊的检测。
过程就不多说了，总之目的就是为了看看我和其他人在身体方面究竟有什么不同。
结果也十分明显。
并没有任何不同。
精神上呢？
也一切正常。
就为了得出这个一看就很无聊的结论，耗费了周二的整个下午。
在下午四点的时候，这一整套的流程才终于全部搞定，竺光也完成了自己的数据记录。
接着在实验室的外面，我迎面遇到了正在无聊地抽着烟的查一铭。
“你怎么也来了？”
“我之前被那怪物给折腾了一下，压过来做一次全面的检测，具体检测什么我也不知道。”查一铭回道。
那些都是专家的领域了，我们这些纯粹的门外汉不懂也是正常。
“我猜肯定也是一切正常的结论。”
“那可说不准，听说还要测试精神，我可保不准自己有没有在上次的遭遇里面留下什么后遗症之类的东西。”
我看着查一铭那已经彻底恢复成了100%的生命值，对他说道：“不出意外的话，是不会出现意外的。”
“……”
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被竺光喊了进去。
接着又是几个小时的时间。
我在实验室的外面转了几圈，这里位置十分偏僻，就连部队都没有配备。
可谓是什么安全防护都没有。
因为这个实验室测试的，可是“高危”目标，寻常的防备肯定不行。
虽然没有人，但有的是摄像头，还有一大批自动化的无人防卫系统。
只要有需要，随时都能被竺光给调动。
而且据说附近就有随时待命以防万一的一整个团的兵力。
虽然看不到，但这里已经是处于全方位的监控之下。
逛完了之后，竺光那边也差不多已经完事了。
我回去之后，便看见他们两个走了出来。
“怎么样，有后遗症吗？”
“没有，各项指标都非常正常。”
“我就说了吧。”
查一铭懒得 和我掰扯一些没有营养的废话，转头问竺光：“记下来要做什么？”
“去地下室。”
竺光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面，处变不惊的表情配上这一身倒是莫名有那么点气势。
电梯停在了地下四层。
门打开的一瞬间，一个寒气就扑面而来。
“艹，这里怎么这么冷？”
我下意识伸手抱住了双臂，虽然穿了外套，但似乎有些薄了。
这里的温度比外面的温度至少低十摄氏度。
“你可以将这一整层都看做是停尸间。”
“停尸间？”
“没错。”
“我就不吐槽为什么要在实验室的地下建一个停尸间了，停放的该不会是被海兹莫尔杀死的人吧？”
“没错。”竺光的回应依旧十分简洁。
就像冷色调的走廊，以及相当低的温度。
“呃，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你不是看过了计划表么？”
“看时候看过了，但也没有到过目不忘的地步啊，只能记得大概。”
“主要是为了让你对比一下那些尸体，和寻常的尸体有什么不同。你能看见那些东西，说不定也能看见别的什么。”
查一铭开口道：“那带我来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对比，对比活人与死人之间的差异。”
“……你是在拿我开心吗？”
“你被海兹莫尔攻击过，有人怀疑，你的身上应该会有某种残留，如果于似能够看见什么的话，那么那你的存在就能又一个参考。这种对比，并非是生与死的状态的对比，你能明白吗？”
“……”
很显然，查一铭不明白。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明白的。
面对完全未知的东西，每一步摸索都是从0到1，有多难只有试过的人自己明白。
现阶段一切都是一团迷雾。
他们不是我，我只需要将这一切都看做是“游戏”就行了。
如果一定要更换概念的话，可能我也会是一样的状态。
还好有“洞察真实之眼”的存在，否则我一定会被挡在门外的吧。
“到了。里面温度非常低，你们先换衣服。”
“好。”
在一旁特地准备了非常厚的外套，我和查一铭两人迅速的穿上。
然后通过了三层阻隔用的门，一层更衣穿戴防护装备，一层消毒，一层保险，最终走到了里面。
果然是停尸间，十几具尸体就这么被摆放在面前。
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低的吓人。
“这边是最近刚确认为死亡的海兹莫尔的受害者，这边是正常死亡的。”
竺光指着那些平放的尸体说道。
“……你是真不怕我吐出来啊。”
我喘着气，声音有些沉闷地从口罩下面发出。
这些尸体真是太离谱了，我看见了头颅完全破碎的，还有把自己眼珠子抠出来的……
总之哪怕只是放在那里，都惊悚异常。
也就我心理承受力比较强。
“经过精神测试，这点程度应该不至于让你吐出来。”竺光淡淡的表示。
“你倒是提前说一声，问我一下，不要真就这么相信测试结果啊。”我 无语的说道，不过还是凑了上去，强忍着五味陈杂的心情，对比了一下这些尸体。
嗯，完全看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只有这样的——
生命值：0%
状态：死亡
敌对状态值：0
死人就不要显示敌对状态值了吧，难不成还能变成负数吗？
真的是。
说起来，竺光对我的敌对状态值也一直都是0来着。
这不是和死人一样？
机器人啊，居然也是被判定为“无生命”的么？
但她脑袋旁边也是有着生命值这个词条的。
搞不懂。
“我让你对比尸体的情况，不是让你盯着我看。”竺光一脸漠然的打断了我的动作。
“我知道，这不是在比对的吗？竺光，我感觉你和尸体好像哦，机器人和尸体有什么区别吗？”
“会动。”竺光面无表情的回答。
嗯，一点意思都没有。
说起来，好像自从进入了工作状态之后，她就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了。
真是相当尽职尽责的工具。
“没有任何区别，不管是被海兹莫尔杀死的，还是自然死亡的，亦或者是查一铭身上，都没有看见任何奇怪的东西。”
“再确定一次。”
“……”我只好又默默地扫视了一圈，然后回道：“一样的结果。”
竺光点点头，然后开始拿着平板进行记录。
也不知道是在记录什么。
总之整个过程都没什么意思，我也只能尽力配合。
在竺光将注意力击中在平板上面的时候，我的视线再一次落在了那些平躺着的尸体上。
男女老少，全都有。
姿态怪异，肢体残缺不全。
海兹莫尔并不会直接对目标造成物理性的干扰，这是在M国那边确定过的事情。
那么恐怖的一根飞矢，都没有把飞机上的那个实验体直接射爆。
足以说明问题。
但是现在，却在Z国出现了精神层面的实质性干扰。
这会是一种信号吗？
之后所有的海兹莫尔，只要是精神类的，全都能够对人造成影响……
我沉思着，忽然间，视野当中多出来了一个“敌对状态值”。
明晰敌我之眼是非常强的索敌技能，只要是视线范围之内的生物，都能够直接看见状态值。
因此在那个东西刚出现的一瞬间，我就被动地锁定了那玩意。
「寄生蠕虫（普通）」
「等级：1」
「生命值：100%」
「神能：5」
「敌对状态值：-77」
「状态：成长完毕」
「技能：寄生（白）、下卵（白）、扑击 （白）、蜕化（绿）（被动）」
一个巨大的肥虫从一具尸体的体内钻了出来，但是尸体上没有任何破损。
可是恍惚间，我似乎又看见了尸体被撕开的样子。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这是幻觉还是真实。
但我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个将近一米长的虫子，是怎么从尸体的体内钻出来的？
它似乎看向了我，但是没有眼睛，我也无法确定。
情急之下，我一边后退了几步一边开口：“竺光，查一铭，出去！”
“怎么了？”查一铭皱起眉，看见我一脸紧张的样子，还是跟上了直接转身离开的竺光。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每一次的警告都能够被直接贯彻执行。
这才是好队友。
那么接下来，我该怎么弄死这条肥虫呢？
锋利的口器，蠕动的身体，整个身躯充满了弹性。
接着直接弹了起来，冲我发动了扑击，神能也瞬间减少了两点。
好嘛，你就这点能耐吗？
我顺势闪身，躲开了攻击。
然后紧紧地盯着地上的这个东西，说真的，好恶心，身上还有一大滩的液体。
真恶心啊，难道我真的要用手去攻击吗？
可是用技能的话，岂不是显得太奇怪了？我现在还不想暴露自己的技能。
其次，在之后的实验计划当中，最关键的一点也是确定我对这些怪物造成伤害的条件。
内心挣扎了一会之后，我心一横。
算了，闭着眼睛上吧。
等这玩意的神能耗尽之后，就是我反击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