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
我愣了一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然后试探着问道。
“你该不会当时就在现场吧？”
竺光没有回答，给了我一个神秘的笑容。
“你猜。”
“我猜个大头鬼啊。”
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
没想到这货竟然一直就在暗中看着我干架。
“可是即便你真的在现场，也根本就没法及时将我救下来吧？你不是根本就看不见那个怪物么，这要怎么才能做出判断来？”
“只要数据足够，就不需要真的‘看见’。”竺光回道：“通过你之前的战斗，我已经收集到了相关的信息，然后又从各种其他的渠道，补全了我需要的信息…解释起来挺麻烦的，总之你只需要明白，如果你真的支撑不住了，我能比你提前一两秒左右知道。”
“一两秒的时间真的够吗？”
“足够了。”
我回想了一下，那天在楼顶，遮挡物似乎并不多。
但不是没有。
难道，竺光就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观战吗？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
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安全感。
暂且将这件事放下，我更在意另一件事。
“这么说来的话，难道那段录像真的能够有用吗？明明完全看不见对面的怪物，但是依靠各种信息的分析和拆解——”
“没用。”
“……啊？”
“看不见就是看不见，就算是分析再多也是不可能分析一个完全无法观测的物体的。”竺光解释道：“信息分析分析的不是那些看不见的怪物，而是你。”
“我？”
“嗯，我依靠相关的分析计算，能够算出来你什么时候撑不住。而她们那边也可以根据这段录像，拆解出有效信息。”
“什么有效信息？”
“不知道。看那个人的能力吧，反正只要她能力足够，总归能找出点有用的东西的。但是，这些东西里面，以你为主的一定占据主导，之后可能用在你和另一个能够看见这些事物的人的对比实验中。”
“好吧，光是听着就头大。”
“顺便跟你说一下，你的例子依然是特殊的。”
在病房里短暂的安静了一会之后，竺光这才再次开口。
“为哪里特殊？”
“那个能够看见那些怪物的人，在看见那些东西之后，差点被折磨疯。他甚至无法准确的描述出那些怪物的样子，只能看见某种‘难以形容’的东西。但是你却可以，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对此都有不一样的反应，还是说只是和意志力或者精神状态相关。”
“……”
这样，也就是说，那个人所看到的东西，和我完全不一样么。
虽然之前就已经隐约有过猜测，但是在猜测证实之后，我心中的依旧感到了惊讶。
也许那天赋技能的效果，远比我想象的还要恐怖。
不知道，绮罗罗的视线当中所看到的，又是何种景象。
见我陷入了沉思，竺光也没有再开口打扰。
继续在病房里面待了一会之后，她就离开了。
大概是回去继续当宅女了吧。
在没有必须要去做的正事的时候，她居然是这样的性格设定吗……
之后来看望我的人除了听允以外，还有季亦凝和林凝雨。
她们三个都是在下午放学之后才来的。
时间是我在病床上躺着的第二天。
“所以你们是组团过来的吗？”
看着围在我病床旁边的三个人，我满脸的无语。
好怪啊，这个视角真的好奇怪。
“你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季亦凝的眼中满是不解。
“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没什么，只是被一个嫉妒我长得帅的家伙拿刀捅了十几刀而已，小问题。过两天我又是一条好汉。”
“……真的吗？”季亦凝似乎信了，满脸震惊。
“假的啦。”听允将准备好的饭菜拿出来，然后熟练的将我扶起来，“不过也大差不差就是了。”
“……”x2。
这句话直接给两个人干沉默了。
季亦凝是因为一时间接受不了，毕竟再怎么说，这个法治社会……对吧？
一般人哪里会遇到这种事。
而林凝雨沉默则是因为她直到并非如此。
那天在楼顶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凝雨发消息问过我，不过我没有回答她 。
因此她直到现在都耿耿于怀，怎么样都放不下这事。
“这些都是听允你做的吗？”季亦凝看着听允取出来的三菜一汤，顿时惊讶地问道。
“嗯。”听允平淡地回应。
“好厉害……原来你的厨艺这么好吗？”
“这有什么，厨艺难道不是必修课吗？”
“学校里没有这门课吧？”季亦凝奇怪地说道。
“我的意思是，女孩子的必修课。据说会做饭的女生，更容易追到喜欢的男生哦。”听允轻笑道，“所以如果学姐你有心仪的对象的话，最好还是学一学做菜吧。”
“还有这种说法吗？”
季亦凝问出问题的时候没有看向听允，而是看向了正在喝汤的我。
不得不说，听允的手艺是真的好。
据本人所说，闲着没事的时候学了很多的菜系。
只不过平时懒得做而已。
而我也曾有幸的亲历过，有段时间听允天天都在捣鼓各种不同的菜。
还时不时地抱怨有些食材买不到什么的。
总之那段时间我算是彻底饱了口福。
只不过后来全都掌握了，听允就不再不断尝试。
回到了最平常的家常菜。
察觉到季亦凝的视线之后，我点点头。
“确实是有这种说法，有一手出色的厨艺，是很加分的。”
“那，对学弟你来说，也是这样的吗？”
“嗯……嗯？”
我先是下意识点了点头，随即感觉这种问法有些奇怪。
抬头看了季亦凝满含笑意的眼睛，我想了想补充道。
“对我来说当然也是这样的……不过我不一样啦，我只是单纯被听允养出了坏毛病而已。”
即便只是家常菜也能做的相当美味。
仿佛直接击中味蕾的味道令我早就习惯。
如果换成其他的菜……嗯，虽然也能吃，但是终归是多了需要去习惯的成本。
就像只是中午一顿在学校解决我还能接受，但要是两餐，三餐都只能去外面解决的话。
不行，光是想一想就如鲠在喉。
“诶？坏毛病是指？”
“听允的厨艺很好的 ，如果要全都换成别的，难免需要重新适应。与其说是会做饭的女生很加分，对我来说更具体一点，是听允的厨艺很加分。”
又品尝了一口听允精心准备的营养餐，我满脸感慨地说道：“直接加满的那种。”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气氛变得异常安静。
等我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抬起头却发现听允正在和季亦凝对视着 。
而林凝雨则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个人。
见我砍过来，她缓缓问道：“……妹控？”
“事到如今这难道还是什么秘密吗？”
我早就没有掩饰什么了吧。
有听允这么优秀的一抹多，变成妹控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听允和季亦凝的对视依旧在继续，不知道两个人到底是在干嘛。
我刚准备开口询问，就看见听允拿出了手机，默默敲击着屏幕，发出打字的音效。
“dadadada……”
正当我一脸懵的时候，季亦凝的手机传来了一声收到消息的提示音。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接着也开始迅速敲击屏幕。
“dadadadadad——”
手指停下的同时，听允那边也传来受到了信息的提示音。
我就这么看着她们两个一来一回交流了好几次，终于忍不住道：“你们两个有什么事就不能当面说吗？这是在干啥，加密通讯？”
“闭嘴。”x2。
“……”
好吧，抱歉，是我不对，我吃饭总行了吧。
真是好奇怪啊这两个人。
难道是有什么矛盾吗？为什么完全看不懂。
话说回来，她们不是早就认识了么。
不应该是朋友吗？
难道说，是损友？
尽管满腹的猜测，但我还是没敢直接去问听允。
很快，我就风卷残云一般地消灭了保温碗里面的饭菜。
总感觉自从受伤了之后，饭量都增加了很多。
要是有助于生命值的恢复就好了。
可惜，即便是躺了两天，生命值还是没有恢复到100%。
我依旧是个残血。
止痛药依旧没有停，强烈的精神层面的刺痛依旧在夜晚来临之后折磨着我。
那是止痛药也压制不住的痛感。
击杀行刑者的那一战带来的后遗症，比我想象的要夸张的多。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恢复。
我可没有多少的时间，一直在医院里面躺着。
之前那怪物已经入侵到了医院中，这段时间虽然没有传来医生或者护士死亡的消息。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的炸弹才是最危险的。
“多谢款待，我吃饱了。”我满怀感激地对听允说道。
她和季亦凝的对聊并没有停下。
在我开口后才勉强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
听允干净利落地收拾好残局。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哥你好好休息。”
“嗯……”
我点点头。
不过在林凝雨跟在最后面也准备告辞离去的时候，我喊住了她。
“林凝雨。”
“什么？”
“有点事我想问一下，能稍微耽搁一点时间么？”
“……好。”
和听允她们两个打了声招呼后，林凝雨又回到了病床旁边坐下。
“所以是什么事？”
“你应该没有继续参加神秘社的活动了吧？”我开门见山地问。
“没有了，自从你那天叫我不要继续参加神秘社活动之后，我就没有再答应卡约的邀请。”林凝雨迅速回道。
“那就好。”
“并不好。”
“额？”
“因为我按照你说的做了，所以我的那些朋友都有些替我打抱不平的意思。”林凝雨平静地说道。
“抱歉……”
“你不需要道歉，我只是想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林凝雨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认真地道：“我能感觉的出来，你那天是很认真在劝我。但是，为什么？如果是必要的理由的话，我并不介意应付一下她们。”
“……”我沉默了一会后，依然回道：“抱歉，理由我没法告诉你……”
“……你让我不要参加神秘社的活动，但是却又不能告诉我不去参加神秘社活动的原因？”
这真是，强人所难。
完全就是在拿两者之间的关系进行绑架，只有关系足够好的时候，才能这么任性。
但是我和林凝雨之间的关系，其实并没有越过那条线。
我们之间并没有更多的信任。
“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无理取闹，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拒绝神秘社的邀请。神秘社的社团活动，很危险。”
我和林凝雨对视着，用尽可能真诚的语气说道。
但对视良久，似乎并没有取得什么效果。
林凝雨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失望。
她临走前说道：“我不知道那种活动有什么危险，难不成这世界上还真有鬼吗？如果有的话，不管在哪都很危险吧。”
……没错，这也是我最在意的地方。
那怪物为什么会那么具有针对性。
可能只有去正面对质绮罗罗，才能知道答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