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那一大堆的小丧尸当中穿过，剑锋顺势将它们的脑袋给带了下来。
能够闪避的攻击已经基本上被闪避了，剩下的可以依靠这些怪物之间的不配合来进行一定程度的制约。
再剩下的，便用剑挡开。
如果挡不开的话，就会受伤。
受伤是根本无法避免的事情。
想要在这种高强度的厮杀当中保持不受一丁点的伤害，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好在经过这几重的筛选下来，整个第六层的怪物已经被我给清理得七七八八。
骑士剑的耐久也降低了一些。
好在问题并不是很大。
看这个降低的幅度，应该足够我继续使用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把剑还真是结实啊。
“你怎么样？”
“没事，一点事也没有，我好得很。”
我从碎石下面爬出来，刚才依旧不小心失误了一下。
不，其实是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硬扛了。
我已经想尽办法将伤害降低到了最小。
不过身上依旧多出了好几块淤青。
但是比起那次与那个奇奇怪怪的骑士战斗所受到的伤势比起来，这点伤根本算不上什么。
“幸亏穿了防具，不然的话这一下，膝盖应该会出现问题吧。”
我看着仅仅只是稍微有些磕碰痕迹的护膝，有些庆幸地说道。
刚才在对付最后一头丧变暴君的时候，被那巨大的胳膊用力砸了一下。
因为姿势很糟糕，因此直接双膝着地。
还以为腿要废掉了。
没想到我竟然真的意外的坚挺。
身体强度确实增加了一些。
至少不会被同为1级的怪物给几下平A弄死。
那也确实不怎么合理。
“你身上穿戴的护具材料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强度非常高，防护能力也属于顶尖。”竺光道：“虽然我们没有办法在战斗上帮你太多，但是这种事情，还是能够做到的。”
“光是你身上的这一套，价值就超过了十万。不过等你今天的战斗分析出来以后，应该能够针对你个人 ，进行装备上的调整，可能消耗的经费还要继续加，差不多到三十万的样子。”一直没有开口的时研忽然也在这个时候说道。
“你还在啊，直播好看吗？”
“比电影好看。”
“那真是太好了。”
我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势，顺便回道。
“全世界的电影其实都差不多的烂，想要超越简直轻而易举。”
“如果你是用你的笔名说出这句话的话，那么的确有这个资格。”
“呵……”
确定身上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伤口以后，我站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便迈开腿走向第七层。
更上面的第八层里面没有多余的怪物。
只有那个在第七层盘踞着的精英怪了。
“还要继续往上吗？”竺光问道。
“当然。”
“那上面……”
“那上面有东西。”
“很特殊吗？”
“很特殊。”
“为什么你会知道？”
“直觉。”
完全没办法告诉她们关于所谓的怪物的阶层划分之类的玩意。
不过这个情报迟早也是需要说出来的吧。
因为这关系到黑雾。
而黑雾，又是怪物干涉现世的重要特征。
因此必须要说清楚才行。
“如果是不能说的情报那就算了。”时研忽然插嘴道：“就算因此耽误了什么也无所谓，真的。”
“……”
那冰冷的语气完全不像是无所谓。
反倒更像是威胁吧。
“确实有一些情报，不过我需要进一步确认清楚。”
说完之后，我也踏上了台阶。
第七层的情况和第六层并不一样，这一层里面除了那个已经用完了所有神能，只能引颈受戮的畸变母体以外，就只有几头稍微强一些的怪物了。
大部分的兵力都被这家伙给挤到了第六层去了。
因此在造成了第七层的兵力空虚。
唯一还能够对我造成威胁的，也就只剩下时不时从各种角落里面飞射出来的古怪触手吧。
那上面全部都是肉和骨头交织着。
非常恶心。
不过相比起第六层按地狱一样的光景，这点玩意已经不算什么了。
先从其他的怪物开始入手好了。
我提着剑，很快就字啊一次投入到了战斗当中。
这一次没有先前那样紧张了。
压力也小了很多。
得亏怪物的数量也减少了不少。
不然如果继续顶着思维演算的加速，恐怕敏感度又会被持续地拉高上去。
——现在已经非常高了。
虽然还没有到当初在医院里面躺着的那种程度。
不过对自身的意志力来说，也是一种煎熬。
我也只能尽量更疼痛的感觉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动作。
然后在标准的流程下，将这些怪物斩杀。
把握在八成。
五分钟后第七层的战斗便告一段落。
我直接跳过了说明，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
即便是写到报告里面，也不过是讲清楚时间见地点人物和事件而已。
而这些东西竺光早就已经帮我打好了草稿，完成了电子档的记录。
对我来说，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身上再次多了两块淤青，不过我还是完成了清理。
但留了一个残血的。
正好是一个没有什么攻击性的爬行者。
我砍断了它的两条腿。
让它的血量掉到了一半以下在之后，就抓着这个玩意，直接来到了畸变母体所在的地方。
一个房间里面。
只不过因为大量溢出来的骨肉组织，导致整个房间早就已经变形。
被硬生生扩大了好几倍。
两边的墙壁全都被骨肉组织给彻底推开。
它还在对我使用平A试图阻止我。
我微微地偏了一下头，只觉得这个玩意的攻击非常无聊。
就像是你打惯了高速音游。
结果突然间给你把曲子换成了新手入门关卡一样。
你只会觉得，这厮莫不是来搞笑的？
我提着剑和一个残缺的爬行者，来到了这个畸变母体的身前，
然后猛地挥剑，将飞射出来的几根触手全部砍断。
同时对着耳机解释道。
“这是畸变母体。一个游戏里面的精英怪，在我的视线里面，这玩意就是这个名字。而且它和其他的怪物不一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黑气。这个如同雾一样的黑气，之前在光武市也见过。竺光，你应该也能够看见吧。”
“看不见。”
“……啊，看不见就算了。现在去观测一下，说不定就能够看到在黑雾里面行走的怪物了。这个黑雾，起初我不知道有什么用，那天也仅仅只是怀疑，它是随着那座塔一起出现的。我当时就有一种感觉，黑雾弥漫的地方，怪物都会变得很强，很棘手。事实也正是如此，果然棘手了不少——这头怪物的身上，有着和黑雾类似的东西。”
“你怀疑是因为这个‘精英怪’的存在，导致的它们能够穿透壁垒，被现世这边观测到？”
“没错。”
两个人应该是瞬间就明白了我究竟想要做什么。
逼近都是脑子转得非常快的人。
我提起剑，一剑捅进畸变母体的身体当中。
然后用力抬剑，将其彻底切开。
血条飞速下降。
触手袭击。
我全都斩断，然后接着劈出了一剑。
将畸变母体彻底送走。
这个精英怪好像不怎么强的样子——
本体是这样的。
接着，我便等待着耳机里面的回应。
“……观测不到了。”
不多时，竺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果然是这样啊。”我直接下定结论：“那么以后再出现这种精英怪，都要小心了，在它的周围有那么一圈领域，能够让怪物们穿过墙壁，走进现世之中。出现在现世当中的怪物可被看见，可被观测，能够对所有东西进行物理性破坏，但是非观测者，无法对其造成伤害……不，或许应该叫做，‘连接者’。”
我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面板上面，那里关于“连接者”的详细描述又一次发生了改变。
“规则”并非是一成不变的。
一个人看向它时，它是一个形状，一万个人看向它时，它是一万种形状。
当数以千万的人观测者同时观测它时，它会逐渐找到某种客观的形状。
一及全，全及一。
它会符合最初的观测者最初的预测。
那并不与它相悖。
我的脑海中兀自浮现出了一个新的概念。
虚网。
你踏入了门扉，接受了它。
那么，它便接受了你。
这就是洞察真实之眼给我的反馈。
以文字的形式在我的眼前浮现。
像是就将我脑海当中的一点点灵光全都以文字的形式具现了出来一样。
真是神奇。
对我而言，这个变化无足轻重，因为我早就走进来了。
但是对其他人来说，可能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连接者——是因为你之前说的那个猜测吗？”
“哪个？之前推测的时候我的神志不是很清楚，所以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就是这句，「你愿意，与那张网（规则），建立连接吗？」的推测。”
“哦，现在可以确定不是什么推测了，这就是事实。”
“为什么？”
时研的声音里可以听出来一丝焦躁。
那种我知道很多，但是因为情报差你啥也不知道只能干着急的感觉，貌似还挺不错的。
怪不得某些人喜欢说谜语。
不过我之所以隐瞒，可不是出于那么无聊的原因。
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顺便继续走向第八层。
“它告诉我的。”
“它？”
“一种规则，一种机制，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东西。或许也可以直接称呼其为……虚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