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吧,这不是上头的问题吗?”我伸手指了指头顶。
“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任何情况都有可能会发生,特别是你。你的身份很特殊,首先,你必须要深入去接触那些怪物,这样就没有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全,可趁之机会多很多。”时研道:“现在之所以会得到这么多的成果,其中很大一定程度上是因为有你这个特殊的观测者。”
“你觉得那些人有可能会开始对我动手?”
“很有可能。连研究所的高层都能直接渗透,那么想要渗透进那些普通的观测者当中,被选进来,就更加轻松了。我们目前没有办法甄别地方究竟是不是真的能够看见虚兽,这些人能够进入研究所里面,其实还是非常容易的 。”
时研的视线非常慎重,她用冷静的口吻说道:“这是无法避开的风险。我们没有办法给你增加保护,你明白吗?”
“我大概是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点点头。
就像是一把剑,现在有人觊觎这把剑了,而不是持剑人。
这把剑无法被保护收藏起来,必须不断使用。
这几乎是绝对无法避免的问题。
不过,我倒是不在意自己会被暗杀,或者是被算计什么的。
其一,我有竺光的援助。
其二,我有着他们都不知道的强大索敌技能。
大概以一百米作为球心,这个范围之内的任何人或者生物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因为好感度系统的存在,我也能够分辨出对方的善恶。
哎呀,现在一想起来,这不是非常好用吗?
原来真的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青春恋爱类的技能。
真好。
“不过我的安全你不用担心,我自然有办法保护好自己。相比起我自己,我倒是很担心听允那边会不会出现问题,还有我爸妈。”我认真地说道:“特别是听允,请务必替我保护好。她的安全,很重要。”
“……”
我和时研对视着,感觉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无法表达出我的意思。
想了想之后,我补充道:“在我心里,我妹妹的安全排在任何东西之上。所以请你们务必保护好她,我知道,只是保护一个人,你们应该有足够多的办法吧?”
“……当然。”时研点点头,“这件事我会说一声的。”
“保护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扰到她的日常生活……对了,竺光,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没问题是没问题啦,但是在我这边,你的优先级在于听允之上哦。”
“那就把听允的安危排在第二,如果这都保证不了的话,我还拿什么去战斗,干脆全都玩完算了。”
“好吧好吧,我再去做个身体去跟着她好了。”竺光无奈地说道:“反正我也是一中的学生,再进入也没什么问题,而且,我们家离得也挺近的。”
“那就再好不过。”
有这个真·外挂一样的ai在,听允的安全自然没有问题。
当初竺光在M国的时候,那操作让我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ai究竟有多离谱。
科技树偏得有些太重。
“那么,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事情吗?”我转向时研。
测试也测试完了,伤也差不多了,我现在想立刻回去和那些怪物相亲相爱地杀几个来回。
然后尽快突破等级2。
“没有了。”时研伸手按压了一下太阳穴:“还好这次泄露的情报并不重要,毕竟他们迟早也是会发现的,关于你的那个黑雾的相关推测,之后让竺光整理成文然后发过来。虽然你的理论模型也是漏洞百出,不过目前也没有更加合适的了。”
“嗯?所以是打算使用‘虚拟游戏’那个理论模型了吗?”
“至少驼忻是已经着手构建了,然后她发现,如果直接套用这样的理论的话,能够很省力……”
“驼忻?”
这个少见的姓氏很快就在我脑海中勾勒出来了一个人影。
“嗯,驼忻。”时研继续用平淡不惊的调子道:“之后如果你有类似的 任何构想,或者任何发现,直接让竺光做成报告发给她就行了。”
“她……难道不是什么普通的研究人员吗?”我奇怪地问道。
“她是研究所的副所长。同时,也是Z国当初参与到阿纳斯塔研发的一员。”
“……”
这不就是另一个顶级大佬吗?
“好吧,我知道了,之后相关的报告会直接给她。”
“嗯,你可以去进行今天的任务了。”
这个话题告一段落之后,我便和竺光一起离开。
因为受伤在床上躺了几天,下来之后便再一次开始了日常的巡逻工作。
此外就是进行虚兽的清剿工作。
自从发现了那些精英级别的虚兽能够让周围的虚兽一起出现在现世之后,很多人就开始不断地往这个方向进行侦测。
开始用无人机去观察所有出现了海兹莫尔现象的地方。
怪物出现,神秘被打破,真实究竟是什么?那些怪物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为什么会出现?
因为相关的情报被流露出去,之后的几天都能够看见类似的新闻。
秩序似乎正在进一步走向崩塌的边缘。
维度上面有关虚兽的讨论空前热烈。
紧接着,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国外也开始出现能够直接看见虚兽的人了。
他们并不蠢,相关的机构一旦建立以后,很快就摸出来了相关的规律。
“观测者”也在国外被随之定义。
不过在不同的国家,称呼各有不同。
他们开始联名向Z国施压,有舆论说Z国更早开始就对这些怪物进行了相关研究。
在生死存亡之际,应该公布情报。
否则就是全世界的罪人,是公敌。
显而易见的是,这样的舆论就是被人为推动的。
只不过已经慌张得失去了理性的人可不管这些。
维度都快被冲爆了。
至于如何处理……Z国当然是直接冷处理了。
不回复,不表态,不置可否。
他叫随他叫,管他呢。
说真的,要是Z国有办法的话,还至于接二连三沦陷城市?
那群在晚上叫嚣的人如果不是水军的话,那么应该就是纯粹没有脑子。
与此同时,研究所这边的实验也正在全速运转。
现在就是在和时间赛跑,在海兹莫尔彻底吞没Z国全境之前,必须要搞出来应对的武器。
但是,没有头绪就是没有头绪,不管再怎么增加实验人数,愣是筛选不出来一个有用的。
就很迷。
而到我这边来就是,小队的成员迅速开始了膨胀。
这是之后几天才开始出现的事情。
而在那之前,我的小队成员依旧是三个人 。
之后进行了两次任务。
俞印没有参加。
他彻底疯了。
之前只是畏惧,现在已经和那些彻底疯癫的人没什么两样。
最终,被关进了收容房间里面。
就是那个有透明玻璃窗,建立在地下二十层的地方。
……
“我很高兴你们两个能够一直坚持到现在。”
在两次任务之后的一天晚上,我通过了申请,带着丁仲和陆升两个人来到了地下二十层。
“……”
“俞印的房间就在前面了。”
不管再怎么说,都是队友一场——当然,主要是这两个人这两天下来已经越发不安。
精神压力肉眼可见的巨大。
毕竟出现问题的就是身边的人,谁也不知道类似的遭遇会不会在下一秒就落到自己的身上。
因此我带他们过来,也是为了稍微平复心中的压力。
啊——可能也不一定是平复下去。
但是面对未知,一定是比已知要更加恐怖的。
至少他们能够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以及,排除掉研究所对俞印动了手这样的可能性。
对于发疯人员的 处理,研究所一向是没有对他们这些人公开的。
因此难免会有不信任,如果亲眼看看的话,应该是会好很多。
“到了。”
没有人说话,我们三个就这么站到了那个房间的前面。
里面关着一个疯子。
房间里面非常混乱,各种肮脏的污秽全都抹在了洁白的相比上。
俞印光着身子在里面蹲着,不知道在干嘛。
一副已经被撕成了布条。
身上全都是抓痕,血印。
“那些伤是他自己造成的,通常来说,这就是所有理智崩溃后的观测者的普遍情况。”
“……”
两个人全都沉默着。
应该是根本就无法接受和相信吧。
“我们也会变成那个样子吗……?”陆升开口道。
“不知道,不一定,但是如果你们能够挺过去的话,就可以变成我这样。”我用掺杂着真话的 谎言说道:“那些怪物,就变得可以触碰,可以杀死。我们把那种状态暂时称作‘稳定态’。”
“一直到今天为止,都没有人顺利变成稳定态吧?”丁仲道。
“嗯。除了我以外,目前为止没有出现第二个。”
“……”他沉默了一会后,忽然笑了起来:“什么啊,难道说这个游戏,还要筛选玩家吗?”
“……说不对定就是这样的呢。”
“行了,我们该回去了。”丁仲不再去看房间里面又开始发疯的俞印。
就在这一刻,他对我的好感度直接开始暴跌。
跌到了一个相当危险的数值。
“嗯。”
我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陆升还是一副悲伤的神色,似乎什么也没有察觉到。
但是丁仲已经猜到了。
他们就是被研究所拿来筛选的。
一直到筛出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