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麻烦啊……”
我低声说了一句,同时扫了一眼这个房间的其他出口。
很不幸,这个方面没有其他的出口,而那五头畸变体,已经迅速完成了突变,然后朝这边靠近过来。
要是之前,我对付这五头畸变体也不会有多麻烦,但是现在情况却很不妙。
步枪的子弹现在还残留在我的身体里面,每一颗子弹感觉都像是一个小型的尖锐的丧变暴君的拳头,它猛地旋转了三圈,然后重重打在我的身上。
再加上我的痛感本就比一般人依旧高出四倍左右,因此这酸爽的感觉可想而知。
即便不再超频使用思维演算的能力,过敏的疼痛也依旧有一部分永久被保留了下来,无法随着时间消弭。
不,也许可以,但是所需要的时间就难以估量了。
身体上传来的痛感正在不断干扰我的思维,我不由自主地开始将自己的注意力扩散出去,想要尽可能减少其带来的影响。如果实在无法减少的话,那就只能靠意志力硬抗了,但是人的意志力是有极限的。
即便我的忍受能力也是常人的不知道多少倍,并且习惯了大伤小痛,但是这子弹穿进体内的疼痛根本就不是他妈的人能够忍得住的。
身体直接出现了自发反应,有一种不听使唤的感觉。
“你往后面站一点,站到角落里面去!”
我转身将依旧强行保持着冷静的时研提起来,放到了房间的角落里面。
她的纯白色外衣上面已经沾满了血,不过并不是她自己的。
“你……你还能撑得住吗?”
“不知道,你老实地待在这里。”
我强行将身体的控制权给拿了回来,但是动作也僵硬了不少。
这感觉就像是,身体现在想倒在地上开始因为剧痛而扭曲,但是我却偏偏要它正常使用。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保持着正常的状态多久,但是有一件事是很清楚的。
在彻底陷入晕厥之前,将这五头畸变体全都干掉!
我提起剑直接冲上去,在极端弱势的情况下直接主动发起了进攻。
站在最前面的畸变体直接用已经突变出来的肢体挡住我的剑锋,但是在它行动的一瞬,我直接将剑势更改,强行在半路改变了进攻的方向。
虽然身体已经完全被压榨到了逼近极限,甚至有些超出极限,但是我依旧完成了这个动作,并顺利将第一头畸变体的脑子直接刺穿。
后面挤进来的畸变体从左右两边对我抱上来,完全像是拼上去的突变肢体全部张开,配合它那将近两米的身高,两个合在一起就像是铁处女一样。
我可不能被关在里面,要不是空间实在是太小了,而我又不能打拉扯,我根本不会这么狼狈。但是现实中没有什么如果,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唯一的选择就是去解决这个出现的问题。
我将身体不断往后面进行抽离,然后第一次使用了自己的技能。
意识冲击!
右边的那头畸变体就这样被干扰了一秒钟,整个动作也就此僵硬了一秒的时间。而我便趁着这个一秒的空隙,完成了短距离冲刺加刺击的动作,将剑完全捅进了它的头部。
但是这一下却没有将其彻底秒杀掉。
它的生命值仍然剩下将近一半,这在之前可没有出现过。
头部已经不是致命点,而是弱点了吗?
就这一个微小的差别,直接让我再一次陷入了被动。
几乎就在我完成刺击的下一秒钟,我就被另一头畸变体冲过来抱住,并直接推到了墙上。
“嘭——”
房间那加固过的金属墙壁直接出现一个巨大的凹陷。
在将我控制住之后,另外三头畸变体的敌意立刻就开始向时研的身上进行转移。
因为我已经没有了威胁,并且即将被杀死。
大量的细小肢体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往我的腹部进行穿透。
可惜没有穿防爆背心,就连防弹衣也没有!
鬼他妈的能够想到会在研究所里面被枪击!
意识冲击!
我死死地咬着牙,从背包里面取出另一把备用的剑,在将身前的畸变体直接踹开的同时一剑刺穿其头颅,接着往身上进行补刀。
可惜除了头部以外,这玩意的身上似乎没有属于弱点的部位。
两剑都没有打到弱点,因此也没能直接杀死这头畸变体。
而我只有这挥出两剑的机会了,第三剑我便将手里的剑直接抛了出去,剑锋刺进了准备对时研进行拥抱攻击的畸变体的身体当中。
它的身体歪了一下,攻击的动作被打断。
我也得到了宝贵的挽救的时间,在冲过去的途中我从背包里面取出了大杀器。
一把类似之前和行刑者战斗的时候,对方手里的长柄斧。
这玩意是真的沉,以我的力气现在才能勉强提得动,而且还要两只手一起才行。
不过也足够了,我用全身的力量将长柄斧旋转一圈,然后将斧口砍向那三头畸变体。
已经被我重创的畸变体当场被砍成了两半,另外两个因为站位问题只被扫到了一下,受了点皮肉之伤。
在长柄斧的惯性消失之前我顺手将长柄斧收回到背包里面,同时取出另一把备用的刀,冲向最近的另一头畸变体,对其丢出一个意识冲击。
这是第三个意识冲击,我的神能储备彻底消耗完毕,不过抓住这一秒钟的空隙,我顺利一刀将畸变体的头颅斩下,同时顺势一刀斜向劈过它的身体。
畸变体的前身出现一刀深深的刀伤,剩下的一半血量再次衰减,变成了20%。
我提刀往前一刺,彻底将其杀死。
现在还剩下两头畸变体,一个80%左右的血量,还有一个也是20%左右。
我转身折返回时研的身前,双手交叉将畸变体那畸变之后的巨大肢体砸下来的攻击给挡住。
就在这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一个扎满了孔洞的装满水的气球,在此时被用力挤压了一下。
血就像水流一样噗噗往外滋。
真的是服了,这些畸变体的力气为什么这么大!
我咬咬牙将其肢体挡开,在它再次准备发动技能进行攻击的时候从背包里面取出另一把备用剑刺过去。
这就是准备多的好处了,背包就仿佛一个百宝囊一样,根本不怕出现任何意外突发的状况。
因为不管意外何时到来,我都有所准备。
可惜,止痛药因为邬琴的原因,被没收了,背包里面只有没什么作用的药片。
那玩意治治感冒发烧就行了,想要止住我身上现在的疼痛,那是做不到的。
要是有一针那玩意就好了。
可惜,没有,邬琴那家伙,之后我铁定要用今天这件事作为理由,去她那边弄来一针。
至于成瘾性,那是用多了才会有的,一针两针问题应该不大。
不过也不好说,要是依赖上了就不好了。
思维不知道又发散了什么地方去了,好在我的潜意识依旧帮我完成了剩下的动作。
眼前的畸变体迅速倒在了我的剑下 ,另一头残血的畸变体也很快就被我击杀。
我用明晰敌我之眼扫了一遍范围内的情况,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这才整个人直接倒下去。
剧烈的虚弱感瞬间夺走了我全身的力气。
时研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但是跑到一半又冲出了房间,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了。
很快她就再次回来了,手里拿着急救医疗箱。
我应该不会在这里寄了吧。
应该不会吧。
我看着自己那缓慢流失的生命值,闭上了眼睛。
不过身体虽然昏迷了,我的意识却因为刚才紧急之间使用思维演算,依旧处于清醒当中。
但是感觉不到外界的状态,只能看见自己的状态面板。
没错,没有时间的感知了,也没有空间的感知。
我的意识就这么悬浮在一片漆黑当中,唯一能够看见的就是自身的状态栏。
这玩意我已经看了很多遍了,没什么好看的。
不过上面却出现了一处变化。
就在“状态”的那一栏里面,本来是标注着各种“大量失血”“昏迷”“内脏受损”“骨折”之类的玩意。
但是不知道多久之后这些状态标注全都逐一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的状态。
“被寄生”。
我看见的时候都呆愣了一下,可能愣了一会,也可能愣了几小时,几天也说不定。
直到这个鬼玩意突然间又变成了其他的样子。
“孵化中”。
“喂喂喂,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吧?明明我没有被那些虫子钻进体内啊,为什么会被寄生啊?”我满头雾水,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肯定不可能是在镇压暴动的时候被寄生的,在我的明晰敌我之眼附带的视觉监视之下,那些虫子甚至都没有在我的身体是哪个停留就被我弄下去了。
难不成隔着空气也能寄生吗?
那未免也太牛逼了。
应该不是……那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慢慢地思考着,思维似乎迟钝了许多。
好在这里没有时间的限制,我想了很久,终于从过往的经历里面一一排查,找到了可能性最高的时候。
那天在遇到虫塔的时候,我曾经被那些大量的虫子组成的触手给吸附过。
强烈的腐蚀性液体腐蚀了我的身体,该不会是在那个时候吧?
不会吧……不,就是那个时候吧。
我的意识恢复了清明,因此也直接做出了清晰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