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菲娅威胁要使用印记后，嘉纳止住了抽噎，抬起头怔怔的望着菲娅。
菲娅只是给自己吃了饭，梳了头怎么就以为自己能和她平等相处了呢？
据说，被吸血鬼刻上印记的人，此生都会是吸血鬼的奴仆，而自己后腰处那个在菲娅生气时候，会火辣辣的刺疼，会抽空全身力气，还会让自己感到十分害怕的东西，就是那个所谓的印记了吧。
而被送去或者卖到吸血鬼贵族的血仆，或者说移动血包，甚至连出逃成功的传说都没有，也从没见过通缉出逃血仆的新闻和告示。
反抗了主人，反抗了雷伏诺公爵，自己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假如没有印记，自己逃了以后，也会被菲娅动用权力让人追回。哪怕没有封锁和追缉，除了大黑屋，浴场和主卧外都没出过的自己，说不定连这个庄园都会迷路。即使排除了千难万险，回到了原来的家，父母也会认不出现在的自己，而银发红耳獠牙的外貌，更会引得他们恐惧。
无处可逃。
想到这个词以后，嘉纳慢慢的褪下了包裹保护自己的床被，弯下身抓住床沿，准备下地跟着菲娅去浴场。
也不知道菲娅什么时候会厌倦现在像个小女孩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未来会遭遇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成长和衰老，使得菲娅厌弃。
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弛。
一个大公爵，自然是想要什么就想要什么，只希望最后自己能有个好下场，在菲娅厌倦后，自己还能有独立生活的实力。
但是现在这个身体。。。根本不可能，未来能变成什么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看见嘉纳准备下地后菲娅因为担心嘉纳因为自己昨天受的伤再次跌倒，所以很快接住了嘉纳，横起来抱起嘉纳后嘉纳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脖子，脸埋在了肩胛上。
本以为嘉纳是不好意思在下人面前被抱起的菲娅，在去浴场的路上感觉到嘉纳埋脸的地方出现了温湿温湿的触感，低头看见嘉纳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抽动后，才知道自己吓着她了。
察觉到自己无心而又自然而然的吓着嘉纳后，菲娅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安慰和哄好嘉纳的话，能做的只能是慢慢的轻拍嘉纳的后背，给她止噎。
刚刚才给嘉纳甜言蜜语，接着就吓着了她，现在多甜的情话大概都没有用，刚刚的言行不一后，现在说什么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菲娅为此感到后悔，但又无法挽回刚才自己的无心之失。
到了浴场后，菲娅像上次那样，把嘉纳放在了上次的矮凳上，一瓢接一瓢的给嘉纳冲洗身躯。
嘉纳则静静的观察着菲娅，她自己能感觉得到，菲娅今天的动作老实很多，虽然能通过镜子看见菲娅的眼睛盯的很死，舌尖也不时舔过嘴唇。
“你想摸就摸吧，我不会反抗了。”嘉纳紧张的咽下了一口唾液，率先打破了沉默。
“小嘉纳还是挺清楚自己有多可爱的嘛？你一直看着镜子里的我？”菲娅调笑道。
“满足主人是奴仆的职责。。。你不用顾虑我。。。” 嘉纳说到后面，声音越小，最后闭上了眼睛，把双手埋在了**，慢慢的低下头，等着菲娅的动作。
“你就这么看待我俩的关系？”菲娅抓着湿毛巾的手一僵，不动声色的问到。
放下湿毛巾后，菲娅转身去挤沐浴露。
没有哽咽，没有鼻酸，汹涌而来的懊恼与悲伤，擅自的就打开了自己的泪阀。
菲娅缓缓的攥住了拳头，但两年多来身居高位的淡定和情绪的控制力，却在这显得如同虚设。
明明近在咫尺的嘉纳，为什么感觉比在排练室还是人族的嘉纳，感觉还要遥远？
明明近在眼前，触手可及，伸手就能抓住嘉纳细嫩而有些婴儿肥的双手，倾身就能尝到那甜嫩的双唇，肆意的在她那幼齿的身躯上刻上自己的痕迹，泼洒自己的颜色。
但嘉纳，好像很害怕，如果不是不行，可能已经逃开了吧？
菲娅定了定心神，抹去双颊上犹如水珠般的泪珠，去把沐浴露拎起来。
“在那个屋子里的时候，你跟我说过，我的身躯和灵魂都是你的所有物，而且我身上有那个叫什么什么印记的东西，不是么？”
说着，嘉纳反手向腰际摸索。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么？”菲娅给双手挤上沐浴露，双手**后发泡，向嘉纳身上抹去。
“我会做好我该做的，你来吧，我做好准备了。”嘉纳微微低头，双手按在大腿上，闭上眼咬着牙放下了所有戒备，放松了全身肌肉，放弃了所有的抵抗，准备迎接一场暴风骤雨。
风暴并没有如期而至，菲娅的双手仍在继续着原来的搓洗发泡。
两人就这么无言相对，直到菲娅一瓢热水冲开身上的泡沫后，嘉纳微微偏头观察菲娅。
没有抽噎，没有哽咽，双眼早已被蓄满的泪水氤氲，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菲娅的视野早已被泪水模糊了视野，但始终哭不出来。
嘉纳转过了头，不敢点破，只是僵着身子，接受着菲娅的冲洗。
冲洗完后，菲娅熟练的把嘉纳抱起，嘉纳没有反抗，两人来到了大浴池。
菲娅把嘉纳靠着池边放了下去，而自己在离嘉纳一肩宽的距离远的池边入浴。
热水熨烫旧伤带了的阵痛让嘉纳微微有些皱眉，但又不敢发作。
“果然还是很疼吗。”微微带着哭腔的少女音响起。
刚刚自己的表情菲娅大概已经注意到了，那说没疼她肯定不信。
“是还有点。”嘉纳如实回答。
“把你放下来的时候说的那些，说的不是主从的占有，应该加上的是，我的灵魂与身躯，也属于你。”菲娅把自己沉入浴池，捧起热水敷在发肿的眼泡上。
“把你劫过来这段时间，我也认真的调查了你的家庭，某种角度上说，你可能也比我好不了多少。”
“我不知道如何表达爱，只知道拿自己的热情来融化你，却不知道把你烧的体无完肤，而你好像也确实也不相信爱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