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红酒
“主人,今天的晚餐是烤罗非鱼,请您慢用。”我强忍着阵阵袭来的晕眩将晚餐摆上餐桌。
“哼。”很明显她怒意未消,看都不屑于多看我一眼,冲着我用鼻子冷哼一声,随后安然落座,拿起刀叉开始分食烤鱼。
我颤巍巍地给她倒上半杯红酒,身形不稳,一个趔趄将红酒洒出了几滴,溅到了桌子上。
“抱......抱歉,主人,我这就...擦干净。”说着,我将红酒放在一边,拿起餐巾擦拭起桌子。
“住手!”她“啪——”的一声猛地一拍桌子,吓得我一激灵,“是谁教给你在我用餐时候擦桌子的!”
以前也有过她一边用餐我一边将鸡骨头用餐巾擦走的经历,那时候她什么也没说,这次发火很明显是因为我吃她蜂蜜蛋糕的气没消干净,随便找了个理由训斥我泄愤。但作为管家下人,我是肯定没有辩解权利的。
“......对不起,夫人,我这就...”
“切,不吃了!”没等我说完,她就将刀叉往桌子上一扔,双手环抱胸前生着闷气。
我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站在一旁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命令。
过了一会,她看了看桌子上的红酒,眨了眨眼,露出一抹奇怪的坏笑,伸出手指着酒杯说道:“把酒拿给我。”
我不敢怠慢,赶忙将酒杯递了过去。
“跪下。”
“啊...?”
“我让你跪下,你听不到吗!”
“是是是!”我赶忙“扑通”一声跪在她的身边。
她端起酒杯转了转,略微粘稠的红色酒浆随之在杯中荡漾了几圈,在杯璧上残余了几分淡红色彩。
她将酒杯移到我的头顶正上方,缓缓旋转杯脚,将半杯红酒尽数倾倒在我的头上。
散发着葡萄香气的红酒顺着我的脸颊缓缓流下,在下颏汇合,滴落在餐厅的瓷砖上,汇成一滩浅浅的水洼。
“哈哈哈哈哈哈~”她遮掩住嘴巴,发出银铃般的清脆笑声,“把剩下的那瓶酒也给我拿来。”
我强忍着着被捉弄的屈辱,站起身用餐巾擦了擦脸,站起身取来酒瓶,将剩下的大半瓶红酒递给了她,跪回原处。
我咽了口唾沫,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接下来她会对我做什么。
她对着餐厅大灯确认了下瓶子里余酒的量,一股脑倒在了我的脑袋上。
液体从瓶口奔涌而出,“吨吨吨”的声音不绝于耳。
酒浆濡湿我的头发后四散流下,有的流过我的侧脸,汇聚到下颏后滴落在地上;有的流过我的鼻尖,让我屏气不敢呼吸;有的则顺着后颈流到了我的后背、濡湿我的衬衫。
“哈哈哈哈哈~瞧瞧你这湿透的样子~”她欣赏着我的丑态,笑出了眼泪。
很快大半瓶红酒全都倒在我的身上,我的上半身几乎湿透,地上也满是粘稠的酒浆。
她将我的脑袋当做支架,把酒瓶立在我的头顶试图让它保持平衡,以这种方式消遣取乐。
我是个酒量很差的人,即使半杯小麦啤酒也会让我睡上几个小时。
红酒从我的头顶倾泻而下,挥发出大量酒精,再加上上半身衣服全部湿透增大接触面积,酒精蒸气很快包绕住我的全身,让我每一次呼吸都不可避免地吸入,渐渐有了几分醉意。
我迷迷糊糊地摇晃起身子,躲避着她放在我头顶的酒瓶,她刚想对我的不配合骂上几句,低头发现我微醺的醉脸,便浮现出一丝坏笑,似乎是想到了新的捉弄我的方法。
“唔……”我舔了舔流到嘴角的红酒,一丝夹杂着果香的甘甜汇入喉咙,随后泛起一股淡淡的苦涩。
并不难喝。
“哦?你也想尝尝吗?”她托起我的下巴,坏笑着问道。
“不...我只是...流到嘴边随口一舔。”这并不足以冲垮我的理智,我恍惚中拒绝了她。
“呐~像你这样的贱民,从来没有喝过红酒吧?现在大好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就要这么拒绝吗?”她托着我的下巴,侧过脑袋欣赏着我的窘态,笑着追问道。
味道不错,或许...喝上一点也不是坏事?我略微地动摇了。
“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尝到红酒的,现在你不光得到了品尝机会,而且想喝多少我都会给~真的要放弃吗?”
我又舔了一滴嘴角的红酒,精酿酒浆特有的香气在我的舌尖扩散出涟漪。
“如果主人同意赐给我的话……感激不尽。”我最终还是决定尝上一尝。
“好吧~那就勉为其难地给你个机会。”说着,她从酒架上取下一瓶未开启过的红酒,旋开瓶塞,给我倒上了一杯。我迷迷糊糊地直起身子,连声感谢着,卑躬屈膝地拿起那杯红酒含在口中品尝起来。
果香四溢,红酒特有的独特气息自咽喉而下,输注全身,瞬间填满整个躯壳。
我将被口腔温暖过的、略显温热的红酒咽下,酒浆的芳香在口中扩散开来,漫过咽喉、充斥鼻腔。
晕乎乎的感觉让我不慎将红酒洒到了她的鞋子上,瞬间招来一记耳光。
“贱货。给我清理干净。”白雪夫人阴沉着脸,单手托着下巴,居高而下地命令道。
“好,好的...”我不敢怠慢,拿过毛巾俯下身子就要为她擦拭,却被她又踢了一脚,险些漏出鼻血。
“我什么时候说过允许你用毛巾了?”
“啊?那是...?”
“给我舔!”她瞪着血红色的眼睛,恶狠狠地说道。
我吓得汗毛倒竖,赶忙俯下身子用舌头清理着她鞋子上的酒渍。
我就这样用舌头清理着,过了半晌,她把我的脸踢开,看了看鞋尖。
“嘛...反正差不多干净了,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白雪夫人看了看自己的脚,嘀咕着,赤脚穿上鞋子走了出去。
我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感叹自己运气真好,一天之内接连违规、咬疼了她的身体还能活命,可刚才惊吓的神经应激消失后,酒劲又再次进攻上来,我支撑不住,拖动身体爬到了没有葡萄酒、干燥的的地面上,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