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终。”听到了这声音的终下意识的抬头望去,一位青年站立在大殿的正中。
卡奇给终普及过修炼世界的知识,外貌从来就不能判别一个人的年龄。
对方似乎与这里格格不入,终从小就有一双慧眼,她看的出来。
而且,那位青年的眼神似曾相识,和卡奇养父看自己的目光很像,那是父亲的眼光。
养父说过这里是自己的家,那他是自己的至亲吗?
“你还是来了,是为了它吧。”青年略微侧身,黑色的菱形碎片静静地漂浮在空中,那是那把切开这座宫殿的武器,它像在等待,等待着有人能够将它握在手中。
终在一瞬间被夺取了目光,那是星空的幕布,足够遮蔽所有。
仅仅是刹那的失神,终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那块碎片的面前。
握住,还是放弃,这个问题在终的脑海中转瞬即逝,养父说过这里是她的转机,那她就要有勇气去把握才可以。
她伸出玉手,不假思索,握住了那锋利的边缘,两道豁口出现在抓握的地方,鲜血淋漓。
但她的眼神是迷离的,她透过那碎片,看见了一场足以撕裂世界的战斗,那是至高的战场。
“我们身来握紧刀剑,不是为了杀戮,而是守护。”青年喃喃,“我所能做的就是教会你这个道理,我的……女儿。”
他用手捋顺着终七彩般的长发,将失去意识的终身上的血液收集起来,涂抹在碎片的凹槽内。
一道血红的光芒从碎片中放射而出,投射出一把黑色的镰刀模样。
“现在还不是用你的时候。”青年闷哼一声,密集的符文环绕在他的手上,化作锁链将镰刀束缚于碎片的最底层,封存在终的识海里,“等到她知道该为何挥动武器,才是你亮世之时。”
“好了,先休息一会吧。”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儿,前往了主殿的方向。
“唔,浑身好难受。”经过了一场大梦,终只觉得心中无比沉重,仿佛有什么石头压在了她的心头,可她偏偏什么都记不起来。
“醒了,不用刻意去回想,该记起的时候会记起的。”青年正坐在她床旁,手中持着一把木剑。
终只觉得有无数疑问萦绕在她心头,都被这几句话堵在了喉咙口里,她只说了寥寥数语,“你和我是什么关系,我到底是什么,叫什么。”
这三个问题困扰了终两年,从她三岁记事开始,一直得不到回答,问卡奇时他也只是匆匆带过。
“我吗,就是你那不称职的父亲,我叫终末之鬼。”青年自嘲一笑,“你的终字就来源于我,你的名叫雪洛,因为你诞生的地方总是充满着落下的雪花。”
终仔细的聆听着,没有错过哪怕一个字,她绝不相信若对方真是他父亲是不称职的,从他的眼中就可以看出来。
“你的种族,我暂时不能回答,因为连我都弄不清楚,毕竟我自己缺失了一部分记忆,我不可能以谎言搪塞你。”终末之鬼如此说道,“不过你自己会想起来的,那铭刻在你的血脉之中。”
“所以梦中的场景是我的上一世,是吗?”终很敏锐的发现了漏洞,很明显,这座宫殿是她的,不然绝不可能出现随便一个人就能影响到整个小世界。
“你很聪明,所以上一世才会吃那么多苦。”终末之鬼叹息了一声,将手中的木剑横放在终的面前。
“明天起,我就会教你如何修炼,如何战斗,你不是不想成为人们口中灾厄的存在吗,那就亲手粉碎他们的闲言碎语,这一切都要建立在你拥有足够的资本,实力就是你的资本。”
“为了实现我自己的愿望,我会照做的。”终看着眼前的木剑,眼神之中充满了信念,“以及,谢谢你,父亲。”
最后的那个称呼却在青年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这两个字他何曾听过,他听得最多的不过是老顽固这种随意的称呼,哪怕知道女儿只是拉不下面子,也终究还是会有所期待。
那个古灵精怪的少女和眼前乖巧温婉的少女仿佛合二为一,他顿时觉得以及还是太不够了解自己的女儿,哪个才是她内心的真实呢?
终末之鬼什么也没有表露在脸上,他只是拍了拍终的头,如此说道,“知道就好,这接下来的七年里,我会让你重新记起修炼与神通的部分,好好配合,不要懈怠了。”
“嗯。”终点点头,目送终末之鬼离开房间,她才缓缓躺下,消化这些新来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