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工作的地方是在一处很漂亮的玻璃阳光房,虽然这里的阳光也不是真正的阳光,而是人工的,事实上,如果要上到地面,要经过三道关卡,四层电梯,天知道为什么我挖这么深。
脱下外套,下面是简单的衬衫,把资料放在木桌上,这本发黄的书,它的主人是之前某个研究员,她失踪之后,后续小队在失踪地发现了她的笔记,其实这本笔记到过手之前已经有很多人研究过,都快被盘出包浆了。
就在我还准备从之前的进度开始看起的时候,通讯器突然响了。是零落,解释一下吧,零洛算是我的看守,正式职务名称是引导官,不知道之前是干什么的,但是我在和她握手的时候能感觉到手上有很厚的老茧,猜测她可能之前是部队的,但是又没有那种军人的气质,我也没有多问。
“你在办公室吗?”零落问我。
“我在,什么事儿?”
“你的限制器显示模因等级合格吗?”
“不合格才有鬼吧”
“那你到集合站来,有外派工作。越快越好。临时通行证已经在你的限制器里了。”
什么外派工作还需要我这个废物魔女出的?我嘴上虽然这么低估着,心里其实还挺高兴的,虽然被监控着,但能出去看看我还是很高兴的,不过我又担心起来叫我上班这种外派任务,不会是缺人了吧。
当我气喘吁吁地赶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集结准备出发了。
零落几乎是抓住我就往车里扔,我也懂,节约时间嘛,一个绿袖标的组长指挥着这一个行动组,我注意到零落也有一个绿袖标。
“为什么我没有”
“你可是收容物”
“也是”
车队鱼贯地开出隐蔽所,七扭八拐,然后驶向了通往城市的公路,肯定超速了。听司机说,15分钟就能到,也不知道是什么黑科技交通。
“有特殊任务,到地方你跟着交接人员走就行”零洛这么说着,同时咔嚓一下打开了限制器。
”怎么?”
“我知道这东西难受,让你舒服点儿。”
“嗯……好的。”
我看着她的表情,有点严肃。
“能问是什么情况吗?”我有点担心的说。
“事情不小,在一个公园里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魔力乱流,有可能是魔女引起的,所以找个魔女看看。”
“坐标魔女呢?她不是经常干这些事吗”
“林娜出任务没办法,只能找你了,要不是突然也不可能找你。”
“也是,我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作为人类侧的特殊魔女,坐标魔女林娜确实比我更好,我见过她一次,但也就一次。
我不再和零落说话,她似乎在想什么事儿,而我是则是在看车窗外的景色,是很平常,但对于已经关了一年的我来说,也是个难得的机会,车队从郊区驶入城市,还没见过魔都的我,看见这座繁华而庞大的城市,心里想着不知道里面有多少悲欢离合。
车驶入车流,又从车流中脱离,咔嚓一声让我回过神来,魔力流动被压制的感觉重新回来,同时也提醒我该下车了,刚才零落帮我拆下限制器的行为属于违规操作,但如果不上报的话,应该不会被发现。
我乖乖跟在零落后面,出事的公园儿布下了结界,里面则是几组特遣队看守着第二层,零落带着我来到第二层结界面前的一个节点,一个红袖标的指挥官站在那里指挥。
“同志您好,第五基地特殊收容组第528号,已经带到”零落说,同时对着指挥官敬了个礼,是普通的军礼。
听上去怎么这么像犯人呢,我想着,老实的在红袖标前站好。
“您好”
他点了点头,对着零落说,“带她去换身衣服,5分钟之后在入口处集合。”
在更衣室前,她又把限制器拆掉了。好麻烦啊,拆了装,装了拆的,她也没解释,说是任务要求的不能带进去,我也没多想。
这...最高等级的便携式抵抗服吗?看来还真是问题不小的了,这个服装是一体化设计的,紧身,很显身材,就是我也显不出来什么身材,外面罩了一件军服外套,太大了,但还是能遮住不少的。当然,正常穿戴也是要在外面穿衣服的,又不是动漫。
“我不能进去,你跟着这位吧,他的呼号叫梧桐”零落对着我说,同时示意我,我点点头表示同意,说实话,我巴不得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办呢,起码不用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我跟着梧桐到了结界跟前,出于好奇,我从大袖子里翻出手掌,看了看四周,没有人阻止,于是就把手轻轻地贴了上去,很热,而且有一种很规律的脉动,就像是—脉搏。
“怎么称呼”,梧桐走到我这里。
“嗯,您叫我拉碧丝就好,梦境魔女。”他看着我,“不嫌弃的话直接叫我大叔吧。”他这样说着,也把手贴着结界壁上,感受着里面的脉动,“这对应这里面魔力的冲击频率。”他解释道,然后撤回右手,左手处则出现了术式展开。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紧张了吗?”
“没有,有其他人在一起还好,但是我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儿,说不紧张也是假的。”
“也是,你多大了?”
“这个…24岁,大概。”
“挺小的嘛,不过你们女生不都不让问自己的年龄吗?”他笑着问。
“首先我感觉自己可能不算人,其次我感觉自己可能不算女生。”
“你这说法还挺新奇的,”他笑了笑,“还还紧张吗?”“不了。”
“行,”他手上闪过红光,“所有人把手放上去,憋一口气。”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一股吸力从手上传来。过结界的感觉,就像在憋气潜水,等快要没气的时候,恰巧上岸了。
“我的……天啊,”当我看到结界里的东西的时候,我第一时间觉得自己眼睛出问题了,这里就像一幅画,有人把一切撕碎了,又重新组合上,无序而且混乱。
我还在发呆,其他小队成员已经在前进了,我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大叔。行走的时候,身上有噼里啪啦的响声,我知道那是抵抗服在起作用,其他人则是一股见怪不怪的模样,保持好队形,搜索前进。
我轻轻地走着,但越走越觉得不对,其他人的脚步声渐渐地小了下去,然后消失,好在大叔的喊声又把我拉回现实,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失神了,斑驳色块仿佛要刺入脑海中一样,太阳穴开始疼,见我有些面露难色,他打开了一瓶药,让我放在鼻尖闻闻,散出的药力让我清醒了些。
“好点了吗。”
“好了,这里比我想象的还要更古怪些,一不小心就失了神。”
大叔摸了摸我的头,“醒着点,小姑娘。”我听见了大家的笑,于是也安心下来。
后来他们告诉我,大叔有个女儿,同我一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