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白衣和...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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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月光洒在了无人的花园,早已无人来往的圣殿里,只有空净的风声徘徊。
“呜...好可怕啊,会不会碰上鬼...啊,话说我也是鬼来着?那说不定碰到了之后还能成为朋友呢。”
幽灵少女一如既往的想着乐天到有些缺心眼的好事,但也是多亏了她的这种积极心态所以在成为幽灵之后也没有怨天尤人觉得这个世界背叛了自己。
“鬼先生,鬼先生,在家吗?我的~名字叫贝尔.赛西蒂,我们成为好朋友吧。”
哼着自创旋律的歌,大踏步的走在这座可怕的圣殿里,幽灵少女今天也在寻找着新的朋友。
或许这也是她多年来排解寂寞而学会的方法之一。
穿过了门前的殿堂,破旧的砖瓦和残留的手脚架,宛若在昭示着这个圣殿直到最后一刻都是未完成的作品,拜倒在现实面前的信仰所以才会显得如此破旧吧。
“话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死在圣殿里变成幽灵呢?”
神父?修女?还是说信徒?......总不会是...嗯,这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吧。
“即便是上帝已死,但再怎么说也不会变成幽灵吧。”
那么神死去之后要叫他们什么呢?或者说神本身算是活着的吗?嗯...感觉好难的样子。
在这昏暗的空间里,人们到底是为了寻求什么而建造的他呢?又是为了什么而舍弃了这梦想的残骸呢。
幽灵或许也是和这个圣殿相似的东西,都是人对于某种不存在的事物投以感情的虚像,那么当这个虚像消失时是否那个不存在的东西就会彻底的消失呢?
“嗯?”当幽灵少女穿过了圣殿左侧的大门,来到了反射着月光银色光辉花艺骨架,枯黄的枝干宛若是要抵抗时间的摧残一般,环绕在骨架通道的上方。在那被腐朽的枝干包围的小道上,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那是...”幽灵少女没有多想自然的追了上去。
穿过了走廊和喝下午茶的亭子,一个半人高小围墙围成的的院子里,白色的身影闯了进去...当然她没有开门,而是直接穿过了墙壁进入到了内里。
“果然是幽灵!喂!喂!等一下,我不是坏人...啊!也不是什么坏幽灵,我们做个朋友好不好!”
已经快要受不了一个人的生活了,持续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孤独,即使是幽灵也好只要是能稍微陪她说说话...
贝尔有样学样的穿过了墙壁,虽然有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但事到如今这并不是关键的问题。
“这里是...坟墓吗?”
在那没有一片云朵的夜空之下,巨大的石碑竖立在院子的中心,像是某种纪念性质的石碑,但放在如此荒废的圣殿中使他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墓碑。
“上面好像写了字,是关于这个石碑主人的故事吗。”
上面的字并不多,但那句子却是如此的悲怆,仿若纪念别离的悲歌末尾一般。
“我为了知晓正义踏上旅程,在这无尽的道路上邂逅了无数爱的形式,为守护他们举起了抗争的利刃,在最后的瞬间为你们...献上了一切。”
没有关于石碑主人的内容,仅仅只知道这个石碑所记录的单纯至极的道理。
为了守护所爱之人举起利刃,在战斗的尽头献上了生命,这样一个老套但却有着莫名魔力的故事。
但是在那碑文的下方,却有一个被静谧月光所照亮的身影。
那是一个少年,一个尚未成熟的战士,他安静的倚靠在墓碑之下,静静的等待着冰冷的月光唤醒他的眸子。
“...这个人...应该还活着吧?”
不对,活人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唉?那么...难道说...这是...
“杀...杀人现场!”
这...这下子该怎么办!难道说我成了第一目击者!明明只是个幽灵!啊...但要是这个孩子就这么死了的话,会不会也能成为和我一样幽灵?这样一来我也就有幽灵的后辈了!啊嘞?这好像不错啊!
“嗯,就在这里稍微等等吧。”
一旦这么想了之后,杀人现场在贝尔的眼里一下子变的就和接生现场一样了。
不过,万一这个男孩子变成了恶灵该怎么办?毕竟是他杀,应该多少也会对人间有所怨恨吧。
“要是变成一天到晚叨叨着复仇的孩子,可就难办了。”
一边这么说着,贝尔一边把手伸向了石碑男孩的头上,感觉上就和捏婴儿的小手一样,但这个动作却引起了‘尸体’的反应。
啪!
“?”
“哈啊~”
手被抓住了,被之前认为是尸体的男孩给抓住了...明明我是个幽灵来着!!!
“唉!唉!!!你...你原来还活着吗?!没事吧?话说,为什么要抓着我的手不放?等一下...等一下,那个至少把手放开好不好,小哥。啊,好疼!超级疼!这个怪力是怎么回事!疼疼疼疼疼!骨头要被拽断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应该见死不救的!对不起!求你原谅我!!!”
难道说真的是碰上恶灵之类的了?!话说碰上恶灵该怎么办?是不是要给钱?不对,幽灵哪里有什么钱!要钱的话不就成了村边的小混混了吗...那该不会是要这么把我给同化了吧?!不要啊!人家还不想死!!!虽然已经是幽灵了,但幽灵也有幽灵生啊!我还不想结束自己的幽灵生!!!
“给我住手。”
啪嗒!一个清脆的声音拍开了紧抓着我手腕的男人,明明感觉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但是男人却象是个被母亲吓到的孩子一样松开了手。
“得...得救了。”
“真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看上去可以利用...可以帮忙的人,你要是把她给吓跑了该怎么办啊!”
我刚刚好像听到了利用不利用什么的话,但还是先当作没听到吧,嗯,没错,毕竟我要是在这里深究的话估计就不是利用而是发展成暴力胁迫了,就算是为了人身安全...幽灵身安全也还是当作没听到吧。
“谢谢...呜哇...”
好漂亮的幽灵,薄薄的身体轮廓在月光下闪闪发光,颧骨附近稍微有点婴儿肥但这反倒是令大大的眼睛看上去协调了不少,而且从下巴到脖子上的线条都非常的袖里,看上去没有任何赘肉的痕迹感觉就像是高脚酒杯一样优美...嗯?等等?这位貌似没有穿衣服啊!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方的裸 奔起来了!难道说...是变态吗?明明这么漂亮但却是变态吗...好可怜,但那个纤细无骨的柔润身形和微微隆起的前胸...确实可以理解为什么会有暴露癖,如果我的身材也那么好的话,肯定也会想要秀一下吧。
“那个...您是那位?”
“我?是啊...勉强算是‘他’的监护人?”
“监护人...难道说是这位先生的母亲...好像不太像啊?那...是姐姐,对吗。”
“真要深究的话,应该是他的女儿辈...算了,再这么解释下去也没个头,你就简单的把他和我看作是一个人的两个面就好了。”
一个人的两个面...这个说法某种意义上好像比女儿之类的更难以理解,啊,说不定是和婚前同居差不多的概念,两个幽灵共用一个身体之类的感觉。
“你们两个是恋人吗?”
“为什么在说了女儿辈之后会联想到这?很让人好奇你之前到底都接触了些什么。”
“这难道不是很普通的想法吗?一个人的两个面=两个灵魂同居在一起,同居的男女=恋人。”
“......啊,嗯,好吧,你不用再说了。”
这个女幽灵,或许该叫她女友灵,扶额了一下,看上去好像很头疼的样子,果然一个身体共用是很困难的吧,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教一下这是怎么做到的,我偶尔也会想去街上吃点好吃的点心。
“话说聊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叫什么呢,我的名字是贝尔.赛西蒂,叫我贝尔或者带上姓叫我贝蒂也行。”
“他的名字叫守泣,王守泣。”
“那你的名字呢?”
“我也叫王守泣啊。”
“...呃...他叫王守泣,然后你也叫王守泣?”
“毕竟我们两个本来就算是一个人,我也没特地区分他和我的想法,只不过现在他的情况有些怪异所以我才开始占据主导。”
呜哇,感觉越来越复杂了,虽然他们本人好像并不在意这些,但对于要和两边交流的我来说还是要有个区分他们彼此的名字才会方便些吧。
“嗯...王守泣...守泣...守泣?泣...泣守...啊!对了,齐莎(Zisa,北欧神话中战神提尔的妻子,原型是北欧异教的丰收女神其名字源自于提尔)!我就叫你齐莎好了!”
“齐莎?王齐莎...好像还可以,不过有必要再特地取一个区分彼此的名字吗?明明我和守泣本来就是一个人。”
“那万一他恢复了正常,我要怎么同时和你们两个交流啊!总不能叫男守泣和女守泣吧?”
“嗯,这倒也是,毕竟我的最终目的是让守泣抓紧时间恢复到正常状态,所以有个临时区分彼此的代号也还算是合理吧。”
而且真要说的话,这个名字至少比‘丫头’好听多了。
“那么贝蒂,我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咕噜噜噜噜......
“守泣饿了,帮我们找一个能吃饭的地方。”
“唉?”
你跟一个幽灵说兆能吃饭的地方!?你要我去哪里帮你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