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分为两部分,有意识的部分和无意识的部分。
意识是指导的力量,他们将无意识的力量向着固定的位置引导,也就是所谓的灵子。
以太是灵子的导体,灵子透过以太的轨迹在宇宙间穿梭,而又遵循以太的模型勾勒出了灵魂的形态,灵魂的形态吸引物质最终形成了生命。
这便是魔法的根本,魔法的本质是一个界限,它适用于物质的收束,通过以太模型创造出灵子的依托,再由灵子吸引物质形成现象。
没有界限的力量便会暴走,暴走的灵子便会坠落深渊,化作诅咒。
界限的同义词是频率,相近的频率会连接彼此,并且去除多余的部分。
那么我们该如何与这个频率连接呢?
很简单,我们需要通过仪式,去除身上多余的部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进一步的追求魔法。
那么仪式又该怎么做呢?
好吧,接下来就让我教给你最究极且最深奥的魔法仪式...
“......这就完成了?”
“是啊。”
最究极且最深奥的魔法仪式,那就是...点~蜡~烛!!!
*
身体非常的沉重且温热,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我能明确的意识到自己深处的位置,以及...我到底是什么人。
“......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梦比以往要更加真实,且更加的...悲伤。
睁开了眼睛,像无视重力一样的笔直挺起身子,一旁的纯白少女忧心忡忡的看着我,我为了让她能放下心来说到
“没事的,我现在非常的清醒。”
“守泣!”
“嗯,我是守泣,王守泣。”
琳玔帝国的四圣之一,王守泣。
这里是...埃达,一个不同于风土的世界,一个魔女们居住的魔法世界。
“还真是失算了,没想到光是穿过那个大门就会失去记忆。”
“这对我来说也是始料未及。”
天王之座的残骸,那个神殿的大门,或许是有着某种特殊的机制,而我们都小看了这个机制带来的危险性。
“果然,不该一知半解的接触魔法啊。”
“事到如今,才说也已经晚了,不过还好在没有出什么大问题,就先让事情这么过去吧。”
“这都是亏了你啊,齐莎。”
纯白的少女,齐莎听到我这么叫她有些惊慌,看来她是认为我不记得失去记忆期间发生的事情。
“那...那个守泣!我并不是有意要做恶的,你听我解释!”
“我清楚,毕竟当时的情况紧急,而且就结果来说也没有造成明确的人员伤亡,在这样的前提下继续追责也有些不顾大局。”
守泣确实是个善人,但在这个基础上他还不只是个善人,他还是个战士和半个政治家。
他能够冷静客观的看待危险与安全的价值,虽然让平民遭受危险确实是可耻的,但在齐莎的角度上来说这个危险是必要的,所以考虑到实际情况守泣实在是无法单方面的指责齐莎的做法。
“比起这个,能麻烦你先给我汇报一下如今所在的地点和接触的人物吗?比起我自己去收集,齐莎你应该知道的更多,而且这些内容也更值得相信。”
“是啊,总而言之先把昨天事情发生的经过给你汇报一遍吧。”
在那个魔女把星光体的情报复写到你的脑袋里之后,你很快就陷入了昏睡状态,然后陪伴在身旁的男方把你抱了起来送到了给客人居住的单间里,然后到了现在这个时间。
“也就是说我现在还是在之前的那个地方...嗯,原来已经过一天了。”
记忆还是有些不太稳定,或者说是暧昧,比方说一些人物的关系或者说是名字与长相的联系,这样的状态下离开会很危险。
“剩下的就交给那个幽灵来给你汇报吧。”
“那个幽灵...啊,你是说贝蒂吗。”
“没错。”
确实,自己除了齐莎之外还有这样一个原住民?原主幽灵的情报来源,从她的身上应该能够获得更多作为参考资料的情报...但这有一个前提。
“齐莎,你觉得贝蒂是可以信赖的人吗?”
“怎么说呢,至少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不像是会说谎的那种人。”
“这样啊。”
不会说谎不代表给出的情报就一定准确,而且说实话守泣对于幽灵这个概念接触不多。
如果是亡灵的以前多少还碰到过,也干掉过不少,但是和幽灵碰面这还是第一次...
“不对,也不能说是第一次吧。”
之前极虹谷的大蛇和其他的那些动物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和幽灵差不多,但是这真的可能吗?眼下这个地方很明显没有极虹谷那么丰足的内气,一个普普通通的幽灵真的能够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吗?
“齐莎,你在这里会觉得不舒服吗?”
“没有啊?”
“那接近肚子饿或者说是身体疲劳精神不振之类的感觉?”
“也没有啊。”
“...是吗。”
成型的身外身难道说就不需要创造者继续赋予内气了吗?不,不光是这样,或许他们本身就有着属于自己独立的内气循环系统。
如果这是真的...
“齐莎,你能用凝气包裹一部分的身体吗?”
“嗯?我试试...”
齐莎在自己的右手围绕起了一层脆弱的凝气,这层凝气不用说和武神那近乎天灾般的力量媲美就算是学徒级的武侠也会比这做的更好一些。
守泣拿起了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将这个被子放到了齐莎的右手上。
“呜!呜嗯嗯嗯嗯嗯!!!!!!!!!!好重!要死要死要死要死啦!!!!!!!!!!!!!!!”
没过多久齐莎的右手就穿过了被子,齐莎本人则是气喘吁吁的擦了擦根本就没流汗的额头。
“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啊。”
“守...守泣...又怎么...了吗?”
如今的齐莎不开玩笑的说,弱的就像个小婴儿一样,她可以通过使用内气的方式干涉他物,而且实际上她也帮我做到了‘那件事’。
“现在还不是做实验的时候...先整理情报吧。”
*
齐莎笔直的沉入了地板,然后又笔直的带着另一位少女浮了上来。
“初次见面...好像也不是,啊,不过对守泣来说应该是初次见面吧?”
“没关系,我还记得呢,贝尔.赛西蒂小姐...贝蒂。”
“哦!没想到竟然连我的全名都记住了!”
贝尔.赛西蒂有着一头接近墨绿色的淡黑长发,外貌上大概在十四到十六岁之间,服装是简单的茜色亚麻连衣裙,腰部有根用于固定的黑色带子固定上下的长度,从身体的比例看来应该不是从事重劳动的类型,肌肤也还算保养得当也就是说家庭环境...至少是在她死前的生活环境应该是比较富足的。
“守泣你有什么想问的?无论是什么问题都尽管的问姐姐我吧!”
“贝蒂是这个地方的原住民吗?”
“出生倒不是在这座岛上出生的,不过人生的大半都是在这座小岛度过的。”
也就是说和原住民也没有什么差别...不对,考虑到刚刚的穿墙能力,她甚至可能比原住民掌握的情报还要充足。
“贝蒂,这个岛上有驻足的战友会吗?”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让那么危险的家伙在这里安家。”
“那么平日里出现的魔兽都是由冒险者公会解决吗?”
“差不多吧。”
原来如此,和平...确实是个和平的地方呢。
“这个岛上的实际话事人是谁?不是个人,组织也可以。”
“话事人...嗯...守泣说的话都好复杂啊。”
这个岛上看来是没有统一的政权体系,有村庄,有村长,有负责生产的魔女工会和维持人身安全的冒险者公会,然后就完了。
“...也就是说,经济水准和民生水准都偏低,如果有人强行加入其中的话,很有可能破坏到人们的生产供需关系。”
“民...民生?生产关系?”
“啊,贝蒂不需要在意,这只是我一个人的自言自语罢了。”
艾尔维多老师曾经教育过我,所谓的善恶必须要先理解社会关系,只有在将这层关系性理清了之后才能开始对人性的分析。
越是低等级的社会,关系性就越是重要,每个人都从事着固定的生产行业,换句话说就是行业的供需关系基本上和个人是绑定的,如果随意踏足这个领域就会引起这些人的反感,但这种反感还到不了性恶说的地步。
“现阶段从事生产工作还不太好,至少要等到与这里的人打好关系之后,而且...”
说句实话,在这里赚取旅费的效率很低,虽然不至于贫困,但这里的市场基本上是闭合的,想要靠个人实力短时间内赚取大额度的钱财难度会远比在大城市里更甚。
“首先的当务之急是将记忆恢复到完整的状态。”
在这个世界里我赖以维生的生产资料有两个,一个是这经过多年锻炼的躯体,而另一个则是我在风土积累下来的知识和经验。
要把这份知识和经验哪怕是短时间的舍弃在这里,也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现阶段我能够理解自我的处境和分析情况的好坏,记忆也大体上是有的,但是无法连贯的串联起来。
铜币三千枚枚,那个叫马尔可夫的青年确实是这么说的。
考虑到如今的情况,仅以最保守的方式估计成本...姑且算是他的十倍铜币三万枚好了。
“贝蒂,你知道可以短时间内赚取三万枚铜币的方法吗?”
“...守泣,你觉得我可能会知道吗?”
“是吗。”
果然问幽灵这些问题也是存在极限的,那...干脆用武力威胁?不,这么做的风险程度太高了,万一对方趁机将我的记忆再次抹去或是换成别的,现在的我甚至连反抗的方法都想不到,在这个孤身一人的世界里这么做无异于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
“想要得到在这之上的情报,就要靠自己亲身体验了吗。”
求之不得。
*
走出了房门,空气里飘荡着一股浓郁的苦涩,虽然苦涩但却不会让人觉得反感,因为这苦涩是充满了深邃滋味的苦涩,从这之中可以品味到很多无法用其他味道形容的内涵。
“哦,看来我们的睡美人起床了。”
在之前的庭院圆桌上,马尔可夫换上了轻松的居家服,而一旁的两位魔女也像个松鼠一样小口的吃着三明治。
“在那之前请允许我对各位的善意表示由衷的感谢。”
守泣将右手的手掌放在了胸前,对着眼前的人们深深的鞠了一躬。
“哦...哦。”
“这个人比马尔可夫要绅士不少呢。”
“动作很漂亮呢,可能是大家族的出身的小少爷。”
在行完了礼之后,守泣缓缓的起身然后微笑的走到了圆桌,而这也让他发现了苦味的源头。
“咖啡...这是马尔可夫你泡的吗?”
“是啊,有什么意见吗?”
“不,只是有些感叹你的手艺。”
使用的设备看样子是摩卡壶,特浓咖啡(Espresso)为基底,加入了牛奶和砂糖调味大概是为了迎合两位女士的口味。
“这个香气,应该是用了相当好的豆子吧。”
“哦!守泣你原来懂咖啡吗!这是我托在外经商的朋友从阿克苏姆捎来的。”
“当然,毕竟艾尔维多老师...我以前的一位伙伴的最爱就是加满了鲜奶油的康宝兰咖啡,为了给她准备奶油当年我和玛娜可是废了不少力气呢。”
虽然我已经连那位老师的长相都记不清了,但她的教诲却清楚的留存在我如今的脑海里...不,甚至可以说因为其他的记忆都变的模糊了,所以这份教诲变得越发鲜明。
“玛娜?守泣,你说的那个玛娜该不会是指的玛娜 维格里德吧?”
“是这样没错。”
霏缇斯的面色瞬间变的铁青,就好像见到鬼一样,手上的咖啡也开始震动了起来。
“等等,守泣你竟然认识那个玛娜 维格里德?!真的假的!”
“马尔可夫和霏缇斯大人都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显得那么紧张?”
“塔娜,你身为一个魔女竟然连当代魔女之塔的三位长老的名字都不记得吗!玛娜 维格里德!那不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炎之塔的长老吗!”
“谁会闲着没事费力去记那些这辈子都用不上的名字...唉!等等!你是说守泣他认识那个炎之塔的长老!你到底是什么人物啊!”
魔女霏缇斯深呼吸了几次之后,冷静的放下了盛满咖啡液的杯子,用收敛的动作擦了擦额头上渗下的冷汗,用几近崩溃的声音向眼前的少年问道
“守...不,守泣大人,难道...嗯,难道说...玛娜大人她也到这附近了吗?”
“““大人?”””
此时的少年还不知道,魔女霏缇斯曾经在炎之塔遭到了玛娜 维格里德何等逆天的蹂躏,也正是因为当年留下的心理阴影才使她来到了这个偏远的乡下过上了半隐居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