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格尔家的初代当家奥格 福格尔是一位虔诚的奥丁神教信徒,他诞生在阿尔布雷的织布工,由于他的勤劳聪慧而获得了他老板的赏识与老板的女儿成家并在漫长的岁月里一步一步确确实实的积累起了大量的财富。
与很多世代相承的大家族不同,福格尔家族仅仅只用了两代就发展为了在埃达世界举足轻重的存在。
而让这个奇迹出现的最大原因便是第二代福格尔,德瑟比欧 福格尔一位前无古人大概率也不会有来者的资本家。
发家的具体细节估计除了他本人以外没有人能够知道,秘密主义的他从来不会像后来的那些老板那样出一些没有营养的励志创业书,他唯一参与创作的书也只是亲友的一本关于历史纪实向但文笔却非常幽默轻松的小说,里面讲述的一个年轻的骑士在成为领主之后被手下的女仆帮助着杜绝了各种社会不良风气成长为了一位优秀的领主并最终迎娶了这位真实身份其实是亡国公主的女仆为妻的结局,《是,领主大人》这本书一经发售就成为了风靡整个埃达的女性和各国政治家圈子的小说。
在这本书里面有一个明显是影射了德瑟比欧的商会会长,而他在书中的名言大概也可以概括这个人的本质。
‘我认为钱,应当像画家手中的颜料,雕塑家手中的凿子,作家手中的笔,钱无处不在但优秀的商人却是有限的。一味的追求更复杂的技艺,更困难的风格化对于一项技艺的发展没有意义,那是保守派们的做法,相反越是用简单的方式得到最大的结果,这才能成为激励更多的人参与其中的帮助。金钱便是如此,当钱集中在少数人手中的时候,那钱就不叫做钱而是象征。当百分之七十的钱掌握在百分之九十的人手里时,这个社会便会富有自然而然地走向繁荣,相反的是当百分之七十的钱出现在了百分之十的手里时,那这个社会便会贫乏慢慢的走向腐败。商人的本质便是在此,当你将一杯水交到沙漠中遇难的人手里时,这杯水的价值就不再仅仅是水而是与之生命相等的分量,甚至有可能超越他生命的价值,因为这杯水里面带着你无可取代的善意。也就是说世间万事万物的价值,本应是人所需的,所求的,所想的,而这份供需关系便是促进社会发展的最核心动力,其存在的价值甚至要远超科技发展和军事力量,因为人对于更好的追求本就是像秋雨落在迷迭香叶片上,鲸落时围绕在其身边的众生繁像,黎明时高歌的公鸡一样是铭刻在人类本能之中的诉求。’
虽然这番话从一个放贷的商人嘴里说出来其原意无疑会被人曲解,但或许他就是因为有了这份自知所以才会选择了沉默的结果。
也就是说德瑟比欧 福格尔是一个打从心底相信资本性善说的商人,而这样的他最终与一位妖精的少女结合诞下的女儿芭斯托 福格尔继承了他的这份乐观的心理,但却没有继承德瑟比欧的经商天赋,作为其辅佐培养出的利迪 福格尔虽然学会了德瑟比欧的经营法但他给出的答案却与之相反。
‘钱就只是钱,不应存在幻想,也不应对此运行系统存在任何期翼,对工具产生感情这是最疯狂的结果,无论你再怎么喜爱一个事物过去也不可能成为未来,执着于破碎之物最终只会在固有概念中重复着印证一个结果的事实,人没有那么漂亮,也没有那么残忍,人会犯错同样也会做对,但没有比任何是比将人所做所选的一切当作正确的做法更不负责任的行为。用结果去套过程的做法更是令人难以置信,是将伦理和道德的存在本身视为无物的做法,如此一来人类的社会与嗜血的丛林又有什么区别?资本会逐渐的向着去责任化发展,当社会成为一群野兽的猎场,圈养在其中的绵羊不会有产生任何更好的追求,因为他们甚至没有去追求这些的权力,你要让一群五花大绑的囚徒去跳肚皮舞的话,那和看蚯蚓颤扭着身躯有什么区别?人和蝼蚁又有什么区别?’
他坚信着资本性恶说,麻木的坚信着人类不可能做出最优解的结果,而事实上他也不断地见证着一个又一个优秀的人做出了最愚蠢的行为。
对此结果德瑟比欧非常的满意,因为他从利迪的那份不信任和失望中看到了远比信任更深刻的希望。
利迪(Lid)这个名字的原本应是利迪拉克(Liderc)是在古老的色雷斯语中暗指使魔的意思,相传他们会在失去爱人的妇女或者丈夫身边幻化成他们的模样与他们生活在一起,并趁机慢慢的引诱着他们陷入绝望最终与之殉情。但也存在一种情况因为利迪拉克会遵守他们的命令,因此只要能够给他们布置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能让他们永远的留自己在身边(也有一部分记载利迪拉克的真正的模样是光球、雷电或者身缠火焰的巨鸟和恶魔)。
象征着诞生的芭斯托和象征死亡的利迪,如果是有这两个孩子的话,那么福格尔家族接下来的百年应该也会安稳的渡过吧。
*
你是为了吃饭而生存,还是为了生存而吃饭呢?
法西斯主义的起源要追溯到苏格拉底的专家治国论,他认为所有的行业和政治都应该由受过专业熏陶和学习的人来负责管理,不能根据人的私欲来掌握国家与权力。
受到这个思想的影响,后世的哲学家帕拉图(就是那个帕拉图式恋爱的帕拉图,顺带一提帕拉图式恋爱原指的是男同性恋,因为古希腊哲人认为男女间的爱情只是为了繁衍同性之间的爱才是最纯洁的)的著作《理想国》。
“财富与贫穷,一个是奢华和怠惰之母,一个是卑劣与恶毒之母,而这些都是人不知满足的源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句话。”
但问题是专家这种东西归根到底还是人,而不是先哲,为了寻求有能之人而大范围的普及教育,最后的结果也只会得到一些其心不正的伪君子。
“你说的那个所谓法西斯主义为什么会和国家的分裂扯上关系?”
“很简单的道理,卡奥斯想要出版新的货币,这便会导致社会最上层的既得权力者蒙受损失。”
当这个损失超过了发动内战损失的临界点的瞬间,这个国家就会像烧红的水壶一样瞬间分裂,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正在进行生意的人会因此而获利的反面那就是大多为不动产的贵族就必然要承受这份不当的损失。
“归根到底卡奥斯他真的是这个国家的王子吗?”
从法尔纳斯特渡过了童年与青年的王子,这样的人如今坐在王位上,而且还发布了大量不利于本国人民的政策,无论是从实际还是从名义这样的人都会遭到保守派的猛烈抨击。
“在这样的前提下,贵族们自然会挑战王室的权威,但如果只是为了利益就会给卡奥斯请求国外支援的名分,一旦法尔纳斯特或是伊利里亚的佣兵打上门来,卡斯提尔的贵族们根本就撑不过半刻。”
法尔纳斯特那个著名的灵族巨戟军团可是连芬布尔之冬的魔兽们见了都要绕道而行的货真价实的怪物,那是会走动的‘城塞’般的部队,无论是炮火还是尖牙都会被他们以洪亮的脚步声给踏碎,高山也好,大河也罢一切事物都无法阻止这些巨人们的进军,能够握持两米多巨弓的灵族弓手可以直接将箭矢射过城墙之上一百多米的高空直击到背后的要塞内部,超过三四百斤重的步兵光是用长枪轻轻一挥就能让骑兵连马带人飞上高空,更遑论能够驾驭这般体重的灵族象骑兵,虽然慢但是那前进的脚步根本就无人能挡,而最令人难以相信的是能够支撑这个巨人军团的背后法尔纳斯特论外级别的补给运输能力。
“他们可不会玩什么运输线之类的,直接用热气球飞船带着补给从空中投下,这样的存在在埃达的土地上是近乎无敌的。”
当然这一切是建立在没有魔女之塔的前提上,可是能与魔女之塔这种魔幻属性过高的存在相提并论本就是一种实力的体现。
听到这里就连帕普鲁都不禁咽了一口气,毕竟对于他来说这种毁天灭地的暴力组织根本就是难以置信的存在,他能理解国家的概念,但这样的他却从来没有接触过国家间的暴力组织与权威欺凌的压力。
“即便是伊利里亚也不是省油的灯,那是艺术和冒险者的圣地,有实力的战友会多少都会有在那里寻找工作和雇主的经历,不开玩笑的说那是孕育这个埃达大地上所有战争行为的蛋壳。”
如果是在那里以官方的名义下了订单,身经百战的战友会便会解开束缚自身的锁链,来到这里开始大清扫级别的扫荡战。
“先不说别的,与卡斯提尔最近的格拉纳绝对会参与其中,就算是为了不被邻国政局搅乱他们的生活也一定会出手,更何况此刻正是他们等待多时机会。”
如果贵族真的叛乱了,那么兽帝雷扎绝对会以邪兽鬼专属的封地为要求加入到战局之中。
“不要小看格拉纳的实力,在这个世上唯一个让法尔纳斯特巨戟军团落败的就是这个战友会,他们的族人甚至还每隔三年就去给埃达最强战力的正道骑士团做战术指导的教练。”
“但就算是如此,他们也只是一群佣兵而已!一群佣兵怎么可能和国家打...”
“这是我经人证实过的实际情报。”
在交战区域附近的一片草丛上零散散的布满几十个人的脚印,当那人带着自己部队的几百个人冲入其中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近千的大军。
“我没有在开玩笑或者神话格拉纳,这是见识过他们行军的侦察兵留下的真实情报,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那个国家第二天就宣布投降了。”
“近千的大军怎么可能只留下几十个人的脚印!他们肯定是用了什么魔法...对吧?”
“很遗憾,对他们来说这样的奇迹根本就不需要魔法。”
仅仅只是后面的人踩着前面的人的脚印走了过去而已,但他们能有这样的练度已经足以让一个国家直接俯首称臣。
近千人的军团宛若一个独立的生命体般行动,这样的战斗力对于其他的军队来说绝对是压倒性的碾压,你能想象单细胞生物打赢昆虫的画面吗?所谓的装备和战术都是建立在敌人同为人类个体的聚集体这一基础上,但面对一个练度高到可以称之为一个生命体的军团,光是这样和那些靠战术和装备的军队就已经不是在一个维度上的存在了,那是名副其实的最强军团。
“......怎么可能赢。”
“帕普鲁先生,您确实是聪明且具备了与之相符的残忍,但那份残忍说到底是面对没有反抗之力的平民。”
国家级别的战斗可不是区区‘残忍’和‘杀伐果断’就能介入的领域,在那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经历了数十年如一日的杀人训练而诞生的专家。
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他们都穿着两层盔甲,在那里有才能是理所当然的,没有才能的人根本就活不下来。更遑论那些就是为了加入战争而生的孩子们,他们从出生起就只为了这一个目的而磨练爪牙与战术,对他们来说残忍、杀伐果断、狡诈、不公、贪婪、这些最丑恶和令人唾弃的东西都是摆在摇篮前的催眠曲一样温和,在他们看来我们这些从未接触过战争的大人和婴儿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因此如果不先一步否定卡奥斯统治的正当性就贸然宣战,结果就只会是死在异国军队的脚下,如此一来...”
贵族们自然就会选择自己拥有的最高等级的武器...‘血统’来应战。
“身为卡斯提尔人的纯正血统,这是作为与伊利里亚混血的卡奥斯与生俱来的死穴,宣扬卡斯提尔的血统正当性以此为权威联合各地的百姓来抵制虚伪的君主。”
“这样,就会从内战发展为反侵略战争和民族保卫战争...!”
“没错,如此一来佣兵们和他国就不能明面上派兵,因为权之塔禁止所有国家以任何形式上支持非正义战争的协助行为,违反者便会遭到魔女们全体的抵制和报复。”
而一旦战争陷入焦灼,新货币就绝对会延迟,因为没有人会愿意为了能贬值的钱去拼命,甚至卡奥斯陛下会因此失去正当的发币权。
“而且战争一旦焦灼,就一定会有本国的股东要求返还资金,这样一来已经开始的工事不可能停下为了履行契约您就只能向其他地方借债还钱。”
“......你说的确实有理,但告诉我这些对你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如此一来我就没有理由再留你活口,只要把你杀了领了那份钱之后逃出这个国家就行了。
面对帕普鲁那得意洋洋的嘴脸,利迪强忍着想要笑出来的冲动,继续用温和的像是对婴儿说话的语气告诉了他那个‘虚伪’的理由。
“帕普鲁先生,我跟您事先抖露出这些是为了表现我的诚意,您难道不好奇我的这些情报是从哪里来的吗?”
“哪里来的...嗯!莫非是!”
“没错,告诉我这些的人就是萨尔杜侦探事务所的人。”
我们被分别告知了不同的情报,而且很明显我得到的情报要比你得到的更多,事到如今他要你来杀我你真的认为做完了这件事的你就能拿到钱吗?
“嗯......”
“死人可不会说话,如果你带着我的尸体去到他那里邀功,那么下个死的就一定会是你。”
“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
“我没有证据。”
但你一直以来应该没少替他们做过脏活累活吧,既然这个国家已经快要不行了,那么他们也一定会想着如何逃出这个国家从其他地方扎根结果,到时候你觉得他们会带上你这个为他们卖命的工具人吗?
“别的不说,光是他们什么都没跟你说清楚就是最大的嫌疑。”
“......我不信。”
“还在执迷不悟?”
“你的这番话就算信了,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我为什么要信。”
即便你说的全是真的,那我也只要在杀了你之后带着你的尸体跑到福格尔家去邀功就行了,这对我来说有多么简单你一定也很清楚,既然如此我要再问你一遍...
“告诉我这些对你而言又有什么好处?给我一个答案,一个能让我不杀你的答案。”
“否则的话就无法相信?”
“我就像之前说的那样我就是一个粗人,平日里也没什么可以指望就只是想要赚钱,但虽然我这个人俗但这不代表我傻。”
说再多的道理如果不是对自己有好处的,我是不可能信的,要是我真的因为有人对我好就放过他,那我也不会混到今天这个位置。
“您说的很好,帕普鲁先生,我的对您的评价又高了很多。”
“所以答案是什么?”
“我没有阻止您杀我的答案,但我准备了一个能让我活下去对你更有帮助的答案。”
“...那是?”
“因为我是福格尔家族的正统继承人,不仅仅是财富还有人脉关系。”
听到这句话帕普鲁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就连周围的那些冒险者的眼神都开始不由得在雇主和利迪两边游离了起来。
“......”
“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让人去稍微调查一下,当代的福格尔家族的两个孩子一个是妖精的芭斯托另一个则是养子的利迪。如果身为妖精的芭斯托能够顺利的继承家族财产,那又为什么还会特地找一个人类养子?”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护送你活着回到福格尔家,你就能给予我足够的‘谢礼’是吗?”
“还有工作。”
听到这里帕普鲁眯起了眼睛,开始盘算了起来,在他心中的天平里正在衡量着利迪话中的可信度与侦探事务所的人给出利益相比较。
看来还得再推他一把。
“我也不是什么洁白无暇之人,那边的冒险者们应该也知道,我平日里以欺凌无辜的公式冒险者为乐,会把他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用法律形式诬赖他们最后夺走,我和你并不是两路人所以我还是挺佩服你这种行动力的。”
听完了利迪这句话,帕普鲁无声的看了一眼亲信的冒险者,只见那个冒险者顿了一下之后小心翼翼地对着他的主人点了一下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利迪 福格尔...”
帕普鲁走到了亲信的身边,拔出了他腰间的利剑,缓缓地走进了利迪将剑高举过头,噌!
利迪的身体瞬间被重力所捕捉,大地像是辆暴走的马车一样打在了他的身上。
“...您无愧于福格尔之名,不对,您的才智远胜前代当家德瑟比欧 福格尔,有您这样的明主福格尔家今后的百年想必会继续,不对!是会远胜今朝的繁荣安泰吧。”
请让我等能为助您即将成就的霸道上提供些许的助力。
“当然,能得到您这种人物的相助,福格尔家族对我而言必然是势在力得,到时候在这里的兄弟们我也一定不会亏待。”
听到这里周围的在野冒险者们也瞬间单膝跪地,在他们的眼里雇主已经从帕普鲁切换成了利迪 福格尔。
而正是因为发现了部下的这份小心思,所以帕普鲁才最终选择了放出利迪的选择,不是因为利迪的话语而是因为当下面对的形势而最终做出了妥协。
“啊,真想去喝点什么。”
又是跑了半天,又是说了半天,我的喉咙都快要变的和塔韦斯沙漠一样的干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