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到堡垒的第二层,这里基本上集中了所有的功能性设施,像是炼铁工厂和面包店、学校和马棚等。
“格拉纳的饭菜都是统一发放的,由未婚女性和妾氏们为战士们和正妻以及他们的孩子进行服务,等到我们这些战士吃过饭后她们才能开始吃剩下的。”
“果然在女性的对待上很过分啊。”
就算不能做到女士优先,至少做到男女平等也不会有什么报应吧。
“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女人是天性自私的生物,不能给予过高的权力,对此我不打算再说第二遍。”
“可既然女性是自私的生物,那男性又如何呢?男性不也是自私的吗?”
“...你们在说什么胡话呢?男性难道不是天性利他的生物吗?”
““......?””
说实话这是守泣和利迪今天从辛莉耶菈那里听到的不可思议的话里面,最不可思议的一句话。
“男人基本上都是有着让女性繁殖的意愿,即便那生下的孩子最终不属于自己,也会想尽办法让未孕的女性怀孕,这难道不是一种利他行为吗?”
“...我觉得这一般来说应该被称作‘强 奸 魔’而不是什么利他。”
“意见同上,这玩意不就只是在泄欲吗?”
“正因为只是在泄欲才更能说明事物的本质啊。”
就像先前说的那样,如果男性的劳动力不足那么纯女性社会的生活质量就会断崖式的下降,而缺少女性对纯男性社会的生活质量却不会有大的改变,那么生育从本质上来说是更有利于女性的行为。如果不是因为男性在诞生初期就被刻入了利他的基因,那么女人又怎么能拥有现如今的生活?
“......”
“守泣,算了算了,说再多也没用。”
明明是在用同样的语言,但却完全无法进行思想交流的感觉,或许这才是最累人的状态吧。
“...你们真的光是这样就能满足吗?”
“......这句话我原原本本地还给你,奥兰的弟子。”
你刚刚好像是说了什么‘如果是真心爱着一个女性,你甚至会产生相同性别的女性都有些碍事的独占欲’这种胡话来着?
“区区‘恋爱’(兽 欲)又岂能与对君主的忠诚相提并论!”
家族亦是一个小社会,丈夫既是我们的君主,对君主回以不求回报的忠义是我们的荣誉,又岂能凭你那自私的道理来玷污我们厌火族献身的觉悟!!!
“格拉纳引以为豪的强大便是忠诚,那是远比任何利刃都要强大,远比任何甲胄都要坚固的存在!无论是妻子对丈夫还是臣子对君主,而君主则是要对‘国家’更甚者是为了世界!小的秩序要服务于大的秩序,长此以往的积累才是每个具备理性之人该有的答案。”
秩序不是玩具!规则不是玩笑!那是远比区区一人的生命还要沉重无数倍的存在,正是因为这份恪守岁月才会成为我们的伙伴,大地之上繁衍的生灵们才能以我们为长兄!!!
“只有畜生才会为了自己拥有的傲慢和欲望而感到自豪!只有**才会为了自己睡过多少人而沾沾自喜!会谈论发色与肤色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在我们的社会里只有猪狗,你们人类难道就没有哪怕一点属于万物之灵长的觉悟吗!!!”
“......是吗。”
在最后,我想问一个问题。
“对你们来说,格拉纳的战斗的终结在于何方?”
““世界和平。””
“!”
理所当然的道理,我们既然崇尚秩序和忠诚那自然也同样崇尚和平与安宁,我们之所以习武是为了能够对抗那些侵扰之人,我们之所以混入战场是为了获得属于我们的安息之地,我们从未恐惧过和平的到来因为我们比任何人都知道和平的可贵,但既然世上存在纷争我们就必须要投身于此。
“就如同我们忠诚于我们的君主,我们的君主也必然要遵从于这个世界的秩序,只要战争还存在一天我们就无法做到视若无睹。”
当屠杀发生之时,只要有一队百人的部队就能拯救下一个民族,当城市陷落时每个战士都能救下一个家庭,我们不会说什么大道理,因为当屠刀来到的时候没有一个道理能够成为挡在无力之人前方的答案。
“正义只存在于得救者与拯救者之间,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只是精工巧琢的谎言。”
这便是我们引以为豪的格拉纳,我们引以为豪的家园。
“为了世界而战,身为外来的异族,我们能够毫无羞耻的说出这句话,只因为我们崇尚的正是这种利他社会。”
但我们可以确信,生于此地长于此地的人类,绝对无法自豪的说出这句话。
“因为你们既没有像我们一样的忠诚,也没有像我们一样的理性思考能力,只能以利己逻辑思考问题的族群,在我们看来实在是太过可悲和渺小。”
“...”
竟然还存在这样的答案吗...
守泣的大脑在沸腾,利他社会...原来如此,竟然还有如此与众不同的...如此合理的...如此...遥远的答案吗。
农奴和居民们之所以愿意在此辛勤劳作,除了因为失去家园之外更是因为相信他们所以才会留在这里,不仅仅是暴力,不仅仅是秩序,更是因为被这个格拉纳的气概与行为所感染。
“到了。”
然后我们来到了练兵场,天边已经染上了一层薄暮,结束了训练的年轻厌火族少年们正坐在一旁的沙地上嬉闹,在不远处的小帐篷下面还能看到抽水用的泵,而我们这些陌生人的到来也多少引起了他们的瞩目。
*
我们来到了练兵场的中心,此时识时务的年轻厌火族拿着武器走了上来。
“选一把你趁手的武器吧,奥兰的弟子。”
“不需要,就这么空手。”
“搏斗啊,我倒也无所谓。”
“不是,我只是想说辛莉耶菈小姐还没有强到需要我使用武器的地步。”
女性与男性之间的差距仅计算臂力大概是1:2的差距,手持武器和徒手的情况下战力差距大概在3:1,也就是说女性在手持武器的情况下才勉强可以压制一头空手的男性,而如果是男性持有武器的前提下面对手无寸铁的女性其战力差异便会达到惊人的6:1,当然实际上即便是手持武器男人想要打六个女人还是会有一定风险,但这根本就不是问题所在。
问题在于持械的男性对于徒手女性而言,已经和魔兽这种需要小队级别作战的存在没有太大的差异。
性别差异决定的战斗力并不是像那些漫画或者小说里那样光凭后天努力就能轻易逾越的,这是非常明确的真实。
同样的训练下,男性的力量天赋更高,臂展更长,体重更重,肌肉量也远比女性更多,在如此之多的优势下仅仅凭借技术很难填补这之间的鸿沟,也就是说女性想要徒手打赢持械的男性至少要付出男性的六倍努力,如果男人一天只需要锻炼一个小时那么她就需要从早上六点一直锻炼到中午十二点为止,而且这还要在一对一不受到外界环境干涉的前提下。
“...你小子该不会以为自己是奥兰的弟子,所以我就不敢对你下死手吧?”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只是同样的,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手下留情。”
“呵...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拿了武器我就肯定打不赢你?”
“我是在说如果我拿了武器,你大概率会死在这里。”
“说得好!”
噌噌!两道剑光瞬间闪过,那是两把弧度很大的弯刀,长度大概也就是从手肘到指尖的程度,在埃达算是比较小巧但这也是达到了管制刀具级别的凶器。
辛莉耶菈把正握持刀的右手朝上,逆握持刀的左手朝下,左脚微微虚浮摆出了明显的攻击架势。
“喂,辛莉耶菈,还没开始宣誓呢。”
“那就在这里宣誓吧,克里维尔叔叔,反正很快就会结束!”
“唉,这孩子还真是...好吧。”
我以盘王之名宣誓,您的子民秉公且高尚,历经沧海桑田洗礼,如今为此二人见证,其斗争的结局。
“翠血的高塔 卡迪尔 伊本之女,辛莉耶菈 伊本。”
“琳玔帝国所属,四圣,太渊次子,王守泣。”
““在此堂堂正正一决高下!!!””
话音刚落辛莉耶菈就冲了过来,虚浮的左脚瞬间踏地两把明晃晃的弯刀带着腰力瞬间掀起了一阵刀刃的飓风。
守泣早已料到,毕竟双手不同的握持方式就已经说明了她并不是那种以灵活的动作刺杀敌人的刺客型武者,相反她是利用腰腿的灵活性来挽救臂力差距的舞者型。
武术存在很多种流派,但如果将其一一归类最终会得出很多大同小异的地方,其中对于腰腿的利用可以说是所有武术中都必然存在的部分,腿部的力量是手臂的三倍如果能够将这个力量精准的传递到手臂上那么即便是赤手空拳也能打出不输持械的战斗力,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实际问题在于力的传输必然存在劣化,越是疏于这方面的人越是容易劣化,而真正能够活用到战斗中的力道便是我们称之为‘劲’的力量。
舞者型的斗士是‘劲’的专家,他们靠着丰富的经验和技巧可以将腰腿产生的力道尽可能多的活用到自己的攻击上,同时也会活用自己轻盈的动作从而实现堂堂正正的偷袭。
“但是舞者型也有着他天生的局限性。”
守泣向后退了一步,辛莉耶菈也立刻随之追击,手臂慢慢的展开,然后...
“!”
两道锐利的斩击之风被守泣左右摇摆轻松的躲过,随着身位的靠近和手臂距离的拉开,辛莉耶菈的腹部几乎是毫无防备就只是这样她的攻击节奏来上一拳。
舒展到极致的柔软肌肉被骨骼划开,那种宛若整个人被撕裂的痛苦并不仅仅只是对方的拳力还包含了自己先前驱使的‘劲’。
劲就像是火药,如果能够好好的使用那自然会无比强大,但如果被人从意料之外的方向打断传导就有可能反过来危害到自己的身躯,因此操作‘劲’的招数往往都是被称作必杀技或者终结技的一招定胜负的情况下,仅仅只是掌握技术的话很容易就会产生将最强大的技艺在最初的阶段使用比较合理的错觉,但实际上这反而会让自己陷入危机之中。
“辛莉耶菈小姐,这是我作为前辈给你的一个忠告。你的性子实在是太耿直了,无论技术如何精湛,这般鲜明的感情波动都会让人轻易的抓住破绽。”
“切!”
辛莉耶菈在受击之后迅速拉开了距离,她轻轻的用刀柄摸了摸被守泣打中的位置,眼神里没有一丝怯意。
“缪(M,摩擦力强化)!”
“那个笨蛋,竟然在决斗用上魔法!”
弯刀上暗红色的宝石闪烁起了妖艳的光辉,紧接着少女的身影便瞬间消失,只留下了一阵什么东西被烧焦的臭气。
咻咻!守泣抬起了右手挡住了头部,两道夹杂着蓝色光粒的剑风被凝气强化后的手臂挡下,在一瞬之间辛莉耶菈的动作就从凡人的领域升华到了时速百公里级别的非人领域。
“缪(M,摩擦力弱化)!”
“!”
但紧接着更加让人难以理解的情况出现了,被凝气保护的手臂出现了不应存在的破绽,那与幽界骑兵的中和不同更像是从极细的缝隙里渗透进来的感觉...
“【近墨】!”
血管开始膨胀,手脚染上了一层浓厚的血色,紧随其后的是守泣也到达了非人领域的机动力,他急忙闪过了那两道剑光并借此机会观察了一番自己被砍中的右手。
衣服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裂口,裂口非常的整齐,甚至到了如同将空间本身切开了一样,这很明显不是一般的刀剑能够做到的攻击,毕竟无论斩击速度多么快剑刃都是存在‘厚度’的也就是说必然存在高低差异,通过压强从细节处撬开缝隙然后再将剑身的惯性通过就是这样的...哦!
“原来如此,是摩擦力操作啊!”
“缪(M,摩擦力强化)!”
辛莉耶菈再次故技重施,但这次守泣却能明显的看出她的行动轨迹,先是用摩擦力强化来积蓄脚底与地面的动力然后通过瞬间释放使得动能瞬间释放得到近乎于缩地的超加速,由于预备动作太少加速的幅度又太快所以在不知情的人眼里辛莉耶菈的动作和瞬间移动没什么差别,然后通过类似的原理减少剑刃与物体间的摩擦力系数进而让刀剑中的分子键滑入到守泣身体的分子键中进而中和掉分子间作用力的效果。
“瞬身和锐化,不得不说在歌利坎十誓里面也是相当实战化的配置啊。”
“少啰嗦!”
对啊,这里可是埃达,即便是男性与女性存在先天性的肉体差异,但魔法的存在依然能够轻易的跨过这之间的鸿沟,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发展了千年已久的魔法文明存在某些以运用魔法为前提的武术也绝不是不可思议的结果。
“魔法与武术的共用,这对我来说倒也是比较新鲜的体验,就让我也来享受享受吧,辛莉耶菈小姐。”
“哼,你小子的招数也挺是邪门啊!那个手是怎么回事,我可不记得有把你打成过这样!”
“算是我个人的特技之一,辛莉耶菈小姐如果有兴趣的话,等下我可以教教您。”
“等到我赢了之后吧!”
静电的光辉从她的脚下闪烁,电火花从她的右脚暴起,而她的左脚则是泛起了和之前一样的蓝色光粒,这大概是是减少摩擦力而产生的某种现象,就这样如同花样滑冰一样优雅的动作高速靠近的辛莉耶菈,守泣选择了从正面对抗。
辛莉耶菈的刀光基本上都是以从左到右的回转为主,这么做不仅是为了护住心脏所在的左侧,更是为了能够灵活的变化攻击节奏,当右侧的弯刀通过时她可以瞬间改变轨迹使出加入了惯性的踢腿,这个攻击远比守泣所想的要更加棘手,虽然单纯但如果将意识集中到下半身就很容易被随后而来的斩击命中,名副其实的电光石火的攻防令守泣也开始慢慢的变得难以支应,毕竟与靠着摩擦力得到远超体重的抓地力的辛莉耶菈不同他的体重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化,也就是说随着速度的上升守泣开始慢慢的不在占据体重上的优势。
“有破绽!”
守泣的脚突然被辛莉耶菈用脚底一勾,通过这一瞬间的肢体接触守泣脚下的摩擦力瞬间消失,用双手阻挡了双刀斩击的这个空挡被辛莉耶菈看破从而使出了偷袭般的攻击。
“...才怪呢。”
但下一刻守泣的脚下出现了一阵不自然的气流,托起了他身体的重心,紧接着他狠狠的一踏!受到反作用力击飞的膝盖瞬间向着正打算追击的少女胸口飞去!
“咳!...咳咳咳!!!”
“差不多已经可以了吧。”
就像守泣自己说过的那样,辛莉耶菈确实有一定的实力,但她的问题就在于太耿直了,一旦发现弱点就一定会追击这种做法能通用的只有那些没有经历过战火洗礼的菜鸟,守泣虽然也经常被一些善战的前人们说是天真但即便是守泣也明白判断追击敌人的利害关系。
“魔法与武术的结合确实是很有创意的战术,说实话我是第一次见到挥舞的如此干净利落的剑花,如果加以时日的话想必也定能成长为举世闻名的女剑士吧。”
差不多到此结束吧,继续打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守泣的言外之意在此。
毕竟他本来就是看在克里维尔的面子上指导后生并借此机会谏言,所以即便是在切磋之中他也不好对辛莉耶菈下狠手。
“...别开玩笑了!”
“辛莉耶菈,已经够了,你继续死缠烂打下去是想要丢我们格拉纳的面子吗。”
“在这里输了才是真的丢了格拉纳的面子!!!”
实力相差悬殊,在短暂的交手中辛莉耶菈感觉到了自己和这个男人之间的差距,无论是战斗方式还是经验,眼前的奥兰弟子都远胜于自己,毕竟是能够躲开不灭的刚翼一箭的男人,这也就意味着他无论何时都在警戒着周围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情况,这种心境上的差异造成的实力差自然不是单单锻炼能够到达的。
“噢哦哦~~~哦呃呃呃呃呃呃呃!!!!!!!!!!!”
声音在少女的身躯里回荡着,那是一种不像是从人类的喉咙里能发出的声音,低沉而又尖锐,仿佛是用某种纱布奋力擦拭金属制品一样的声音,某种宛如将灵魂本身碾碎压扁**成型的声音,渐渐的也让少女的形态出现了变化。
“你看,是武罗!”
“那就是阿萨德家的异能...”
“这还真是...漂亮。”
厌火族的年轻战士们好奇的观察着辛莉耶菈如今的异变,少女的身上出现了某种细腻的纹样,看上去像是毫无联系的斑纹但实际上却是相互连接的图样,少女的眼睛也开始被某种神异的光彩所浸染出现了一道收缩到极致的兽瞳,但不止于此那个收缩到极致的眼睛甚至在一点点扩展开来就好像要撕开瞳孔一样露出了其中更为深邃的某种事物...
那是一个眼眶,在瞳孔的内部又出现了一个如同眼眶一样的结构,在那个眼眶的中心没有出现新的瞳孔相反是有一道弯曲的线连接上上下,宛若一个螺旋般。
“这是...什么...”
和守泣他们的异变很相似,但是眼前的这个少女的深度明显要比守泣他们四圣所拥有的‘那个’要更深一步,而且也远比守泣他们的变化更加...纯粹,没有夹杂咒术污染之类的负面效果,就像单纯只是唤醒了体内的某种意识一般。
“辛莉耶菈!你给我停下!!!”
“事到如今,怎么可能就这么停下!我要打赢这个家伙!打赢...”
“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这时一个非常沧桑的声音从年轻的厌火族战士们的另一侧传来,那是个身穿华服的厌火族中年,身上布满了数不尽的伤痕,腰间挂着一把组合鞘的大剑,剑的护腕部分有着向上的镂空V字形和向下正好穿过镂空部分的倒V字形剑身,大剑的左侧有格栅状破刃齿,而在那下方这是用巨大的螺母和铁板固定在剑身上的机关锁,剑鞘则是从右侧缓慢攀升并最终与这把机关锁咬合来确保了大剑可以随时拔出且足够安全的特性,而那把闪烁着夺人心魄的眼里幽绿的剑刃其主人的名字,自然也就呼之欲出。
“想必您就是翠血的高塔,卡迪尔 伊本先生对吧。”
超过一米九的身躯,坚实的肩部三角肌托起了沉重的肩甲和风衣,小臂的肌肉很宽可以从裸露的部分看到狰狞的青筋,手掌格外的巨大且指甲剪的很深,双腿非常的长但却不会给人火柴那样瘦弱的印象,额部宽大头盖骨下倾且嘴长,眼睛椭圆且不突出,耳朵直立,纯白间带着淡黄色的毛发短且质地有些粗糙,头发是自然的短发,或许是因为人类的成分更多眼前的他看上去像是个临近中年的老剑士。
卡迪尔没有回答守泣的话,反过来则是看向了不远处的克里维尔。
“克里维尔,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为什么辛莉耶菈变成了那个模样。”
“...一切都是我的责任,和孩子们没有关系。”
“我没在问你责任在谁,我是问你到底在这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你难道听不懂我说的意思吗!!!”
“父亲!”
辛莉耶菈慌张的想要阻止两个老人火药味十足的对话,但随之而来却是一个锐利如刀般的目光,那不是父亲看向女儿反而更像是刽子手看向罪人的眼神。
“...你刚刚想说什么?”
“我...我只是...”
“连这种事都说不清楚吗...唉!”
混杂着叹息的话语从卡迪尔的口中落下,周围年轻的厌火族青年见状纷纷四散开来,克里维尔则是跟着卡迪尔的脚步回到了第三层的宫殿,在场只剩下了辛莉耶菈、守泣和同样留在原地的利迪。
“喂,守泣,你在干什么呢?难道不应该赶紧追上卡迪尔问话吗!”
“但是...”
“有什么但是啊!”
“但是...她在哭啊。”
在无声的练兵场上,有一位魔女在默默的流着眼泪,不被父亲所承认,不被自己所在的社会所承认,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存在。
就像是我一样...
“没事吧?”
“......”
“没事吗?”
“...啰嗦...别来烦我。”
“但你看起来很难受啊?”
“我不难受...这种事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既然已经习惯了,那果然还是会难受啊。”
辛莉耶菈有些恼火的向着守泣的脸打了一拳,但这次守泣却没有躲开,从正面接住了她的暴力,鼻间留出了鼻血,但他还是面不改色的看着施暴的少女。
“...又让父亲失望了。明明已经决定了不会再让他后悔...明明只是想要让他能够高兴就好...丈夫什么的...孩子什么的都无所谓...我...我只是想要能让他再好好的看看我...但是...但是!”
失败了,没能打过,明明想着如果能靠着自己得到不输十杰众战力的丈夫,或许父亲就能高兴一下,或许他就会正眼看自己一眼,但却只是换来了这种结果!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把我生下来啊!”
为什么自己非要以这样的方式出生啊!为什么只有我...只有我是这样的啊!我已经受够了!我已经受够了啊!!!!!!
“......”
守泣静静的抱住了临近崩溃的失洁魔女,宛若玻璃一般脆弱鲜明的她,如今正是守泣比任何人都应该要保护的存在。
一旁的利迪见状则是默默的独自向着卡迪尔的方向追了过去,只留下了两个人的练兵场,只有哭声在昭示着黄昏的到来。
*
我们决定逃出格拉纳,逃出雷扎 阿萨德的掌心。
乘着火车去往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到根本就不知道战争和格拉纳的地方,在那里渡过安稳且平静的一生。
“卡迪尔,你真的愿意带我走吗?你明明如此的强大,留在这里能够建立起超乎所有人想象的伟业...”
“我现在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莫莉卡。”
但是爱的魔力,却让不由自主的想要独占你,独占和你的时间,哪怕是我君主的命令,我也不希望和你分离。
“这种感觉是第一次,莫莉卡,为了你我愿意舍弃自己拥有的一切。”
“卡迪尔...”
随着汽笛的鸣响,向着远方即将成为家园的地方前进,向着属于我们的幸福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