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人类就会让女性从事神事的司仪之职。
美其名曰,巫女。
但是女性真的就比男性有着更高的神秘亲和性吗?抑或是说,为何大多的妖魔在接触人类时明显偏向于幻化为女性?
仅仅只用男人比女人好色这种固有观念很难解释清楚,因为其实从生物学角度来刨析的话,女性其实比男性更好色。
在希腊神话中知名的贤者,预言了赫拉克罗斯伟业与结局的特伊西亚斯,就曾因为一度触怒赫拉女神而由男性变成了女性整整七年的时间,在这期间特伊西亚斯为了谋生甚至一度从事过性 服务者的工作,后来他在成功恢复男儿身之后被宙斯与赫拉召见询问男性和女性到底那边在行事时获得的欢愉更多,最后得出的结论则是...
女性得到的快乐是男性的九倍,这一近乎让世人大跌眼镜的事实。
而同样的记录在各国(欧洲、印度、中东、中国)的神话传说里都有着相近的记载,以至于20世纪的科学家们也抱着严谨的态度进行了相关的实验,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在一小时内女性最多能够‘高 潮’136次,而男性则是16次,女性相当于男性的8.5倍。
回归正题,为何会用巫女作为联系人与神的桥梁?又或者说为何女性要比男性更加具备神秘的亲和性?
如果要斩钉截铁的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
亲和性这种东西从一开始就是明白人想出来的胡话,仅仅只是因为一般来说女性比男性更缺乏对于神秘的抵抗性罢了。
仅仅只是把缺陷当成了优势,将错就错的结果罢了。
就是因为这些将错就错的人存在,所以才会导致魔女这种东西,蔓延在了这个世上。
*
赢下了一场又一场的战斗,战胜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在那个无名的堡垒里无名的邪兽鬼逐渐被周遭的士兵们奉为某种神圣之物。
只要他还在这个堡垒就决不可能攻陷,只要他发出吼叫所有人就会从心底涌出取之不尽的力量。
在这样的漫长的岁月里,那个无名的邪兽鬼逐渐被周围的人类所接纳,甚至得到了政府的认可。
从此,无名的邪兽鬼成为了邪兽鬼的英雄,他在战场纵横的姿态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
这样的他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奉献给了战场,无牵无挂,也没有任何遗憾的奔向最后的一战。
“......嗯,听到了...”
但无论是积攒多少的荣耀和胜利,一个声音却始终在他的耳畔环绕着,催促着他...
*
在揭露了妻子的变心之后,卡迪尔便于莫莉卡彻底的恩断义绝,他率领着自己的旗下的冒险者小队投入了忘我的工作之中。
无论是深海的秘密也好,还是永夜森林内部隐藏的莫尔族的地堡也好,甚至就连那北域七国的纷争也好,他近乎踏遍了埃达的每一寸土地,他将自己的见闻一一记录下来留给了后人们,并打算离开这个世界前往下一个冒险,下一个传说开始的地方。
他的冒险团队的成员换了一波又一波,唯独那个曾向卡迪尔告白的怯生生的魔女陪伴他走到了现在。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了吧。
她已经等了我这么久,我也不能继续这样浪费她的大好岁月了,无论如何都要给她一个答复才行。
最后,卡迪尔终于对那位陪伴自己多年的魔女敞开了心扉,他们成为了恋人结伴去往了下一个未知的世界,但...
“......是吗...我知道了。”
无论是经历多少的刺激和不舍,一个声音却始终在他的耳畔环绕着,祈求着他...
*
在挚友雷扎离世之后,卡迪尔接下了格拉纳的一切,虽然缺少作为统帅者的经验,但最后还是靠着克里维尔和阿里安等十杰众的帮助下拿到了内乱中的卡斯提尔的一片封地。
从小丘上看下来的这篇风景是那样的壮丽美好,全副武装的格拉纳战士们也不由的露出了微笑,甚至有些兴奋过度以至于哭了出来。
不知渡过了多少的昼夜,我们奋战至今的回报终于在此时结果了。
萨皮特的骑兵先一步纵马奔腾,随后的是阿里安一伙人追了上去,克里维尔和迪奥斯虽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但眼睛里还是闪烁着欣羡的光彩。
这里将会成为我们的起点,我们新的故乡,我们历史的起始...所以...
“......已经足够了。”
可以即便如此,那个声音却始终在他的耳畔环绕着,等待着他的到来...
*
看着眼前一个个虚无缥缈的幻想,卡迪尔开始转身迈进,这都是他早已经历过的东西,也是他曾经可能会拥有的东西。
理解者也好,真爱之人也好,即便是故乡也好,那都只是他的在临死前的不舍罢了。
对于自己这个将死之人,不舍和迷恋都只是无用之物。
在昏暗的道路上一个又一个的回忆再次从他的眼前闪过,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走马灯吗?
但是,这些说到底也仅仅只是回忆罢了,只是在经历过的基础上重复是难以唤起当时那股激情的,至少对于卡迪尔他来说是这样的。
他早就已经接受了这一切的不公...又或者说是妥协了。
第一次与雷扎 阿萨德并肩而战,第一次组成了十杰众的宴会,第一次和莫莉卡相遇,这些都是难以取代的回忆。
“...可是,在这之后的那些...”
带着莫莉卡逃出格拉纳的夜晚,妻子的出轨,在沉默中度过的光阴。
事到如今,卡迪尔终于能够明白,或许自己也有做错的地方,让本就缺少安全感的莫莉卡一个人呆在这个无人的家里,即便是明白这里是安全的也会不由的幻想被雷扎...自己的亲生哥哥发现的情况吧。
所以才会害怕呆在一个地方,所以才会背叛救出自己的爱人,甚至...
“不对啊,莫莉卡她或许就只是需要一个束缚自己的‘东西’而已。”
就像是童话故事里能够在荆棘之城中救出公主的王子那样的存在,之前扮演那城堡的是格拉纳这个组织,而我扮演的则是王子,但在离开了那个城堡之后莫莉卡依然没有改变。
为了让她继续作为童话故事里的公主,束缚她欲望与自由的城堡以及能够解放她欲望让她体验到自由快感的王子都是必要的。
她从来没有真正爱上过任何人,对于莫莉卡来说无论是我还是其他的那些男人都只是为了满足自身幻想的道具罢了。
所以她才会指责卡迪尔变了,是啊,卡迪尔确实是变了,他不可能永远像她想的那样作为的王子陪伴在她的身边。
“但如果不改变的话,我们又该怎么活下去...不对,对她来说或许连这个概念都不存在吧。”
对方可是真正意义上养尊处优的公主大人,即便是什么都不做也会有人去爱她,为她献上更好的生活环境,因为她可是作为公主而生的。
与生下来就被当作剑奴囚困在堡垒中需要麻木自己精神,拼命适应环境的卡迪尔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即便是同样的恋爱对于两者来说的其底层价值也是完全不同的。
继续向前,时间笔直的向前,他看着在那越来越像牢狱的家园,看着在那连自己都不想面对的地方...辛莉耶菈却默默的等待着。
“......”
直到最后一刻,孩子还在坚信父母能够回到从前,还在相信着生活会变得更加美好,即便对于当事人的卡迪尔与莫莉卡来说这种东西根本就无关紧要。
“......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卡迪尔记得每一个细节,但是此刻的他却像是初次看到眼前的光景一般,明明是已经在那个家里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日常,可直到这一刻卡迪尔才终于意识到那份日常是多么地扭曲。
更何况这还是对一个年幼的孩子而言...
“......不是一样吗...哈...哈哈...原来我也一样啊。”
看着在吃完饭后独自一人回到自己卧室的女儿和在哪里因为一点鸡皮小事就开始相互谩骂的夫妻,卡迪尔宛若是回到了自己的童年,被锁链捆绑在那个牢狱中的每一天。
那一切都是如此的扭曲,甚至都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在见识过了之前的幻想之后,就连卡迪尔自己都不明白此时的他到底为什么还在坚持维系着这个扭曲的家庭。
说什么是为了辛莉耶菈根本就是在说谎,因为在这个家里受到了最大伤害的就是那个孩子。
他们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正视过她的心情,只是沉浸在对彼此自顾自的期待然后又自顾自的对双方失望的恶循环之中罢了。
那个孩子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诞生的?她自己又会怎么想呢?或许她会认为自己的存在就只是在折磨着这对夫妻,自己或许就不该降生在这个世上。
“......不...不是的...辛莉耶菈她...并没有折磨我们...只是在默默无闻承受着伤害而已...”
一直以来都是,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明明是最想哭的那一个,明明是真正意义上无处可回的孤独之人,但是她却一直在包容着幼稚的我们...让一个孩子担惊受怕的我们。
所以在最后,看着那一切都无法挽回的瞬间,父亲为了报复母亲而杀死她的那个夜晚。
“...说起来,还有过这样的事情来着。”
辛莉耶菈来到了父亲的房间,她将偷来的小刀藏在衣服里面,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这个破坏了她一直坚持不懈的幻想的那个男人。
幼小的她即便是手持武器也不可能伤害到卡迪尔...但除了这样做以外,她又能怎么办。
有什么能够证明自己真实存在过,有什么能够证明自己是确实具备自我的一个人,即便是努力到最后,即便是发狂一般的努力,即便是拼了命的努力,这一切到最后换来的是什么?别人施舍的夸奖,就只是为了这样的一句话,就只是为了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评价,像这样活到最后也只能让那些不断伤害自己的人感到高兴的人生,又怎么可能会让她继续坚持,这种光是想想就会令自己反胃、疯狂的一生...就是我们一直以来强加到那个孩子身上‘成为一个好人’的人生。
“......为什么我会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呢。”
当时的卡迪尔并没有反抗,即便是女儿掏出了刀子打算刺向自己,他也没有打算对此说些什么...真是滑稽啊。
事到如今,竟然还想要把自己当作唯一的被害者,这个男人就这么想要别人同情自己吗?
但是...
“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辛莉耶菈她并没有刺破卡迪尔的血肉,即便是为了证明自己,即便是为了向破坏了自己一直以来坚守之物的父亲,她依然没有跨过那条卡迪尔和莫莉卡他们早已跨过的线。
无论多么痛苦,无论多么屈辱,无论多么的残忍,到最后辛莉耶菈她依然无法做出伤害自己家人的行为。
比起自己,她更重视作为家人的牵绊,更重视作为父亲的卡迪尔的感受,即便那是个没能考虑过自己的父亲,但她还是打从心底里爱着这位给予她一切的人。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这个声音是你在哭吗。”
那个在催促着卡迪尔前进的声音,是辛莉耶菈的哭喊,是女儿的哭声在祈求着父亲的回归。
已经不想要再伤害自己的家人了,无论是以什么为理由也好,卡迪尔都是辛莉耶菈的父亲。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即便卡迪尔不是为了辛莉耶菈而活的,但辛莉耶菈却毫无疑问是为了卡迪尔而降生的。
无论是在这之间夹杂了多少的阴谋,多少的背叛,多少的无奈,那个孩子都是为了卡迪尔而来到这个世界的,属于他的那独一无二的女儿。
卡迪尔在那黑暗中跑了起来,向着声音的方向,向着女儿哭声响起的地方,不知何时他身上也变作了先前的爱用的盔甲和翠绿色的大剑。
眼前的风景加速了起来,这几天经历的这些事都一闪而过,终于来到了他记忆的尽头。
在那记忆的尽头等待着他的并不是那段,女儿用手中的利剑刺向自己的记忆,而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莫莉卡。”
“卡迪尔!”
眼前的她一如初见那般纯洁无暇,就好像先前遭遇的一切都是场可悲的噩梦一般。
*
卡迪尔停下了脚步,面对这个曾经背叛了自己的女人,他停了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莫莉卡,你要背叛我。”
事到如今自己竟然还会问出这么没有出息的话,卡迪尔自己都对此刻的他感到轻蔑,但与之相对的莫莉卡却温柔的笑着说到
“那些全都是我的演技啊,卡迪尔。”
“...演技?为了什么?”
“为了能让你回到格拉纳,没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能回到格拉纳的演技啊。”
为了实现所有厌火族的梦想,我就是为了那个目的而献身的。
“......”
“相信我,卡迪尔,你难道不能相信自己所爱的女人吗?”
“......是吗。”
我终于明白了,莫莉卡。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啊,你总是会笑着用一些我想不到的方式来让我回想起重要的事物。”
“嗯,所以我们才会相爱了,对吧。”
“是啊...”
卡迪尔踏着缓慢的步伐,向着莫莉卡的方向走去,一步又一步用着不紧不慢的脚步走去。
噌!
“......唉?”
“我终于搞明白了,莫莉卡...我其实一直以来都在后悔啊。”
翠绿的大剑没入了女人的腹部,鲜红的色彩从那柔软的血肉中迸发而出,即便如此卡迪尔依然没有停下继续拿着刺出的利剑向前踏步。
“后悔着为什么没有亲手杀了你,后悔着为什么会把你让给格拉纳进行审判...我一直都在为此后悔着。”
“...为...什么...”
“因为我是发自肺腑的恨你,不仅仅是你做出的行为,更是能够做出行为和选择的内心!”
背叛我的并不只是肉体!更是你的内心和灵魂!!!在你得出这个可能性的那一刻,于我心中的莫莉卡 阿萨德就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是啊,明明已经死了但我却不敢发自内心的恨你。
因为我觉得即便是你已经不再是曾经的你,但如果因为这样而发自内心的恨你,亦是对我所爱的莫莉卡 阿萨德的不忠。
为了这个狡辩一样的理由,我们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和感情...结果还害得那个孩子的人生变成了这副模样。
“所以,我已经不会再这样浪费更多的时间了。”
如果你的迷恋挡在我的眼前,那么我会发自内心的恨你,无论是谁都不能让我停下!
毕竟,女儿在等着我,我的女儿在一边哭着一边等我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