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如既往平静的道尔斯岛上,马尔可夫他们一如既往的进行着西涅乌丝发展建设委员会的工作,但就在这一如既往的日子里一封并不寻常的信件来到了霏缇斯的手中,而当她第一眼看到了信上的蜂蜡的时候。
“塔娜,麻烦你把这个信拿到外面给烧了。立刻。”
“又怎么了吗,霏缇斯大人,是来自股东的催款书?法院的传票?还是说威胁我们家人的恐吓信?”
那种东西不早就已经习惯了吗,毕竟市场又不是善意的集合体,即便是在这偏远的西涅乌丝都还有不少带着恶意购买股票和债券并借机宣传不利于他们的言论,这种想要抢占我们建立好的市场的家伙。
“马尔可夫这信封上好像还写了什么。”
“写了什么,反正都是些没什么攻击性的垃圾话吧,这群玩意也就那点本事。”
“以阿尔布雷皇帝,赫尔曼 冯 阿尔布雷的名义起誓,如若有人没有来由的破坏这封信件,必将遭到诸神信使史基尼尔的灾祸。”
“!”
皇帝!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霏缇斯大人!”
“我就知道是赫尔曼那个混小子,所以才不愿意看啊。反正打开了信之后又会有‘以战神提尔为名’的誓约,那家伙就是喜欢搞这种利用道德绑架的方式来骗人打白工的无赖行为。”
“霏缇斯大人以前竟然还认识皇帝吗?!好厉害!为什么不在人家的王宫干活呢?”
想必生活在西涅乌丝这偏僻地界的乡巴佬们肯定是不会知道乞丐皇帝的美名吧,赫尔曼自己都住不起王宫了就算真的有钱给我们发工资,那也不可能给的太多想到要做的工还不如自己开店来的自在轻松。
“我是在那小子年轻的时候出来当冒险者的时候认识的,距离现在大概在三十年前吧。”
“不愧是妖精,时间的尺度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那个时候,他还挺可爱的明明还不到十五岁但却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屁孩,对于那时的我来说真的是被刺激到了母性荷尔蒙了。”
“等等!霏缇斯大人你该不会是已经出手了吧!!!”
“自警团!谁快去向自警团通报这个变态妖精!!!”
不过既然霏缇斯大人至今未婚,那么大概率是没有实际出手吧,毕竟考虑到芙莉的特性基本上垒等于生孩子,这种极端化的生育能力和不老不死的特性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挺无解的。
“话说霏缇斯大人应该已经有不少孩子了吧,毕竟是芙莉而且还活了那么多年。”
“!”
“这不是当然的吗,马尔可夫别老是问这种理所当然的问题。你也不想想霏缇斯大人平日里那好色到不行的模样,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是个‘老处女’呢。”
“这倒也是,毕竟连塔娜都已经不是了。”
“哎?!”
霏缇斯对于这个未曾料想过的可怕事实,惊恐绝望的看向了一旁的塔娜,明明一直以为都和自己一样的那个小魔女到底是在什么和谁...只见此时的塔娜露出了她从未见过的娇羞模样。
“讨厌啦,之前和马尔可夫喝酒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告白了。话说我们现在应该算是男女朋友了吧?”
“虽然,没有什么实感,不过既然连该做的都做了,总不能说始乱终弃吧。再说了对我而言比起老老实实的黄花大闺女,说不定和塔娜这么调皮的在一起生活反倒会更有趣一点吧。”
“你在说谁有趣呢!这不就是在变相的说我傻吗!!!”
“会这么认为是因为你多少有点自知之明!”
眼看着这两个活宝又一如既往的因为一些无聊的小事吵到了一块,如果是以往的霏缇斯的话或许会一边笑着一边让他们停下,但此时的她只想说
“你们这两个现充,都赶紧的给我去爆炸吧!!!”
*
叮铃铃!公寓的门铃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而在那扇榆木制的大门之后,作为阿克苏姆首屈一指的大城市之一爱查娜的担任商会会计的康柏尔从屋里走了出来。
在哪走廊里有一个身穿风衣的巨大男人,男人的体格异样的魁梧,肩膀外扩腰身浑圆但背部却没有明显的赘肉,这一看就是战士的体型。
“请问您就是康柏尔先生对吗。”
“我是,请问您...”
康柏尔随着声音向上移动着视线,直到他看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容,他才预想到了这个男人的来由。
“哦!您是阿里安先生的朋友对吧!请进,请进。”
“...谢谢。”
男人走进了公寓的大门,他是一个邪兽鬼,又或者是厌火族。
他曾是阿里安 提格的副官,但随着格拉纳的灭亡,此时的他正在为了安顿幸存下来的女性和孩子四处奔波全力调动着卡迪尔 阿萨德留下的资金和人脉关系。
一直到了今天,他才终于有了闲暇的时间,来为自己敬爱长官和卫士完成他那最后的约定。
“老人家今天不在吗?”
“啊...嗯,其实爸爸在两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我记得在之前往来的书信里已经和阿里安先生说过,也叫他不要再寄钱过来了。”
“是吗,那这封信或许是写给您的...”
“阿里安先生现在怎么了?还在外面忙吗?”
听到这里,副官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他至今还记得那位健壮的卫士英勇的向着必死的战场发起突击的模样,即便此时的他早已身死,但他留下的道路却还在这里。
“阿里安大人他...去了能保护更多人的地方。”
“是这样啊,又是战争吗?毕竟我们这里偏僻,所以对于战争一直都没有什么概念,在我们的印象里阿里安先生也一直都是个善良老实甚至说的不好听有点木讷的感觉,完全想象不出他在战场杀敌的模样。”
“那是自然的,因为那位大人从来不是只为了杀敌而杀敌,他一直以来都是为了守护而战的。”
因此,在他战斗中从来没有过剩的暴力,那种高尚的力量正是吸引我们这些人的地方。
他或许没有迪奥斯大人令人畏惧的暴力,没有卡迪尔大人的霸气,没有克里维尔大人那千里之外取敌将首级的威能,但也正因此他才诠释了那力量的本质。
力量可以是战胜恶敌的武器,可以是保护群众的坚盾,更是建设家园的一双双强壮的手臂,他从来不是为了战斗才战斗的,而是为了能够守护弱者才选择站在了疯狂的对立面,成为了守护弱者们的力量和壁垒。
“...你们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继续做阿里安大人他们没有做完的工作。”
“但我听说格拉纳已经...”
“格拉纳不会消失,那些高尚战士们会永远的留在我们的心底,只要他们还在格拉纳就永远不会消失。”
即使是用上几十年,几百年,乃至千年我们都一定要在这片大地上留下属于我们的家园,建立我们的祖国!
唯有这样才能祭奠那些英雄们的在天之灵。
“这是阿里安大人在奔赴战场前留下的书信,寄信人写的是您父亲的名字,但既然已经不在就请您先代收下...还有这里有一部分金钱,带着你的家人去置办一些必须的生活物品转移到比较安全的地域吧。”
“安全?您的意思是阿克苏姆也有可能成为战场吗!!!”
“我无法下定论,目前唯一能说的就是尽可能远离那些接近港口和平原大道的都市。”
如果可以的话,就先跑到比较偏远的山林里,从哪里建一个短期的住所吧,这笔钱应该能负担得起你们一家这段时间的起居生活。
“这我怎么好意思...”
“请您千万不要推脱,阿里安大人一直以来都将令尊当作自己的家人,自己的亲生爷爷看待,而我们作为他的下属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位大人的家人陷入战火的蹂躏之中。”
即便你我并不是一个族类,但并不妨碍我们对彼此的真心,而那位大人一定就是为了证明这点才会选择即使牺牲宝贵的生命也要抗争到那最后一刻吧。
走出了康柏尔的公寓之后,副官靠近了顶靠在路边的简约但却带着很多细节的马车,脚下传来的悬浮装置的轻微晃动然后巨汉就这样坐在了奢华的红色靠椅上,在另一面已经等候多时的男人摇晃着杯中的红酒,然后将视线向前一挑。
“差不多也该给个答复了吧。”
“...你真的能保证给予厌火族最大的仁慈吗。”
“那是当然了,对于你我而言这本该是最好的选择。”
男人...卡奥斯 梅努埃拉 卡斯提尔微笑着这么说完,便将玻璃杯中的红酒送往了嘴边,紧接着马车的车轮开始平缓的转动。
“但我听说那个男人就是经由卡斯提尔的国境线来到了格拉纳。”
“那又怎样,卡斯提尔本就四通八达,你总不能怪罪我们的道路太通畅了,所以把敌人给你们带到家门前了吧。”
“我还听说那个男人本来是在伊利里亚的,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应该也有一半的血统是继承自那个国家的。”
“关于这一点就纯粹是你想多了,人类并没有像你们那样病态的社会归宿感,要背叛自己的半个祖国连眼都不眨一下的大有人在。”
副官用充满了敌意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喝完了红酒后,面容略显红润的卡奥斯,他试图通过厌火族独有的超共感来感知卡奥斯心脏跳动的频率,并以此来判断对方到底有没有在说谎。
“你在说谎,不值得我们信赖。”
“但眼下你们若是还想要给雷扎 阿萨德、卡迪尔 阿萨德还有阿里安 提格复仇的话,就只有归顺于我这一条路可选。”
“你难道认为格拉纳会被你的几句话给骗...”
“战友会的时代马上就要结束了。”
接下来要开始的是将整个世界为棋盘的大战,没有任何人能够从中脱身,没有任何人可以高高挂起,不存在一丝虚伪的空间,无穷尽的战火将会焚烧至地平线的彼岸。
“作为不从事生产和政治立场的战友会,原本的生存空间也都会消失不见,到时只有国家机器能够保障族群延续,站在你的角度应该很清楚我说的这番话绝非谎言而你该做的决定为何。”
“......”
“我承诺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子民们,在这之上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做出选择吧,哈桑 阿萨德。
“格拉纳第三代兽帝,哈桑 阿萨德。”
“......格拉纳是战士名字。”
“哼,那又如何。”
“即便一时间屈服于你,但不要认为我们会永远寄人篱下。”
我们的忠诚没有那么廉价,如果你胆敢做出危害我等子民的意图,那休怪我们对你露出獠牙。
“再好不过的答案,没有背叛的风险,忠诚也只会变的乏味,不是吗。”
这样一来,即便是在圣徒离去之后我们卡斯提尔也能靠着厌火族的军团协作和战斗力维持住足够的军事自卫能力了。
*
这里是一处坐落于托尔斯坦境内马尔马拉领的一处庄园,在那一眼望不到边的葡萄枝的海洋的中心,有一个用于给操劳的庄园工农们午休和吃饭的木制小屋,而在那小屋里守泣正在被一位目光凶狠异常的女子监视着。
“那个...埃斯忒尔小姐对吗?”
“......”
“请问我们还要像这样等到什么时候才行?”
“......”
被称作埃斯忒尔的女性始终没有对话,即便她本人有着相当精致的面容,但在那充满恶意的目光下也显得有些暗淡。
灰蓝色的长发被梳成了低马尾,矫健的身躯令眼前的看上去宛若是一位干练的女骑士,而在这之上最令人印象深刻则是那带有淡淡暗红色的紫色眼眸。
“这家伙不会是睡着了吧?”
齐莎有些好奇的飞到了埃斯忒尔的面前,并对着她脸在上面点来点去。
“看上去你们相处的倒是很开心呢。”
凯利亚的声音从绿色的海洋里传来,此时的他正穿着与农夫相同的打扮,手里也抱着装满了刚刚摘下的饱满新鲜葡萄篮子透过小屋的窗口递了过来。
“怎么样,要不要来一个尝尝。”
“您的好意我先谢过了,但在那之前我想先问一下,到底何时才能归还我的人身自由。”
“嗯?你这是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不记得有软禁你?”
这个人明显在装傻,先不说之前在列车上被他们用特殊皮革制成的拘束衣给拘束,在来到这里之后也一直派埃斯忒尔监视着守泣他的行动。
“更何况真要说的话,我是有求与你的。”
“有求于我?”
“嗯,没错没错,我们苦难骑士团和你老师艾尔维多 尼亚尔以前是有很深刻联系的合作伙伴,这一点不知道你有没有从恩师那里听过。”
完全没有这个印象,更何况艾尔维多也不可能把这种事告诉守泣,所以很难说这到底是不是凯利亚他编造的谎言。
“所以,你找我是和艾尔维多老师有关?”
“不全是,也有一部分是对你本人有些好奇。”
“对我?”
说到这里,凯利亚看向了埃斯忒尔...身前的齐莎。
“很可爱的姑娘嘛,光是看她的话,完全不像先前那样在战场上肆无忌惮的杀人狂魔。”
“那是...”
“王守泣,这是你的失职。”
由于你先前的暴走,苦难骑士团接近四分之一的战力都被削减了,被你给杀了知道这个意义吗。
“那本是我们用来讨伐歌戈人的重要战力,按照常理的话我们本应将你当场正法,但是你看上去很明显不算是正常的状态,所以我们大可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
“成为我们苦难骑士的合作者,这是不容反驳的命令,自然我们也不会亏待自己的合作者,散落在埃达各地的苦难骑士的情报据点你可以随意利用并要求他们配合你的行动。”
“这...”
这何止是从轻发落根本就是把权力送到了守泣的手上,即便是看上了守泣的战斗能力,这个条件也实在是太优越了。
“那作为合作者我需要做些什么?”
“需要做很多,之后会一一给你下达命令,也要给你找一个专门的联络员...你看她怎么样?”
守泣顺着凯利亚手指的方向看去,就在那不远处一个充满活力的身影向着他们所在的小木屋跑了过来,一个穿着洛丽塔风格短裙外貌大概也就大概比守泣要小上两三岁的精灵少女。
“她是?”
“约翰娜 E 亚娜特,我的妹妹有什么不满吗?”
“一般人会让自己的亲属担当危险人物的联络员吗?”
“我反倒想问你我们有哪里和一般人是一样的,废话差不多就到这吧,听我下达第一项任务。”
去往维斯塔觐见位于此处的炎之塔长老,玛娜 维格里德。
“你是打算利用玛娜的力量来解决歌戈人吗?”
“相反。”
我命令你无论如何都要阻止玛娜 维格里德参与到未来的战争之中,无论你是用出什么样的手段都必须要打消她的这个念头。
“此刻让她与圣腓力相见还太早了。”
用没有人能听到的声音,凯利亚偷偷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