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和解之神

作者:熊猫Panger 更新时间:2023/8/6 0:54:21 字数:4410

在天地未分的时代,天空之神图伊斯科与他的儿子大地之神曼奴斯尚未分离,万物皆是于混沌与黑暗之中。

之后天地乖离,天神图伊斯科与地神曼奴斯分离,自此形成了世界的前提空间。

随后最初的巨人尤米尔,在曼奴斯所化身的冻土之上生下了后世的巨人与诸神。

这便是大多数人所知晓的北欧神话,但在这个神话之中却有个举足轻重但却又缺少记述的神灵。

那便是战神提尔,对于他的记录大多数人都只记住了被芬里尔吞噬了右臂与父亲是奥丁这两点。但与之相对的是从起源来说,战神反而是远比北欧神话更加古老的体系残剩下的神族,他是遥远的过去东征华夏大地的古印欧人种信奉的主神帝乌斯(Dyeus)的残渣。

也是他的子民曾一度将亚欧大陆的人种全数染成了白种人,并将这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人种大战延伸到了大地的尽头,由中兴之王帝辛与文明的守护者妇好所镇守的古代商朝大地,也以此为契机收获了第一次的败北。

而后帝乌斯在世界各地的神话中留下了其形象,在希腊他是雷霆之神宙斯,在拉丁他是天空之神朱庇特,在印度他是以太之神特尤斯。

但其实按照埃达原典来说提尔并不是阿萨神族的成员,他最初是居住在世界尽头艾尔瓦加尔(Elivagar)的巨人族之一,他的父亲是巨人之王希密尔。

这位巨人之王更加的没有存在感,仅仅只是在雷神托尔对战耶梦加得时曾经给予帮助,算是这位雷神的师傅一样的人物和曾经被阿萨神族抢走自己酿酒的大锅,以及在洛基咒骂诸神中的尼奥尔德时莫名的被提了一嘴自己家的‘女儿’之外几乎没有任何记录。一部分人因此认为提尔的生母是冰霜巨人斯卡迪。

无论如何战神提尔在北欧神话整体来说属于一个来自世界之外的存在,也是类似于特异点般的人,而在北欧神话中还有另一位与之接近的特异点。

乌特加德 洛基(Utgarda-Loki 外域的洛基)他曾经用幻术欺骗了雷神托尔,狂神奥丁和邪神洛基,将这些号称北欧最强的神明们像是玩具般狠狠的戏弄了一番,他是北欧神话中最强大的魔法师甚至比创造了卢恩魔法的奥丁造诣更深,因为他的幻术可以将概念转换为其他的型态投影出来。比方说让猫咪身上附加耶梦加得的力量,将海洋化作自己的号角,令‘年老’这一概念化作老妇的型态。

如果说提尔与乌特加德 洛基都是北欧神话中的特异点,那么他们的真身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神才能在诸神黄昏到来之前就发现一切的真相,并打算通过努力改变这难以回避的未来!

*

守泣向前方伸出了手掌,但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时间在默默的流淌着。

“果然还是不行吗...”

一旁的琳不能理解守泣所指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可以理解他是在尝试使用星光体的力量,但还是无法理解守泣这句话中的‘果然’是指的什么意思。

“嗷嗷哦嗷嗷嗷!!!”

但巨龙可没有理由等待着他熟悉当下获得的这个全新的力量,它愤怒的张大了布满利齿的嘴巴,发出了恐怖的咆哮声。

周围的灰烬和碎石都被这股风压横扫,在这个无意义的扬尘之中守泣那散发着静静幽光的手里出现了一个‘物品’。

“守泣这是...”

“稍微借用一下了,虹桥。克瓦希尔的圣杯(Kvasir oxhorn,北欧神话中华纳与阿萨两个神族在停战之后创造的人类,被誉为拥有全知之能的人类,也因此被奥丁所垂涎诱骗矮人将其谋杀后用他的血液酿造成了美酒,随后被变成乌鸦的奥丁抢走在飞行的过程中洒落了一小部分因而让人类之中出现了吟游诗人)!”

一个镶嵌着红宝石的牛角金杯出现在了守泣的手中,这很明显也是一个星光体,但它的主人却不在此处甚至不在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

“难道说...”

这便是作为和解之神的提尔,曾经所拥有的权能!

守泣将牛角杯中的血酒一饮而尽,霎那间大量的知识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其中甚至涉及了各种关于魔法理论的构造和不使用埃达路径下施法的基础理论,但此刻的守泣完全无法消化这些知识只能尽可能的利用自己的御气来令其将这些多余的部分给尽早遗忘。

“下一个!忘生,要再借你的用一下!凡赛堤的战斧(Forseti axe,光神巴德尔的孩子,与提尔有部分权能重合的真理与法律之神,即便是嗜血的北欧人也不敢在此神面前进行战斗因为在他的面前杀人即便是战死也不会去往英灵殿,而是死者之国)!!!”

一把双手战斧出现在了守泣的手中,这把战斧像是用煤炭制造的一般乌黑,如同隆起的山体般不拘一格,同时从他开裂的部分里可以看到如同黄金的血脉在它的黑色皮肤之下流淌一样的纹路。

守泣令提尔的断臂与全身的经脉相连,一股猛烈到完全不输于之前在另一个世界体验到的强烈内气的洪流倾注在了他的周身,他的血脉在一瞬间染上了和提尔的断臂相同的幽光,宛若是神力再通过这个残缺的肢体注入到了这个新生的凡人之躯中一般!

他的眼中也在此时浮现出了属于阿萨神族收缩的十字架和暗金色的光彩。

巨龙再次倾吐出了滔天的烈焰,但这次守泣并没有躲开,也没有招架的打算仅仅只是默念起了另一个熟悉的名字。

“格恩,要再借用一下你的了。维达尔的长靴(Vidar Boots,诸神黄昏中杀死了芬里尔的沉默与自然之神,据说他战胜芬里尔的秘诀就是用人世间所有工匠剩下的皮革做成的战靴)!”

即便是被契约夺走,那双战靴还是出现在了守泣的叫上用无数铭刻着卢恩符文组成的及膝长靴,在他踏足的大地的瞬间守泣的脚下就形成了一个无声的圆环,下一刻所有的火焰无论是光还是热都在触及圆环的瞬间彻底消失无踪。

“这便是...”

提尔在北欧神话中被认为是神的同义词,也就是说所有阿萨神族的神灵乃至华纳神族的神都可以被称作提尔,同时在卢恩之中提尔的群组所代表的是正义、牺牲与觉醒。

如果这个星光体是需要以其他人的星光体为媒介才能唤醒的星光体,那么就可以解释当下的情况,因为这个星光体就是有着如此特殊的地位。

但若真是如此,为何守泣至今为止都从来没有呼唤出他来?在那么多次的危机之中,为何只有这一次,他才回应了守泣的呼唤?

守泣的身形瞬间消失,仅有一道冰冷的轨迹忽闪而过,顷刻间斩断了巨龙飞翼的一角!

“这样一来就不能再躲开了吧!”

“嗷嗷嗷嗷哦嗷嗷哦嗷嗷!!!!!!!!!”

“我很清楚你的愤怒,我很明白你们在临死前的诅咒。”

记忆以情报的形式在守泣的脑海中流淌,那个形式非常接近阅读文字,而不是直接看到画面,其中可以传递出来的真实情感估计连千分之一都不足吧。

可即便是文字也足以让守泣了解此刻的怪物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又是背叛了什么,渴望被什么所原谅。

“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了!”

*

曾经在这里有一位美丽的女神,女神既不蛮横也不贪婪,她仅仅只是美丽的女神罢了。

但在这个世界,一位只是美丽的女神不足以支撑信徒们的生活。

她可以赋予物品美丽的外表,也可以让受到她恩惠的各种事物呈现出美丽的姿态。

工匠们必然可以造出精美的器具,花朵必然会生长的艳丽且长久,姑娘们总是能凭借有限的材料做出好看的衣裳,舞会上的音乐宛如仙界传来的啼声一般动人。

如梦如幻的世界,自然也会吸引来各种各样的商人,我们将美神所赠与的各种艺术托付给了他们,而这些商人们也因此获得了超乎想象的财富,他们爱上了这个美丽的如同天国般的城市。

大量的金钱涌入了美神的都市,而被其美丽吸引的不仅仅只是财富,还有各种学者他们为了能让这个城市变的更加美艳而设计计算,开设各种学校让更多的人能够得到良好的教育。

医生们也必然可以在美神的指引下治愈疾病,因为健康是一切美丽的前提。

可是人间乐园终是一场美梦,富裕的人民,美味的食物,聪慧的学者和美丽的姑娘,这些美好的事物最终也引来了战火的洗礼。

美神并不是战神,她无法阻止自己给予的美丽之物庇护,她也无法用自己那轻柔的嗓音让被夺走一切的人民放弃被夺走美丽之物而诞生的仇恨与愤怒。

他们舍弃了对美神的信仰,转而祭祀起了另一位女神。

那便是武德女神亚娜特,他们甚至抛弃了曾经那座富裕美丽的城市,在更加安全更加阴暗的地方建立了如同要塞般的城市。

只留下了那位曾经给予了他们美梦的女神,她独自一人留在这空旷的都市之中。

很快复仇就结束了,武力创造的杀戮让他们夺回了曾经失去的事物,但那些已经不再像是曾经那样的美好。

歌声变的沙哑,肢体变的残缺,学者们变的萎缩不敢直言真理,商人们变的斤斤计较只求利益,美食变的血腥,人民也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曾经的财富变的贫瘠。

为了胜利他们牺牲了太多,直到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可以战胜的东西,也没有再能牺牲的东西时,他们才领悟到自己曾经追求的生活绝不可能再回来。

这并非是为了正义,因为他们没有夺走他们复仇的机会,但这也绝不丑恶,因为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回忆着过往生活的人们回到了曾经那个风干的都市,花朵早已枯萎,城市里也再无人烟,那位给予万物祝福的美神早已在他们迷失复仇的过往中被忘却、离去。

但她曾经留下的痕迹却又是那么的鲜明,那么的令人难忘。

最后人们只能用自己的残缺不堪的手指来重新摸索着那位女神的残像,回忆着那如同刺伤自己灵魂的过往,他们希望留下一个曾经女神存在过的痕迹。

他们希望能够忏悔自己遗忘了这份美好的罪恶,他们甚至希望能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回曾经那段美好的过往,那段他们还没有走到底的故事的最后。

正因为是追寻着那个无法再看到的梦,他们才能奋战至今,明明自己从未忘记那段岁月,可不知何时复仇已经填满了他们的双眼。

虚伪的女神留在了这个空无一物的城市,忘却了神灵的信徒也在这里缓缓的等待着死亡,他们只是希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能够再看一眼当年的舞蹈,再听一曲那时没能听完的歌谣,再喝一杯没能饮尽的和平美酒...

*

这是一场近乎单边倒的战斗,仅仅只是数个回合守泣就废除了飞龙的手脚和羽翼,在这把战斧的洗礼下他们的肢体如同枯草一般脆弱。

随后守泣又从手中变出了冈格尼尔刺中了最核心部分的美神虚像,至此一切都已经结束。

“......”

“...原来如此,我终于是明白了。”

作为正义之神的提尔只在此刻现身的理由,这也是一旦想明白就显得极其幼稚甚至简单的道理。

“正义无法带来和解,只有放弃了正义人们才能真正的实现和解。”

“......或许吧。”

但这个世界没有那么简单,没有可以轻易放下的仇恨,也没有应当被遗忘的美好,和解二字说起来简单但实际做起来却难于登天。

“所以,他才会在此刻,在你放弃了艾尔维多的正义之后回应了你的呼唤。”

过程什么的都无所谓,重要的只有一点。

“守泣,你现在感觉如何。”

“我不明白...只是我能比先前更好的感觉到之前的那些朋友们。”

“看来这就是提尔的断臂拥有的能力,本来的话星光体是只能运送自己的灵魂,但是你的星光体却可以搬运其他人的灵魂,令所有人都同时享有一个星光体。”

也是因此多出来的星光体便会以租借的形式出现在你的手中,不仅仅是如今他们所拥有的,可能在他们死后这些星光体与你的联系也会通过灵魂的联系保留下来吧。

即便是出现了新的主人,你依然会因为此刻的联系而留有这些星光体的使用权。

“可以说是颠覆了现在魔女之塔秩序的根基也不为过。”

“或...许......啊...”

“但看来这个力量并不是毫无代价的样子。”

这也是自然,毕竟这就相当于用自己的灵魂同时承载了几十个身体的情报,没有任何副作用才奇怪呢。

“...嗯,看来这边也回来了。”

在确认自己的星光体已经回归之后,琳便再次化作灰狼将已经累的就像块破抹布一样的守泣叼到了背上。

不过,守泣最开始召唤的那个星光体到底是谁的呢?为什么只有那一个的召唤最后会失败了呢?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大小:
字体格式:
简体 繁体
页面宽度:
手机阅读
菠萝包轻小说

iOS版APP
安卓版APP

扫一扫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