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多年之后的再会

作者:熊猫Panger 更新时间:2023/9/5 0:42:57 字数:4201

“你突然间暴露了这么多的核心情报,真的没问题吗。”

听完了羽蒙讲述的那奇怪到不可思议的故事后,法斯特竟然一反常态的关心起了别人,但对此羽蒙只是笑了笑。

“末法王和我们并不是从属关系,虽说我们是因他灌顶而得以恢复神智,但像我们这样的人存在本身亦是于他而言极大的帮助。”

“也就是说,你们没有隐瞒这些情报的义务?”

“若要说隐瞒的话,或许也只有古人族的那些晚辈们会做吧。”

“...你连古人族的事情都清楚吗。”

“算不上门清,只能说是有所耳闻。”

那些孩子们真的是做了相当罪孽深重的事情呢,到了今天他们也已经不能说是人类而是另一种亚人,若要真算下来或许比起病毒生物莫尔族当时的古人族还要更加非人类。

“但你若要问我,他们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或者为何要做出这般错事,我也答不上来。”

“答不上来?”

“就如我先前所说,古人族当时已经算不上人类了。”

该说是进化还是返祖呢,总之当时的古人族整天都在琢磨着什么RLH之类的东西,最后也是被那个结果给逼疯了。

“...我听说你们歌戈人曾在黑海战役期间屠杀了很多埃达的先民,这你又要如何解释?”

“当时歌戈人的组成并不只有我们,甚至真要算下来我们四将连主力都不是。”

“那当时的主力是?”

“我们也没搞清,真要用一句话来说清的话...大概是祸风的使者吧。”

祸风应该是指的咒术污染吧,这若是真的呢么祸风的使者也就变的明确了起来。

“你口中的祸风使者是指的什么?”

“那自然是恶魔。”

“我在问的不是那种字面上的称呼,而是更深层次的关系。”

魔女们通过星光界召唤星光体,利用星光体行使魔法,但那些技术本身都不是她们自己建立的,而是通过某种已有的法则经由自己的摸索而获得的力量。

“恶魔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它能赋予人类强大的力量,又为什么他可以占据人类的身体?行使各种强大无比的魔法并教授给了人类?!”

难得遇到了一个口无遮掩的家伙,那当然要好好的从他的嘴里问出这个最核心问题的答案才行!

“......很遗憾,关于这一点我真的不能说。”

“什么?你刚刚不还在说末法王和你们并不是从属关系...”

“没错,末法王和我们并不存在从属关系,但你现在问的问题却超出了这个纲领。”

恶魔的真实身份要比魔王更加核心,这触及到了更深层次的利益关系和世界的基础。

“但光是这么说,你应该也无法接受吧。”

“那是自然!”

“既然如此,就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提示吧。”

末法王的诞生源自于某个人的愿望,那么在他的愿望实现时他会意识到的恐惧是什么?

“......这就是你的提示?”

“没错,答案本身应该是很简单的,而那个简单的道理便连接着恶魔存在的真相。”

愿望实现时感到的恐惧?为什么愿望实现之后会恐惧?难道不应该单纯的高兴吗。难不成是愿望本身就不是以实现为目的的?但即便如此实现了也不应该感到恐惧才对...难道说是一时的气话成真了,又或是实现愿望的方式出了问题?

但这些难道不该是后悔吗?为何会感到恐惧...

“...该不会是!”

问题既不是愿望也不是实现的方式,而是实现自己愿望的对象竟然存在这件事本身!

“......”

“你果然很聪明呢,既然如此你应该也明白杀戮到底并无意义的这个事实了吧。”

“......你这家伙,难不成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让我发现这个事实,所以才在绕着弯子的说出真相。”

“谁知道呢,反正这个真相即便是知道了也无可奈何,除了当作谈资之外也一无是处。”

可这如果能让一个人迷途知返,那也算是一桩美谈了。

*

王守泣要为何而战。

眼下不断变化的情况正在逼迫着不再是少年的他给出答案,即使这些可供选择的答案都将违背他的本心。

守泣他在芬里尔之子的指引下,在黄昏落幕的时分孤身一人来到了魔王所处的小村落,生活在这里的人看上去都非常的朴实和蔼。

毫无疑问,这些人与魔王或者咒术污染什么的毫无关系。

在这之中到底有多少是回归者呢?守泣分辨不出,因为这里每个人都像是回归者那样的友善,努力的渡过每个平静的日子。

明明身处在咒术污染的核心位置,但这里的人们却过着如此安稳的生活,就像是台风的中心一样格外的安静。

“...和我那时完全不同。”

守泣的咒术污染是冻结一切心怀善意的人,而在这种机制的作用下,他眼中看到的那个世界是无比的冰冷且残酷的。

本以为这便是咒术污染的常态,但若是如此又有谁能来解释他们眼前的这副光景?

“守泣,你没事吧?”

齐莎有些担心的问道,此时的她已经不在隐藏身姿,甚至在模仿着常人一般用走路的方式前进,虽然她踏出的步伐依旧是悬空的但这不妨碍这位少女正在努力的适应着这个世界。

“我怎么会有事呢。”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记得马上告诉我。”

守泣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解救法斯特,因此队伍的成员就只有拥有最高机动性的守泣和可以暗中窥视四周的齐莎,说起来也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和齐莎独处了呢。

“反倒是我应该问问,齐莎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才对。”

“这我也搞不明白,感觉就是吃了一顿饭然后就成这样了。”

“吃饭?齐莎原来是能吃东西的吗。”

“大概吧。”

“那么下次就由我来给你做点吧。”

说实话守泣之前是真的没想过齐莎吃饭的问题,不过既然她说了可以吃,那么以后也要好好的替她在这方面多多考虑一下。

“...我还真是一无所知啊。”

想到这里守泣不由的感到了一缕忧愁,明明齐莎可以体会到守泣的心情,但是守泣对齐莎这个自己却只能说是一无所知,甚至连在平时到底该和她说些什么话都想不清楚。

“想要当个好父亲还真难啊。”

“守泣你突然说这些干什么。”

“只是因为齐莎最近的成长有些感慨而已。”

虽然嘴上没有停下,但实际上此时的守泣依然在默默的凭着识气感知着四周的环境。

识气本就是用于感知生物特化的一种能力,所以很快守泣就发觉到了法斯特可能存在的一处地点,那里翻涌着一股似曾相识的气。

守泣他们用友好但是生分的态度向四周的村民问路,一点点的靠近着那个气聚集的窝点,没过多久就到达了那朵巨大莲花一般的奇观之处。

“那个不良面包师就躲在了这里?”

“大概吧。”

“我从未想过竟会有如此惹人厌的花仙子。”

守泣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花瓣,他用御气和识气仔细的感受着不断流动的内气脉路,不由的赞叹道

“...竟有如此厉害的做法。”

“你明白这东西是什么原理了?”

“原理很简单,与身外身相同,这个的本质就是将内气在外凝聚形成一个独立的循环状态。”

但与之不同的是这并非一个完全独立的,硬要说的话就是利用特定的缺口赋予他们‘个性’或者说是‘拟似人格’之类的意识。

“硬要说的话,这就是将精灵(FAY)的原理通过身外身的形式再现,通过统御这些精灵的组合来完成比原本的武学更加深入复杂的技艺。”

“竟然还有这种做法?!”

硬要用埃达的方式来形容的话,这便是一种精灵术!

通过以身外身汇入万物法理的方式来操使精灵们所代表的权能,最终稿达到以最小的术式变化来应对万变。

“如果是这种类型法术的话,或许我也可以...”

意识到到这里守泣立刻摇了摇头,让自己的神绪再次返回到当下。

比起倾佩这法理的高深精妙,现在更重要的是救出法斯特的人才对,不能因奇遇而忘根本啊。

“守泣你有办法破解这个吗?”

“既然原理上依然是使用的内气,那么就能用【太渊】抽取出内气令其无效化。”

但身外身消失的话,那么施法者也可能会有所感应,风险很大但此时的守泣也别无他法可选。

“齐莎你稍微离远一点,毕竟这些石碑之中蕴含的内气极为庞大,我需要全身心的集中才有可能完美的将其融入经脉。”

“是...是这样啊。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怕万一没能控制住,内气外流可能会影响到构成你的内气循环平衡。”

“哦,我知道了。”

说罢齐莎就飞到了不远的高处,守泣也开始了以【太渊】破解这个结界的构造。

除去原有的人体内的循环,这个结界还加入了其他的循环,那是花或者说是纯粹的生命能量,这是守泣第一次接触到的不同于人体的循环方式...原来如此内气虽然无疑是人形存储量最大,但这却并非输出量最大的方式。

身外身本是破除了人体循环的限制,探索万物自身变化、循环、转化方式的一种路径,以此来不断深入的理解万物法理才是武学...不对‘灵枢’这一法门的极致吧。

在经历了二三十次的周天循环,大体摸索出了构成花瓣的‘气窝’之后守泣才终于使出了【太渊】将原本存在于枢纽处的内气提炼出来,失去了内气浇灌的‘经脉’迅速枯萎老化,消散于无形的大气之中。

没等守泣呼出一口闷气...轰隆隆!花瓣之间立刻迸出了一道迅猛的电光雷闪。

“混蛋!你又闲着没事来惹我玩了是吧!!!赶紧放我出去!!”

“那个...我就是来就您的。”

可能是没有想过这种情况,解除了封印状态的法斯特看了看四周,确认了那个‘男人’不在此地之后,才终于发现来搭救他却差点被雷光击中的守泣。

“嗨,这可真是对不住了,我还以为是那人又来烦我了。”

“那估计再过不久就要来烦你我了吧。”

就算守泣一开始料想的感应没来,这么响亮的雷鸣声想必也不可能不被发现吧。

这次是守泣疏忽了,忘记先和法斯特取得联系再破除结界。

“既然如此,就在那个家伙来之前早早的...”

“这位是法斯特先生的朋友吗,初次见面。”

但在法斯特打算动身之前,他口中的那个男人就已经出现在了守泣他们的身后,而守泣听到了这个声音之后也不由的一愣。

“...羽蒙?”

“这个声音是...哦!守泣,这不是守泣吗!!多少年没见了。”

守泣小心翼翼的回过了头看向了那个童年时代,曾经教授他如何‘相信’的那个男人,他不断的用眼睛确认着眼前那个与过往别无二致的身影。

“看来你的武艺在那之后又精进了不少啊,光是站在这里叙旧也不好,来屋里坐会吧。”

“谁TM的要听你的废话!喂,那边的协助者,你该不会和他是一伙的吧!!”

“......法斯特,当下先听从羽蒙的提议把。”

“你小子果然!”

“除此之外我们别无他法。”

羽蒙的实力是在四将之中毫无异议的第一名,而且他最擅长的不是什么法术,反而是纯粹精炼的肉搏战。

换句话说,他肯使用法术这件事本身就是手下留情的象征,如果守泣先前感受到的那股力量都是手下留情的结果,那么当下的二人即便拼上性命也绝不可能逃离此处。

“羽蒙,既然你会在这里,那也就是说神荼他也在此地吗?”

“他不在这里,怎么了有什么话需要我转达吗。”

“......没有,反过来是你见了我又有什么想说的吗。”

“想说什么?”

“【都怪你,害死了凫儿!】你难道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吗。”

事实上就是如此,守泣虽然没有这部分的完整的记忆,但他还是能通过前因后果判断出凫儿已死的事实...以及大概率是因守泣而死的事实。

“......或许曾经想过吧。”

但无论如何,凫儿也好我也好,都只是一个死人罢了。

死人不能成为活人的绊脚,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如果在前面的我们在此止步的话,后面那些想要前进的人就无法再前进了。”

这是我们曾经的王告诉我们的真理之一,死者只要默默的逝去就够了,我们没有阻碍生者前进的理由和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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