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笼罩着西山,晚霞的火红将整片天空染成了鲜艳的颜色。
天边的火烧云仿佛用最绚烂夺目的红宝石铺就的一条金线,那种美丽让人移不开视线。
莫羽白看了看还剩一半的鸡蛋,揉了揉站立了一天的双腿,沉重的打击感向他迎面扑来,让他近乎看不到生活的希望。
拿起桌面上的水壶狠狠地灌了一口水,吆喝得生疼的喉咙连咽下都变得无比困难。
尽管他还想卖完再走,可是城管的正义铁棍不会对他或者任何人手下留情。
“小羽啊,今天怎么早就收摊了啊”。那个妩媚至极的女人走到莫羽白的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似在对待极为贵重的易碎品。
发疼的喉咙使他不想做出回应,但处于礼貌的回答,莫羽白只好转过头来,对着她点了点头,讪讪一笑。
如春风拂过青青草原般和煦的笑容重重的落在女人的心脏上。
“砰、砰、砰”。看着莫羽白天真无邪的笑容,那是初恋的味道。
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心脏,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脸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绯红,让本就娇嫩的脸庞更显风情万种。
顿时,心中的爱意如潮涌般冲进脑海。
她在心里大声呐喊到。
他对我笑了,我不管,他就是喜欢我。
“小羽,我来帮你收拾吧,干了一天的活也累了,你坐在一边好好休息”。说完就十分自然的拉住莫羽白的手掌。
小手将大手包裹着,那如同婴儿般柔软、滑腻的皮肤,就像上好的丝绸一般,令人流连忘返。
"这个、这个不太好,我自己可以的"。莫羽白尴尬的抽出手,对着眼前这个漂亮又温婉的女人讪讪一笑。
"呵呵"。她也感觉到自己太唐突了,不过她还是很快调整好状态,微微一笑,甚是贤惠可人。
"没事的,我们俩都不是什么外人,不用这么见外”。
说罢就从莫羽白手里拿过那些东西,开始一件一件的收起来,她的动作很熟练、很利索,没有丝毫的迟疑,这样子倒像是经常做这类事情一般。
“羽白,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是一对新婚燕尔啊”。女人说着就捂着嘴,忍不住露出灿烂迷人的笑容。
看着自顾自忙碌起来的女人,莫羽白心里有点不知所措。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他们应该是第一次交谈,若说在这个小地方经常面对面从身边走过。
莫羽白疑惑的挠了挠后脑勺。
我们俩的关系不算外人?我怎么不记得。
难道这就是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我们就算是相拥。
莫羽白心底暗道,不过心中的那股异样并未表现在脸上,而是淡淡一笑,接着说到。
“姐姐,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怎么还说胡话呢。”
女人听了他的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脸色也随之变冷。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看着莫羽白,悲伤欲绝地说:"小羽,你知道吗?我的丈夫他…他......"。
说到此处,女人突然止住了说话,似是害怕莫羽白会嘲讽自己一般,脸颊的泪痕更甚了。
"有话慢慢说,你别哭呀。"
面对梨花带雨的女人,莫羽白霎时没有了任何办法,心中升起一阵怜惜之意,伸出手,递去一张纸巾,柔声安慰道。
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帮助你的"。
"呜呜呜,你对我真的是太好了,不像那个狗男人......"
女人哭的更凶了,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到衣服上,她的身躯在剧烈颤抖。
“如果我说,要你娶我,你会怎么做”。女人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泪眼汪汪的看着莫羽白,期待的神情溢于言表。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劈在莫羽白的头顶上。
"姐姐,这个玩笑真的是开大了,我怎么可能......"。莫羽白连忙拒绝,这个玩笑真是一点也不好笑。
女人还没听完他的话,哭的更厉害了,哭腔中带着的悲鸣不禁令人心生怜爱。
"你是嫌弃姐姐年龄大吧,我也知道,现在像姐姐这样的年纪,很难找到男人愿意跟着我的”。
"姐姐,不是我嫌弃你,是我......"。
"你不用解释了,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也不勉强你,我们以后只当普通朋友好吗?"。
看着眼睛红肿的女人,看着她眼中的失落、无奈,看着她的委屈,莫羽白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良心似乎受到了某种谴责。
他一次知道,原来拒绝别人的时候心情也会如此难受。
“只要你能够帮我找到一样东西,我就答应你”。为了缓解沉甸甸的罪恶感,他不想直接拒绝。
“真的吗?只要我能找到你要的东西,你就答应我?"
听到莫羽白的话,她低落到谷底的心猛然一颤,激动的抓住莫羽白的胳膊,紧张的问道。
"真的"。
"嗯!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给你找来"。
女人重重点头,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九叶重楼二两,冬至蝉蛹一钱,煎入隔年雪”。
女人低头思索片刻,默默的把莫羽白的话记了下来,抬起头坚定的说到。
“你等着我,我一定给你找回来”。
莫羽白侧过头去,不敢直视女人炽热的目光,从她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似乎在灼烧着他的灵魂,使他难以呼吸。
“羽白,你的香肠看起来好大好长啊,我好喜欢”。
“呃……是吗”。
“羽白,今晚我的丈夫不在家,要不让你试试我的厨艺吧”。女人跃跃欲试的邀请道。
"不了,老王已经约我喝酒了”。莫羽白想都没多想,直接拒绝到。
"那就明天晚上吧"。女人有些不高兴的嘟囔道,但很快又恢复笑容。
"时间也不早了,再不走老王就等不及了”。
面对敌方的强烈攻势,莫羽白实在有些招架不住,经过一番权衡比较,在贞操和吃饭家伙之间,他毅然决然选择了前者 ,直接扔下摊子,撒起腿扬长而去。
轻轻的来正如我轻轻的走,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