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时候李公子想起了一首歌:我说算你狠,善用无辜的眼神,谎话说了两次我就当真;我说算我笨,软不隆冬的耳根,别为一时的气氛搞一肚子的气愤。
其实这与这事件根本毫无关联,只是觉得论起谁更狠,李公子就有一大堆话要啰嗦了,废话如下:
算我狠,我有你们狠吗?你们让千万男人从此没有了性福,让他们变得残缺,让他们变得男不男女不女,不只是说话阴阳怪气,脾性性格也极为扭曲,而且据说死后不敢立牌位,因为没有全尸阎王爷也不收,灵魂四处游荡,永世得不到超生。不过只要是存在的行业,就没有歧视的必要,说你们是被逼无奈要做这种事也就罢了,你们还拿那宝贝来挣钱,不得不让人觉得恶心和下贱,这样的行业这样的人不应该被为民除害吗?
当然归根究底,李公子的这番道理还是具有片面性的,毕竟这个社会是如此,这段历史摆在那里,仅凭一己之力就想要成功革命简直是妄想。而且这番话想必也是很多人是不同意的,毕竟那些因为成为公公而发达并且让整个家庭摆脱贫穷和死亡的威胁,不仅造福了自己也造福了更多人的“男人”,他们并不是不幸福的。
而综上所诉,李公子的这番长篇大论仅仅代表个人观点,与其他相干或者不相干的任何事物无关。
而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不管是基于何种目的,最关键的是自己保住了一条小命,也保住了延续李家的一条血脉。
不过计划依然没完,虽然青竹代替自己挨了那几刀,不过如果他还留在这里,一旦与王公公他们对质,自己狸猫换太子的事就会东窗事发,保不齐就会后患无穷。
所以下一秒李公子端起一碗水泼在青竹的脸上,然后自己立马快步踱出躲到隔壁的房间去,这便是他的最后一步计划,而究竟效果会是如何,且继续往下看——
青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面的伤口虽然经过包扎和药物处理,不过现在每动一下还是能感觉到犹如锥心般的痛,不用去摸,下面果然已经没了,没有任何的感觉,也不会再有任何的感觉,除了现在遗留的疼痛。
不知道是他妈的那个王八蛋干的“好事”,因为是被突然落下来的人砸昏,自然也不曾看过那个人是何模样,不过要是知道谁是始作俑者,青竹非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放掉他的血割下他的肉方才解恨,只可惜现在只能把这狠深深地记在脑海里,现在身体的痛让他变得很虚弱,真后悔当初因为一时鬼迷心窍妄想靠这行业发大财而投入【快刀刘】门下,现在想想沦落到这步田地都是自己作孽,自讨苦吃。
而下一秒,当青竹的眼睛看到躺在地上已经断气的师傅时,他又傻眼了,连师傅都惨遭毒手,看样子是有原因的,难道是因为【快刀刘】许久以前结下的仇怨现在对方找上门来,先是对自己下手,然后又杀死了师傅,让刘家就此灭门,想到此,不禁心里又弥漫上一层深深足以让头皮发麻然后心寒的后怕感。
也许他们只是以为自己承受不了痛苦而死掉了,所以才侥幸逃过一劫,那么一旦知道自己还活着,是不会还会回来灭口呢?一想到这,青竹就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尽管失去了重要的东西,但只要还能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
于是下一秒青竹吃力地从床上爬起来,然后一步步地向外挪动,即使很痛,但是对于生命的渴望让他忘记了这份痛。一刻钟后,他终于走出了房间;半个时辰后,他走出了大门,最后他终于消失在李郝瑟的视线范围之内。
那门是李郝瑟特意打开的,经过计算,在正常情况下,他打开那三道门栓只用了一分钟,不过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并没有立刻出去,而只是往外张望了几眼,看看有没有人,感觉就像是一个做了亏心事的坏人或者偷偷潜入别人家的小偷。
而现在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从大门出去了,结束了这里的混乱,现在他要去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这里到底是哪里?他希望这还是一个梦,只是时间比以往都要漫长,只是剧情比以往都要重口味,只是感觉比以往都要逼真,这样他在梦里杀了两个人就没有什么大不了,因为只要醒来就好了。
不过当走出那个打着【快刀刘】的金字招牌作为净身作坊的四合院,走到全是复古的大街上,然后走过好几条街穿过好几条巷,却还是陌生的味道的时候,李郝瑟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这还是个梦的话,那么自己这大半天真真切切一分一秒过来的这些时间是不可能与梦境里那错乱的时间相吻合的,所以梦境的这个说法基本可以被Pass掉了。
接着再联想到之前跳楼自杀的那个事件,如果那个不是梦的话,那么自己真的已经死了,而之所以会在醒来的时候出现在小区门口的大街,也许只是回光返照让自己的灵魂来寻求自己死亡的真相,而这一切的结束点自然要回归到最后在听完颜雪的带着泪水虔诚的追悔后突然从天空闪出一道白光,然后朝自己打来,于是便不省人事,失去知觉。。。。。。
冷静下来后的李公子经过一番回想,将各个画面重新组合,终于得到了答案:他妈的,居然玩起了穿越,而且主角正是自己。
虽然一开始连自己都不相信,可是再想想之前发生的这一切,什么他妈变态的剧组,什么他妈的敬业的配角演员和群众演员,什么他妈的逼真的道具,去他大爷的,这些都他妈的是真的,真的不能在真了。那么这也就意味着那两个人并非在做什么非法的事,是这个时代最合法不过的行业了,而自己却导演出一死一残的结局,要是换做现代,自己早被拉去枪毙并且即使死了也还活在舆论的一波又一波浪潮里,在此李公子真的要对他们说声付不起,并且双手交叉于胸前虔诚地向上帝忏悔了。
而做完这一番对于心里那份罪恶的洗礼之后,李郝瑟开始继续漫步街头,既然已经确定自己穿越过来,那么首先就要弄清这是个什么样地时代,这里的风俗习惯是怎样?这里的人文地理是怎样?这里的生活节奏是怎样?只有弄明白这些,才能更好更快更有效地融入这个新的社会。
而就在李郝瑟想着该如何去一一解决这些问题的时候,从他的背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手,然后拉住了他,“殘阕,是你吗?”
这是一只很温暖的手,虽然沾着仿佛洗不掉的灰尘显得很脏和粗糙,而这声音很和蔼很亲切很温柔,就像是母亲对于孩子的呼唤,而李公子转过身却是看见了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老妇人。
“是你在叫我吗?”李公子有些讶异,不过任谁走在大街上被突然拉起手认亲都会觉得很唐突的吧。
“没错,这声音,这模样,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就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殘阕。”老妇人很是激动,神情很愉悦,眼泪在框边泛着潮,一浪拍打着一浪。
“等等,”李公子脑袋里有些混乱,又是儿子又是母亲的,“你是说你认识我吗?”
“殘阕,难道你都忘记我是母亲了,可怜的孩子,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你去净身入宫,都是因为我,是我害了你。”老妇人自责道,然后眼泪已经形如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而经过这番话,李公子已经大概了解这妇人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母亲,只是对于这之前的记忆自己却一点没有印象,而既然有了这个的身份,李公子自然会顺藤摸瓜继续深入了解下去。
“不要哭了,我只是暂时不记得很多事,不过既然你是我的母亲,那就告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吗?”李公子劝慰道,就算没有半点对于这妇人母亲的感觉,但是既然得到这个身体,得到新的身份重生,理应该履行相应的责任。
“嗯,殘阕,都是我不好,害你受苦了。”李公子搀扶着老母亲在一边坐下,然后准备洗耳恭听。
“还记得那天,我正好发病,为了医治我的顽疾,你立马跑去隔壁村的吴郎中来给我瞧病,可是因为吴郎中说我的病是多年积累的顽疾,要彻底根治就需要上好的药材作为支撑,可是那时候我们家穷的响叮当,连请吴郎中看诊的钱都只有先赊着,更别说买什么珍贵的药材,不过那个时候正巧宫里来人要招几个公公入宫,在各处贴放告示征集,并且写着报名就可先预领五十两的卖身钱,于是那天你毫不犹豫地就去签了入宫的卖身契然后买了那些珍贵的药材回来,现在想想要是我当初一死了之就不用给你留下这么大一个累赘,害你后半辈子都无法过上正常的生活。殘阕,都是我害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