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兰丝:“不过放学后别走什么的,然后把人带到自己的领地通常是校园欺凌的前兆。”
“放心吧,不会有校园欺凌的。”柯特理安慰道。
福兰丝:“但是我确实感觉像即将要遭到一场校园暴力一样紧张。”
福兰丝跟着柯特理来到了文学部的教室,里面大概有三个人,他们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福兰丝目前还没有一个位置,她同时也感到在做完自我介绍之前就坐下是一件很不妥当的事情。
奈何实在没有办法。
福兰丝:(自我介绍把名字告诉给了别人,如果从交换的角度来考察这种自我介绍的话,当一个人遭遇另一个人的自我介绍的时候,有一种回应的必要性,也就是他者将自己的名字告诉其他自己的时候,自己则有了一种“赠与的义务”,即使是单方面的自我介绍,但是依然产生了负担,最后形成了压力下的“相互赠与”的结果。
就如同所谓的库拉交易,赠与又或者说交易在库拉交易中扮演了一种转移的运动,又或是生产交易本身的活动。就是这样的赠与有着一种仪式般的作用,而在双方交换“自我介绍”的时候,就是一种仪式性的达成。仪式对动作与位置等等都密切相关的规定,而传统的仪式通常都会有一位“见证者”,自我介绍的仪式似乎是凭借着自觉的延续的。共同体在接触陌生的、外来的他者的时候怀有着的心情有渴望接触-恐惧接触的综合。
渴望接触-恐惧接触也可以被理解成一种狩猎的渴望与恐惧,又或者说渴望与恐惧可以被放到狩猎上。无论是战争还是对和平的维持,交往是一个不得不面临的困境,或者说遭遇是无时不刻要面对的东西,遭遇和位置有关,而交往则对面对的东西达成了一种行为。战争与和平由双方的交往相互达成,在这之上交换深深地参与进了其中。
交换的内部藏着一种暴力性,赠予的义务中含有一种灵,在回馈之中的精灵。见证者会记录下无论是交易和赠予的回馈。记忆与记录则是让精灵浮现出来的东西,就像某些生前之人最后的照片以及影象一般,这种痕迹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看着就像每处都是由灵或是曾经的灵留下的脚印,也就是历史的印记。
居住久的人一般更容易看得清这种痕迹,我也能看见这样的痕迹,无论是关于童年还是爱好,甚至是思想。而四处漂泊的漂泊者也不是没有痕迹,或者说历史。公路片讲诉的则是这种漂泊者的历史,公路片的背景是运动的,公路片是对漂泊者的记录,是对一段漂泊痕迹的记录。这种记录所产生的历史是属于个人的历史,是具有强烈排他性的。即使公路片的主角可能不止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一些人,但是也还是具有强烈排他性的。这段历史会是封闭性的,主角很难与其他人分享自己的历史,也不愿与其他人分享自己的历史,其他人无法理解主角身上的痕迹。有不少人会将旅行视为洗涤心灵的过程,但是我并不认为有什么肮脏被洗掉了,心灵从来都没有得到恢复,而是痕迹的变形摧毁了之前的痕迹。漂泊的行为摆脱了灵的聚集,堆积成的那种一直以来的诅咒,需要通过不断的仪式活动来处理的灵。因为漂泊者不需要去在乎其他“痕”的保留,“痕”无法通过吸收时间建立成历史,在那之前“痕”就已经变形、变样了。
我有一个这样的想法,我对痕迹大概是十分重视的,哪怕是伤痕。重视的话,则是会对这些东西投入许多,但是我并不会对这些痕迹投入过多的保护或者支配的欲望。第一,如果要接收痕迹的话,需要考虑到自己能接收的东西,什么是属于自己的东西。第二,我不负责保护任何痕迹。
当面对一种事情有着无力感的时候,认为自己对某些东西无能为力,并且由此产生伤痛或者悲哀、愧疚又或者愤怒。值得注意的就是事情与自己的关系。在我们能够为某一件事做些什么以前,我们需要首先把它变成我们自己的事,那么当不想做又或者是无法做出任何事情的时候,这个时候事情则又和自身毫无关联。当我们无法为一件事情做出任何事情的时候,事情则不是我们自己的事。对任何东西都能产生滥情的人是有问题的,因为这种人有着数不完的问题…)
柯特理拍了拍看起来像在发呆的福兰丝,“怎么了嘛?”
福兰丝:“没,思考一些事情而已。”
福兰丝向其他人介绍了自己,而其他四个人也向福兰丝介绍了自己。
三个人分别是布洛塔,拉斯蒂,还有克纳·多纳丝
布洛塔是校长的女儿,她参加文学部是为了申请大学的时候能拿加分,对文学本身并没有什么兴趣。
而拉斯蒂认为自己擅长写作,她想未来能尝试写一些东西,然后发表在什么地方并且能依靠写作支撑起自己的生活。
克纳·多拉丝是从其他地方来的,她的姓是一个证明,加入文学部是为了提高语言成绩以及提高语文水平。
在打过招呼后,然后每个人各自做自己的一些事情吧,有睡觉的、写东西的、看东西的。就是这个时候福兰丝坐到了柯特理旁边问:“我现在要做什么…”
柯特理:“今天没什么可做的。”
福兰丝:“那我写点东西?”
柯特理:“嗯。”
福兰丝:“写完了能帮我看看吗?”
柯特理:“可以。”
福兰丝:“如果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也可以告诉我。”
柯特理:“一定。”
福兰丝:“好。”
福兰丝写下了一些东西。
《鬼俱乐部》
总有人要应对意味着突如其来的灾难,
灾难是否是可应对的呢?应对还是击杀?对待厌恶的敌人,不需要与其同化交锋带来的是划上对方武器所带来的痕迹。即便如此,好奇心是无法回答的问题。即使是冒险,冒险具有了危险,可怕,压抑的环境。
压抑的环境已经很讨厌了,所谓理想般的讨厌也是如此的讨厌。
如何克制好奇心是生存的关键,如果像一个一直生产出好奇心的人而言,这种好奇心遍布各处,却也还是进入到了陷阱。
好奇心引入到绝境的过程。面临着恐惧与害怕,如同哲学的;如同幻想的,对于潜在的贪婪,面临恐惧的激动,仿佛将要获得颠覆般的力量,将要做出一件大事。
绝境也是大事,绝望总是感受到的大事,如此渴望大事,最后会收到被寄来的信,关于大事的消息。
哲学如若是不合时宜的,那么诡异则是哲学的。诡异让人恐惧,使人遭了暴力。恐惧让鬼存在了起来,恐惧不是抵触,恐惧让鬼被产生。鬼是不存在的,而恐惧鬼的人则会将其存在化,不止是鬼不存在,日常生活中的言灵,各种各样的灵都是不存在的,但是祭祀的活动是存在的。
暴力和鬼一样,对暴力产生和鬼一样的焦虑问题在于那是否和自己有关甚至息息相关当鬼影真的影响到生活的话,应该去做些什么不是吗?这件事情只有自己能承担,与此同时在经验之中能看见鬼的只有自己,之后产生了自己处于幻觉之中的想法,又或是与一群看得见鬼的人共同沉浸在幻觉之中,安逸了起来。
由鬼组成的俱乐部,俱乐部无法脱离鬼的存在为了俱乐部的延续则是需要对缺乏诡异感且总是不会消失的鬼与生活打扮的更像鬼,给暴力打扮的更暴力,诡异感才能由此浮现出来。
这样的人十分诡异的,对于已经很诡异的人而言,就不需要费心装扮了,而怀有好奇心的人就不得不和鬼扯上关系了,从此生活将要和鬼打交道,也要与暴力打交道 ,与俱乐部一起将鬼变成可以填补好奇心的东西,然后与俱乐部共同工作,在俱乐部里工作,在幻觉中的暴力死去。与野兽搏斗,需要警惕自己变成野兽的可能如今我们远离了野兽,建立起了家乡,我们不再与野兽搏斗于是可以自豪地宣布我们脱离了野兽的行列,可如今我们却还在与鬼搏斗,这导致我们还未脱离鬼的行列。
福兰丝将写完的东西递给了柯特理,然后自觉的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后观察柯特理。
柯特理:“你写这些我也不懂啊。”
福兰丝:“没有戏弄你的意思。”
柯特理:“写作大概是独特的体验,然后带着迫不及待的心情去找人分享,却发现别人缺乏着理解作品的能力,与此同时又不想改变这种独立的体验,这或许是比较具有悖论性的,你写的东西本来就是十分独特的体验,但是又不是所有独特体验都是同一种东西的。”
柯特理:“鬼吗…老实说,我看鬼片可能和在动物园看动物差不多,去动物园看动物应该不算和动物搏斗吧。”
福兰丝:“应该不算吧,除非是那种故意去野生动物园,然后跳进去挑事的那种人。”
柯特理:“那一般动物园呢?”
福兰丝:“呃…应该也有那种人吧…少部分的…”
柯特理:“想去动物园看看吗?”
福兰丝点了点头,“被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想去,说起来我上次去动物园好像还是幼儿园的时候。”
柯特理:“那么这个周末一起去动物园看看吧。”
福兰丝:“嗯?这周末?”
柯特理:“是的,这周末。”
福兰丝:“这么轻松就做出了决定吗?”
柯特理:“当然啊~要是拖太久的话可能就不想去了。”
福兰丝:“不过你不需要事先问问家里人吗?还是就我们两个?”
柯特理:“这种东西都可以之后再说嘛。”
福兰丝:“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