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后是一条不断向下延伸的楼梯,两边的墙壁上点着蓝色的幽幽烛火。
因为亮度不够的缘故,所以无法看清这段楼梯到底有多长,只能看到幽蓝的烛火像黑夜中的鬼火一样,一直延伸到远方,直至视线所不及之处。
阵阵微不可察的阴风从楼梯下方吹来。
幽暗的烛火在微风地抚摸下,不断摇曳着身姿。
使通道内的烛光变得不断闪烁,加上楼梯尽头一片漆黑。
陡然给人一种这条通道的尽头是连接着地狱的感觉。
在瑟瑟发抖的兔女郎地引领下,莫斯迈步向下走去。
在走到一半的时候,莫斯忽感一道极其微弱的魔力波动在自己的感知内稍纵即逝。
随即下意识脚步一顿,抬头疑惑地观察了起来。
见周围的景象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在那个幽暗的通道内,莫斯不禁眉头一皱。
自己的感知是绝对不会出错的,刚才的确有一道魔力波动出现过。
但看周围环境并没有变,那这道魔力波动是做什么用的?
“大......大人,您怎......怎么了?”
独自往前走几步的兔女郎,见莫斯驻足不断四处张望,好似在看什么东西,吓得她连忙磕磕巴巴地询问起来。
“哦~没事,咱们继续走。”
莫斯收回思绪,笑着对兔女郎摆了一下手,然后迈步跟了上去。
在周围幽暗的灯光照耀下,莫斯本来和善的笑容,突然变得阴森恐怖起来。
吓了兔女郎一个激灵,连忙应声继续带路。
不一会儿,二人就走到了楼梯的尽头。
出现在眼前的也是一座高大的红色金边木门,门的两旁也站着两个护卫模样的人。
不同于入口处的大门。
眼前这个红色大门的两扇门扉上,分别刻着一幅栩栩如生的天使与恶魔的画像。
天使慈眉目善,恶魔恐怖狰狞。
并且画像上的天使与恶魔都低垂着眼睛,目光正对门前,好似在注视着即将踏入地狱的倒霉鬼。
就在莫斯仔细观摩的时候,一旁的护卫忽然开口说道:
“是表演者还是观众?”
护卫的声音低沉且僵硬,听起来像个死人一样毫无生气。
没等不解的莫斯反应,兔女郎就连忙说道:
“是观众!观众!”
随后站在天使一侧的护卫伸手推开半扇门,瓮声瓮气地道:
“进去。”
莫斯见状眉头一挑,刚想问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兔女郎就火急火燎地搂住他的胳膊把他拽进了门内。
进入门后,经过兔女郎的解释,莫斯才知道,原来这座大门后有两条通道,两扇门扉分别代表着表演者与观众,中间只用一堵墙隔开。
表演者走恶魔的通道,而观众则是走天使的通道。
如果走错的话是会付出惨痛代价的。
并且嘱咐莫斯在进入到里面后,如果感觉不适是可以随时离开的,千万不能在里面闹事。
莫斯虽然奇怪,但看兔女郎紧张的模样,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在走了几步后,莫斯忽然听到通道深处隐隐有人的叫喊声传来。
随着脚步的临近,叫喊声也逐渐清晰。
“啊啊啊啊!救命啊!”
莫斯闻听此言,脸色一黑,随即越过浑身颤抖的兔女郎,快步向前走去。
兔女郎见状连忙叫喊着追了上去。
在天使通道的尽头,是一个昏暗的大厅。
这个大厅并不大,整体呈现圆形,墙上点着白色的蜡烛,黄色的火苗不断跳动着,显得整个大厅昏暗且沉闷。
一排排的座位以扇形的方式排列开来,其中绝大多数的椅子上都坐着戴了各种面具的人。
这些人在墙上忽明忽暗的烛火照耀下,好似隐藏在黑暗中的野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窜出来,开始狩猎。
在椅子的最前方是一个类似第七层拍卖场的明亮舞台。
此刻舞台上正进行着一场令人战栗的演出。
台上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穿着一件斗篷、戴着猪头面具,无法分辨男女,看样子应该是所谓的表演者。
这副打扮应该是不想暴露身份。
另外一个是位中年人男性,全身被埋在一个装满泥土的木桶内。
正一脸惊恐地不断向舞台前座椅上的人呼救。
可惜并没有人伸出手帮助他。
戴着猪头面具的人无视男人的叫喊,从一旁的小车上拿起一柄锋利的小刀。
凑到眼前用手拨了两下,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走到木桶的后面,踩着一个小梯子爬到木桶上,伸出手按住被埋在土里,不断乱动的男人头,让他的头不能乱晃。
然后抬起右手,用锋利的小刀割开他头上的肉皮,在他的头顶划出一个十字。
一股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流淌而出,把本来黑色的头发瞬间染成红色。
一道道鲜血自头顶往下流,男人的整个脑袋不消片刻就变得和山楂球一样红彤彤的了。
感觉到疼痛的男人不断哭喊着乞求面具人放过他。
但戴着猪头面具的人却像听不见一样,在把男人头顶割出一个十字后,就又用小刀把被割成四块的头皮慢慢地给掀了起来。
男人的头顶顿时像四叶草一样,四块头皮被迫向外张开,露出皮肤下面的白色头骨。
随后猪头面具人收起小刀,转身走下楼梯。
不一会儿,就提着一个装满水银的铁桶又回到男人的身边。
站在楼梯上,猪头面具人一手提着铁桶的把手,一手把着铁桶的底部边缘。
在瞄准男人被拨开的头顶后,手一抬。
“哗!”
水银犹如银河一般,被悉数灌入男人头顶的伤口处。
因为水银的比重大,所以顺着男人头顶伤口进入身体的水银,不断撑开男人全身肉与皮肤的连接,向下流去。
因为水银的作用,埋在土里的男人只感觉全身剧痛难忍,不断扭动着身体想要找个地方钻出去。
但他被埋在土里,根本连动都动不了。
随着水银流到脚底板,男人全身的皮肉已然被强行分离。
再也无法忍受疼痛的男人忽感头顶有个出口。
随即五官早已扭曲的他使出浑身的力气,用力往上一窜。
“唰!”
一个脱了皮的血人顺着男人头顶的十字伤口处蹿了出来。
座位上的众人见状不禁惊呼起来。
男人身上的剧痛并没有因为离开自身的皮囊而好转。
反而因为缺少皮肤的保护,肌肉暴露在空气中,更加严重起来。
当即就痛得倒在木桶内的地土上来回打滚。
异常痛苦的刺耳嚎叫声,常人听了恐怕不仅会做噩梦,还会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
但大厅内的众人却没有感到一丝不适,反而眼中都露出惊奇与欣赏的目光。
半晌。
男人的痛苦哀嚎声逐渐减弱,挣扎也慢慢消失,最后佝偻着身子躺在木桶内的土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