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佐佐木，居然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吗？”
“看佐佐木的样子，真像是一条狗啊。”
不远处依旧传来了少年的嬉笑声，可只有落合才明白，眼前这个身穿着黑色和服的女人有多强大。
在他来不及反应的瞬间抢过了佐佐木的竹剑，然后将他击倒在地。
如果将佐佐木换成他自己的话，恐怕结局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若是实战，自己在她面前只不过是一招便能杀死的杂兵罢了。
落合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强压下了心中的恐惧，对着叶韫歌恭敬的鞠了一躬：“叶小姐抱歉，是这没有脑子的佐佐木冒犯了您。”
随后身穿甲胄的落合便用手抓着躺在地上打滚的佐佐木的后颈，将他丢回了少年们的眼前，然后声音冰冷地告诫道：“都给我对叶小姐恭敬一点。”
“为什么要对...”
还有少年不满，想要出声反驳，然后便被落合锐利的眼神给逼得沉默了。
落合是他们之中最强的，所以也没有人会鲁莽到直接顶撞落合，这只会在之后招来决斗，然后被痛打一顿。
但落合君为什么又要对那个女人这样恭敬，难道那个女人除了刚刚的运气好还真有什么实力吗？
众多少年的内心不解，但也只是放在了心中。
“白川，走吧。”
叶韫歌牵起白川的手，朝着内院走去，而落合带着一众少年远远地跟在其后。
落合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将是他看过最精彩的对决。
脱鞋，然后踩在了干燥凉爽的木板上。
白皙的脚背上近乎透明的蓝青色血管根根分明，小巧而又精致的五根脚趾下意识地点着地板。
叶韫歌松开了牵着白川了手，看向了已经手握厚重竹剑的服部月。
“请随意挑选趁手的竹剑。”
服部月比了个“请”的手势，顺着他的手望去，能看见一排或长或短，或轻或重的竹剑放在了置物架上。
没有过多的挑选，叶韫歌只是选了一把长度与那梦境中长剑差不多的竹剑。
她掂量了一下，发现了在不用灵力的情况下，这不过十数斤的轻巧竹剑对她来说居然都感受到了些许重量。
“请稍等。”
毕竟面对的是服部月这种级别的对手，而不是像是佐佐木与落合那种无论怎样应对都不是一招之敌的菜鸟。
所以叶韫歌还需要片刻来适应身体。
屏息，然后是简单的空挥，发出了并不算大的响声。
“居然，真的还有如此天赋的怪物吗？”
服部月愣住了，即使叶韫歌的动作简单至极，他也能轻松地看出少女的每一次挥剑都完美地发挥了身体之中每一根肌肉纤维的力量。
将所有的力量汇聚，统合，而后轻而易举在任何一个部位运用。
这正是他数十年而苦苦不得求的境界。
即便能他经过十几年的锻炼能将自身的领域压缩至剑尖大小，达成对其间一切物体动向的探查，服部月也无法看到更高的境界。
甚至就连理解与触摸都做不到。
他知道，自己的天赋只能让他抵达这里了。
再向上，便不是凡人所能触及的领域了。
男人手握着竹剑，时隔久远的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十七年前毫无还手之力地被击败，如今的话，是否还会被轻而易举地碾压呢？
是会被无法理解的一招击败，还是在转瞬间数十次的交手后握不住手中的剑，亦或者说...
击败面前年轻的怪物。
服部月抬起头，沧桑的面容上是爆发精光的双眼，他有些等不及了。
如此强敌，如此天才，与之交手，当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啊。
“哦，对了，服部先生，我说的切磋是不用灵力的。”
叶韫歌仿佛想起了什么，对着气势已与先前全然不同的服部月说道。
“自然如此。”
当然不能用灵能，若是用灵能的话，只是单纯的能量与力量碾压又有什么意思？
“呼——”
长舒一口气，在数十次挥剑后叶韫歌将剑尖垂下，正面看向服部月，语气郑重地宣告：“那么，服部先生，开始吧。”
在这个话音落下的瞬间，站在一旁观战的白川与落合等人能明显地感受到屋内的空气变得粘稠又沉重，压得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个女人，居然这么强吗？”
“她不会能和服部老师交手吧？”
少年们互相低声交谈着，只有落合与白川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对峙的二人。
“叶小姐的剑术莫非真能与师傅抗衡？！那可是剑豪...”
“叶姐姐...好像真的没有骗我啊。”
“喝！”
没有任何花哨，也没有丝毫偷袭的意图，服部月正步向前，匀速举剑，然后重重下挥。
堂堂正正的进攻。
唐竹之势！
“这领域...”
叶韫歌剑尖上挑，阻击来剑的中段，却感到一股难以承受的沛然大力。
于是少女偏转手腕，让力量顺着剑身传导至地板。
而后，快速且冷静地换手。
左手持握竹剑，以脚掌为底，腰身为核心，将向下的力量调转而上，竹剑在瞬间便改换了前进的方向，挤压着空气发出了刺耳的呼啸声。
但服部月也在同时反应过来，即使没时间反击，他却也将身体后仰，令竹剑从鼻尖擦过，带出了细细的一抹鲜血。
可携带着巨大力量上斩的竹剑在这一刻却完全不符合物理规律地在空中停止了一瞬间，然后...
奋力向下。
“果然完全不合常理啊，所谓的极境。”
服部月将剑身调转而回阻挡在身前，可却难以发力，只能放弃稳固自己的重心，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从而抵挡住了这违反了常理的一剑。
满脸胡茬的男人眼神颤抖，难以抑制的兴奋使手臂都有些颤抖。
正是这种无法预料的攻击，正是这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他能肯定，眼前满脸平淡的少女毫无疑问是能与十七年前那个怪物相提并论的天才。
这领域到底是啥玩意。
叶韫歌在思考这个问题，面前这个躺在地上的大叔看似非常简单的就被她击倒在地上，可谁又知道他在这几个瞬间的反击的含金量。
只要自己有一丝差池，那么下一刻竹剑立刻就会斩击到自己要害处。
所以叶韫歌的手腕已经在微微抖动了。
少女不自觉的露出略显狰狞的笑容。
如此强大的对手。
真是再好不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