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好特么的疼。
双眼如同被火焰烧着了一样,少年甚至都不确定自己的双眼还在不在自己的眼眶里呆着。
(我不是被泥头车创死了吗?一下不就把我秒了吗?怎么还用的着受这样的苦?)
视野被完全剥夺,感官被疼痛覆盖,少年跪在地上,只能用双手来摸索着四周的一切。
他的手指好像触碰到了什么液体,根据鼻腔中传来的味道,估计是血没错了。
刹那间,一股比方才剧烈百倍的疼痛涌入少年的脑海中,那是一份不属于他的记忆,同时也是一位少年短暂而悲伤的生命之证。
少年名为但丁·阿利基耶⾥,是一家教会的神父的儿子,自幼跟随父亲一同在黄昏街的教会工作,每天的工作很简单,打扫教堂,向上帝祈祷,偶尔客串一下医院的工作医治伤员,是的,就是这么简单。
但这样一座简简单单的小教堂,在黄昏街价值,可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在黄昏街,没有任何一个帮派或者组织,甚至是非政府反抗军,敢去找这座教堂的麻烦。
为什么?
因为没人敢惹医生。
但丁的父亲,是一个没有任何势力和背景的四十岁老男人,他的母亲也一样,但就是这样,这对夫妻靠着自己虔诚的信仰和娴熟的医术,一次又一次的挽救了无数条鲜活的生命。
也因此,混乱无序的黄昏街有了一条潜在的规则。
无论你是谁,干的什么,是哪个组织的老头,都不许去找萨顿教堂的麻烦,不然的话,面对的就是整个黄昏街非政府势力的绝对性针对。
但在今天,这座连黑帮打手都会颔首进门的教堂,彻底消失在了黄昏下的街巷。
而罪魁祸首,正是他的父亲。
他接收了一位感染了‘怪病’的女子,在医治了六个小时后,他的父亲也同样感染了‘怪病’。
于是便有了现在的一幕。
夜晚的黄昏街并不安全,哪怕他们是受到各方保护的教堂也是如此,难免会有喝多了酒的混蛋和杀人的疯子在外流浪,于是每天晚上,教堂的门窗都会锁住,钥匙就由父亲看管。
等于是现在但丁处于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要想出去就得从感染了‘怪病’的父亲身上拿到钥匙,不然就一直这么呆着,等人发现。
“呃……咳咳咳咳!”
但丁紧紧的皱着眉头,双眼的灼烧感似乎减缓了一些,他双手撑着地面,缓缓的爬了起来,眯缝起的眼睛企图看清四周的一切。
妈的好痛,算了,不看了。
教堂里工作的一共有十三位修女和修士,还有一位收留的孩子,算上他自己和父母,一共十七个人。
右手臂似乎被什么东西划伤了,自己现在正处于一楼的正厅,根据刚才传入脑中的记忆来看,这里是自己的房间,隔壁是父母的房间,向下一层则是修士修女们的房间。
说是小教堂,其实也不算很小啊。
“不能坐以待毙啊。”
但丁强忍着疼痛睁开了双眼,大脑的记忆像一团浆糊一样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他踉踉跄跄的朝着自己的桌柜走去,想要搜集一些有用的东西。
(超拟实逃生类恐怖游戏,唉……)
翻开桌柜,里面大多都是一些书本和小手工艺品,有一把手指长的小刀,大概是用来削水果的,一瓶水,一个小背包,和一包自制的医用道具包,但丁自己也和父母学习医术。
(要出去吗?)
小小的少年站在比他高一倍的木门前,手放在木门的把手上,犹豫不决。
他不喜欢坐以待毙的感觉,等着别人来救自己?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那不符合他的性格。
但如果出去……一切都是未知的,刚刚灌入脑中的记忆现在显然不是很好用,这间教堂也不算很小,逃出去未必非要走正门,而感染了‘怪病’的父亲现在已然是一头嗜血的恶兽,但丁完全没有能全身而退的自信。
尽管如此,房间的门把手,还是被少年拧动了。
“嘎吱——。”
老木门腐朽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但丁瞬间停下了一切动作呆在原地,只有那双刚刚睁开的眼睛扫视着四周的环境。
没人,安静的可怕,走廊的地板上似乎有血迹,父母的房间门被什么东西撕扯成了碎片,里面什么活物也没有,乱糟糟的。
但仍然有探寻一番的价值。
但丁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踩着破碎的木屑走进了父母的卧室,蹑手蹑脚的翻找着两人的桌柜和床头柜,希望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只要是能帮助自己活下去的玩意,什么都好。
父亲和母亲也有一份外出随身携带的医用道具包,但丁只从里面拿了些自己也稀少的消耗品出来,止痛剂啊,止血粉什么的,像绷带和酒精这种廉价东西没有再多拿。
两瓶红酒,估计父亲珍藏的佳酿,如果自己有命出去,回来以后一定要带走。
一捆现金,都是些零钱,估计是为了方便出行购物特意留的,旁边还有一张储蓄卡,但丁都带走了。
而最后的这个,可就是重量级了。
两把大口径的手枪,一把漆黑如墨,一把洁白如雪。
“黑檀木……白象牙?”
但丁看着手枪上刻着的英文缩写,有些莫名其妙道。
父亲和母亲的取名技术还真是不赖。
“好……差不多该……呃?”
在碎裂了一半的桌子里面,被木屑掩盖的低下,一个闪闪发亮的玩意,吸引了但丁的注意。
那是一个精致漂亮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
但丁好奇的把盒子放在手里,随后缓缓的打开了它。
映入眼帘的是一枚典雅而美丽的宝石戒指。
宝石分别有两颗,一颗红宝石,一颗蓝宝石,被一齐镶嵌在了戒指之中,戒环用的是纯金打造,上面还点缀着些许晶莹剔透的小玩意。
“……父亲母亲真是普通人吗?”
但丁对对父母的身份产生了一丝怀疑,但这并不妨碍他把戒指收入囊中,毕竟,这些都是宝贵的金钱资源,如果他能或者走出教堂的话,这些对自己的未来都是有大用处的。
“那么……差不多……”
“嘭——!”
毫无征兆的,右脚前方不到半米的地板突然被扯下了一大块,一只长着利爪的惨白手臂从地板下伸了出来,胡乱的挥舞着爪子,撕扯着本就脆弱的木制地板。
“!!!”
这次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但丁扭头就朝着卧室门外撒腿跑去,尽可能的远离那只吓人的爪子。
往哪跑?楼下?那不是正好往对方所在的楼层跑吗?可自己所处的楼层就是最高层,没法开溜啊。
又经过一个拐角,但丁突然放慢了脚步,蹑手蹑脚的打开了面前的一个房间的门,悄悄的走了进去。
不能让他发现有活物在这一片区域。
但丁悄悄的走进房间,又悄悄的把门关上,正当他打算长舒一口气休息一下时,他察觉到身后传来的微弱的啜泣声。
“嗯?”
这一转头,正好跟声音的主人对上了眼。
那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
“呃……你好?”
但丁尽可能降低声音,略显尴尬的朝着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小姑娘打招呼道,但对方显然是被吓的不轻,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的神色。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没事了,深呼吸,一切都会没事的。”
“你叫阿波尼亚,对吧?可爱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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