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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白发青年大喊,不过却已经是徒劳。他的泪水决决而下。
眼前的男人将深没头颅的斧头抽出,他已经看到面具背后比斧锋更加冰冷的光
“你究竟是谁,谁指使你?”
“卡尔诺,只一个打工的”!
“你放屁”!话音刚落他的脸上又留下一道红色的巴掌印,殷殷鲜血从嘴角溢出。
“小外国人中文说的溜啊。跑啊。逃啊!怎么了不跑了”?
“……”
“怎么不说话了,道是说啊!我告诉你,你调查的只是冰山一角。…”
此时这个白发青年用已经发肿的双眼静静凝视着,“…,你觉得上报政府就能解决吗?我还能栽在你个崽子手里”?说完他感觉自己下体一阵剧痛,双腿不住跪了下来。
“你很勇敢,年轻人。不过有的事,不是勇敢就能解决的。你也许应该和那个人一样,起码还能多活几年——回避者。想要打赢我,起码得活到我这个岁数…”
“……”
“唔,不行了”?“你们等下把他丢进熔炼炉里”。
后身两人一前一后将他驾起,向屋外走去。
“嘶,哈哈哈”。白发青年发出一阵嘶哑的怪笑“呵,笑,还笑,死到临头”。……没等他在说什么,只听到一声惨叫,他的所有一下子失去了依靠。但在倒下的同时,他又被一股力量扶起。
“辛苦了”。听到这句话年轻人心中的负重终于落下,眼一翻视线进入无线黑暗。
眼前的一切仿佛虚像,将过往拉回。
……………
“新来的,卡尔诺是吧”?
“嗯”。
“你的任务就是每天将那些货箱,送进B厂房里。之后把废渣和脏旧的零件材料进行清洗”。
“李哥,我…”。“我什么我的。记好了,签了合同,就好好干,听从指挥,不然下场你也知道,管你外国人不外国人的”。看到高墙上面真枪实弹的武装。卡尔诺明白,现在的他已无退路可言。
——————
“唉,你为什么要干这行啊”?
“为了揭发鲜亮事物的背面,更好的看清这个世界吧”。
“但做这个不是挺危险的吗”?
“我知道,不过如果世上在我人声张正义,那么它又这么能够到席呢”?“我想,为沉默的人出声;为曾经的遗憾找到慰籍;为已经一无所有的自己谋求价值;为一个迟迟的等待一个答案。就是这样”。
“说的倒是气宇轩昂。但是那些你平尽全力的挖掘出来的东西,会不会也与之前一样石沉大海,而你也会因此有性命之攸”?
“我知道,但是光在微小,也是光啊”。
“在这个灯火迷乱的城市,这点光真的算不了什么,甚至……一点用都没有。呃——身为你的同窗我为你曾经的遭遇感到惋惜但真的不要再继续了,和我一起搞吧。你现在吃饭都是问题。而我不希望你就这样在我眼前消失,拜托!我这次真的,真的没有忽悠你…”!
“哈哈,我知道”。白发青年说,温和的阳光穿过树叶,照进窗棂,浅浅的洒在他的眉梢。
“以前你老忽悠我,也每次帮我,不过这一次是我忽悠你了,还得你帮我做完这件事”。
“什么”?
白发青年笑着走出了书房,运动鞋底在厚实的橡木地板上发出沉甸的声响。
“当我是一个谎,就像毕业之后我在聚会里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回去了,在一家小型企业上班,近日来看升薪无望”。
“有什么需要记得打给我电话,希望,他能帮到你,就算只有一点”。
一点…
—————
莫名……自己又想起了那年夏天的对话,可能又一次害怕了。不过每次想到电话,又想到之前的对白,自己的心又一次放心了,直到现在他他依旧没有拨出过,哪怕一次。
谁知道呢?这么久了,也许号已经空了,和如今回想不起的面孔一样。
“新来的明白吗,呆着干什么,还不快滚去工作”!
“是,是”。
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工作,把货箱送入工厂。从其中取出废弃物,将其丢入熔炉。无缝焊实的保护拆开货箱,内置的监控和层层守卫使他没有机会进入工厂内部,残损的零件说明不了什么。一切的一切都使得他在原地打转。
一天外围矿区
在长达一年半的工作,卡尔诺终于不在只是运送货物和处理废料的底层了,他得以调职,可以在外围矿区进行器材护理一些一些普通器材的搬运。
卡尔诺一如平常的去一间木屋里清点器材。不过在他打开木门后,出现在视线中的是一个不到十二岁的女孩。
她带着一顶深蓝色的贝雷帽,手里抱着一本书,再一看是画本。不过紫色的瞳孔,和黛蓝发色始终不能让她认为这是一个常人。
卡尔诺下意识张嘴,但是发不出一丝声音。四肢也随之僵住了,无法动弹。女孩越走越近,到他跟前仔细打量起来。不过再与她对视的瞬间,卡尔诺顿时觉得她的紫色瞳孔有着洞穿人心的力量。
“你来这里,是为了揭发这里的黑色产业链的,对吧”。
女孩口中吐出的母语竟然带着他们家乡的口音,这让他很吃惊。
“嘘”。“你不用,说话,听,就是了。我们,他们,借助了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我们找到,他们都要死。我们,需要你。时间,快到了,找全证据,他们就死。找不全,也得死”。…
之间女孩身影逐渐变淡,消失在了空气中。
卡尔诺只觉得压在周身的力量顿时消失了。一下子坐在地上。此时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心里直问候那个来路不明的女孩,什么东西?都能瞬间消失,还用得着我?我怎么帮啊?
外面传来喊声,卡尔诺也急忙出去了。
之后,卡尔诺只觉得自己就如同自带主角光环,熔炉发生事故,维修人员花了许久都没能成功,而他靠着员工手册的知识鼓捣了不到几分钟就解决了这件事;矿区崩塌,他和高管及数名员工被深埋地下,之后凭着他从电影中学到的技巧,从几里外的一条山沟里爬出;之后又逮到偷东西的扒手;对付突发事件等等,他都莫名的带着众人找到最好的解决办法。
有一天卡尔诺被人请到了工厂内部看到了头领。
“你就是卡尔诺对吧”?
“啊?啊,是我”。他尽量装的很憨厚。
在一阵对话后两人有来有去,头领对卡尔诺十分上心。
“从今天后你就负责监管,下层人员情况,和厂里的报告,一定要让我满意,知道你会做好的”。
“哦,哦!谢谢领导!上帝担保,我一定会让你满意”!说完他在胸口画了十字。
去到外围的破仓库,三个月的日期如约而至,他在等候她的到来。
“呃,我已经收集了不少资料,可是没有关于上层的进一步线索”。“要是有口供的证据应该会更好”。
“嗯,好,我们会有人,帮助你这件事的。时间也快了,顺便,一起执行吧”。……
“不过…”。
卡尔诺喊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女孩,“他们不只是灰色产业链那么简单”。“我看到了…你们,是因此而来的吗”?
卡尔诺凝视着她,瞳孔里仿佛映出那天阴雨绵绵的场景……那场雨,连续下了三天。给本在山区里的工厂多添了几分瘴气。这样的情况,这给他的巡查工作带来了不小的困难。
他和平常一样在寻找厂房,只不过这次是在视野不足五公尺的雾里。这无疑给他的清点带来了困难。凭着记忆,卡尔诺还是一如既往地继续,不过在他清点到第103号库房时。不远处的哨台倒了。
“兄弟,清醒点!我扶你起来”!
“ 别,我腿断了”。“还有几个兄弟被压在下面,去,去叫几个人,弄一副担架。这里不远处还有一个哨台,下面有个补给站,位置在,在……”
士兵迷茫的望向远处的雾,随即指了指,“那里,不过前面滑坡了,得绕着走,不过十几分钟吧”。
卡尔诺看向这个士兵,眼里闪过一丝迟疑,他觉得这样似乎有点欠妥。不过,在考虑到这里位置特殊,他知晓的医疗站离这里至少有两三公里,而且山路崎岖。
最后他还是登上了山地摩托,向所指之处前去。
一如那人所说那里经历了滑坡。不过, 令卡尔诺始料未及的是他居然还能赶上另一场滑坡。
一瞬间泥水倾泻,卡尔诺想做出下一步打算时,一块飞石正中太阳穴,他失去了意识。
“没事吧。”视线正在变清晰,映入视野的,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
“你是……领导有何吩咐”?卡尔诺吧刚要脱出口的话咽进了肚里。确实,要不是这个带着领衔的标识,这样邋遢的打扮只会让他联想到某处酒吧里跑来的酒鬼。
“领导,那个…”
“我知道了,一个哨台塌了。还是他们报信我才知道你被压在那里”。这个带着黄色眼镜的邋遢大叔打断了他的发问。
卡尔诺四下环顾,只见小小的房间里挂着异样的图案。羊头,不,应该是一个有着羊角的骷髅,骷髅的外形让他联想不到是任何存在于世间的动物。
“你先在这呆着,等下回有人带你离开,在此期间,切忌四下走动”。
“我,这”…
“听明白了吗”?!他的语气不在缓和,也不在给他思考的余地。
“哦,哦!明白了”。
那个人便离开了,出去时还不忘锁门。
卡尔诺想起身,便觉得下身一阵痛。看来我腿也好不到哪去。他心想。
这里的摆设是他工作的日子里前所未见的,虽然桌子上受到过明显的清理,不过从剩余的物件上看出这些东西不想是现代产物。
一鼎脸盆大小的金属鼎,四角雕着数不清的人脸,桌子上面隐隐约约可以大大小小的印子,很可能当时摆着不少瓶瓶罐罐。
不过最吸引他的还是嵌入桌面的黑色纹路,宛如一双静谧的眼,又好像展翼的蝶。
卡尔诺急于看清,又奋力的将头伸出几厘米。不过下一刻,顿时失去平衡。磕到地上。
“啊!嘶嘶~~” 他发出一声痛哼。支撑身体准备爬到床上。趁着这个空当,卡尔诺的视线捕捉到了床底一处阴晦之地。
在吞没光线的无尽黑暗与微弱电光的交接线上,露出了稿纸的一角,大概是之前急忙塞进去的。
卡尔诺够了够,一下就撤出了好几张。有伤的双脚使他几次都没能回到床上。于是就侧卧这快速阅读起来。
奇怪的字符,异味不明的用途,怪诞的话语。这几个字第一时间映入卡尔诺脑海———异教徒。
“很奇怪,当时的情报,他们的辐射面并没有任何涉及邪教的活动。不过以他们产业的运作形式,他们也没有对任何初级人员进行洗脑。难道这是一个只限于高层的管理制度”?
不过很快就被他否决了。“不对,对高层完全没有必要”…“难道”?顿时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灰色地带的产业有升起了层层迷障。
“有必要重新审视”。……
“呼——” 卡尔诺的双眼即刻瞪大。
短暂的音频从耳道穿过,他可能听不清。不过足矣投过黑色床底的蓝色幽光扫过,更确切的说更像是一种蓝色的冲波,无视了一切摆设地形向远处扩张蔓延。
如果说一遍看不清的话,一遍、一遍,又一遍再迟钝的也能观察到些许细节了吧。
“这是……”卡尔诺心里咯噔一下,闪过一丝不详的词汇……‘辐射’
“该死”!卡尔诺暗骂。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产生了强烈的恶心感。五脏六腑在翻腾,脑海中的狂乱感使他难以保持原先的理智。
“啊啊啊啊———”卡尔诺狂嚎着。
“该死,我在干什么?快平静下来”!卡尔诺敲打着头部。因为他察觉到逐渐接近的沉重脚步声。
“嘭” 门被重重的打开,那个带着黄色眼镜的大叔走了进来。不过在他邋遢的胡茬和头发上布满了密密的汗珠。
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卡尔诺,脸上露出了卡尔诺无法读出的神色,转瞬即逝。随后用平静的话语询问道:“怎么搞的?不是让你安静躺在床上吗”?
卡尔诺,经历过不少这样的情况,阅读过那些所谓的心理学和微表情,他曾自以为可以从一个眼神中读出他人的些许心思。不过这次他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将他的以往所学经验都踩在了脚下。
他无法从这个男人的一眼一行中读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刚刚,刚刚的光”……卡尔诺断断续续的说。
“放心,并不是辐射”。男人简短的回道。
“那是…”
“怎么?你想知道”?男人的声音嘶哑了起来
“没,我,我只是问问…”,“我被吓到了”。…“所以才会”…
“是吗?”男人将头贴到卡尔诺跟前。黄色镜片背后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那……给我解释一下……我之前才塞好的稿件……为什么……会没有顺序的堆着……是哪个好奇宝宝刚刚……偷看了吧?……你知道……我最讨厌说谎的人了……之前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对吧”。
男人用一种阴沉缓慢的语调,并用近乎病态的眼神注视着卡尔诺,卡尔诺顿时麻木了。
“你似乎背离了你应该维系的东西”。男人的语气稍稍缓和。“平时,我应该挖去你的眼睛。不过你不归我管辖。我将你交给你的区块,让他们自己裁决”。“唉唉,又得换地方了”…“真的是什么人都让过来…”
男人絮絮叨叨的出去了。卡尔诺从那人身上觉得一阵无力感和挫败感。不过也就出去拉开门的一刹那,他看到了这一幕。也就是这一眼,他将注定陷入无法摆脱的宿命,也就是这样,卡尔诺这个化名成为了他永远的名字。
屋外的天空如同火烧云布满了周围,猩红、混沌、迷乱。一切失去了应有的界限。在黄眼镜背后的混沌里,站着,不飘着几个“人”。
不过说其为人,不过是有其人类的外形。他们如同石刻的雕塑,透露出不属于人的肤色。他们的斗篷里面黑洞洞的看不清人脸,不过从中射出的红色光线就可以否决是人类的可能。
在男人跨出门槛的一刻,他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欠妥的事一般,回过身。
混沌的背景,邪异的人,他似乎看见了男人镜片背后的眼睛与身后的怪物一并发出了红色的光。
卡尔诺只觉得身体失重地面破碎,跌入了无尽的黑暗。
“…朋友,朋友!没事吧”?听到呼唤的声音卡尔诺费力的睁开了双眼。“这里…是哪”?
“医疗站,哨台的兄弟跟我讲过你的事,没想到您居然翻下山了,真是太不小心了”!
“……”
见卡尔诺不说话医生连忙安慰说:“你没多大的伤,休息几天就好了。你还是我第一次遇到在那种程度的山体滑坡里还能受小伤的人”。
“……”
“你怎么了?这样的事情发生是没有办法的,看开就行了,这里可没有心里医生”……
“……你们,发现我的时候在哪”?
“啊?肯定是在滑坡的地方喽。告诉你之前发现你的时候你除了一张脸,整个人都埋里面了。说白了就是命大,诶!你知道吗?你的山地摩托都变形成什么样了,你才只伤了只脚”。
卡尔诺沉默了,不过这段记忆始终根植在他的脑海里。之后他也做了各方面的调研,他得到的答案是这样的:
“什么东西,完全没听说过过。”
“黄色眼镜的邋遢的男人?” “没听说过,还要在来一勺菜吗”?
“你说的区块是什么东西啊?山体滑坡吧脑子摔坏了吧?我都是老员工了,你说的我可是,可是听都没听说过!没事不要瞎打听”!
“现实一点好吧。产业里面完全没必要高这种东西。你知道研制核兵器是要多少开支吗”?
原本一切都进入了死路时,发生了一件足矣改变走向的事。
卡尔诺一如既往地重复着视察工作,不过这次他的手头上多了一件事,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送饭给一个老头。
老头原本是这片的看门人,不过在前不久也就是卡尔诺出事的前后,他被意外坠落的货物砸伤。这引起了身上的痼症,好久起不来床,而且身体越来越差。
“那个老头的身份也一直是个谜,你说的那种玄乎东西,也许能从他口中问出来。所以,这饭你就顺手帮我送了呗!哈哈,祝你成功”!
于是卡尔诺就踏上了送饭的路。不过他并不抱多大希望,因为在这里混过的人都知道这个老头有精神疾病。好的时候能够断断续续的说上几句话,不好的时候……就难说了。
先不考虑从他口中问出事情的真实性。光是如何与他沟通就是一个足矣令他焦头烂额的问题了。
要以什么形式来开启这段话呢?卡尔诺这么想着打开了房门。眼前,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正躺在床榻上。
“您好,老人家……”卡尔诺试探性的张口。
“啊。啊?不是阿杜啊,你是谁”?
“我是他的朋友,他有事来不了所以我来替他送饭”。卡尔诺松了口气,看来今天老头的精神状态还算可以。
“谢谢了,小伙子”。老人尽力睁开双眼,灰蒙蒙的眸子注视了一下卡尔诺。“嘶,我记得你。你就说那个小外国人……”语至此,老人停顿了一下。灰蒙蒙的的眼睛更加的暗淡。
“小伙子,我看你不像是犯事的人。快走吧!”
“老人家为什么这么说”?
“你年轻,不懂。你还有很多事可以干,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老人家,你说什么啊?我被人骗了背了债。哪里也去了不”。
“……你怎么也和阿杜一样?唉!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咳咳咳,咔咳咳!”老人一口气没上来剧烈咳嗽起来。
“老人家?没事吧?”卡尔诺急忙上前。
“没事,习惯了。我这把老骨头也就,咳咳!这样了。用你这个身份,离开吧!你和那些人不一样!”
老人轻轻的掩去嘴角的血丝。
“留在这里,你什么都不会得到!”老人大声说。之后声音又一下子压低下来:“你会和我跟其他人一样……烂在这里。骨头渣子都不剩!”
说到这里是老人的声音几近游丝。不过这古怪的话语,诡谲的气氛将整个房间的气温都降低了。
“老人家,你说的都是什么啊”?卡尔诺压制着兴奋的心情问。
“你觉得为什么你干了几年就可以当职监管了想过没”?
卡尔诺摇了摇头做了一个憨厚的表情。
“唉,这里的职工就没有能干的过三年的!因为三年后你们就会离开这里——不过那时候的你们,就不在是你们了”。
“为什么?”卡尔诺瞪大双眼。
“到时候你们,不它们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小伙子…等下!小伙子!”老人半睁的眼睛一下瞪圆。几乎是一下弹了起来,双手死死抓住卡尔诺手臂。
“你!你居然也是……回避者!我,我这个老东西!…还有,不到一个月,活祭就要开始了。房子南边的树下的东西会告诉你一切”…
老人边说着,颤颤巍巍的的从床上翻起,移动到了墙边,翻找东西。
他几乎是将破墙上的一处瓷砖掀开的。里面有一处空洞,里面有一个生锈的铁盒。老头用手取出,五指紧握已是殷红浸染。
不过意外发生了!老人几乎吧全部精力放在手上。刚才的举动已经将他精力耗尽大半。他双腿一软仰面倒下。
卡尔诺见此急忙上前去扶住了老人。
“盒子,不!盒子!老人竭力喊叫。”
卡尔诺想去接可惜来不及了。生锈的铁盒碰到地上摔碎大半。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老人望见后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卡尔诺。借自己倒地的片刻抄起地上的物品,勉强爬起塞向了去扶的卡尔诺。
“嘭” 老人重重的倒在地上,倚着将铁盒踢到床底。喊到:“别过来!它在注视我!!最后一件事!带着阿杜一起走!他说…哇啊!啊!啊!啊!——”
老人嘶声喊叫起来,灰蒙蒙的瞳仁已经变为一片雪白,嘴巴大张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一切都使卡尔诺猝不及防,他一步不稳倒在地上,眼光死死的盯着前方诡异的场面。
但最令他不安的,不是老人的畸变。而是它嘴中,舌头上正在发光的符号。他记得那个符号,如同静谧的眼,如同飘飞的蝶。此刻四周的景物又消失了,他的眼中剩下一片血海。
卡尔诺抱头发出尖锐的惨叫。
屋子的动静惊动了路过的人,当开门见到眼前的场景时也一步不稳摔倒在地。屋子里有一个形似老人的物体在幽冥的绿黑色火焰中起舞。白发青年在地上四肢扭曲。
路人好不容易挣扎的爬出房门叫了人,可等来的不是医务人员,而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左右一个穿着西服的保镖,身后还有一个穿着民国服饰的人,不过那人带着面具。
此刻围观人已经有了七七八八,见到这身行装的人出现,更是奇怪。“医务科的呢?你们是哪来的”?一边的人拦住了领头人,问。
那个白大褂男人没有说话,举起了红色的卡片在他面前的晃了晃,那些人识趣的跑开了。不光是他其他人也离开了,可以说是避之不及。
那是代表权限的卡片,红色的级别仅次于黑色,这样的权限者,完全可以无条件射杀低级员工。
这本来只出现在手册中,居然出现在了现实。谁又不会不感到惊骇呢?
房门再次被推开,卡尔诺此刻按揉着太阳穴平复心情。
“房间……,发生了什么,如实告诉我”。白大褂男人看清了眼前的卡尔诺,控制住了面部表情。平淡的问。
不过此刻反应更大的是卡尔诺,他浑身的血液几乎被冻成了冰块。他不会忘记的,此刻眼前男人的眼神,分明就是之前哪位黄色眼镜的邋遢大叔的眼神。
“老头,老头他!…我送饭的时候。还好好…之后他说话……之后他发疯,……”卡尔诺断断续续的哭着说完了经过,而脸上的表情分不清是悲伤还是害怕。
“所以那个盒子里的东西也被烧成了灰烬”?白大褂男人说着盯着卡尔诺此时单薄的身装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
“嗯!…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不是你该管的”男人将眼神从卡尔诺身上移开。“你们把他送去最近的医疗站”。
身边保镖会意,将卡尔诺带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一白一黑二人。
“感觉到什么了吗”?沉默许久的面具人说。
“没有,我只知道它注视过这里。”白大褂男人轻闭双眼,舒展四肢发出舒服的哼声。“那个老头,的东西,东西……可恶,还是看不到!”男人逐渐暴躁起来睁开了眼。
“这个老头不简单,东西居然能被他一直这么藏着”。白大褂说。
“污秽的人,苟延残喘最终还是走到了化为淤土的终点”。面具人说。
“那是要何等的污秽,才能连神都抛弃了他”?白大褂说自嘲一笑:“盯好那小子,他在说谎,“主”是不会烧掉本身的”。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不过当时为什么不揭穿他”?
“因为我想看看他身后的人”。白大褂说到。;“他不是很有正义感嘛。”
“他有没有可能和那人一样……”
“是,但不完全是”。白大褂拾起一块沾有血迹的铁锈碎片“记住世界上不存在同样的东西,即使他就是同样的东西”。
“就这样,我们拭目以待吧”!
………
“你被强制休假了”。
“李哥,不是。…这是怎么了”?
“老头的死触动了上层,我权限不够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你被强制休假了,这是活动区域限制。”
“但是”……
“没有但是!滚去休假!”
“啊,嗯”。
他就此进入了漫无目的的休假,规划比较人道的将他的活动区域规定在了人流密集处。卡尔诺只觉得自己好像与往日一样活动着。不过没有了工作。
这倒是引来了旁人羡慕的目光。
“嗨呀,这么好的事情这么久被你小子碰上了”?
“没有工作,饭照样吃,工资照样拿,神仙的日子啊”。
“所以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说来给哥听听”?
对于萦绕的问题,卡尔诺一一做出了解释。但这又扯到了老头本身。
“那个老头啊,确实不知道之前是干什么哒”。
“唔,让我想想,你不知道他发病的时候有多恐怖。和你描述的差不多,就差没有燃起来了。”
“…后面的人我从来没见过,连李哥也没见过。”“你问我怎么知道的,和他干酒醉时候套出来的话呗”。
“别吧,别吧,老头的警告。去他娘的警告,净扯淡!”
“之前呀,他和我讲过,不过之后。没见他再提过”。
“我们每个人都多多少少的侃过,不过都是疯话罢了。”
“什么警告?我怎么就没听过”?一个人的提问打断了在场人的谈话。
卡尔诺认出这个人正是之前让他送饭的阿杜。不过,在老头死了以后阿杜不知道去干了什么,好几天都不见人,如今看得出他眼神中的疲惫。
“卡老弟……,为什么?”阿杜看向卡尔诺,眼里多了一点泪花。“到底是为什么?之前无论怎么发病都不会…,这次是为什么”?
阿杜走到卡尔诺跟前,他都能感觉到阿杜脸上掉落泪珠的滚烫温度。
“对不起,这件事我也不明白,上面已经在查了。我想他们一定会解决这件事的”。卡尔诺紧紧抱了一下阿杜。顺势靠向了他的耳朵,轻轻落下一段耳语:”日落之后,这里见。”
阿杜身子一抖,卡尔诺连忙大声说:“过去的就都让他过去了!今天就让咱们一醉方休”。
日落以后,原本热闹的街道也一并沉寂下去。
这个穿着短汗衫的年轻人刚过拐角,就看见一个白发青年坐在那张桌上。
“来了啊,快坐!菜没凉,还能吃”。
“好的”。阿杜坐下眼睛直看着他。
“吃好了,就和我去走走”。
“所以?那件事情”……阿杜询问着卡尔诺,此刻他们正走在一条狭长的小道上。
“还有两个星期,这里所以人都要死,老人家也是为此而死的”。
阿杜没说话诧异的看着他。
“这里出除了搞这些看得见的买卖,背后还有一个更为恐怖的存在”。
“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老人临终是托我将你带离这个地方,这里我先提个醒,如果我这里出了变故你就一定要在两星期内逃出去。记得,如果出不去最后的三天内,要控制自己——千万千万,不要睡觉,可以昏死,不要睡觉,不要进入梦境”。
阿杜的眉头几乎可以拧成一个结。不过这谁都可以看出卡尔诺是在有所保留的的告诉他,至于为什么不知道恐怕要比知道了要好。
“谢谢你的忠告……对于我而言其实也无所谓了,随缘吧,逃得出去就逃吧!逃出去了……又能干什么?又可以去哪?我不知道……” “现在连他也死了”。
阿杜的脸上浮现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沧桑:“爹死了,娘走了…现在一个还能关心我的人也一并离开了,唉…”说完阿杜看向了远方剩余的丝丝落霞。
“别,你会好好的出去的,老人他经历与承受的你可能无法想象。你在他的心里意义非凡,他一次次告诫也都被人一笑了之,他最想告诉你,又最怕告诉你,他想让你离开,又害怕你也会和他们一样一笑了之”。卡尔诺说。
“相信我,我会摆平这件事,我答应他我会把你带出去”!卡尔诺认真的看着他却说出了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话。
——————
在卡尔诺将那个东西从土里扒出来———一个扁平的纸盒子,不大。
当卡尔诺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东西看明白之后,他的心顿时凉了。他知道了老头发生什么,也明白了这个诡异东西早在这产业诞生之前就蛰伏在了世界了。
当老头还年轻时———一个山中猎户村的一个猎户也是,唯一走出大山去往外面的人。一群人来到这里,他们很友好,城里的东西和稀罕的物品是一天不重样,是他们相信他们就是上山下乡的干部。
老头的母亲也是猎户村里唯一的神婆,在那群人到来之后的头一天就离开了世界。
在她高烧时的弥留之际:
“儿啊,侬快集人吧他们赶走”!
“妈,人家已经派人叫医疗了”。
“不,儿啊,不需要,它们是恶魔!它们招来的东西!在吃掉我们的神神!”
“恶…魔”?他愣住了母亲使用的古老的祭祀语,他也只是在之前母亲念石拓时候才依稀记下来的。
“那是什么姆妈”?
“那是……咔咔!跑!它来了!它来了!它来了,它来了,它来了”……
“!怎么了?妈!”
只见这位年老的神婆,如同机械一般将嘴中的话念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直到嘴唇破碎,鲜血代替唾液浸湿了口腔。
下一刻她将头望向猎户——背后的门,她死了。
“妈—————”!!
门被打开
“伙子,医疗队来了……”领头的一个中山装男人,停在了那里。
“不用了!姆妈!走了……”
“…这样啊,看开一点,生老病死人间常情”。
年轻的猎户没有回头看那些人,他搭理着母亲,将他打理会平日安详的模样。
不过在回忆录里,最令他深刻的母亲望向门时做的手势,他曾经看过母亲为人驱魔的仪式————那是驱魔的手势。他花了好久,好久都没有吧这个手术给掰平。
由于当时时代反对封建迷信。他并没有深究这个手势的含义。以至于之后的事情发生…
至少那个时候骗过了村里的人。
包括他。
他们招揽了全村人,和一部分外人一起搞一个大工程,之前它也发现了这些人都是临时拉来的,不过他没在意。
之后他们上了河谷,接近曾经的信仰,------神山。他们挖掘,工程师拿着他们看不懂的在前面晃来晃去,他也没在意。
他只关心母亲的丧事,因为这一走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由于他家是村里掌巫司的,死后还有一系列复杂的程序。
这一次,他又戴上了祖上的礼器,记得之前带的时候是父亲走的时候。他知道这一戴就是三年。
之后回忆录白了几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只是他不想记录日复一日的冗事。
之后日记又有了字迹,不过相当混乱。卡尔诺用了几天时间才认清了所记叙的东西。
大概就是:之后一群人在一个起雾的夜里集体起身去了神山。当时他也失去了意识,他陷入了无边梦魇。
潮湿的腐土,此刻他置身一个从未见过的枯萎森林里,深处有位置的东西注视着他,他害怕,他恐惧,跑不出去。
四周的土地逐渐变成泥沼,他无可挣扎的陷入了深处……
又从万尺高空坠落到了,一个@J?!,@;)成(无法解读)遗迹,这很—@/jdndh(无法解读)。华丽,且腐臭……,此时他又看到了高空中又两个东西,在竞逐撕扯。
有一个₤€%]€(无法解读),有一个他认出来了,它好像是他们祭拜的神氏。不过它似乎占了下风,被!|#%%%%(无法解读),它坠落到他身边。
在它将被!!,~''llll.(无法解读)时候它落了一滴泪,不偏不倚的滴到失去动作的他的身上。
他醒了,此刻他和其他人正在跳着不可描述的舞,在原本祭拜信仰的平台上,诡异的绿色火焰窜的很高。
火焰里面还有一个不可描述的东西,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所有人的目光想他望来。……
之后同样是什么都看不清的,卡尔诺干脆放弃了。到了老下面的一段:
都死了
一页里面就这段看的清,在翻一页,回忆录到了尾声。
之后出现了一个女人,它有着着黄金的眼睛,身后挥发着比黑暗还要黑暗的黑暗(上面就是这么写的,卡尔诺也不明白):“说吧,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女人这么说着身后的东西又高涨几分。
“我应该说你是一个被主抛弃的人,还是?应该称呼你为被神回避的人,回避者”?
之后没有了字迹,翻到最后的书外壳上写着:你夺走我的灵魂,它保住我的理智。我取走了你们想要的东西,留给我的是静寂与疯狂之间的无限空虚。
你以为我忘了?我确实忘了。你以为我疯了?我确实疯了,我预言------灾难必将发生,也会平息,没有这样的蹂躏和淘汰,就不会有完美的文明。
回忆录正式结束,之后又是其中,的几张泛黄的纸稿。上面的语言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不过上面散乱的注释他依稀看得懂。
第一张,一群人在一块地上站着,头和躯干里面似乎被注入了什么。上面写着仪式的准备;第二张,一群人绕着诡异的火堆跳舞,火里的东西他看不清,不过令他不安。上面写着洗礼的开端;第三张,人的身体中注入的东西散开,弥撒四周。将体内的白色物体挤出,飞入了诡异的火堆里面。上面注释着----------它的注视。
之后有焚烧的人体,撕裂的皮肤,无法描述的怪物……可是注释却是什么都看不清。
有一张似乎是他的草稿,里面写着:诡秘的血气使灵魂暴露在噩梦的爪上,保持清醒否则灵魂离开身体。不要相信梦境,那是他的谎言!
最后还有一个类似金属的东西,紧握的时候居然会感觉到其中有东西缓缓转动的共振,卡尔诺知道这东西都非比寻常。
最后他考虑和那个神秘的组织联系,不过却在也联系不上了,好像从离开老头的房屋那刻起就隔断了联系。
好像……被他们抛弃了?……无所谓!这本来就很疯狂。
——————
卡尔诺休假的空当就悄悄取出来解读,虽然只是落得一个头疼的下场,但他知道这可能就是唯一是突破口。
卡尔诺一次次的看向全出荷枪实弹的哨兵,想到逐渐缩短的时间恐怕不过他用了。他的眼光就暗淡下来,现在他就只了解到,口中的语言和脑中的思想可以通过那个奇怪的金属东西放大。
但是如果用它对付全副武装的士兵,是没有胜算的------因为他现在都没有成功用它挪动一个水杯。不过这个东西似乎可以以一种特别的方式控制两个物体之间的距离,比如用这个器具可以用手直接触摸到两米以外的物体或是让你摸不到垂手可得的东西,而且让人无法察觉。
另一边神秘组织始终没有取得联系,没有办法的他只能将曾经会面的地点翻个底朝天,希望能够有所发现。
旭日东升,卡尔诺趁着哨兵和巡逻队换班的空差登上一处山麓,距离活祭还有十三天零十八小时。
这里也没有吗?卡尔诺绕着石头走了两圈,就差掘地三尺了。
“这里……也没有吗”?卡尔诺的眼光彻底暗淡下来。这已经是他能接近地区的极限了。他还有不到十二分钟的时间摸回去应付勘查他的人。
看来只能……,卡尔诺才想了一半突然被一道光闪了一下。“那是…”?卡尔诺朝着一闪而逝的亮光看去,在不远处的树的树洞里。
“嗡~”又一下。这一次他确定没有看错,于是跑到树边,义无反顾的爬了上去。
“树洞不是很高,不过这早晨凝集露珠的还是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攀爬难度”。
看清了树洞,里面有一个废弃的鸟窝里面有一份信件,上面是一只假耳钉。卡尔诺费力的伸出手讲起掏了出来。
见耳钉闪了又闪。原来发光的就是这个东西啊。
下来后看到高升的太阳,卡尔诺暗叫不好,这个时候已经换班的空差已经结束了。
诶!看来只能走那条我最不想走的路了。卡尔诺想。
七拐八拐,闪过几个哨点,他来到一个山上,远处的聚居点隐约可见。看到近六十多度的陡坡,卡尔诺咽了一口唾沫,用手一杵侧身朝坡底缩下去。
“哗啦啦”——陡坡的碎石被他用脚一划,欻的一下纷纷扬扬的往下落。不过没持续多久卡尔诺停在一处生锈管道前,消失在了半山坡。
“卡兄,刚刚去哪了?这么脏?”
“大清早闲得无聊去不远处的一处正在维修的基建转转,然后顺手帮把手”。
“这样啊…,这个是张哥给你的慰问金,你收着啊,我忙就不陪你了”。
门嘭的一下关上,卡尔诺松了口气,还好之前就算到,用回家的时间给自己找了理由,不然还真不好解释。
“很抱歉,没有办法联系你,这里感觉到营地里的波动更加剧烈了,你的工作已经可以了,接下来找机会离开。如果有特殊原因,用这个特殊信物联系,以下是联系方式……”
晚上,一处僻静的地下室卡尔诺启动了耳钉。
“喂,…在吗”。
半晌的沉默,对面冷不丁的传出来了一句。“你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的法术没有办法对你定位”?
“……”卡尔诺顿了一下。将经历一五一十的讲述出来。
“原来是这样…,那你还是先别走了,我们需要你留到最后”。
“为什么”?
“因为这才是你能从这里活着离开的唯一方式”。
“……”。在听完了他的讲述,卡尔诺脸上蒙上一层灰色的白霜。
“呵…,找你们这样…,出去以后我还算是活着吗?不过对于我来说可能也是最好的结局了”。
他怕了,真的怕了,但是并不是死亡。他怕达不成与老人的约定;怕死后经历图纸中的事情,飞进诡异的火中;怕这样的人流入社会………
他想到了那个朋友,他想起了电话,他有了拨打的欲望,可能回应他的只有苦笑,哪里来的手机呢?
不过,他从废品堆里找到了有用的东西——————完好的纽扣电池,以及芯片回路,以及一张看起来似乎可以使用的电话卡,平时这些被视为垃圾的东西如今可以让他的眼睛发出光来。
依照那些维修的手法,在数次失败之后,他成功将这些东西组装在一部坏掉的计算器上。
在踯躅和黝纠中,他颤抖的按下了计算器上的键位。
在听到的是嘟声之后他松了一口气,然后进入了等待。
“嘟~—嘟~-嘟~-嘟~-”。
在他以为不会有人接听时,电话那头传来了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你是?…”
“是我卡…,不,诺西柯林”。这是他本流落在风尘记忆里的真名。
时隔多年,他依然记得。卡尔诺的声音也激动起来。:“是我,…我打来了” 。卡尔诺张口,发现自己已然忘记了对方的姓名,仿佛风尘的水闸被打开,一股酸楚在他心底汩汩流淌。
“老诺,…你还在继续你曾经的…职业”?
“没错。”
“发生什么了?我能帮你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要你听着,就行了”。
多年的潜伏经历和苦涩被他如止水般简短道来,省去了那些不可名状的事情后,似乎一切都是他以往将面临的事。
“等等,接出那个小伙后,你怎么办”?
“死在那里”。卡尔诺淡淡的说。
“不!我感觉你没说出实情。到底发生什么?”
“对不起,真的,就是这些。”
卡尔诺挂断电话。
听着嘟嘟电话声他长舒一口气,心中的重负终于放下了。卡尔诺几下将辛苦组装的的电话机几下扯碎,丢进了废弃仓库。
距离时间:九天零十小时
“呲呲”铅笔又在草图上的一段图解文字上打了差。
“没有办法了吗?卡尔诺,快想想办法”。
最近外围的戒备越来越严密,他们甚至不让我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外出拉材料。供给这些东西的人,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
“听说,我们里面出了间谍警察,一天不差出来就一天不解封”。这是普遍认可的原因。
“阿杜啊阿杜,我要怎样才能把你从着人间炼狱中逃出来啊”。
距离时间:四天零六小时
按照联络所给的信息,卡尔诺吧悄悄囤起的精盐与小苏打倒入锅中,里面熬煮着一只他偷偷弄到的银器,按照他们在心中默念的符咒也差不多了吧。卡尔诺割破了手指,将血液滴了进去。
当他将银器捞起时发现了异样,银器的周围释放出淡淡光晕。卡尔诺小心的包裹起来,朝着黄昏来到了阿杜的出房屋。
“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嗯,你看这些家伙够不够”?阿杜放下茶杯,将原本的沙发掀开,红的,白的,黑的,以及如同肥皂一般严实包裹堆在一边的。
“够了,可以啊”。卡尔诺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阿杜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今天我们可得好好睡,今天一过就没得睡了。这个东西可以保护你,他应该可以遮掩住你的气息,然后按照原先计划指示”。
“好,就这么办”。他接过来了包裹,拆开后是一枚发着光的银戒指,真正意义上的发光。
“抱歉只能给你一个无法接受的事实,老人家就是接触了这些连同他的同族与过往都一并化作飞灰”。
“明白了,还得谢谢你解开了我心中沉积的好久的疑惑”。
“你就这么相信我”?
“我相信老人,也相信你,无论你做了什么事”。
“感谢你的信任”。卡尔诺深吸一口气“为我们的出逃计划干杯”!
“干杯”!阿杜也将茶杯举起。
看着阿杜扶着头缓缓倒下,卡尔诺将其扶到沙发上,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你就负责出去,别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他整理了一下,便回到自己房间,嗑下安眠药,一夜长眠。
倒数第三天
“欸,阿杜呢?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
“你问他啊,好像前几天被调去处理精炼器材和废料,过程要保密。好像要三天后才能出来”
听着饭客的谈吐,卡尔诺长舒一口气,好家伙,已经事先找好理由了,接下来就得看我了。
夜
一处空无人的厂房,卡尔诺窸窸窣窣的在一处的黑色墙面上快速的书写。之后将一个严实的包裹埋入刚挖的洞里。
下一个。卡尔诺这么想着奔赴下一个地点。
“我去!”
“这TM是什么东西”?
不远处人声鼎沸,似乎看清了夜里的东西炸开了锅。不过这已经太迟,太迟了。
远处四散的红色雾气已经笼罩了四周山脉,这块不大的聚落区已成为腹中之物。
卡尔诺没有观望异变的发生。借着惊慌的人群,东奔西走避开坐落边界的红色团雾,此刻他的眼里只有交错的光菱和远处灵力的走向。
快点,在快点!他紧握手中的金属将法阵与地脉交界中欲动的鬼魅身影一一驱散。
一股股浓黑色的气浪翻涌。卡尔诺仅凭意念便使其开出一条道来。
另一边,“啊啊啊”!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在血雾中融化,在众人眼中化作了不可名状之物。
“快避开那些雾!”
“子弹好像没用啊”。那些人徒劳的举着枪,一个接着一个将弹夹中的子弹清空。而弹流打过如同气流雾形,里面的生物如同塑泥,子弹进入带不起一丝波澜。
“跑!快跑!”仅剩的武装人员裹挟着惊慌失措的人向后回撤时却发现后面也被那些东西给堵的水泄不通。
“XXXX,我不想死啊”!“这XX什么东西啊”。
在打破路边的一处建筑的门准备爬上房顶时。之间那些不可名状之物身后的黑气中迸射出几束白光,就连同其中的鬼物也一并驱散了。
“快走”!
白光中卡尔诺的脸更加苍白。
“老卡!”不过几秒的欣喜之后很快就冷寂下来,为首的一人说,“走?去哪?”
“听我的,现在我们得向中心聚拢,这样才能避开逐渐侵袭的血雾,之后我可以摧毁它们,之后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能像刚刚那样对付它们”。
“哼”。领头那个人怀疑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走走走,一个也别落下”!众人在楼道和一些隐蔽的地方穿梭着,但并没有那么顺利,队伍里面只有卡尔诺一人拥有驱散那些不可名状之物的能力,他一个人要张前顾后照顾整个队伍,进展缓慢。
“过程中卡尔诺也没闲着,将老头的故事和这个产业背后更加黑暗的真相告诉众人”。
“原来……,老疯子说的全是真的”…
“天杀的,管他什么XX管,老子活着出去一定要剁了他。”
众人有的愤怒,有的哀伤,但都想着要如何才能从这里活着出去。
“几点了”?
“六点了……快二十四个小时了,好困……”。
“不!不能睡”!
“没事,我会和其他人放哨的,现在这里都完全没有日月之分了,都是什么事啊”。
“放哨也不能睡”!
“为什么?。”
“因为……”卡尔诺停住了,他也不是很清楚后果。
“这样高度疲劳我们很难应付突发事件”!
“但如果我告诉你一旦入睡之后就会里面成为它们,你还会想入睡吗”?
那个人,看了他一会儿,说:“得!我尽力不睡。如果你见我睡了,就一枪崩了我”。
“其实真的到了那个地步到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我让你彻底昏死过去,麻醉或是物理打击,不做梦就好”。
“呵,像这样,我们还不成了砧板上的肉,他们玩得可真绝!”。
众人再次陷入了可怕的沉默;在沉默中逐渐滋生的,是动摇的信任。
“啊啊啊—~嘎嘎嘎—~”。人群中爆出了一声惨叫很快这惨叫就不在是人的声音。只见一个人在以一种不可描述的方式扭动着身躯,整颗头颅畸变成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人群四散开来。
不过,那人“人”扭曲的肢体还是纠缠住了来不及逃走的人,之后他们也重复着动作,变成了它的一部分。
“射击!快射击”!
四周弹壳飞溅,弹头却如同飞进了泥潭里,没有泛起波澜。
在狂呼中,一捆闪着火星的物体飞了过去。
boom!!飞起的扬尘使双眼无法睁开,但是呼啸风声还是在提醒要提防飞出的残肢。
“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一个身穿迷彩服的哨兵问。他的上身不知被什么东西削掉了大半皮肉,彻底看不出原来的样貌。
“听你的,我不想让我的尸体也变成那些东西”。一个披着半截工作服的男人低声说。他的右眼几乎要掉出眼眶,不过他又将其按了回去。
卡尔诺看向四周,零星几个人站在一起,每一个人的精神都到了崩溃的边缘。
“大家…,”卡尔诺静静的看着他们,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到:“计划改变,大家分散作战”。
听完之后其余众人愣住了,片刻一个冷冷的声音打破沉寂。
“想让我们死就直说……赢不了,根本赢不了”!
“……,”。现在大家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伤害,如果还要带上重伤同志,根本完成不了炸药排布。那么等待所有人的只会是一种结局。
卡尔诺还是没能说出来。
“不用说了,哈哈…我知道…”。在远处的一个断掉双臂的人惨惨的冲众人笑了笑。
“麻烦你们…麻烦你们给我一个痛快吧”。
一个被血污糊住半边眼镜的人愣了愣,颤抖的举起了手中的枪。
“谢谢…谢谢”。
“ 呯!~”。
“就这样了”。
“保重”。
“你也是,活着回来”。
卡尔诺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了迷雾里。现在将剩余的人分成了不等分的三组,去破坏法阵中的三个主要分支。而一人为组的他则直入中心广场。此刻卡尔诺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没能破坏分支削弱法阵,那就一个都别想出去。
“这个耳钉里面,有我们特制的逆转解构魔术。如果没有阻止驱动法阵就捏碎它,然后……在法术范围将会发生等同于一枚氢弹的爆炸效果。…我相信你是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哎”。卡尔诺发出了一声叹息,走向了中心。四周除了一些不可描述的流体声,还有他身上定时炸药的计时声。
原本铺在场地上的石砖全部被掀开,露出灰白的石头,上面雕琢的图像卡尔诺永远不会忘记事故……怪异的房间,痛苦的光线,诡异的男人。还有这张穿过一切的图像。
“呃—…啊啊啊~”。巨大的痛苦从卡尔诺脑中炸开。
“哒,哒,哒”
脚步声不紧不慢的由远及近。
“想怎么死”?一个穿着民国时期衣服的身影逐渐清晰。
“东西交出来,我会考虑把你尸体带出去”。
“………”卡尔诺没说话眼睛直瞪着那个人。
“所以?…没的说喽”?男人锵锵怪笑起来,虽隔着面具卡尔诺仍可以感受到背后的黑色物质散发出的阵阵恶意。
“真麻烦…”面具人伸展四肢从袖口中泉涌一般生出细长的红色触手,上面还有倒刺
保持清醒!保持清醒!
卡尔诺将手中的发着白光的匕首握紧,甩了甩昏沉的头摆好了战斗姿势。
“ 哈哈哈…,你认为这样的东西能够伤到我?卡尔诺,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还没等他做下一步动作触手已经像是潮水一般涌来…
“嗖嗖嗖,几道白光将触手斩成数节,即便如此卡尔诺的身上还是留下皮肉外翻的伤口。近身基本不可能,现在能做的只有不断周旋,等待中心术士启动的那刻。
怪人桀桀怪笑着声后涌出由黑气幻化出的各种物体一其飞向卡尔诺,不过几下匕首翻飞将黑气斩成虚无。显而易见的是他手中的匕首光芒又黯淡几分。
卡尔诺下意识摸向兜里的金属物件,不过下一刻便停止了。
“把握好,机会只有一次…”只见怪人又一次将
触手全部向他扎来。卡尔诺再一次用匕首切割,不过白光减弱的匕首锋度明显下降,费劲力气斩开一条其它的触手尽数向他袭来。
“拜托了…”卡尔诺此刻不退反近冲着刺来的触手,将兜里的东西朝着黯淡光芒的匕首一抹,用尽全力将匕首飞抛出去。这个时候明明离触手不到一掌的距离似乎变成了两米开外。而匕首就像瞬间拉长一般,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穿过密密麻麻的触手群,直向那个怪人的面门。
“噗嗤”。在触手尖头悉数刺入身体时,匕首连同刀柄没入了怪人面门 。
“咕…”怪人闷哼一声无力倒下了燃起阵阵黑烟,卡尔诺也没有想到之前无心的发现能成为致胜的关键。
“咳咳咳,看来还得我自行起爆…”白发青年打开小盒子取出起爆器。布置好以后他来到广场边缘。这个时候不知道身边已经聚拢了不少不可名状的怪物,好在它们似乎没有发现他。
“这就是回避者吗…哈哈…”卡尔诺已瘫坐在地上,丧失了最后一点力气。
起爆的声响传来,“有一组成功了,不算太差”。
白发青年笑了,看着逐渐发亮的广场,他按下按钮……
“哗啦”~一盆冷水泼到了卡尔诺脸上。睁开疲惫的双眼,此刻他发现此刻倒在泥地上。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嘶”…恢复意识的同时疼痛如雪崩一样将他掩埋。当时的一切都是须臾之梦,如果他没有睡在这里,没有那一盆冷水;没有四周双眼黑邃的众人;没有为首者挟持的那个沉睡着的年轻人…
“年轻人,我想问问你,这么努力改变得了谁的命运”?那个为首的人一边说着一边像是拖死狗一样把阿杜甩到一边。
“即使你破坏了法阵,他们也依旧失去灵魂,而你身后的人似乎也抛你了”。那人取出了一个耳钉把玩一会便甩到地上用脚撵个稀碎。
“说吧,耳钉哪来的”?
“………”
“呵,我想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对吧”。那人指了指一旁的阿杜,冷笑着从身后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斧头。
“…等等,我说!那个耳钉是一个女孩给的她的,背后似乎是一个特殊组织…”
“呵”,那人不屑的朝卡尔诺笑笑,斧头在手上转了一转“废话”!
寒光一闪,便有了之前一幕
………
“没事吧”?一个银色风衣同样年龄的青年关怀的问。
“你们为什么要袖手旁观!为什么要让他死!为什么!”
“很抱歉这是命令,他的灵魂已经剥离身体,当时即使救下他也只是一个供恶魔栖身的躯壳。”
“…那为什么不在我破坏整个仪式时候就清除他们”?
“呃…很抱歉,这也是命令,这次仪式的破坏就是为了钓出幕后黑手,不过遗憾的是,即使是所有人都补做了剥离灵魂的术式背后的人依旧没有出现。而他们早已受到了之前仪式的侵蚀,即使他们活着出去也会遭到我们的清除…而你作为不被影响‘回避者’将会被我们‘回收’。”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卡尔诺没有回答,这位白发青年在这个银色风衣的背上泣不成声。
“嗨!我们又见面了”!
印入眼帘的,是那个带着贝雷帽的女孩的女孩,她看向卡尔诺露出标准的微笑,不过现在更加真实。
“我了解过你的背景,卡尔诺,不诺西柯林先生,您是一个正义的揭发者,我想既然志向相同,你应该会对我们的组织感兴趣”。
白发青年没有搭话,陷入沉思。
“如果你选择加入的话,那么世界将无诺西柯林,这里将会多一位叫做卡尔诺的探员。当然,你也有另一个选择……就是去另一个世界。”
白发青年一震
“当然不是抹杀你,而是真的,去另一个世界哦。除此以外你没有别的选择,第一这个隐蔽的工厂全员遇难,这个事件已经算是下了盖棺定论。第二这也是为了你好,你知道的太多,留在这个世界只会让你更危险…怎么想好了么”。
…
“好好!不错的选择,去领一下装备吧,现在你又可以成为一名正义的…侦探了,还有我和你讲一下我们正面对的东西”。
…
“哈哈!怎么一副要上吊的样子?痛苦往往是看透了背后的真相不是么,还有你从那里拿出来的东西真不错,要好好使用哟”。
———————
眼前的人影再一次淡化,如镜片一样碎成点点晶光,他还是如同掉入水中不断下沉。四周如同镜子碎片一般倒映着一幕幕影像……那是他的记忆。
还要在这里沉多久?
白发青年极力挣扎,但是仍旧分毫不动。
———————
当日 夜晚 一处封闭的军事基地
一个身着黑色紧身衣的人从高墙下的阴影中浮现出来,他将手中银白色的枪械魔导器在手中,雪白的发丝在在月辉下镀上一层银华。
……
“这一次,汤局长你们和这几位警员就在外面待命,如果遇到突发事件就在外面吧这个按折线撕成两半”。
“就你一个人,真的可以么”?
“没办法,我们组织里面的其它成员已经对外面的‘缺口’忙的焦头烂额了,这个辅助通讯撕开后马上就会有我们的人赶来,倒是你有没有让其它人离开了”?
“我已经通知周围人了, 放心我已经让她和囡儿回娘家了”。
“呼,那就这样吧,走一步算一步”。
“等一下”。汤局长叫住了卡尔诺,“收好”!
“诶,这把枪械魔导器!你怎么…”?
“拿着,与你有用,里面剩下的6发弹药我已经帮你装上了”。
卡尔诺看了看他笑容舒展:“谢谢”。
拿起了这把银色武器,他消失在了远处的黑暗里…
“没人?这样的地方居然没有来回巡视”?
卡尔诺轻身经过器材室,用镜面反光看了一眼值班室里面百无聊赖的人心想
这和情报叙述大相径庭,得多加小心…
到了…吗?进入到这个巨大水泥封闭的半圆球内部,在一圈一圈的环形观测台的底部,蓝色粒子和胶纸空气混合的内核,蛛丝板的裂痕出现在空气中,裂隙一有规律的张缩,像是未知生命跳动的脉搏。
白发青年感受着身上物品强烈的共鸣。取出了特质的留影机开启录像。
最后的线索算是集齐了。分散的裂隙,地下的魅影,只要清理掉数据就可以……
不过他的下一步动作就这么停住了,瞳孔剧烈抖动起来
“哈,我打扰你了么”?卡尔诺通过观察台的玻璃壁看到了身后的倒影,以及那双他永远忘不掉的眼睛…
“唷!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你!老朋友”。白发青年已经将手中的枪对准了身后的人。那是一位看起来和他年纪差别不大的男子,穿着研究院的服饰,看起来就是研究计划众多人员中不起眼的一位,但是那人的双眼却是他长夜中一次次重复的噩梦。
“你果然还活着!时隔数年你一定有很多疑问吧”?这位研究员打扮的人洋溢起热情的微笑。
“你一定想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谁吧?不知道这个年轻研究员在你眼中是那个一脸胡茬的邋遢大叔?还是那个询问你的白大褂?哈哈哈”?他笑的更开心了,不过这样的表情在卡尔诺的眼里无比扭曲。
“别过来”!
“不不不,你是不会开枪射杀一个无辜的…研究员的!哈哈…而你觉得这把玩具伤得了我?让我猜猜…你身后会是谁呢?…‘白夜行’?‘纸牌屋’?还是‘微笑会’?没想到吧?不只有你们可以来到这里。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不叫上我呢”?
这位“研究员”狂笑着将卡尔诺的精神逼到了顶点。在扣动扳机的上一刻,一道蓝光攸的晃过,卡尔诺只觉得嗓子一甜,口中鲜血喷涌而出,手不住颤抖停止了下一步动作。
“回避者,即便你注定不会被神赐福,但被‘注视’的滋味不好受吧”?
“咳咳咳…”卡尔诺剧烈咳嗽着,眼前的景象如同接收不良的屏幕那样剧烈闪动起来。
刹那,“研究员”的身影不见,微弱的白色灯光被红色笼罩,玻璃壁外面也如同上了一层迷障,隐隐约约能看到歪曲的树影以及诡异的人影,而原本站立“研究员”的地方留下一摊巨大的阴影如同水面的波澜一样泛开。
“还有你一同带来的警察同伴,要不要我一会去招呼招呼他们”?
他手持武器剧烈奔跑起来。那一刻他仿佛回到了那一年红雾包围的工厂。在组织中学到的知识不短在脑中闪过,原本的环形观测台也变的错综复杂,不过似乎冥冥之中有着指引,他没有犹豫的向着一个方向穿梭…知道前方出现了那个原本消失的研究员。他展开双臂似乎要给远道而来的卡尔诺一个拥抱。
而卡尔诺身子一侧,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闪现到了那个人的身后。在研究员转头的瞬间,额头正好抵到冰冷的枪口时,他扣响了扳机。
“呯”!~如同手炮一般的撕裂并没有发生,卡尔诺看见眼前的研究员转过身,他依旧面带微笑,不过前额留下了一个不大的孔洞,下一幕整个人连带四周都如同经历冲击的镜面一般碎裂开来,露出黑色的空洞,同时卡尔诺惊恐的发现自己不能动弹。
此时此刻,除了卡尔诺,一切如同镜子一样碎成了无数块。失去支撑的他坠入无边黑暗。过程如同落入深海,在缓慢的,在静谧的黑暗中不断下沉,不断下沉…
………
过去尘封的记忆碎片不断闪过,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他感觉好累好累。
“好困”…卡尔诺感觉自己的在视线变窄变暗。
“好不甘心呀,局长,还有其他人…快逃…已经…失控了…没想到它已经过来了”。
“对不起,这一次我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上天啊…这就是人类恶行的代价吗?但是还有这么多无辜的人…代价太大了…”。
他似乎看见不少人,在清晰的人中他看见了阿杜,已经那位老人,老人看着卡尔诺面色和蔼,微笑着说着什么,但是他什么都听不到…
卡尔诺昏沉睡去。
“他值得吗”?
“他值得”。
“哪怕付出生命”?
“哪怕付出生命”。
“好!哈哈,就你这句话,以后你做什么?我和我的警员力量也会全力支持!我知道我们介入可能起不到什么作用?不过只要能帮到你就行!”…
“…哪怕一点…”
你真的好像他,不过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你不应该死,至少带着我的期望,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