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传来一声百雀羚鸟般的娇柔声,仿若曼妙的娟娟泉水涌进我的心房。
是天使吗?
一向理智对待世界的我此时此刻也好像是鬼迷心窍去想那虚无缥缈的神灵。
这……这是天堂吗?
等等!
头脑中仅存的理智再次把我带出那方幻境。
“嗯?!”我猛地睁开双眼看清楚了现在的处境。
周围的空间一片空白好像一个铺满白色颜料的小房间。
不!根本算不上房间!这!这根本没有边界!
我就好像置身在只有被无尽白色渲染的一方世界,所有的一切都由绝对纯净的白色构成,没有任何可以分辨的杂质,完全没有任何痕迹可以去找到这个空间的边际。
甚至……甚至连我脚下踩着的实体都是一片空白!
或许……脚下根本没有空间,我正在做着自由落体?
这!这不科学!
这是我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作为狂热的疯子科学家,这方白色空间对我来说就是个绝对陌生的领域。
在我的印象里根本不可能靠着现代技术去完成这项绝对完美的科幻甚至可以说是用魔法完成的奇迹。
慌乱间我强撑着身体转了一圈,求生的本能驱使我去这样做。
出口!出口!
我现在只知道继续待在这的结果只有一个——死亡。
“等等!那是……”
我眯了眯眼,在我的正前方,一小片与周围纯白色空气颜色有些差异的垂柳在半空中飞舞,在那垂柳之下,一席好像窗帘的布匹在上下翻滚,隐隐约约间好像能看清一个人影。
在这块纯白色的画布上,她不是如同一滴浓墨般泼洒开来,而是仿若白布上的白纸,虽然颜色相近却也瞬间牵引了住我的视线,让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它。
那是我唯一的出路。
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地方肯定知道些关于这个空间的事。
在开始逃离这里之前,从她那里得到的信息能帮助我极大限度的了解这里,不管是什么,我必须留住它!
“等等……”
我迈出一步想上前问候。我也知道自己忽略了对方对于自己的威胁性,但此刻我不在乎那些,我只想快点!只想知道,这儿到底是哪,到底是靠着什么技术,什么理论来完成的!
可话还没说完,周围无边无际的白色空气突然间就以摧枯拉朽之势瞬间撕裂崩碎。长蛇般的裂痕好像刻印在空气上一样飘浮定格在半空中。
纯白色的空间内瞬间裂痕遍布好像身处在大小肠子遍地的地狱!
胸腔内脆弱的心脏有了一丝悸动,这不是一见钟情爱的闪电,而是真正的白色恐怖!
若是常人在这绝对会被吓得全身酥软肌肉僵硬。无尽的恐惧感早已深入骨髓再也挥之不去只能永远地深埋在已经精神死亡的肉体。
但是疯子毕竟是疯子,他们可顾不得去产生其他心理。
他们的一切都围绕在发现、质疑、实验、解谜中,周围的一切都和他们没有任何关联。
虽然只是肉体凡胎却又好像立于万物之上,因果循环只是他们目中毫无乐趣的玩具,只是拿在手中玩来玩去。
单单只是瞬息,心脏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绝望感被脑子里根深蒂固的疯癫的压了回去。
再回过神来看向那个白色中的人影时,眼中的理智显然达到了最顶峰。
残疾的视力也在一瞬间恢复了本来的模样,原本分不清远近的人影在裂痕的参照下也变得明朗起来。
“喂!小心!”
我朝着那人大喊,她现在可是我搞清楚状况的关键,我可不想在毫不不知情的情况下原地去世,那是我不能接受的。
可老天偏偏和我开了个玩笑。
视线中的那个女人被一条蜿蜒的毒蛇穿透,起伏的裙角只在顷刻间就被拦腰截断。
“……”
一时间我也是懵了,僵硬伸出的双手还在招呼着已经碎裂的背影。
不是因为其他,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眼前被瞬间消灭可能都会懵逼。
而且她还是唯一可能能带我走出这困境的线索。
可还不等我走出阴影,周围的白色碎片瞬间化解只留下条条白色条纹证明它曾经存在过的痕迹,最后消失殆尽。
还是那个场景,阴暗潮湿的病房和恶心的尿骚味,我又重新回到了那个紧紧束缚我的病床。
“扣扣扣!”
门外响起了一通较为轻柔的敲门声。
“伯纳德先生您好,我是卡克绍实验室的董事长凯尔·史密斯我想拜访下您,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门外传来一声成熟的男性嗓音,应该是个较为老道的老资本家。
“……”
我没有回答,还沉浸在刚刚的画面中无法自拔。
“伯纳德先生?”
“……”
“伯纳德先生我就先进来了。”
铁门被推开发出“咔咔咔”的噪音。
又是这个一摸一样的地狱钟声,脑海中又重现了一遍那晚的场景。受到了来自死亡气息的威胁我猛地反应过来看向了门口手插裤兜,双脚自然摆开的男人。
他大概有一米八的身高,身着一身标准西装,两鬓已经有了些许白发,头顶好像已经空出了一大圈。
但是最为突出的还是他嘴边黑白相间的花色大胡子。
整个下巴都是跟哈巴狗一样的卷毛,我严重怀疑他说话的时候会把卷到嘴边的胡子给吃进肚子里。
“不好意思伯纳德先生,是我失礼了。”
我有些无语,刚刚都差点给我吓傻了。要不是身体被绑在床上绝对会被吓得跳起来蹦到天花板上去。
这要不要先敲敲门啊!
他见我没回话接着说道:
“是这样的伯纳德先生,我们实验室想请您出山协助我们对于四维空间的研究。”
???
什么东西?!四维空间?!
“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声音有些颤抖,我被束缚住的四肢止不住的抖动,如果不是被牢牢绑在床上我可能会直接冲到他面前掐着他的脖子逼问。
“我们打听到您最近在研究‘4+4=8’这个问题,我们猜测您已经接触到了三维空间的漏洞,接触到了四维空间的门槛。”
他语气平淡,陈述清晰好像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完全感受不到丝毫惊讶。
可在我眼里这句话寓意就截然不同了。
联系起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那个隔绝于这个世界外的白色空间和那个陌生的白发女人……
难道!难道那个空间就是四维空间而那个女人就是来自四维空间的四维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