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通过传承者试炼第二关，请在以下奖励中选择一个。”
秦海无力地摊坐在地上，看着三具尸体化作光点随风飘散，同时又有两幅由光点组成的图画展现在面前。
左边一幅上用简笔画的方式表现出了一个人恐惧的样子，右边的图画则更加简单，只有一个十字符号。
“这两个都是什么玩意儿？第一个都能去竞选十大表情包了吧，右边干脆连话都不想画了吗，直接一个十字糊弄鬼呢？”秦海的吐槽之魂又在熊熊燃烧了。
“第一项奖励为得知一个你想知道的人的身份并将其诅咒致死。第二项奖励为获得一次复活机会。”女声依然没有任何波动。
“我滴天，着奖励怎么一个比一个变态。难道在这里奖励越夸张，示意图就越浮夸？”秦海瞪大了眼睛，嘴角抽搐着。
“不对，这一次对于奖励的描述太简单了。之前在介绍第一次的奖励时，可是事无巨细，这次都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其中必有蹊跷。”
“这个诅咒具体是个什么过程？”
“通过扭曲对方气运，改变对方未来，修为越低效果越好。最终会导致死亡。”
“着……什么坑爹玩意儿？那后面一个呢？”
“就是复活，只不过仅限于试炼秘境中的生灵，且无法复活试炼者。”
“这两个奖励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一个听上去厉害，实际上和编个小人天天拿针扎有什么区别？人都会死，你诅不诅咒他都要死，这不是一句废话吗？还有那个复活，难道我要复活一个刀哥再和我打一场吗？”
秦海都无语了，还好他多问了几句，不然差点被这个坑爹奖励给片、给偷袭了。
“我选择第一个诅咒。”
秦海没有犹豫，选择了自己的奖励。
“奖励选择成功，《气运天经》领悟进度百分之二。”
“即将进入第三关试炼，请做好准备。”
“喂，我都伤成这样了，你不给我修复就算了，连休息时间都没有，你这是试炼还是商行资本家？”
试炼系统并没有任何回应，秦海只能咬咬牙，先将得到奖励的事情放在一边，狠心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支撑着站了起来，站起来的过程牵动伤口，疼的他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系统，着第二关的奖励怎么和我遇到的不一样？”敖素素不解地询问着。
“系统判定秦海的战斗表现为完美，自动生成完美级别奖励和完美级别第三关试炼。”
“我的第三关的难度已经高到连龙族都无法通过，秦海已经伤成那样了，还怎么通过第三关？”敖素素的声音中充满担忧。
“无法通过可以选择放弃，所有奖励将自动失去。”
“你，你怎么不告诉他！”敖素素直接懵了。
“着不在我必须告知传承试炼者的信息范围内。”
敖素素握紧了小拳头，和秦海一起忐忑地看着第三关的敌人出现。
可是，这次的对手却让深处不同空间的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一次的敌人并不是直接由光团行程，而逝从地面下直接升起来，就像是之前就潜伏在地下。但一颗蛋和一个婴儿右怎么会土遁呢？
没错，这次出现的对手是两个小生命。一个是看上去刚出生没多久的人族因而，他还在襁褓中安然沉睡着，看上去粉雕玉琢，十分的可爱。而旁边则横放着一颗比襁褓还要大的巨蛋，蛋壳呈现莹白色，看上去如同上号的羊脂玉，在蛋壳上还密布着玄奥的大道铭纹，光晕流转之间给人一种浩瀚却温暖的感觉。
“第三关试炼开始，任务为选择人族婴儿或龙族龙蛋其中一个，将其击杀，便可以通过试炼，获得最终奖励。”来自试炼系统的女声相比之前更加冷漠。
秦海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这也是你虚拟出来的对吗？”
“本次考核选用的的人族婴儿和龙族龙蛋均为实体，新鲜健康，童叟无欺。”无情的女声打破了秦海的最后一丝幻想。
着……
秦海陷入两难了抉择。
身为一个有良知的人，他根本无法对婴儿下手，同时从之前他了解了龙族的诞生和毁灭，它更是对强大却温和有爱的龙族充满好感和同情，看着那颗很有可能是世界上最后一颗龙蛋的小生灵，它更没有任何动手的理由。
“系统你是魔鬼吗？为什么要逼秦海做出这么残忍的选择？”敖素素愤怒的质问着，白皙的小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
“这是完美试炼的最重要一步。”
“而且秦海是人，终究对龙族没有对人族亲切，他最后大概率还是会选择杀死龙蛋，龙族真的需要这样一个传承者吗？”敖素素目光锐利的质问着。
“龙族同样不需要一个连自己的种族的未来也能亲手扼杀的传承者。”系统的声音更加冷漠，甚至带有一份森寒。
“你的意思是，这题无解？”敖素素的眼中满是担忧。
“本来有解，但是他为了力量放弃了。”
“你是说那次复活机会？”
“是的。”
敖素素陷入了沉默，在这里选择第一项，为了追求能够复仇的力量真的有错吗？她愣愣地看着秦海左右为难。
“系统，，如果秦海杀死了其中一个会怎么样？”
“杀死人族婴儿，试炼失败，收回《气运天经》。”
“可是你之前说，那本功法已经刻印在秦海的识海中了啊。”
“强行抹去，大概率造成识海损伤，中等概率造成识海崩塌，小概率爆头而亡。”
那杀死龙蛋呢？“
“在试炼者出手之前”，系统将对其进行抹杀。”
“难道真的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吗？”敖素素的面色惨白，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这样的美人垂泪的样子，无论是多么铁石心肠的凶人也会被牵动心中的柔软。
“没有。”蛋系统没有心。
此时的秦海，心中也开始后悔了起来。
“这里的奖励设置果然也是有寓意的，该死，应该选复活的。可是之前系统就说过了奖励无法退换，在怎么办，现在的我可以眼都不眨地杀死想要我命的敌人，蛋真的没有办法对这样的小生灵出手啊！”
秦海抓狂地挠着头发，忽然间，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可以选择放弃试炼吗？”
“可以。”
“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奖励全部收回。”
“可是，已经存在我脑子里的功法？”
“清洗识海，大概率识海损伤，中概率识海破碎，小概率爆头而亡。”
秦海陷入了沉默。他没有想到自己一路走来自以为计算周密，没想到因为渴望快速拥有复仇的力量，反而陷入了这样的绝境。
选择杀死因而或者龙蛋？它的良心不允许他这么做。如果对着纯良至善而且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弱者下手，那和那些屠杀秦家村村民的凶手又有什么区别？如果选择放弃，那大概率是非死即残，那寻找凶手，找机会报仇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村长爷爷，我该怎么做？”秦海痛苦地蹲在地上，这样的问题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来说还是太过困难了。
“如果是村长爷爷，看到我为了给他们报仇对着一个孩子、一颗龙蛋下毒手，也一定会拿着鱼叉追着我满村跑吧。或许直接就不理我了，也许更糟。他一定不想让我成为那样的人。”
念及至此，秦海的双眼逐渐坚定：
“人站在的天地间，最不能抛弃的就是自己的良心，如果连良心都抛弃了，那和那些茹毛饮血的凶兽又有什么区别？”
秦海最后看了一眼小婴儿，孩子依然处在睡梦之中，微微展露着笑容。婴儿的笑容很干净，没有参杂世间任何的污秽。
秦海右转头看向那颗散发着温暖柔和气息的龙蛋，那很有可能是世界上最后一颗的龙蛋。
“虽然也不知道当年人皇为什么要和龙族开战，蛋还是斗胆替人族向你道个歉吧，现在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你一条龙了。我并不想阻止你复仇，这是灭族之恨，但我只希望你在复仇的时候不要伤及无辜，人族中还是有许多温柔的、善良的人，他们善待这个世界，也应该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秦海伸出手，想要摸摸这个龙族最后的小生命，可手在半空伸出右缩回，最后还是没有摸上去。
秦海站起身来，最后看了一眼象征着人族、龙族未来的两个生命，抬头说道：
“我选择放弃试炼。”
“不要！”敖素素的眼眶早已模糊，看着秦海的迷茫、思索、决断，看着秦海自言自语如同交代后事一般的话语，她的眼泪终于克制不住流了下来。听到秦海坚定的话语，她下意识地惊呼一声，偏过头闭上眼睛不敢去看接下来残酷的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