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内的一名小喽啰,看到韩悦轩展开信纸,他两步绕至严屹身前逐字逐句地念出声来。
听得遂溪郡王把身子猫的更低了。
严屹一把推开小喽啰,想伸手去抢那张信纸,但终究是慢过韩悦轩。为了掩饰尴尬的他不得不再次开口。
“我觉着这内容没什么,只是普普通通的一首诗。主要的是此诗出自郡王之手,更是应该装裱在家中进行宣扬才是。”
“那装裱在您老母亲坟头怎么样?”
“你这小瘪三说什么?!”
因为李泰和的语言攻击,原本还显得从容淡定的严屹即刻跳了起来。
他双眉扬起,怒目圆睁,指着韩悦轩身后的李泰和破口大骂。
“哼哼,怎么?您自己不是说这信是出自遂溪郡王之手应当装裱起来,那我们梅花内卫不需要,转赠给您,您贴至老母亲坟头岂不美哉?”
“你这该死的东西!明日早朝我定要向圣上弹劾你!还有你,韩悦轩!纵容堂弟放肆,你们一个个都别想跑!”
严屹放下狠话后就带着大部队离去,他深知这里是韩悦轩的地盘,直接打起来肯定讨不来好。
况且皇城之内严令禁止朝廷相关人员进行私斗,干脆回头大殿上见真章。
“不送了。严大人。”
韩悦轩见到严屹带人离去,也不再急着去皇宫内送信纸,倒是眼下李泰和的事需要提前想好对策,顺便再试探试探他。
西云阁,梅花内卫衙门会议处。
李泰和坐在正中央的板凳,围坐一圈的有四人。
主位的便是韩悦轩,两侧则是衙门内的一等内卫,叶琬琰、白绮罗,还剩一个被调戏的当事人鱼文君。
“不是吧阿sir,我干嘛做了好事也像个犯人一样被抓来审讯啊…”
李泰和环视了一圈,见到气氛有些严肃摊了摊手说道。
“韩非酋,今日对遂溪郡王动粗可有想过后果?”
“将军说的极是,韩非酋今日做法多少有些冲动,我们梅花内卫毕竟是为皇家做事,如此冲撞皇亲国戚怕是有点麻烦…”
一号辩手白绮罗是梅花内卫远近闻名的保守派,她的发言还是一惯朴实无华。
“下官倒觉着非酋这番做法不错,梅花内卫虽说是为皇家办事,但不能说是为皇家走狗,我们乃是为民为国,办的是实事。此事也正证实我们梅花内卫的骨气。”
这时二号辩手叶琬琰开口了,从她的说话语气,以及拍桌子的动作,我们就可以知道她是梅花内卫中战意十足的激进派。
“韩大人,谢谢你…我本来最早也以为你只是没有实力,又好色的那种没用的人…”
三号辩手…啊不,应该说是气氛调节大使,同时也是我们这次对峙事件的主角鱼文君,她见到僵持不下的现场氛围也开口说着话。
“听我说谢谢你…”
“啊…?”
“没有,我说是我应该谢谢你,能够对我改观。”
李泰和虽然有点想和这姑娘说道说道,但是话到嘴边又重新咽了回去,只能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其实在韩大人,在您与慕清然对战胜利时我就对你改观了,您现在在我眼里是个正义与好色并存的人。”
“好吧,你如果真的想谢谢我就别说话了。”
“…”
“话说将军,您这话讲的多少有点没良心了吧,我可是领正义之师,持正义之剑。您还问我怎么收场?”
李泰和见终于成功把这个能气死人的姑娘噎回去,又重新调整着坐姿看着韩悦轩。
“你说的是不错,但你毕竟是我堂弟,你说站在我的立场我应该怎么应对?”
“韩将军,我从我的身份,还有您的立场来考虑,才会这么做的。”
“此话怎讲?”
“我身为将军堂弟,如果面对皇亲贵胄对我们梅花内卫成员受辱这事不闻不问,那我凭什么作为您的堂弟?
“您无法做的事我去做,您无法去的地方我去。这样才算是您的血亲,您的堂弟,您的手脚!”
“哈哈!想不到我这位堂弟嘴上的功夫比身体上的更加厉害啊!”
“额…您这么说…是也不是吧。”
李泰和听到韩悦轩这么奇怪的发言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不知道面前的这位将军是不是黄花大闺女,说这么奇怪的话不知道很容易被人误会么…
“咳咳…”
另外两位辩手听到之后只是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也是不清楚此时此刻该附和还是不附和。
而剩下的主角鱼文君从刚才说的那些话就能看出她是个傻姑娘,所以这时也只是眨巴着大眼,不明所以的左右看了看。
“既然如此的话,事不宜迟。非酋还有文君随我进一趟皇宫,如果等到明早早朝就有些晚了,此事须向陛下提前禀明,一是为了提前知晓她的态度,二则是让陛下提前有心理准备。”
“听凭将军吩咐。”
三人腾空而起,击电奔星。
一直飞至朱漆正门。
“下去吧。”
“啊?为啥?陛下在门口吗?”
“在宫城上空飞行者诛。”
“额…那没办法。”
三人从空中掠至正门门口,疾步向宫内走去。门前的护卫与公公见到是老熟客韩悦轩,也是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对着韩悦轩礼貌性一笑便直接放行。
还是御书房,还是那名惆怅的姑娘。
女皇在看到韩悦轩从门外走了进来,暗淡的双目即刻有了一丝光亮,但在看到前后跟来的李泰和,还有一名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姑娘又带着纳闷。
女皇轻轻合上奏折,打量着面前三人。
“韩将军今日所谓何来?”
“启禀陛下,我梅花内卫的两名部下冲撞了遂溪郡王,特来请罪。”
“哦?有这事?韩将军说来听听。”
女皇听闻有关于遂溪郡王,顿时来了兴致,她站了起来吩咐着韩悦轩说出前因后果。
“哔哔哔…”
韩悦轩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之后,双手把遂溪郡王写的那首淫诗递到一旁侍奉的公公。
公公接到信纸后刚准备开口,但是细看了一遍信纸的内容慌张地把信纸扔到一边,双腿跪地接连叩首。
“皇、皇上…请皇上恕罪!老奴实在不敢读…韩将军这是在为难老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