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秦玉便指挥这十六人的队伍演练列队前进或是排成行军队列,都是有基础军事训练和战斗经验的人,维迦巴博和两个老兵都游刃有余,其余人虽然也没出太多岔子,可却显得不那么熟练。
训练的间隙,秦玉简单的立了几条军规,她站在队前大声道:“在军中,必须无条件服从长官的命令,临阵脱逃者杀,不听军令者杀,丢下胞泽私自逃离者杀。”
都是老兵的几人大声的应是,其余人听到军规倒显得有些畏惧,不过秦玉并没有在意。
午饭过后,营地里突然沸腾起来,正在练习技艺的众人停下动作朝外看去,是胡珀正在集结部队。
一个骑着马的传令兵在窝棚前大声道:“嘿,那伙法兰克人,首领在集结了,快去!”
“知道了!”巴博回应道,见传令兵走后钻进窝棚,见大家正在穿戴盔甲,自己也迅速的穿戴起来。
秦玉并没有穿那件罩袍,而是穿的一件普通的短袍和紧裤,脸上遮着一块布,只露出一双英气的美眸,她不想弗雷他们认出来,毕竟胞泽一场,外套鳞甲,戴好铁盔,检查着装备上的遗漏,又看看正在整理的众人,她本来以为今天不会有战斗了,可谁知来的这么快,她马上就要和罗德在战场上见面了吗。
见有士兵情绪并不高涨,秦玉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兄弟,要相信自己的队友。”
那士兵抿着唇重重的点点头,这时众人都穿好衣甲,整装待发的来到窝棚外,待秦玉领兵来到大旗下时,胡珀身前已经站满了赛特士兵,排着队列的秦玉队伍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赛特人充满敌意的审视着这支异族人,对首领将他们雇佣并且还要一起作战略有不满。
此时的胡珀脸上已经没了往日的冷酷表情,如众星拱月一般被士兵们簇拥着,身后紧紧跟着高大的汉森,在搞定刺头立威后成功确定了绝对的权力地位。
他瞥了一眼秦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锵”的一声拔出长剑指向天空,“女神注视着我们,夺回我们的家园,为女神而战!”
“为女神而战!”赛特人用武器敲打着盾牌,狂热的吼着。
南德皱眉鄙夷的打量着这些赛特人,随后在胸前画起了十字架,“阿门!”
“阿门!”士兵们也效仿起来。
在人数占据大多数的赛特军中,秦玉这一行划着十字架的队伍显得格格不入,她看了一眼众人并没有阻止,自己也掏出十字架心中回忆着什么。
近三百人的军队走出营地列成数个方阵,士气高昂的赛特人握着盾牌望着村庄跃跃欲试,仇恨和贪婪充斥着所有人,出来混不就为了发财吗。
胡珀在整合了昂诺的部落后,有一支二十余人的骑兵部队,不过这支骑兵大多数时候担任的还是斥候的位置,没人会舍得拿宝贵的骑兵冲阵,所以这支骑兵部队只是在村庄外四处游荡,防止罗德向外排出求救的人,同时抄着弓箭怪叫着往村庄抛射,恐吓着守军。
天寒地冻,可两方却丝毫无人感到寒冷,寒风不时呼啸而过,散落的箭矢在空中划过,让战场更显寒意。
赛特人举着盾牌列成盾墙缓缓前进,虽然并不整齐,但也算井然有序,秦玉把她的队伍分成密密的两排,最前面是有作战经验的老兵夹杂着几个新兵,后排是维迦监督着七个新兵,南德和赫尔站在第一排左右护住两侧,秦玉和巴博被挤在中间。
在他们这个单独的小队伍旁边是数个不等人数组成的盾墙,胡珀全副武装的挥剑高呼道:“前进!”
置身与三百人的军中和置身一百人的感觉完全不同,被周围的队伍夹裹着向前走,面对前方高高哨塔上的弓箭手和围栏后的昔日胞泽,秦玉紧攥着系着麻布的剑柄,手心渗出的汗已经将麻布浸透。
不远的距离却好似走了很远,身后传来胡珀止步的命令,前方已经能听到对面传来的喧闹,阳光照在哨塔上弓箭手拉弓搭箭上的一抹寒光,她瞳孔一缩,心脏狂跳,听见一道破空声她条件反射的一缩脖子,只听叮的一下,箭矢重重在铁盔上钉出一道坑洼,伴随着头脑的眩晕感,箭矢掉在脚下。
“妈的,敢射我?”秦玉没敢抬头,她不知道这箭是巧合还是故意,隔着近百米都能精确的射到她头上,希望只是意外。
“放箭!”
随着胡珀的一声令下,躲在盾墙后弯弓搭箭的箭手早已准备好,手指一松,“嗡”的一声,一阵还算密集的箭雨飞速朝哨塔飞去,将上面的弓箭手压得抬不起头。
见敌人暂时被压制,盾墙后的工匠迅速搭设好了火台和麻布油脂,弓箭手将箭置于火中,火光冲天而起,火箭落入村庄,干燥的茅草屋顶瞬间燃起熊熊火焰,硝烟四起,双方的视线都模糊不清,守方罗德早已准备好水桶救火,火势很快就被控制,与此同时也躲在掩体后发起了反击。
流矢在空中来回扫荡,盾墙后不时有倒霉的士兵被射中,发出痛苦的惨叫,秦玉身子缩在盾牌后,箭矢咚咚咚的击打在盾牌上,她想着战后有空也学学射箭,这样被动挨打实在是憋屈。
距离三十米的时候,双方几乎能看清对方的人脸,可突然腾起的硝烟再次模糊了双方的视野,原来是一处哨塔被火箭射塌,一个弓兵惨叫的跳了下去。
盾墙中一个身材高壮的赛特人突然将盾牌放下,从背后垮出弯弓,弓弦拉满直直的朝前方射去,伴随着一声惨叫,眼前的硝烟被风吹散,一个法兰克士兵被射中了眼球,痛苦的满地打滚。
已方阵中满声叫好,那赛特人也不恋战,射过去的一瞬间就再次负盾,挡住了集火过来的一阵箭雨。
这一箭给己方添加了不少士气,但敌人也并未感到多么惊恐,盾墙后的赛特人望着近在眼前的敌人眼中露出凶狠,罗德一方的法兰克士兵有人端着长戟蹲在战壕后嘶吼,随着双方最后一阵箭雨互相落入阵中,赛特人发起了冲锋。
秦玉被盾墙夹裹在其中一同向前冲去,在越过战壕的一瞬间,却有一支箭直勾勾的朝秦玉射来,在她眼前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