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天青终战（三）
“这是......界心？”存明认真地看着狐语手中那一抹浊红色，逐渐皱起眉头：“怎么会变成这样？”
狐语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界心。
“你们带来了污染的种子......它们在这里生根、发芽、壮大......已经来不及了。”沧桑衰老的声音从房间各处传来，传入二人的耳朵，狐语狐躯一震，猛然抬头惊喜道：“树老，您醒了？”
“片刻的清醒而已，我感受到了森林的痛苦，污染已经蔓延到这边了......”那个沧桑的声音又如此说道。
存明隐约感觉到这次秘境似乎处在了一个极限的边缘，而这次狐语找他来，正是为了这件事。
“曾经。”狐语像是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转过脸来凝视着存明：“有个毛头小子给我们许下承诺，他说天青和外界达成开放交易，以后天青遇难，他会庇佑我们。”
若非如此，她作为界主，并不想借助外界人的帮助。
雨声愈来愈大，还伴随着阵阵雷声，存明转头望向外面的瓢泼大雨，没有说话。
“这仅仅是一个口头承诺，如今这个毛头小子回来了，你可还记得这些话？”狐语死死地盯着存明，似乎穿透他的眼睛看到存明的内心。
存明怔住，心中不知为何一丝苦涩开始蔓延，就好像是什么他本拥有的东西开始离他越来越远，再也看不见了。
“好。”他答应了下来，哪怕他心里有很多想要问的问题：“我会帮天青度过这次劫难。”
还没等惊喜的狐语开口，他就补充道：“我不是为了你们，也是有代价的。”
狐语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一脸认真道：“您说。”
听着她口中陌生的“您”字，存明心中那一份熟悉的感觉更盛，他随即说道：“事后我要你把关于我的记忆给我补充回来，如果发现欺骗我，我会让你们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狐语思索几秒，随即点头应下。
“那我回去了。”存明转身，随即消失在了原地。
狐语看着他刚才在的位置，口中自言自语：
“和百年前……一样……么。”
……
与大雨倾盆的古天丛林相比，无尽沙海仍旧是烈阳高照。
沙海中心，一场战斗已经临近尾声。
“老沙蛇，感觉怎么样。”白涯把嘴里的残血吐掉，看着面前沙坑中的那一截被烧焦的尾巴，眼中的猩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悲戚。
沙老连同域外之人屠了整片苍生海，而他今日来焚尽了大半无尽沙海，私仇已报，他们两清了。
接下来的话，是背叛天青的后果。
断魂之力再次在龙爪上凝聚，白涯准备给他最后的处决。
“还有什么话，给你一炷香时间。”白涯冷冷道。
眼前的沙坑动了动，一声苍老的呻吟响起，随即一个扭曲的身形从沙子中挣扎出来。
“还能有什么话……下手挺狠啊你……”沙老嘶哑着说道，语气却似乎在抱怨白涯不懂尊老爱幼。
白涯皱眉，这和他所想象的回答不一样。
“我是一条出生在沙漠边缘的沙蛇，自醒来看到的只有无边的沙海……”沙老站直身体缓缓说道：“你觉得是什么让我拥有了今天的实力？”
白涯瞳孔一缩，脚下发力，身体骤然后退数百丈，躲开了从脚下刺来的浊黄毒牙。
“是这个呀……”老沙蛇嘶嘶的低语在白涯耳边响起，一只附着了腥气的爪子向他脑袋抓去：“沙毒爪！”
“好快！”白涯心中大惊，将头后甩，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将脑袋别过去，同时身形再次急退。
可是那个本以为能躲开的毒爪消失了，随即后心传来一阵剧痛，几颗锋利的蛇牙已经深深嵌入他的心脏，他甚至能感觉到毒液从蛇牙中喷出开始在他的全身流转。
“年轻人还是单纯，骗你的，实际上是毒牙。”沙老嘶嘶的奸笑从耳侧传来，白涯的意识开始朦胧。
白涯咬牙，将灵力汇聚起来强行维持内丹和脑海的清明，巨大的负担让他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卑鄙！”白涯恨道。
“真的很让人不解……”沙老丝毫不掩饰眼神里的怨毒：“想你们这样的心性居然还能治理得了天青，懦弱、怯弱、故步自封！”
“每次外来人进入秘境都只能颤颤巍巍地任人宰割！这样天青如何才能有出头之日！”
“百年前天青的协议……”白涯半跪在地面，遏制毒素的同时还试图和沙老争辩。
沙老狠狠一巴掌抽在白涯脸上，锋利的爪子在他脸上割除深可见骨的伤口，昔日坚不可摧的龙鳞在他爪下被轻易破开。
“你生来有这龙运庇佑、狐族那俩妮子亦是秘境眷宠……你们不会知道为天资所困是什么感觉！”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从沙海里爬出来的，踩着无数的鲜血和尸体登上了如今的领主之位……”
“却要给你们这些没吃过什么苦的小辈擦屁股！”
“秘境之主她没资格……”
白涯踉跄一步，似乎想要重新汇聚断魂之力，但却失败了。
老沙蛇的蛇毒几何他一直很清楚，而且天生龙血自带克制万毒的效果……如今为什么……？
白涯眼前开始发黑，内丹的灵力防御被毒素冲破，他的内丹逐渐被吞噬殆尽。
现在的他就连自爆都做不到了。
完了……这波栽了……
“不错，这股力量……”沙老的声音伴随着耳鸣传入白涯脑海，随即他便失去了意识。
沙老将气息全无的白涯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到方才他躺过的沙坑里，随即狞笑着向古天丛林木飞去。
按照计划，他们也快攻到那里了。
……
先前的域外人营地。
即使做了很多隐藏法阵，但在兽潮的冲击之下，营地还是暴露了。
方欲撤退，一只淡紫色九尾狐轰然降落在营地中央，随即化作了一个妩媚妖娆的女子，背后九尾环绕。
大雨浸透了她身上的衣裙，可是没有人会有心情去欣赏暴露出的春光，她身上散发出的沉重威压让她身边的众多修士寸步难行。
狐诗向她不远处的最大营帐走去，随手将手上的雨水甩出，水珠精准地没入修士的脖颈，血花混合着雨水在狐诗周身绽开。
“出来。”狐诗将威压逼成线，直直没入前面的营帐。
几道身影从帐篷内闪出，正是先前带队围攻苍生海的那几名大乘期领队。
“妖女！”元老喝道：“就是你驱动兽潮关闭秘境之门？”
“废话啥老头，干她就完了！”红衣的女子不耐烦道，飞身一脚向狐诗胸口踹去。
比她的大，看着不顺眼！
狐诗冷笑，轻描淡写地接下她的攻击，微微侧身躲开从她身后袭来的长剑，随后一掌将红衣女子拍飞出去。
元老脸色一黑，短暂的交手便能轻易感受出此次来敌绝非先前的龙游所能比的。
“后退！建阵！”他喝道。此刻的元老没了缚龙索，只能依靠自身的阵法造诣对敌。
狐诗显然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随即狐尾甩出，将面前几人抽飞。
“先前秘境灵气外泄，给你们脸了。”狐诗面若冰霜。
“现在，你们再来试试？”
雨水混合着飞溅的血水，将她的眸子染成了妖艳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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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没有太监！我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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