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娜的通宵捣鼓出了相当多的东西,但是在一些关键的指向道路问题上,她不能说毫无建树,只能说懵懵懂懂。
异教看时机差不多,她也不指望阿丽娜凭空把康米伟人数十年的道路在短短几天就搞出来,就给了她两本书本书:《列宁文选》和《资本论》。
MO世界虽然魔幻,但还是导师的,不然红色苏俄凭大林子一个人是建立不起来的。就像爱因斯坦对于盟军,他的弟子西格弗里德能在他的理论上更进一步,但是超时空和时间机器的从零到一的突破却是非爱因斯坦不可。
异教给的书不是很厚,其中的很多地方是焚风联合最高指挥部里在CN政治部门当政委的大佬精简过的。MO的世界你可以说CN激进,但是你不能说她修,修的是被尤里忽悠了过后过度膨胀的苏俄最高指挥部。
况且有三个从真正的天朝穿过来的根正苗红的穿越者,虽然做不到直接指导路线,但是学某个改革魔术师改掉太左的部分还是做得到的。
其实焚风联合本身的政体很有意思,既不是军国也不是议会,三名指挥官甚至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因为焚风联合本身已经生产力完全解放了,早在大反抗军时期,为了对付时间屏障解除后满世界的厄普西隆实力,康米还是资本都没有太大争端了。
为什么?因为资本家都死光了呀!
MO世界可谓是对资本家极度不友好,本身苏俄发动三战前世界就五五分,资本主义薅羊毛刚刚起步,“duang——”的一声,“和平守卫者”炸了。苏俄和小弟拉丁在北美真的是推到哪,哪里的路灯上就吊着当地的资本家。欧洲也是一样,直到盟军“曙光”行动的时候,整个世界基本只有英伦三岛还有完整的资本主义社会。
后面的剧情就更魔幻了,你们知道的,两年的沉寂后,“厄普西隆纪元”到来了。全面开花的MO世界根本不具备纯金融资本家薅羊毛的良好条件,基本有头有脸的家伙都把宝押到军火上了。
到“南十字”远征军组建,世界上最大的企业家知道是谁吗?西格弗里德。命运科技凭借几乎全部的盟军装备订单,可以说成为了西方世界魁首。
到悖论引擎撞塔过后,还活着的有实力的资本家已经不足三位数了。毕竟尤里本人就是大林子死党,他比罗曼诺夫还要红,厄普西隆本来就没打算有什么好名声,所以控制区域内资本家死的要多惨有多惨。
你以为结束了?
NO,还有后续。
随盟军残部出逃到希望角的资本家,家产全部充公。这由不得他们,芸茹本人就是坚定的红色科学家,三名穿越者也是根正苗红,甚至焚风反抗军本身主要力量就是CN和金川工业的守备部队。形势所迫,大反抗军必须统合一切力量,没有那个功夫扯皮。阿拉斯加那片苦寒之地,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地头蛇,对面苏俄虎视眈眈,连守军素质都是上乘。
现在这个世界的资本家只有两个选择:交钱并劳动来在希望角获得大反抗军的庇护,或者在厄普西隆的领地里被抓到(最好的结果都是进生化反应堆发电)。
世界被打崩了,却戏剧般的把资本家也弄光了。所以就像一直以来的咸甜之争一样,如果世界上根本就不再存在甜味或者咸味物质,还有必要争吗?
这出乎意料地让泰拉世界的焚风联合思潮上出人意料地稳定与统一。“暴风城”都只是社会学实验场地,其中的所有企业,包括命运科技也都是军部的马甲。
因为一切事物都是在变化与发展的,只有不断完善自身才能不落后于时代,才不会犯原则上的错误。被最高指挥部轻松拿捏的城市和企业,当然值得最高指挥部的信任。
这也是三人再三考虑后的结果,因为一旦乌萨斯彻底变红,资产阶级化的暴风城会快速取消重要财产私有正当化,思潮将会有CN相关人员领导。这是避免给以后埋雷,毕竟焚风联合不能作为阶级敌人被康米化的乌萨斯敌对,那样将会变得非常糟糕。
看着阿丽娜在扫了几眼后彻底投入进去,异教小姐轻轻把门带上,然后接过了她的计划表,开始布置任务。
——近百公里开外——
“大尉,我们已经行进一周多了,补给有些不够了。”
“好,原地,休息。”铁塔般的巨人没能逃过既定的命运,在各自突围的时候,他为了掩护自己的部下和雪怪小队,在指挥断后的时候被一枚爆炸的源石炸弹碎片伤到喉咙,他现在只能断断续续地说话。
由于对呼吸道的伤害,他的战甲上被安装上一个简易的风扇来帮助他呼吸,这让本来就高大可怕的博卓卡斯替更加狰狞、有压迫力。
没过一会,一名游击队侦察兵回来报告:“大尉,前面有一个帝国的通讯站。”
爱国者思考着,判断接下来要不要冒险。乌萨斯帝国的通讯站是亚城邦级别的,比不上移动城市的等级,但也比普通镇子的等级要高。
一般这样的通讯站是有重兵把守的,兵力甚至不比一些大型矿场的守备力量差。但是这样的荒原地形里,通讯站驻扎重兵是极为耗物资的,所以只会有很少的人负责日常维护。
可问题是,通讯站是有定期补给的,帝国的巡逻大队在日常会押送补给和能源用于维持通讯站的使用。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片荒原上的通讯站正好位于三个据点的中心位置。
两个是周围贵族的大型矿场,一个是帝国的军用仓库和驻扎地。也就是说,如果在攻下通讯站,发出信号明示自己位置,游击队和雪怪小队等来的可能是整合运动的残部,也可能是三方乌萨斯帝国势力的围剿。
是放手一搏,集结整合运动,让游击队得到补给;还是就这么算了,硬抗饥寒和敌人的袭扰,爱国者陷入了沉思。
他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还是要征求一下霜星的意见,与她多沟通也能够敦促她多思考,他很清楚自己这把老骨头是很难护佑叶莲娜一辈子的。
“老顽固,找我有事?”自从被埋伏打散后,雪怪小队也减员不少,霜星的对外态度也愈发冷漠起来。这是她的自我保护,也是对亲近之人的保护。
“有,事情,与你,商量。”博卓卡斯替用勉强的语言说了事情,他表示想听听霜星的看法。
“这还不简单!当然要打了!”霜星还在犹豫,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两人的思考。
霜星和爱国者都看向说话者,那是一位黎博利小姑娘,大概只有六七岁,牙还没有换完。
看着两人都看着自己,小姑娘的开始颤抖,“我,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她显然有些害怕。
冷漠的霜星倒还好,她经过雪怪小队的哥哥姐姐们的照顾,知道这是一位外冷内热的姐姐。但是爱国者不同,极具威慑力的战甲,巨人般的体型,还有猩红的双眼,即使知道这是队伍里的究极保护神,这一幅可止小儿夜啼的面孔还是让她冷汗直冒。
“孩子,说说,你的,看法。”爱国者知道自己的模样大概是吓到这个小姑娘了,本着安抚她的态度,他开玩笑般地想听听小姑娘的看法。
“那个……我妈妈说,生活就是不公的。如果我们怎么选择都必须放弃一部分,那干脆就放手去做吧,哪怕失败了,至少我们来过。”
爱国者听了这话,若有所思,他确实考虑的有些多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以前在军队里他也不是不败神话,输输赢赢是很正常的。
大概也是那次被乌萨斯军队设局伏击,他变得有些敏感了,开始患得患失,决策都有些畏手畏脚了。
“孩子,你的母亲,是,一位,智者,我,很受教。”他毫不吝啬对于这样有这样想法的一位母亲的赞美,哪怕她素未谋面又毫无闻名。
“是的,她一直是那样温柔的人。她,她总是那样保护着我,我……”说着说着,她哭了起来,呜咽声淹没了本来的声音。
伤心之色溢于言表,很明显是遭遇悲情,联想到乌萨斯军队的伏击,自己尚且受伤,一个普通母亲怎么能独善其身呢?那些死去的整合运动成员,甚至都没有被盖上白布,多数人都是埋骨荒野,有些连尸首都找不到,这就是帝国的铁腕手段。
“请,节哀。”他知道自己很难做出安慰人的举动,表达自己的态度后,他示意霜星安慰安慰这个小姑娘。显然对比自己,霜星更有亲和力,虽然她本身也没法接触别人,但是整合运动“幼儿园园长”阿丽娜不在的情况下,也只能是霜星了。
“小西,别哭了,姐姐陪你玩,怎么样?”看得出来,她有在努力安慰人了。
终于安抚好了小姑娘,爱国者问了霜星她叫什么名字。
“老顽固原来你会关心人啊!我还以为你已经磨灭人性了呢。”霜星显然对于爱国者关心其他孩子的行为有些意见,但是爱国者干咳两声,没有其他反应,她也没有继续找茬。
“小西,她父亲是乌萨斯人,母亲是哥伦比亚人,现在双亲都去世了,是伊娃他们在照顾。”
“全名呢?”
“西德尼·博克莱尔,是叫这个名字,还挺拗口。”
——通讯站附近——
“嘿,老家伙,借个火。”这是一个集团军进驻通讯站的新兵,此时他嘴里叼着一根粗制香烟,向一旁的老兵伸出手。
老兵没有多说话,毕竟在这荒郊野岭的看住一个鸟不拉屎的通讯站实在是难熬,但是他还是好心提醒道“抽烟别再里面抽,通讯器的源石回路金贵的很,烟雾会让它短暂失效的。”
“真是的,我知道了。”新兵不满地甩灭掉一根已经燃起的火柴,快步走出通讯站到一旁的树丛边,美美地抽上一支烟。
树丛里传来动静,他一阵警觉,但是等了一会,什么也没有发生,伸向军用弩的手又松开了。也是,这地方怎么会有那些感染者蛆虫在呢,指不定是雪原上的雪兔,只有这些家伙会在这个季节乱窜找吃的。这些小东西肉质还不错,看来今天又口福了。
他随即准备告诉老兵这个消息,但是在转头的一瞬间,一直弩箭破空而来,直接扎穿了他的脖子。他眼中露出惊恐的神情,双手摸向自己的脖子,却只有满手的鲜血。
声带被扎穿没法说话,加上气管也被开了一个口子,他只能竭力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祈求老兵能发现这里的异常。
又一发弩箭,这次直接扎穿了他的右手——他企图在临死前用随身的弩发动一次反击。很快,这个新兵双眼就失去了光泽,一个踉跄栽倒下去。
树林里很快钻出来几个人,这是游击队的战士。厚实的破旧的大衣证明他们缺少补给但不是乌合之众,统一的制式武器虽然缺少维护却十分完好,他们三两下分工就把这具尸体拖进树林掩埋起来,并迅速处理了地面上的血迹。
不远处的密林里,伸出来两支弩箭的头,显然这是游击队狙击手,宽大的宽毡帽让他们能适应多种战场条件的同时,也为他们提供了一定的隐蔽性。百发百中的精湛射术也让他们能抓住机会,一招毙命。
此时他们正在掩护上前的游击队战士,毕竟这样的配合也不是第一次了,久经沙场的默契让他们之间甚至只要一个眼神就相互沟通。
爱国者对于自己部下的战斗力还是很有数的,他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通讯站剩下的驻军在遇袭时会不会狗急跳墙摧毁通讯设备。那时候不光游击队的攻击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连带着补给和被围剿的双重压力,他也不能保证再一次带领队伍突围。
好在,老兵没有发觉遭遇袭击的态势,他只是单纯奇怪为什么新兵抽根烟那么久还不回来。他主动走出了通讯站——然后就被埋伏已久的雪怪小队术士变成了一座冰雕。
游击队和雪怪们以零伤亡的代价拿下了这个通讯站,并在沉寂了近半个月后,第一次以整合运动的通讯编码公开明码通讯。
这样做很危险,因为就算整合运动内部没有投敌或者被捕拷打导致通讯编码泄密的情况,其他整合运动部分是不是仍然存在具备接受的能力仍旧存疑。但是这个通讯站本身的识别码一定暴露,游击队一定会面对即将到来的围剿,这势必是一场苦战。
近百公里外,异教收到了这则通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立即告诉了阿丽娜这则消息,在得到了要前去回合的决定后,她甚至稍微感到有点无奈:唉,又得干回老本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