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尚在休整的整合运动,是不用对上这支乌萨斯正规军精锐的接应部队的。造成这样结果,原因是装备了新武器的整合运动引起了黑蛇的注意。
在黑蛇的剧本里,之前整合运动成长速度太快,而且其中不乏吸纳了一些真的有作战头脑的人才,等后期整合运动成为完全体,不但不会成为乌萨斯手中一把刀,反而因为其中的智者眼光长远,可能暴露帝国暗中的谋划。
为了避免事态失控,祂动用了一些暗中的手段,让本可以韬光养晦的整合运动做出了极为激进的全面行动,然后让帝国的战舰把这个剧本之外的整合运动打残到必须重新发展。
他在这期间尝试通过一些刺激让塔露拉心理崩溃,从而使自己留下的诅咒发动,让塔露拉变为祂行走的傀儡。
但是结果没有那么如愿,塔露拉与自己战友的羁绊相当深厚,她只是对自己的理想产生了怀疑,还没有到完全放弃自己,否定自己的地步。所以黑蛇只能在极为有限的时间内,通过她的视野看东西,并尝试通过在其耳边低语来摧垮其意志。
但是黑蛇并没有打算这么早就暴露自己的存在,塔露拉一直以为科西切已死,这时跳出来会让她产生警觉,尤其是祂还没有足够把握的情况下。
然后,当今天黑蛇用塔露拉的视野刺探整合运动的情报时,祂就懵逼了:那支看着吓人的接应部队被实况直播般的监视着,然后好几十个整合运动战士架起比他们还高出好一节的铁架子,把一枚枚超过2.5米的长炮弹状的东西架在上面。
黑蛇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随着具体炮击参数被给出,射击诸元调整完毕,一枚枚107火箭弹发出了“咻——”“咻——”“咻——”的爆鸣,然后地上的乌萨斯队伍就被炸的七零八落。
这还没结束,天上还飘着几个火炮先兆者。但是此时因为操纵术士的阵亡,其失去了指挥,开启了对一定范围内进行无差别打击。
因为这里既没有帝国的战舰也没有能联系上的火炮阵地,这几个飞天马桶只能用自身的一门小型法术单元攻击,而这势必会降低高度。
在四个火炮先兆者对着或是挂掉或是幸存的乌萨斯队伍又补了好几下刀,就被被爬到树上或者隐蔽在树丛里的游击队狙击手用ARO弹直接命中。两个被打了下来,还有两个因为被打到了供能核心,被凌空打爆。
这属实把黑蛇看得一愣一愣的:这是整合运动?整合运动不是叛军和暴民组成的吗?怎么成焚风的军队了?不对,怎么感觉比焚风的军队还厉害了?
因为几年前乌萨斯军队没能与焚风联合的士兵短兵相接,仅仅是用载具、战机和陆行战舰夺取战场优势。横向对比身体羸弱的哥伦比亚军队,黑蛇理所当然地认为焚风联合的单兵素质不如乌萨斯军队,他们的强大,是依赖由科技优势和军事工业造物的。
以前这么说,或许有点道理。但是当深海猎人也就是现在波塞冬要塞的“三叉戟”突击队的一些基因特质被破解后,就不准确了。
暂且不说艾芙蒂娜这个“当上级的远房表亲”是怎么说服歌蕾蒂娅让她们贡献出自己的头发和血液标本的,但至少现在焚风联合所有的现役部队和预备役部队,经过了基于厄普西隆的基因科技的“阿戈尔优化版”后,都已经具有了“强壮”的特质。这个标准是按照伊迪丝资料库里的星际标准来的,现在焚风联合的普通战士,就算不能到帝皇手下当罐头,但是单挑打赢一个克里格老兵还不是太困难。
乌萨斯人引以为豪的强大体魄,已经不再具有优势。即使在战场上脱掉外骨骼,焚风联合的普通战士打赢两倍于自己的乌萨斯正规军还是不成问题的。
焚风联合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打弯乌萨斯脊梁的机会。在对手最擅长的领域打败他,是一种莫大的侮辱。显然乌萨斯帝国,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样的滋味了……
但是整合运动的新生,预示着这样的机会不会太远了。
行云流水般,乌萨斯一只功能齐全的队伍被完整消灭。当然,这里面有整合运动准备过于充分和队伍轻敌、情报严重缺失的原因,但是结果摆在那——整合运动已经可以同等规模的帝国军队发动除了舰队战以外的一切战斗。
异教……这个新面孔让黑蛇警惕。她来自哪?焚风联合?卡兹戴尔?龙门?还是大炎?乌萨斯常年战争已经竖起了难以计数的敌人。
卡西米尔、卡兹戴尔和维多利亚,或多或少都和乌萨斯帝国发生过大大小小的摩擦和战争。周围一圈邻国,连萨米这样的苦寒之地乌萨斯都实施过侵略。基本乌萨斯以外的国家提到他们,都是一副人憎狗嫌的态度。
先皇时期还行,以战养战算是给乌萨斯玩明白了,一片繁荣基本都是战争获得的。新兴的工业贵族也是在这个时期,开始登上历史舞台。因为乌萨斯本身也肩负抵御北境邪魔的使命,所以虽然口碑真的很差,泰拉其他强国也没有组成联军讨伐他们。边境摩擦和主权纠纷,小战不断大战没有,谈判时也是各扯各的,其他国家也都捏着鼻子认了。
但是新皇登记后,就不太行了。费奥多尔要收归权利回中央,削减了军费开支和部分贵族特权,这就引发了严重的国内动荡。战争红利被消耗殆尽后,收殓爪牙的乌萨斯竟有了日薄西山的垂暮感。
黑蛇猜测一定是某个与乌萨斯敌对的势力暗中支持,给了她资金购进军火,用于恶心乌萨斯帝国。
为什么是恶心呢?因为能正面打败乌萨斯的,没必要用这种手段;和乌萨斯不相上下的,也内部不是很稳定,大战能避免一定会避免;比乌萨斯弱小的,根本打不过帝国的主力舰队。
只有一方势力甚至是某个对乌萨斯仇恨的人,用这种方式给乌萨斯使绊子,出一口恶气,才符合逻辑。
这么想着,祂突然对异教也失去了兴趣,甚至眼神里还带了些可怜。不过是幕后之人推出来的傀儡罢了,到时候等和幕后之人谈妥或者直接干掉,这个“异教”不是随便处理?
帝国千百年的统治,岂是你们几个叛军暴民能推翻的?
这么想着,祂陷入了沉睡。
之前击溃帝国军的场面被塔露拉看到,她有些破碎的心理又恢复了不少,意志的坚韧让黑蛇短时间内没办法让塔露拉成为自己的代行者了。
不过黑蛇不是很担心,拿到了武器的孩童还是孩童,帝国的统治不是那么容易推翻的。他们应该担心自己作为感染者,应该怎么在乌萨斯这样对感染者极度不友好的环境生存下来。举目皆敌的可怜虫,呵呵……
感受到来自塔露拉身上那股阴暗的气息消散下去,异教心理松了口气。这一块的资料诸葛天晓给了,但不多,描述是“某种概念性的神祇在塔露拉身上存在灵能标记”,她自己只有心灵精英级别的心灵力量,要正面压制黑蛇,至少得有4名以上β级灵能者。她之所以没有一见面就让塔露拉接触康米思想,就是警惕黑蛇的存在。
根据社会发展规律,乌萨斯处在资本主义萌芽,在传统封建主义打压下艰难成长的阶段,从历史阶段讲,建立康米主义有些早了。
但是塔露拉和阿丽娜这俩属于“天降猛男”,硬是在没有任何土壤大环境下萌发了康米的种子。但是呢……发展是螺旋上升的,道路是曲折的。原世界线阿丽娜因为阴谋提前一脚油门创出赛道,直接GG;塔露拉被黑蛇当剑使,算是双手离开方向盘,油门踩到底,到切城核心塔决战都没救回来,一直开摆。
所以讲这条道路是相当曲折的,连慈父和教员都栽过不少跟头,在这片大地上,凭她们两个又怎么做到呢?
缺少正确的思想引导和自我净化机制,康米的道路几乎走不通,然而试错的代价相当可怕,泰拉等不起。
防着黑蛇是因为这样古老的存在,他们的阅历已经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地步,可以说看到事情的开头就能直接预言结尾。
也许其他人看到异教给的书,知晓阿丽娜所想只会觉得是幼稚的构想,威胁还不如集团军和陆行舰。
但是长生者的指挥能让祂们一眼看出区别:摧毁一个体制的最好办法,不是把里面的人杀光。人是自发向往秩序的,固有的社会阶级即使全部被物理消灭,也会有源源不断的人补上这个位置,因为他们不会让自己处于无序混沌中。但是康米主义的诞生,是提出了一个更加先进的理论和社会状态,从实际意义上证明了封建君主专制和资本主义的落后,给二者直接判了死刑。
另外,康米思想在核心上是唯物的,对这些古老的存在是不友好的,即使祂们不敌对也不太可能伸出援手。那么康米主义的天然盟友只能是另一个思想内核相近的康米主义,黑蛇有一点说对了:某种意义上讲,整合运动举目皆敌。
“塔露拉,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异教拍了拍仍然对轻松消灭乌萨斯的那支队伍表现意犹未尽的塔露拉。
“嗯,请说吧。”塔露拉是个有理想的奋斗者,见闻丰富的人让她产生了天然的好感。
“在一个蔚蓝的星球上,一个叫毛熊的国家。这个国家幅员辽阔,但是因为纬度比较高,所以冬天很长,许多地方常年冰雪覆盖,土地不是很好种植作物……”
“呃,打断一下。”塔露拉挠了挠头,“你说的……不是乌萨斯吗?”
“……呃嗯!故事而已,请勿带入现实。”异教继续说,“毛熊一直存在着,直到有一个汉斯人,他花了四十年时间写了一本书……”
“在交流中,这种理论在毛熊广泛传播,许多人都在思考这本书的真谛……”
“一场席卷半个世界的战争也将毛熊卷入其中,一位叫列宁的人站出来……”
“一月的一场大罢工,彻底引燃了导火索……”
“帝国首都被占领,军队里也因为这种思想的传播,接二连三地发生兵变……”
“毛熊的皇帝宣布退位,很快这个帝国就不复存在。”
异教讲到这里,塔露拉已经听得入了神。虽然异教已经明确说这根现实无关,但是冥冥之中,塔露拉感觉这像极了另一个世界的乌萨斯。
只不过,现实中的乌萨斯,能走上那样的道路吗?
“那么下面的故事一定很好吧,企业家们组建的临时政府在动荡后,一定变成了一个开明仁爱的政府了吧。”塔露拉理所当然地认为道。
“不,实际的发展,远远不是童话那样简单。”异教继续说道,“当时存在于毛熊境内的,是两个政权。注意,不是两个政党,是两个政权!”
“四月,列宁提出了一系列纲领,明确了布党的任务和使命……”
“七月,临时政府命令军队向南进攻,遭遇惨败。群情激奋下,民众上街抗议游行,却遭到血腥镇压,史称‘七月流血’事件。这件事标志了临时政府正式向布党所在的康米主义宣战,武装冲突已经不可避免。”
“十月,列宁领导下的布党成功拿下冬宫,标志资产阶级临时政府正式下台……”
塔露拉听得目瞪口呆,这可比童话和传奇冒险故事要精彩得多,也更能引人思考。这一次,她的思考比被囚禁押送中更加深刻,即使在行军中,她都没有片刻停止思考。
“塔露拉,吃饭……”扎下营后,阿丽娜一进来就看到塔露拉这么副样子。她有些担忧地问了问异教:“你跟她说什么了?她这样都快一天了!”
“没什么。”异教嘴角微微上扬,“她在经历我把那两本书给你的那个晚上,你在想的问题。”
阿丽娜点点头,也笑了。塔露拉本来就是她的挚友加战友,现在可能还要加上一个同志的身份,她能不高兴吗?
异教走了进去,把晚饭放在塔露拉手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无视了塔露拉有些被打断的幽怨眼神,她也把给阿丽娜的书给了塔露拉一份。
比起阿丽娜,听过故事,有了自己思考的塔露拉一眼就知道这两本书说的是什么。
她随意翻了几页,就看到了这样的话:“这里提出了作为国家机关的官吏的特权地位问题。指出了这样一个基本问题:究竟是什么东西使他们居于社会之上?”
猛地把书合上,塔露拉严肃地看向异教的眼睛:“异教小姐,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名,但是这不重要。现在,请回答我:为什么要帮助我们?”
良久的沉默,塔露拉自己也觉得有些失态,“抱歉,失礼了。”
“没什么。”异教想了想,还是把话说出来了,“死亡,不属于感染者。我们不会坐视你们受尽压迫,你们也是人,和我们一样的人。既然你们为自己的未来发出呐喊,那我们至少可以指明一条可行的道路。”
塔露拉的眼眶湿润了,这是多么美妙的语言!
感染者的梦想其实很简单:像常人那样活下去。这片大地上,天灾和矿石病已经让感染者身心俱疲,而人的排斥,是那最后一根稻草。
人之光辉,才是这狗屁一样的世道里,最可贵的东西。
“但是,有些人不是真心加入我们的,他们是叛徒……”塔露拉想到之前的经历,还是忧心忡忡,她向异教诉说了在被捕期间的经历。
“错了,塔露拉。”异教摇了摇头,“他们就不是我们的战友,连朋友都不是。他们只不过是不满于现状,想借助整合运动的力量来为自己牟利的投机主义者,这一类人,也是我们的敌人。”
“敌人嘛……”塔露拉眼中的迷茫消失了,异教的话侧面印证了一点:她的理想没有错!感染者只想活下去,那么错的,就是不让他们活下去狗屁制度。
塔露拉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明白自己肩负使命者才有的坚毅神采。
她看到了走进来的阿丽娜,她的眼中也有这样的光。两人相视一笑:她们是同一条道路上的战友了。
“好了。”异教对着两人说,“万事大吉。”
“怎么了嘛?”两人有些不明所以。
“没什么,只是康米主义有规定的。其中一条,党小组至少要三个人才能建立起来。”她看向两人,不再言语。
“哈哈哈,原来是这个啊,凯莉丝你还挺幽默啊!”阿丽娜算是被她逗乐了,憋不住笑了出来。
“凯莉丝?你的名字?异教,那么好听的名字不用,取的代号品味真差。”塔露拉也笑了起来,此刻,她正式把异教小姐当成了阿丽娜一般的战友。
“又不是我取的……”异教无语,“好了,以后一块努力吧。”三人的手搭在一起,宣告着乌萨斯康米主义第一支党小组的成立。
与此同时,经过整合运动高层干部一致同意,他们将在经过异教提供的最后一次补给后,对新旧贵族统辖争端的切尔诺伯格进行渗透并于合适的时刻发起攻坚,为整合运动取得发展的根据地。
按理说,在攻打叶卡洁里堡遭遇重大失败后,整合运动不应该在考虑攻打大型移动城市。但是焚风联合准备为整合运动创造机会,异教在知道有自家老大在后面兜底后,想尽办法说服塔露拉和阿丽娜,最终结果是塔露拉、阿丽娜和她同意,爱国者反对,其他干部弃权,决定执行攻击切尔诺伯格的计划。
岁月……不静好,第二天,就有不速之客拜访了跋涉前往切尔诺伯格的整合运动。
“嘶——呼——”在外警戒的哨兵凭借其敏锐的听觉,发现了异样:一个身着黑色全覆盖大衣的高达人影,头部复杂的呼吸管面罩让其看上去就渗人,而且看久了还掉san。
“是利刃!帝国的利刃来了!快去叫大尉!快!”哨兵立即发出预警,却在下一刻两眼一黑,看到一把刀从自己的胸膛穿出……
不用提醒,爱国者立即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粘剂和盾牌,眼中红光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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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博士:法老啊,看见了吗?萨米肉鸽的设计师明明自己就是范式坍缩程度没救的人呐!
Oceancat:很可怕吗?是的,很可怕。(不在乎)
博士:那还不快坐上黄金马桶?亚空间马上就要降临泰拉了口牙!
Oceancat:damedane~(开始吟唱圣经)
博士:别后悔啊!(拿出电话)天晓,动手!
诸葛天晓:OK!(按下以太相引擎启动按钮)
【谁还不是个第四天灾啊?(笑)】
PS:萨米肉鸽第三结局有点意思啊,邪魔果然跟亚空间这个粪坑有关系,我预言对了耶(喜)
但是也别刀我吧,邪魔这明显带模因污染,还带克苏鲁风格。既然不是基金会和克苏鲁世界观,只能是跟虚境四小贩有关系了。
再根据凯尔希说的,大群的生存被解决后,海嗣是无害的,邪魔这亚空间粪坑里出来的反而最难处理……大纲得稍微改改(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