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死了?”
夜琉看着眼前没有任何动静的伊兰迪，小心地询问道。
“别急，他没事。”佐兰妮回应道。
“这怎么看都不像没事吧，他连呼吸都没有了。”夜琉上前确认了一下。
“别拿你们人类那一套来检验别的种族好不好，硬要说你连心跳都没有，你不也活得好好的?”佐兰妮说道。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特殊情况，我只是……”
“只是什么?”
“……好吧，你说得对。”夜琉刚想反驳，但发现佐兰妮说得确实没什么毛病。
“你不做人已经好多年了，就别用你的那点破道德标准来标榜自己了。”
“……”
二人谈话间，伊兰迪的身体又发生了变化，他的身体开始变得扭曲，虚幻，并且正在逐渐消散，化为点点光粒飘向天空。
“你不是说他没事吗，这人怎么没了?”夜琉询问。
“你长点眼睛好不好，没看见那里剩个光团?”
“光团?”
夜琉仔细地看去，刚才光顾着那些消失在空中的光粒子，倒是没注意其他情况。在伊兰迪消逝的地方，还真有一个光团。
夜琉试探着将手伸了进去，很快从中取了一个黑色的鳞片。仔细一对比，竟然和夜琉手中的那块白色鳞片外形一模一样，甚至就连纹路也完全相同。
“也就是说之前我们一直面对的，仅仅只是一块鳞片幻化成的分身?”
“你应该感到羞愧，被一个替身打成那个样子。如果不是他临时起意，想要毁掉这颗心脏，我也不会苏醒，而你，也会直接死去。”佐兰妮说道。
“我还得感谢你喽?”
“说声谢谢听听?”
“不要。”
夜琉拒绝得斩钉截铁。
“哼，也没什么意思。”
“你实话告诉我，我的心脏到底去哪了，算我请求你了。”
“你确定是请求而不是求?”佐兰妮反问道。
“你……”
“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要不是我困你的身体里，我真想让你跪在我面前舔我的脚尖。”
“……”
“不过看你态度这么诚恳，我也不是不能透露一些你的消息。”
“真的吗?”夜琉面露喜色。
“先别高兴得太早，我问你，你当真没有当时的记忆?”
“嗯。我最早能追溯的记忆还是我在地下城醒来，大概在三百多年前吧。仔细算算，那时候亚克斯坦帝国应该已经灭亡了。”
“哼，活该，不过你也是个可怜人。”
“这话怎么讲?”
“我也不屑于骗你什么的，我就直说了，我不是什么好人，而是一个深渊恶魔。”
“恶魔，那不是童话里最邪恶的存在，需要有祭品才能召唤出来的吗?”
“对……”
“你的意思是……”
话说到一半，夜琉意识到了什么。
“召唤我的祭品就是你的心脏，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召唤恶魔的方法的，但是那一次恰好我感知到了有召唤法阵的呼唤。本来我是没什么兴趣的，只不过那时候我闲来无事，就想要去其他世界看一看，就回应了召唤。”
“然后呢?”
“我仅仅以为你父亲想要从我这得到什么力量，然而我低估了人类的欲望与恶意。人类的疯狂超出我的想象，我从降生到现在，头一次被人被人当做了猎物，他们竟然妄图捕猎我，窃取我的力量?”
“然而我是谁，鲜血暴君，猩红收割者，一头狮子又怎么会被一群蝼蚁击败?只可惜，我还是大意了，从接触到那份祭品的时候，我就该知道，那是个陷阱。”
“陷阱?”
“没错，我不知道人类用了什么秘法，竟然将我的心脏置换了出去，融合进了你的身体里，而且适配度竟然那么完美。”
“最后的结果就是，我自己的心脏成为了我的囚笼，成功将我拖了进去，永远囚禁起来。直到刚才，你被那头黑龙掏心，我才苏醒了过来。”
“人类的秘法竟然对你有用?”
“不清楚，那时候我也是第一次来到你们的世界，不清楚你们这里的魔法公式。那种秘法很诡异，让我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似乎对我，或者说，深渊恶魔特攻。”
“哇哦，那你知道七魔女吗?”
“七魔女，那是什么?”
“就是……”
夜琉给佐兰妮讲解了一下历史后来发生的故事，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七魔女。
“不清楚，不过当时阻拦我的那些法师中，倒是有七个实力不错，阻拦了我很长一段时间，废了我不少力气，也许就是你说的什么七魔女。”佐兰妮努力回忆道。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你的能力全都来自于我，包括你的那个副作用。只可惜，你是个废物，我的能力明明那么强，很好奇是怎么被你练成这个样子的。一碰就碎，我是谁也打不过，你是谁也打不过。”
“嘶～”
听完佐兰妮的讲述，夜琉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无视了佐兰妮后面的嘲讽，而是注意到她话里的前半部分。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的父亲很可怕。”
贝利亚讲述的故事和佐兰妮完全不一样，二人肯定有一人说谎了。
自己的身体夜琉很清楚，贝利亚说是因为诅咒，而佐兰妮则说是因为她。
但是现在佐兰妮这个证据摆在自己面前，尽管不愿意承认，但夜琉还是偏向于佐兰妮了。
“确实，明明我一巴掌就能扇死他，但是却栽在了他的手上，真是耻辱。”佐兰妮深以为然，点头附和道。
“我跟你说，你的父亲其实……”
佐兰妮话还没说完，这里的世界忽然地动山摇了起来，大地在颤动，碎石块不断从高处滚落。就在那本就活跃的火山口，一道黑炎火柱冲天而起，焚烧了整个天空。
“这是咋回事，这里要毁灭了吗?”
“不是，有东西要出来了。”
“黑龙?”
“对。你之前击败的黑龙，只能算是分身，由那枚龙鳞变化而来的。那龙鳞里，蕴含的算是他本源之力，肯定和本体挂钩。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本源之力，再傻的人，他也会醒过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