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许多形式的力量。
比如说信仰,魔力,元素,恶念,以及一些更加偏门的小体系。
在最主流的力量中,信仰的优先级最高,而元素则是如同基石一般的存在,被排在了最次位。
信仰可以奴役元素而不付出代价,魔力可以与元素进行等价交换,怨念则可以消耗灵魂换来元素的青睐。
这么一解释,相信大家能明白为什么神官和尸魔术士要远比一般的魔法师来的强大了。
“兽力术”
由于灵力对于魔力的排斥,导致我体内可存储的魔力并不多,即使是体魔法我也不敢一直开着,只能在需要的时候瞬间开启再关闭。
不够其实这样也好,用快慢刀的打法去控制战斗节奏是非常恶心人的。
独眼男已经被我一锏打在地上吐血无法动弹了,如果是别人,应该会把重心先调转到其余还有战斗力的两人身上。
但我就不。
“羽毛术”
凭借远超技巧优势的速度硬生生的从两位匪徒的默契绞杀寻找到空隙逃出。
称号带聋子的匪徒试图想通过预判来使异于常人的长臂抓住我的腿甲勾带。
只可惜我在外逃出的一瞬间就解除了速度加持,他的手挨到了风铃的锏身上。
黯淡的金光将他的手掌炸碎。
!
九息服气的护体效果这么好?
这次事情之后我一定要找出继续唤醒人仙躯活力的办法。
【污秽的气息】【污秽的气息】【污秽的气息】
黑色的利爪从匪徒的腹部探出摸向我。
风元素自发的改变了我身体周围气流的流动强度和方向。
来自满是尸斑的黑色利爪的攻击丢失了方向。
“生命的花朵终将凋零,你我的灵魂同源于月影的恩泽,彼此所有的即为共同拥有。”
来不及阻止独眼男的念咒了。
多出来的两只尸魔利爪可比再对上一个人难多了。
攻击的节奏和轨迹我一时间难以适应。
如此突兀的,我的一只眼睛看不见了。
是那个对月影神的祷告,我就说当杀手为什么还要残疾。
随即我的便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
惊慌的张口,却发现嗓子眼里和堵了快石头一样,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两个始终在灰尘中纠缠着我的匪徒乘胜追击,将手中的缺口刀扔在了一旁,从大腿外侧的兽皮护腿中掏出了亮着银色光泽的木头匕首向我扎来。
风元素在告诉我,不能碰到这匕首。
我放弃了对于自身力量的控制,举着风铃四处甩动,护体的金光恢复光泽,再次加持到了风铃之上。
“咦?”
不知是何人在我的耳边低语。
正当我打算使用第二次大吐息时,五感又恢复了正常。
“哈哈哈,给我死,去死吧!”
一下就听到了独眼男那畅快无比的报复宣言。
“死什么死。”
当头喝棒容易被躲避,所以我选择了横向的扫棍攻击。
我又能说话使得独眼男和哑巴匪徒震惊,而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的聋子匪徒试图不知死活的上前阻挡。
不再控制人仙躯带来的力量,这就给了风铃的力量强化和兽力术的强化百分比提供了庞大的基数。
五十的二点三倍攻击,和一百五十的二点三倍攻击高下立判。
风铃本就是钝器,是用于造成打击震荡伤害的,可现在却成了一把迟钝的菜刀,将哑巴匪徒不规整的切成了两截。
从身体里喷射出的污物没有溅出,尸体合着灵魂被风元素蚕食一空。
独眼男和聋子匪徒全然失去了战意,怪叫着分头跑路,试图离开烟雾弥漫的区域。
可,这里已经被风墙隔绝了。
片刻过后,风墙解除,我浑身战栗的将唯一剩下的皮球踢到了还在外面看戏等待的匪徒们面前。
“他杀了尤金!”
匪徒们愤怒的面庞下不知为何还藏着贪婪与激动。
这让我不禁有了呕吐的欲 望。
刚才战斗还留下的热情余波持续的控制着我的大脑。
我在脑海中幻想,以风铃为凭借体,而不是单纯靠言语释放出“退”,那么规则的力量就应该被更加集束化的释放。
而由于规则是规则,那么应当,在我思考范围之外的区域就不会受到“退”的覆盖。
应该是那么一片区域,如此纯粹的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对,就是这样。
我双手上下握住风铃,将对于“退”的理解灌输其中,风铃锏身上的汉字微微发光。
“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全部散...”
“退。”
带有压迫性气息的人影话还没有说完,她左肩以左的区域,包括她的左臂,全都消失了。
山顶上的营地凭空出现了圆柱状向外衍生直至破开围墙的坑道。
湿润的地下土壤摆脱了表层的地皮,棕黑色的基调粘附上了外来的红绿的不可名状之物,如果看的仔细,你甚至能够发现断了半截而依然在顽强扭动身躯的蚯蚓。
我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狼藉,有个声音在心底反问我自己。
你喜欢吗?
我不知道,我以为...
大脑嗡嗡作响,激战的热情被浇灭了,只剩下麻木的思维。
呕~呕~
都是狗屁。
“你做了什么!”
穿着龙鳞护甲的女人抬起手中的弧形巨刃砍向了我。
如果闪躲不及时,一定会被正正好好的一分为二吧。
可是我的胆汁都已经吐出来了。
呕~
弧形巨刃砍到了护体的金光。
我甚至动都没有动一下,这匪徒的首领便被反震的力道震碎成了血雾。
【战斗结束】
【历战经验获取-40000】【等级上升6】【目前等级23】
【独自击败45级精英-血泣巨阙-玛吉纳,及普通匪徒若干,解锁新称号】
【获得新称号-一击之威-战斗开始时的初次攻击,伤害提高百分之五十】
我真的会庆幸吗?
我被独眼男的话语激怒了,而.....
“别吐了,准备返回。”
一只温暖的手抬住了我的下巴,她用贴身的手巾替我擦去了嘴角黄绿色的胆汁。
在她的身后,我听到了癫狂的大笑与哭泣。
抬头看去,那是一群只穿着破麻衣物的女人。
她们本该无神痴呆的脸上写满了兴奋与仇恨,乐于往日虐待她们的仇人依然化作了虚无,身躯和灵魂被借走灵力的元素的啃食,只留下那么些连狗都不会吃的杂物。
一双双布满伤痕的脚用力的踩跺着别开生面的土壤。
哪怕被石头割伤,细菌入侵伤口也毫不在意。
“你做的没错。”
“反倒是有一人活下来,我会看不起你。”
艾琳娜将我扶起,一路上破天荒的和我说了很多的话,不过我都没有听清。
我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倒地是为什么?
我会如此痛恨那帮匪徒?
玉汝赐予我的力量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
只是我还不会用罢了。
这里是个真实的世界,不应该说这里就是我所存在的世界。
我好像有些害怕自己
害怕自己真的成了龙傲天
“你要去哪里?”
“我需要静静。”
“...随你的心意,回去的路还记得吗?”
我没有回答,
像是夏天中暑,浑浑噩噩的向一个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