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伊娃姐妹俩跪在床上，老老实实低头认错。
埃娜站在玉阙后面尽量不被伊芙看到的用凶恶的小眼神瞪她。
玉阙手上还拿着之前的那个棒球棒，精准的在伊娃头上敲了一下，咚——的一声。避开刚才埃娜敲打的后脑勺，只响不疼。
“唔……”
伊娃发出可爱的悲鸣。
伊芙还好，伊娃的脸自打醒过来之后就一直在发红。
不知是因为偷腥被捉还是因为玉阙的眼光让她无地自容，头几乎要埋进胸口。玉阙松了口气。好歹伊娃对自己的惩戒和目光还有足够的恐惧，不像伊芙，伊芙已经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了。
“先说你，伊娃。为什么你们屋里会有这个？”
玉阙将棒球棒往地上一杵，随着棒球棒接触地板发出声响，伊娃也跟着抖了一下。
“……本来是没有准备**的。后来是听女仆长的建议才准备的**，要不然今晚就要用，用这个打昏老师了。”
伊娃嗫喏道，全然没有之前的张扬迷醉。
玉阙突然庆幸起来，至少自己没挨打。
“然后是你。”
“诶？”
结束了？伊娃本还以为还有不少的诘问和惩罚在等着自己。
“老师，要打我吧！”
伊娃惊慌失措，眼中一片哀求之色，双手放在胸口上，跪着往前挪到床边，**轻蹭在玉阙身上。
感情上的疏离对伊娃来说远比肉体的苦痛可怕的多。
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眼眶泛红，几欲垂泪。
玉阙抬起没有那棒球棒的手，高速下挥，马上要落在头上的时候却又变成了抚摸。
“你就是个从犯，老实点。”
“嗯，嗯！”声音仍在发颤，但已经好了不少，能听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伊娃心底的石头算是落了地。玉阙并没有生气到自己最怕的那种程度。
“然后是你，伊芙。”
伊芙默然不语，低着头似乎在发呆，双眼盯着某一处。
“你就是这么当姐姐的？”
“你自己就算了，你怎么能把伊娃也拉进来？这件事大抵和伊娃没什么关系。”
到现在玉阙都觉得是伊娃的行动是伊芙催化的结果。
“如果不是你，伊娃几辈子也干不出这种事。”
“是啊，几辈子都干不出来这种事。老师觉得是我一手造成的？”
伊芙抬头，脸色平静，不悲不喜，但却洋溢着淡淡的怨气。
“我们姐妹可是从小一起睡到大的同胞姊妹，伊娃心里在想些什么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就算伊娃自己不是很清楚，我也能清楚。我们就是我们的镜子。”
伊芙站了起来。
“如果我我这么做，伊娃几辈子能正视她的情感？如果我不这么做，是不是伊娃就要把自己最浓厚的情感埋在心底一辈子？如果我不逼婚，老师又怎么会知道我喜欢您呢？！”
伊芙走下床，前进一步，玉阙就后退一步。
“这些事本就是不应……”
“不应该吗？您告诉我怎么不应该！我们没有人任何关系，仅仅只是契约双方和学生与老师的临时关系而已，完全不涉及伦理！”
“可是你们才”
“才二十多岁，是吗？百年后呢？千年后呢？时间流逝，我们的年龄差距越来越小！”
伊芙还在前进，玉阙还在退，直到一手摸墙，无路可退，伊芙战意高昂，右腿从玉阙胯下穿过，抵在墙上。
“从一开始结局就已经定好了，老师。我们注定会喜欢上你。”
可伊芙却突然语气一软，泪眼婆娑起来，抱住不知所措的玉阙，侧脸贴在玉阙胸膛，双手也一并附在上面。
聆听玉阙比平时快上不少的心跳。
“如果有有一丝可能，我们就不可能不去想，不去抓。”
“婚结不结……无所谓的。我只是想让老师明白我们的心意。”
伊芙起身不再贴着玉阙，以毫不遮掩的，弥漫爱意的目光看玉阙，眼中柔情似水。
最终将脸埋在玉阙脖间，小心的吸吮，印出一个草莓。
“就这样吧老师。我们先出去了。”
伊芙不多留恋，转身去看彻底呆滞的伊娃，在她面前摆摆手。
“你要不要也去？老师已经被吓傻了喔。”
伊娃小嘴微张，哑口无言。
看来妹妹也被吓傻了呢。
“走吧，不急。”
伊芙并不准备再推动伊娃去发泄情感。
以后再也不用伊芙帮她发泄情感。
伊芙将呆呆的伊娃抱在怀里走了，还没忘把门带上。
……一切的声音都随着姐妹俩的离去而消失。
埃娜站在那里，动弹不得。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怎么还不动啊……
说说话做点事好不好，腿脚都难受……
煎熬。埃娜只觉得浑身都在煎熬，横竖不是个味儿，做什么都不合适，连连呼吸都变成了主动的，并且思考平时都是怎么呼吸的。
直到玉阙有了动静，转身坐在床上。
“唉。”
本该微不可察的叹息变得格外的响亮。
埃娜走到窗前，透过被轰的破碎的窗口去看外面的夜色。
“太失败了。”
玉阙良久才有这么一声感叹。
教育是成功的，姐妹俩都顺利的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生活的很不错的孩子。教育是失败的，姐妹俩都染上了怪病，不可根治。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跟你那两个，学生结婚啊？还是只选姐姐？”
埃娜想半天嘴里只能说出这句话。
“怎能可能，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况且现在就是伊芙给我的最大的机会了。她带着伊娃离开这里，无异于告诉我可以走了。”
“那你倒是走啊，还在这里墨迹什么，等她们反悔啊？”
“有契约在。我通过契约不断的吸取伊芙的魔素来维持身体。脱离了范围之后就不能吸取魔素，当我的魔素耗光之后……”
“会死吗？”
“会回到次空间。”
“那有什么。”
“我就是为了出来才在当年跟伊芙签下的契约。我宁肯跟伊芙结婚我也不能回去。”
“又不想回去又不想跟她们结婚的，要求真多。”
玉阙没有说话。他在等埃娜的下文，手上凝聚着诡秘的光，如同微缩的星空一样的球。
“要不。我带你走吧。你跟我签……签契约。”
玉阙嘴角上扬，两人相背对着，玉阙不想让埃娜看到自己得逞的笑，埃娜不想让玉阙看到自己羞怯又逞强的模样。
“噗。”
“你笑什么！”埃娜就像个到了临界点的地雷，一碰就炸。
“这是英雄救美吗，是童话故事看多了吗？”
“是又怎么样！今天老娘就愿意跟你签契约，就问你签不签吧！”
“【你要说的说完了？】”
“啊，说完了！”
玉阙转过身来，手上的微缩星空在扭曲变形充斥房间。
“【契约主无任何诉求。】”
“【契约签订。】”
埃娜意识到自己莽撞了。
实在太过于莽撞了。
“你在干什么……？”
“如你所见，履行契约。”
埃娜察觉到自己的魔素在飞速流逝。
“为什么会这么突然……”
魔素被大量抽出，埃娜浑身开始无力瘫软下来。这是魔素马上要进入危险量的征兆。
“因为我一开始的目标，一开始的期望就是你。我在你身上下注，希望你能够来到这里，签订契约。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目的还是达到了。”
这可能是今天唯一的一件好事了。
或许是今天好运的开端也说不准。
“种族……你是什么种族，为什么……签订契约的魔素量需求这么高……”
“放心吧，你不会死的。”
只是会进入魔素枯竭状态，稍微有点痛苦。
稍微。
“你他妈的……”
埃娜彻底昏了过去。
……
玉阙背着已经昏过去的埃娜到了大别墅的二楼门口。
两位女仆为他开门，一声不吭，甚至能看到夜色间她们脸上隐约的微笑。
“先生，需要伞吗？”
“不用了。”
一楼大门是无人看守的。守卫都在外面的亭里。
不知何时，外面已经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连城丝线。
可门的正前方屋檐外有一个女子。
她穿着一身简约的小裙子，赤着脚站在那里，一头黑发蓄到和玉阙几乎相同的长度。
模仿玉阙平时的笑容去笑。
她周身根本没有雨。
可她没有站在屋檐下，更没有在屋里，也没有打伞——她周身没有雨。
玉阙几乎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呆愣几秒。
那女子含情脉脉的看着玉阙。
“晚上好，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