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相欠的埃娜越走越远。
在意识到魔素供给再次被断掉时，玉阙翻身起床。
打开客厅的魔晶灯，自己拿精致的茶具茶叶泡上了茶。
……
“等等。”
奥莉制止了仆从要强行破门的举动。
里面居然开着……他也明白我来了。
奥莉感叹玉阙的先知和镇定。
自己上前，不再选择强行突破，只是轻轻敲了门，就像是刚认识的朋友一样礼貌客气。
“进。”
奥莉试着推了一下，门直接就开了。在玉阙的伸手示意下坐在玉阙对面，捧起玉阙泡的茶水。
“您还有什么不知道，什么做不到呢。”
“我若是全知，埃娜就不会进来；我若是全能，我不必被迫在这里见你。”
“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奥莉。从那天开始，您的影子就像一个鬼魂一样存留在我的心底，不可遗忘。”
“玉阙。所以我不想见你。”
玉阙和她只是一面之缘，甚至说不上。他只是偶然间见到了来访伊芙的奥莉。
他在高楼上俯视。
奥莉眼中的欲望和精光也让他颇有印象。
“你要怎么做，和我说说吧。”
几次奥莉都想问玉阙是不是还有所准备。
但无论有没有都不是她该问出口的，所以她没有开口。
“签下契约，然后撑到你的下一个主人来把你领走。我会为你卖出一个史上最高价的，相信我。”
奥莉伸手，身后女仆会意，立马把一份契约卷轴拿来，里面罗列了详细的条款。
“先说好，你是动不了我的。”
玉阙瞄到奥莉下意识的舔唇动作。
“他们不知道——”
“一场完美的拍卖，史上留名。”
“阿基努斯在上，一场完美的拍卖。”
奥莉强迫自己沉下心来。
“你将会和我的魔法师签下契约，而我现在就要离开——你身上有致命的毒素，先生。”
玉阙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自己是个烂裤裆就不要甩锅给别人了。一半为权一半为欲的糜烂之人。
饮下一口茶，接受了其女仆的契约。
魔法师魔素量足够让她豁免掉额外的身体不适。
契约条例严格，玉阙成了一个标准的奴隶，或者说，商品。奥莉不会允许玉阙在被卖出前出现任何意外。
女仆签完契约没有任何不适感，她并没有去追奥莉，而是跟其他的三名女仆站在这里，站在玉阙身后一言不发，尽忠职守。
玉阙斜眼一瞟，最靠近自己的女仆能从胳膊上看出久经锻炼的痕迹。应该是已经可以运用气一类的体术了。
“唉。”
无人搭话，房间里静的出奇。
……
……
拍卖场占据了整个商会据点的90%以上。不如说这个商会据点就是整个拍卖场，房间什么的都是附赠的东西而已。
整体呈一个倒锥形，外面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废弃的大型村庄，仅此而已，没人知道里面的拍卖品有多稀有，没人知道里面的暗流如何汹涌。
甚至超过足球场的主空间现在坐满了人，无一不是富贵之辈，地位尊崇之辈。
大部分都是家里小辈和族老一起，也有少数听得风声看中某件物品专意来这里求稳的家主。
没有人惹事——这里没一个好惹的。
再怎么纨绔的人到这里也得收敛脾性。
拍卖会的重要性甚至高出了黑市不少，尽管同为黑色产业链。
奇珍异宝，异国美人，禁忌邪物，全然汇聚一堂。
这里就是从上一届拍卖会结束，到这届几年间珍奇之物的集中出售场所。
流程很顺利，在主持人的烘托下气氛愈发火热，原本的压轴宝物，绯泣晶簇卖出了九十万金币的天文数字。
但这才仅仅是好戏的前奏而已。
一座巨大的鸟笼从打开的地板上升起，聚焦灯全部锁定鸟笼上红色的幕布。
幕布没有遮全，可以看到鸟笼的下边一角。
有人已经开始皱眉了。
按照报幕单来算，绯泣晶簇就已经是压轴宝物，可主持人并没有将气氛推到最高潮，也没有提压轴一事。
现在又多了一个报幕单上并没有的拍卖品。
鸟笼装饰极尽奢华，从笼座开始，到被遮住的部分，都是亮到可以反光的秘银构造，那么大概率这个鸟笼同体都是由极度奢侈的秘银打造。
栏杆上面缠绕着栩栩如生的藤蔓，散开脉络清晰的叶片。
里面是什么？
“玩脱了。”
一个修着小胡子的老人颇为遗憾的自言自语。
看自家后辈投来好奇的目光，又解释道：
“太华丽了。这种应该是全国最高档的一种巨型奢侈品了，甚至可以说排除掉魔界，整片大陆都难找到能超越这个鸟笼的奢侈品。可他终究是个奢侈品，没有特殊效果，又碍于体型，注定得不到高价。”
“若是要拍这个鸟笼，那么从现在开始就已经可以判定没戏了，最终价格不会高于绯泣晶簇。就算是里面有活物连带着一起拍卖，那也只是买椟还珠而已。除非是黄金种的，健全的可驯化幼崽，子嗣。可我们连黄金种都一辈子不一定能见到一位。”
秘银能够最好的传导魔素和魔力，说不准有人拍下鸟笼之后会有人融掉去做些更有价值的东西。
多数明眼人眼中，现在已经没什么看头了，随便看看就好。心中被哄抬的躁动都冷却了不少。
“女士们先生们！这将是我们的最后一件宝物，报幕单之外的秘宝，天赐的惊喜！当我们老板接到之后，果断放弃了绯泣晶簇的压轴安排，而是转让给这位！”
“外面使用的是我们的三皇子佐菲尔德殿下手中流出的‘永恒囚笼’，相传是传说中菲斯特王为了囚禁他最最偏爱，却不爱他的妃子打造的金屋。而里面——”
主持人左手高高举起，保持传音魔法的同时吟唱咒语，红色幕布被粉碎成块状漫天飞舞，如同玫瑰花瓣一般洋洋洒洒。
被吊起胃口的众人弯腰伸脖子往前看。
似乎时间已经静止了。
没有声音。
人们居高临下的往中心望去。
玉阙穿着一身白色主体金丝镶边的礼服。
被迫戴上银色眼睛。
众人猜想的，被永恒囚笼喧宾夺主的情况根本没有发生。
玉阙就像是刚刚结束茶话会一样，将手中的书轻轻放在桌上，双手十指交握放在二郎腿上，抬头望。
——
无法呼吸。
花瓣一般的幕布，秘银材质大匠雕刻的鸟笼，奢华的衣装，聚焦一点的灯光。
全部成了陪衬。
盛装高配的玉阙遥远不可亵渎，如刚从月中落下一般。
无人出声。
再不愿承认，都要在心中为此一幕折服。
“种族大恶魔。能够使用强制契约。”
与天使并列的种族，可以使用强制契约的高贵血脉——
主持人看着这他拼尽全力也无法营造的氛围，压住心中的狂喜和紧张。
他也将跟着留名。
“起拍价，一金币。开始！”
主持人猛的一吼，把所有人都吼醒。
“三百二十九号贵宾，两百万！”
主持吼得歇斯底里，衣冠稍许凌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