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告别永远让人心生不满且更容易过激。
但做好约定的行动也有别的烦恼。
“啊…”
“嗯……”
薇尔斯脸色潮红双目自然闭合,红唇半张着,陶醉其中。
“姐姐,咱别乱叫。”
薇尔斯勉强睁眼,水莹的眸子俯视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小板凳上给自己捏脚的玉阙。
“有点,忍不住……嗯~”
薇尔斯脸上的潮红是因为羞耻还是舒适?无法告知。
泡完脚再加上一阵按摩本就能够起到舒筋活血的作用。
“要不给她找一个专业的师傅算了。”
奥卡娅森坐在对面,手上端着的茶杯悬在半空中,偷偷的看向这边,透露着不满。
“我看就澡堂的搓澡师傅就不错呢。”
安妮对此情景感到很是有趣,尤其是把自己摘在外面的时候。
奥卡娅森自打上次女装进酒馆之后就不屑于掩饰什么了。
甚至是大摇大摆的从每天晚上必来买烤串到白天算好玉阙差不多睡醒的时候上门造访。
奥卡娅森只想问,还要多久。
只是贵族淑女的身份不能让她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玉阙显得很轻松。
安妮和薇尔斯灰头土脸的回来之后,再也不用担心有什么雇佣兵来进行骚扰或是继续埋伏着等薇尔斯出门这种情况的发生。
捞大钱是一回事,吃饭又是一回事。这么一个小镇根本没有佣兵协会,要想维持生计就只有转到更大的镇子去接委托。
长时间坐吃山空对于刀尖舔血的佣兵来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们不会等到连万一出事了的跌打损伤药都买不起的时候才撤走,在这里多待一天就让心底的烦躁和压迫感多提升一点。现在蹲着的佣兵可能还是很多,等着薇尔斯这么一个受伤的精灵出头,甚至在城里来回搜查着希望能逮到她,但一个月后呢?
再怎么省吃俭用,也是受不了的。
实力越高的佣兵越有钱,可真正有实力有钱的佣兵不会把主意打在任何一个精灵上面——他们可是特别记仇的种族,一次漏一个就迟早惹来杀身祸,尤其是在现在精灵躁动的时期。
而大型的狩猎团队又不会把目光放在单个而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的精灵上,他们耗不起。
一个月,只需要等一个月,薇尔斯就可以安然放心的出城,之后再去想怎么联系上同伴。
看到玉阙起身,奥卡娅森立马喝干手上的茶水,站起身来,抓上自己的小花伞,伞尖轻轻的在沙发上敲打两下,表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
“趁那孩子现在还没醒,我们快走吧。”
奥卡娅森没敢说太大声。菲利普斯耳朵很灵,她上次企图甩掉菲利普斯的时候就早有体会。
但还是被听到了。
菲利普斯小小的一只从楼上沿着楼梯咕噜咕噜滚下来,懵懵懂懂的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就对着玉阙的大致方向晃悠。
“不能丢下菲利普斯……”
直到抱住玉阙的腿,这才停下摇摆。
和菲利普斯一起来的还有一只翠绿的鸟,落在楼梯扶手上,得意的看着奥卡娅森。
同流合污的屑鸟……本小姐迟早有一天要把你关在笼子里给奥尔多良叔叔当宠物天天拿出去往外遛鸟玩!
两个人的空间永远是最好的,多了一个孩子就总觉得不是很舒服。
玉阙揪着后领把菲利普斯提起来,看似是在看她,实际上是越过菲利普斯检查楼梯状况。
确认完好之后,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安妮也颇为困扰的看着菲利普斯。
“这样子很危险的……我和你说过好多次了喔。”
可菲利普斯一扭头看她的时候,安妮又一点一点的在视线上扭开了。
安妮脖子上青筋显现,但无法战胜自己。
菲利普斯已经适应了自己身上的问题,对她来说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她又去和玉阙对视。
“疼——”玉阙扭捏她的小脸蛋。
只要玉阙不会这样就足够了;菲利普斯只需要玉阙。
“我们走吧,今天天气有些热了,不过我带了遮阳伞。”
“是给我用的吗。”
菲利普斯牵住玉阙的食指。
“当然是我自己用,你在想什么呢。”
奥卡娅森早有准备的说。
“真是太恶劣了,你酱紫是不会招人喜欢的。”
“正合我意。”
两人开着玩笑走出去。
值得一提的是,安妮手底下多了几个烤串师傅和打杂小弟。
要的工资堪比乞讨,样子要么五大三粗要么白净瘦弱,来源和目的令人深思。
不过至少安妮乐得清闲,坐在那里数钱,至于玉阙更是明目张胆的摸鱼。
“大小姐是怎么都不可能跟他走在一起的吧?为什么奥卡娅森明知道却还要这样呢。”
安妮不理解。她把薇尔斯抱紧她的卧室。
由于前段日子她俩都是上患,为了避免麻烦而干脆让薇尔斯和安妮躺在了一起。
到现在倒也习惯了,两人关系处的不错,毕竟是同床共枕。
大街上每一处都和平常一样,每一处又都很新奇,对于逛街的人来说是怎么都走不腻的。
好在奥卡娅森只让玉阙陪着走了不到两小时,大小姐平日里深居简出,身上已经想要冒汗。
但玉阙知道,晚上烧烤摊上还是能准时见到奥卡娅森。
她就像是十几年没跟人正经聊过天了一样的渴望沟通。
不过考虑到身份或许也的确如此。
玉阙也乐的抱着空盘子倚在栏杆上和坐在烧烤摊上的奥卡娅森聊天。
日子一天天的过,薇尔斯彻底养好伤需要的一个月对薇尔斯自己来说是漫长的一个月,而对奥卡娅森来说却是弥足珍贵的,短短一个月。
身上时刻挂着菲利普斯,时不时陪奥卡娅森聊天,顺手关注一下巷里猫猫,短暂的安宁。
亚克找上门来,趁着自家大小姐不注意。
“您好。”
亚克很是客气的开口。
他这些日子里过得焦虑而落魄。
见到开门的是玉阙,腿一软就要跪下去,不过被玉阙搀扶起来。
“算我求求你了。”
亚克双手抓握成祈祷状:
“您想想办法让我家大小姐快些走罢!”
“怎么样都好,您想要什么都可以!”
“发生什么事了吗。”玉阙不认为奥卡娅森会听自己的。
“大小姐没告诉吗?我们是有事才外出的……大小姐就是我家老爷的大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现在老爷都寄信来了。您猜猜,老爷怎么跟我说的?”
亚克明显有点神志不清了。
“再不回去老爷要扒我一层皮啊!”
“这封信。”
亚克拿出来,死鱼眼无神的瞪着玉阙,可怜兮兮的用苍老而皱皮,皮包骨头的手指指着:
“我半个月前就收到了。”
奥卡娅森到底在这里拖了多久啊……
奥卡娅森显然有些出乎玉阙的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