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什么？”
“十年，还有，要是你做不到我就捶死你。”
“那么我们讨论一下新方案。”
在他的侃侃而谈中，荒凉的秋景变成了他展现计划的舞台。她只好将这里的权限放开。
光影变换之中，他的眼神在之中像是坚硬的礁石，沉默着面对涌来的光流。
她放弃了观察，还有十年时间，现在也只能相信他了。
…
艾丽大陆海岸线八百里开外，一艘无人渔船正在布设渔场专用的浮标。
这里的海水刚好适合烛龙饲养混合种鲟鱼，这个信标会在鲟鱼成熟季节将其聚集到附近的四百米海域之中。
平时它也会驱赶一些能在水中发出大动静的家伙。
但在今天它生不逢时，大动静提前来了。
巨浪直接把小船往艾丽大陆的方向猛拍，遭此劫难的不知它们，在海底悠然遨游的合成鱼类也不得不消耗更多的养料从而用自己的动力结构抵消暗流的影响。
海上的浪确实能有这么大，但从高空来看，人们就能看见不像是蓝星自然能搞出来的东西。
以艾丽大陆为中心，海平面围绕它形成了一个凹陷区域。
拿下水道抽水时出现的小漩涡来比喻可能比较恰当，艾丽大陆当然处于无可争议的超级漩涡中心。
在太空中，艾丽忒所属的太空星表也开始减弱质量，那失去的质量就像是空间跃迁了一样无处可寻。
要是艾丽忒联合完全控制的土星也就算了，可关键是另外的两个甚至是三个势力联合控制的星球也出现了这一现象。
据统计，仅仅是前十分钟，烛龙就为稳定蓝星外的殖民行星生态浪费了三万吨物质，人员损失暂时还没有统计出来。
另外两个势力对于艾丽忒联合的敌意值可想而知。
…
“不要搞笑，我们都知道这个情报，换个有用的。”
胡卡海姆制造的沟通载体看着它好长一段时间，才缓缓地说出后半句话：“……现在我要做的是，把土卫二，拽出大雁群。”
埃塞克斯分体用夸张到以至于正常人会将其当做神经病的表情把自己的惊讶表达了出来。
它立马跑到终端前，试图查询一些有用的情报。
胡卡海姆直接就给它锁了权限，它深知埃塞克斯分体是什么想法。
“真不礼貌，我依旧是我，埃塞克斯。”
“可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埃塞克斯分体直接把胡卡海姆的头颅拔了下来，粗制滥造的身躯一歪，倒在了地上。
“啊……哈哈……”
这时候一架无人机从天花板上飞了下来，（刚刚一直充当奇怪的天花板装饰。）埃塞克斯分体眼睛一亮，对胡卡海姆刚刚的话信了零点零零零……几分。
无人机绕着埃塞克斯分体飞了一圈：“从原本思维之中剥出的存在果然丧失了一点东西……”
“能告诉我吗？你的根据？”
“当然，这是我最先决定的事。但由于你刚刚不礼貌的举动，我会适量少说一点。”
“什……不行啊！你就不能联系一下我的本体吗？”
“不能，因为强烈的空间波动干扰了通讯。”
天花板垂下几个“眼球”，它们联合构建的投影把埃塞克斯分体覆盖。
“埃塞克斯在制造你时没有灌注这些知识，所以……”
在埃塞克斯分体的视角之中，无比熟悉的艾丽忒转移模型上产生了未来科技不想看见的异变。
“……我就给你讲解一下。”
“看到这些标红的区域了吗？”
承担着艾丽忒细胞式转移的核心区域被标红，当然埃塞克斯分体不理解这个理论。
“不可能有一个一次性转移所有艾丽忒领土的存在。”在埃塞克斯分体的左侧出现了这个大型空间转移需要的能量。
把整个月球换算成TNT炸药都不可能凑齐这种一次性转移需要的能量。
“所以就出现了细胞超级转移工程，它具体来说就是把整个的艾丽忒领域转移给分解为一个个‘细胞’。”
左侧的能量算式转换为了现代人的进化图谱。
“就像生物的进化一样，这个超级工程会将最为基础的‘氨基酸’转移过去。然后循序渐进，在时间流的扭曲之中尽量无害的完成转移。”
埃塞克斯分体终于听到了一个自己能听懂的名词，但是胡卡海姆打断了它的打断：“就像你想的那样，我们在这里过上一个星期，那边过上几年。”
埃塞克斯分体左边的图谱再次闪现，转变为了人类结构。
“就向人类具有无用的生物器官一样，超级细胞转移工程并不是完美的，它的势必会产生一部分物质损失。”
“预计的物质损失完全能够容纳下整个土卫二（艾丽忒联合的物质来源不是恒星本身，而是几十年来对于太阳系外小行星物质病态般的收集)。”
“我要做的，就是把土卫二这个细胞拽出来，扔到其他方向。”
“出于超级细胞转移工程的分离式设计，土卫二的离开不会造成任何额外的空间灾难损失。”
“确实很厉害啊。”埃塞克斯分体挠着头说道。
“但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你如何摆脱了合约。”
“本来也没被束缚。”
埃塞克斯分体脚下一空，它直接跟着地板掉了下去。
“都听到这么多了，顺便帮我干一点事情吧。”
…
土卫二上的未来科技分部整体外形就像是金字塔一样，取代了正常的赤道脊的一部分，从太空来看可以说是浑然一体。
由于转移计划的限制，如火如荼的土卫二生态恢复行动暂时终止，超级风暴撕出的破洞形成了罕见的奇景。
“你好，公民3342号。”
在埃塞克斯分体面前，金属门应声打开，作为冒充的基地防卫长官，它现在拥有着极大的通行权利，其中就包括武备仓库。
当然，能进去并不意味着能用。
一层立场隔离了埃塞克斯分体与武器装备库，哪怕以改造过的人造人躯体也不能再这立场下支撑三秒以上。
“还好我不用进去。”埃塞克斯分体后怕地想道。
它拿出一把刺刀往操作台上一插，手臂生长出的能量炮将“意想不到角度”的自动炮台挨个点名。
埃塞克斯分体将炮管内剩余的所有能量对准了立场。
幽蓝的射线顿时将立场“贯穿”，但她明白不可能是这样。
根据它对于艾丽忒的刻板印象，要是靠个改造后的人造人就能攻破艾丽忒卫星级别分部的军械库。“电子签名”的安全专家们早就该转职到心血管里了。
“咔哒！”
军械库里的无人机械一同被物理锁死，埃塞克斯分体改进过的侦测模块果然发现了笼罩军械库的能量立场。
“还不够。”埃塞克斯分体说道，这种顶多算常规防御手段。
随着大脑的嗡鸣，更加危险的能量源正在靠近。
“这才对嘛。”
埃塞克斯分体拍拍手，所有无人机械的物理锁一齐开启。
“没什么，它们还没装弹呢……什么？”
具有公民权的机关惊讶地看着无人机械往四周疯狂地释放火力，事与愿违，这群机械不仅装了弹药，看起来弹药还挺充足。
高速赶来的“人造亚当”则是默默地将敌人的威胁度调高，以图白嫖更具威力的武力授权。
那层立场确实有着部分抵挡炮火的作用，但就像坦克能一炮灭了自己的库房一样。待在军械库的无人机械们也轻松地撕碎了自己的库房。
埃塞克斯分体踩着库房的碎片，看着悬浮在半空的毛领衫男子。
就像神话里描述的一样，他具有偷吃禁果而造就的明亮双眼（微型扫描仪）。
然后就没了，因为圣经里就写了亚当具有明亮双眼这一点。
“我很好奇你们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在科技高度发达的现在依旧保持着宗教。”
人造亚当冷漠的表情顿时变得肃穆了起来，他一手指天，指尖出现光环，将大量无人机械的炮火阻挡在外。
“科学是我们用来了解上帝意志的工具，借助我们对于自然规律的探索，我们终将抵达‘天堂’。”
“宗教真吓人。”
埃塞克斯分体腾空而起，在天上降下（视觉错位效果。）的圣光之中分解为基础粒子。
亚当立马将头转向了另一边，但只能捕捉到埃塞克斯分体的光学残影。
正在此时，无人机械们再次开火，干扰了亚当的判断。
在血色浸染的大厅里，胡卡海姆关停了亚当的支援，开始全面掌握权限。
在它虚拟投影的背后，小型的甲虫机器人正在回收此地艾丽忒联合方的尸体。
在战场上，亚当面色不变地看着手心的光芒逐渐消失。
“看来你的神没能在这里给你生还的命运。”
埃塞克斯分体抓住了机会，在光幕闪烁之际突入。成功的在亚当身边五米泼出了高速粒子流。
闪乱的粒子流呈球状包裹了亚当。
埃塞克斯分体以随机轨道后退，但还是被“圣光”擦到了胳膊。
它捂着胳膊，看着天空中闪耀的人造人祖。辉煌的圣光在他的背后凝聚成外构武装：伊甸园的样子。
“伊甸园？该死的实验型号。”
虽然在人造人的技术上巴别塔集团与烛龙工武院的差距太大，但巴别塔集团采用了量大管饱的方式。
也就是内部装设辅助计算单元的智能武装，有着它们加持的艾丽忒人造人能发挥出五代甚至五代半烛龙人造人的能力。
当然，在“临江仙”出现后巴别塔再次落后了。
亚当使用的，就是在土卫二众多实验方案中的一个“八成品”（离设计目标只差百分之二十）。
在硬性条件上，埃塞克斯分体远远落后于亚当。
幸好那些无人机械牵扯了亚当的注意力，否则埃塞克斯分体早就被亚当圣光灌顶了。
“看来我们的神还没有放弃我。”
亚当举手投足之间，浩瀚的圣光全面压制着埃塞克斯分体身躯投射出的毁灭粒子流。
要说埃塞克斯分体也挺倒霉的，在它动手的前夕巴别塔的“神意”研究组终于将智能粒子武器“圣光”成本降低到了能够接受的地步。
然后它就列装到了亚当那里。
“可你的‘神之眷顾’能支撑多久呢？你的后路已经断了吧。”
确实，在这种战场上，仅仅十分钟就已经算是极其致命的误差了，而过了十二分钟，亚当计划好的支援依旧没有来。
亚当只能按最差的情况来推演，并开启了自己的“绝命一战”系列指令。
巴别塔科技确实足够震撼人心，但由于几个月前的未来科技对其进行的能源封锁，近期他们的作品上总是挂着“能源短缺”的标签。
亚当作为巴别塔的拳头产品，自然也躲不掉这个缺陷。
既然运行时间短暂，不如再缩短一点时间，用来置换更加强劲的性能。
亚当周围的“圣光”愈加炽烈，竟然烧坏了埃塞克斯分体的光学视觉。
“我自有我的职责。”亚当将大量圣光的目标集中到了埃塞克斯分体身上。
周边的无人机械压力大减。
“真羡慕那家伙。”埃塞克斯分体看着天上降下的圣光，它的眼神被其点亮。
“残影……”
圣光再次一扫，将大片障碍物抹平，在过去，这叫“公司财产”。
相对于常规电影之中的“圣光”，在亚当控制下的智能粒子武器有着更为暴力的效果。
就像是沙袋被打爆一样，用合成钢材构建的障碍物直接炸开，散成了“金属粒子雾”。
周边的无人机械表面的护盾一闪一闪，明显要撑不住了。
埃塞克斯分体明显不在其中，实际上亚当连它在哪里都不知道。
“那就把这里都扫一遍。”
虚托在亚当手心的洁白圆环开始高速旋转，形成了莹若白玉的完美球体。
周围的“圣光”的末端也从“天上”转移到了这个球体之中。
可能是因为离神太远，圣光的分解效率降低了许多。
但无人机械们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前进，因为在亚当附近，层层的圣光已经重叠成了山峰。
进去就是送死，还不如在远处保持火力压制。
“战争的神经就是通讯技术。”这句话一点也没错，虽然在光信号的沟通下无人机械们保持着误差不大的齐射。
但它们显然没有发挥出齐射的威力，失去了智能统一调控的它们不能运用“以点破面”等优秀战术。
大量的能量倾泻到了“圣光山”上，但攻击效果不算显著。
亚当极其轻松地执行着“大爆炸”程序，眼睛紧闭。
在能量蓄积到一定标准后，无人机械们放弃了攻击，本着保全自身物质的目的转头就跑，同时抛下了不必要的物质试图阻隔可能的冲击。
亚当看着它们的远去，手掌一捏，强光笼罩了他。
命名为“创世纪”的智能粒子破坏现象成型，能够轻松打散物质微观结构的叠加波瞬间就追上了逃跑的无人机械们。
它们的裂解时间比身后的物质盾裂解时间要短的多，也惨烈的多。
精密的部件先是分离，然后根据自身的坚固程度再次崩坏。
这种破坏不断嵌套，最后就形成了不可利用的杂质沙。散落在地上。
光芒散去，地面上凭空多出铁灰一样的颜色，公司财产更是化为了几吨灰土。
在空中自由落体的亚当永久性的失去了一条装载“伊甸园”核心智能粒子的手臂与所有的能源储备。
他要关机了。
“砰！”他摔在铁灰之中，要是地上没有这些铁灰，这一下足够他粉身碎骨了。
毕竟身体强度不是人形兵器要求的，它更加关注“精细化”。
平整地散落在地上的铁灰色原子尘，在此时聚拢了起来，隐约能看见人的五官。
也许是看错了，这聚拢起来的东西立马就瘫了下去，那上面哪有什么人脸？
…
估计阴天子再也认不出来安远山脉了，因为这里成了哪怕是呼吸都能用十六种方式死去的恐怖地带。
这也是烛龙无暇顾及艾丽忒联合迁移的原因：自异世界挤过来的灾难越来越多。
阴天子存放躯体的地方在这群牛鬼蛇神面前已经算是“完全无害”了，哪怕烛龙找不到地方进去也不可能。
在内忧外患下，烛龙很明智地选择了先解决内忧。
这个取代了安远山脉原位置几乎能贯穿天地的巨型建筑，就是烛龙的“异界灾难应对中心”。
在这片阴云重重的土地上，它与它正在建设之中的姊妹们就是撑天的不周山。
虽然烛龙的人民们不再滞留于此地，但他们不会容许别人对于祖地的侵犯。
被标记为黄区的地块上，蓝色球体出现。
周边的低等异界生物被这蓝色球体灼烧，发出了震天的惨叫。然后被球体里出来的橙发少女一拳捅碎。
经过跨阶段改造升级的楚姜终于回到了这一片土地，由于时间流速的不一致，她自离开后在那里度过的时间已经达到了六年岁月。
由于新战争要素的加入，新时代下的烛龙不再顾及人伦与技术危机。
除了可能会损害这片土地本身的技术，工武院中积压的大量方案在“云梦泽”的辅助计算下快速实装。
所以说楚姜根本不需要什么载具来接自己，她只需要启动自身的空间装备就好。
蓝色能量球体闪现，她离开了。
在能量罩之中，她再次出现。烛龙研发的“定海神针系列”能量罩能将大部分的空间转移强行指定到自己包裹的范围内。
当然，她用的肯定不是这种。
在一百八十秒的逐步熄火后，能量罩消散，大量无人机械跑了出来，围着她脚底的圆环状装置“动手动脚”。
它们每一个都有着密集的针线型传输媒介，为后方的研究员提供数据，以便讨论改造方案。
“好吧，现在连活人都没了。”
一个蜘蛛状无人机械忙完了自己的工作（其实并没有)，在她面前悬浮着。
“我是活人。”蜘蛛的扬声器说道。
“这玩意是试验品？又一次？”
“当然，你现在肯定能感受到自己的运算快了很多，就像万象空间里面的……呃……”
“效率增益？”
“啊，是那个，温万军先驱改造的‘仙人指路’能在对象传送后短暂提升时间流速……”
“代价就是我又坏了七十一个关键原件，不要放那老头子的大话，你们再这样我就要拿我的话语权上诉了。”
“当然……我们会的。最近研究遇到了瓶颈。”
“意思就是没有瓶颈就继续对吧，你们这些搞研究的果然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疯子。”
“呃……战争时刻嘛……”
楚姜懒得和它说话了，看来工武院是打定了注意。要是自己没有正式提，他们就一定会继续装傻。
不过也没办法，现在各处都等着工武院与中央科学院拿出点新东西呢，她的异界探索司估计也不能捏出更多糖水。
不过嘛，幸好自己是人造人。
楚姜直接往备战区域走，蜘蛛一个漂移又挡在了她的面前。
“滚蛋，我自己什么样我清楚，没必要重复了。”
蜘蛛默默移开，对面都这么说了还是让开吧。
楚姜走到了预定位置，突然消失。
从正常肉眼乃至一部分探测仪器来看，这地方无疑是一片无限空旷的白色空间，除了“仙人指路”与大量无人机械们什么也没有。
所以说她的消失还算挺惊悚的。
但对于烛龙一方的人，这一点也不惊悚，他们眼中的这片空间与其他“东西”完全不同。
这也是工武院的积压成果，因为能源物质消耗被毙了，在这个状况下应时复活。
楚姜睁开眼睛，面前的白色空间闪现，变成了特种作战室。
在空间技术极其发达的烛龙，特种作战的破坏力大大提升，再结合上人造人与便携构造车技术，基本上等于“捅谁谁死”。
对异界来客来说，特种作战的优势大大下降了（只要你碰不到我们的重要目标，我就无法被重创），在这个“全民制造”（语出紫霄天第三届先驱作战会议）的时代，特种作战担任了救火员的角色。
在空间增幅器旁边，几个正在着装（看起来就像是打坐修炼一样）的人造人看到楚姜立马站起来打了招呼，然后接着坐下。
“诸位都几代的啊？叫什么？我好有个数。”
“我是二代的，高……”看起来最高的男人说道，还对着楚姜眨了一下眼。
“你我认识，专心带装。”
“我四代的，公孙语。话说组长，这一次作战有必要带这么多智能粒子吗？”这位双马尾估计是在太阳系外观测站常驻过，穷疯了，看给她乐的。
“三代，江碎，人格汇编。我也挺好奇的。”最后一个说话的个子最矮，看起来年纪也很小。
不过他年纪肯定很大了，因为人格汇编本质上就是给“老苦功高”的人续命。
“当然有必要，虽然你们都是新人，还有我和高男（别笑，真叫高楠)这俩老资历。但异界灾难就和开盲盒一样刺激，别太信任务简报。”
“楚姐不拿点？”高楠拍了拍一边的箱子，里面正飘散出缕缕智能粒子供三位人造人吸收。
“我早就够了。”
楚姜靠在墙上，而思绪则登录烛龙异界情报网络，以她的权限，基本上新消息出来后她就能第一时间知道。
虽然她在行动之前已经用自己的渠道把异界文明聚集点调查的底裤都不剩，但本着为自己服务的精神，她还是打算看看烛龙侦查部队的结论。
“楚姐？楚姐？”
她的思维断开了同情报网络的连接，看到了已经等待着自己的三人以及只剩一分半的倒计时。
“那就出发吧。”
四个光团短暂地闪烁，撬动在艾丽忒联合测算中破碎不堪的空间模型后，以一度接近于零的赶路速度抵达了作战优势位。
楚姜挑选的传送位置确实算是绝对的作战优势位置。看起来文明程度不算多高的异世界来者们处于这个位置的下方。
就算是弹道极为耿直，射角更是坚如磐石的“田园牛”也能无死角地照顾到那平方不过十里的营地。
而特种作战最为基础的“隐蔽性”，这个位置也做到了极致：错乱的硕大岩石，正好长宽超过构装车。
开着光学隐形，四人分散开来，在检测完岩石结构后动用自身的智能粒子储备将岩石改造为广域潜伏装置。
这种不属于开创性的技术改造并没有什么“拿来就用”的成品，全靠使用者根据基本原理与设计图手搓。
在改造完成之后，楚姜又不放心地将其他人改造的结构优化了一下。
然后在隐蔽范围的边缘展开了构装车。
四个人造人以同步的将一个小圆球按在了土中，它延伸出几根丝线勾连大地。
然后一个简单的土质外壳雏形被灵活的金属丝牵引构筑了起来。
说是构装车，但实际上其功能更加倾向于某种机床。比起正常的基地车，它的功能确实是贫乏了点。
但是，它的生产效率极高，而且携带方便。
这些就够了。
一般来说，烛龙的特种作战小队会有四个不同的战术位，用来应对各种可能的突发状况。
比如说高楠，他选择的就是压制位，他的构装车成型也是最慢的。
由于其武器装备的复杂性，高楠的构造车需要额外合成一部分精密原件，因此需要进行更为长久的建设。
在高楠还在建立构装车的生产线时，楚姜的侦查虫已经飞出了伪装范围，向着异界营地飞去。
这场战争确实摧毁了安远山脉大部分的环境生态，但生物可不是那么脆弱的东西。
有很大一部分原生昆虫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了下来，其外形与楚姜的侦查虫相仿。
所以侦查虫大摇大摆地飞过了门口的怪异植物们，然后不出意料的掉在地上疯狂挣扎，不一会就散发出了焦糊味。
“记一下，颗粒物堵塞，高能，针对破坏。”
作为突破位的江碎立即在设计图上加上了一层过滤网，构装车上标志着展开完成的绿色灯光再次变红。
“请求授权干涉方案：地震。”
“驳回，建议通过大气进行骚扰。第一次任务，不必追求效率。”
要是真的这么干了，楚姜回去指不定会让舰队派的如何调笑。
比如说“楚姜扫地跌倒都能把地压塌一块。”
公孙语沉默了下来，手握如此庞大资源干的第一件事情被上面弊了确实容易让人有点“冷却”。
但作为队里最有活力（实际上就是年纪不大。）的她很快拿出了替代方案：“智能粒子区域控制。”
这会消耗掉她所有的智能粒子储备，可惜她本人对其并不是那么心知肚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