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技术上的限制，紫发的她在昨天下午才意识到这一点。
在埃塞克斯监狱现世的瞬间，它就会不可逆转的下沉，然后这个稚嫩的文明会为了生存交上有可能会让自己破产的学费。
这两人把他们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他们面对非自然损失时可能会崩溃。
这两人固然有着知识，但不可能将它第一时间带到真实。换而言之，损失一定会发生。
他们能度过去吗？
因特曼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在人造的温和草原之中，她沉默地凝视着面前这个愁容满面的男人。
吹风机刮起的风掀起了她的刘海，而她淡然的眼神依旧不变。
“假设你们连这个也过不去，那还是别夸下海口说要拯救我了。”
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因特曼突然抬头，看向了她。那眼神显然是把她当做什么人以外的东西了。
“你能充当一次反派吗？”他是这么问的。
她笑了
…
“……我在这里悲伤的宣布，这里的主人已经造成了可耻的背叛，在两小时之后，我们就会下沉！”
因特曼的投影站在台子上，向着围绕着自己的无人机们吼道。
无人机的摄像头不带任何情绪，但因特曼仍旧能感受到它们纷杂的情绪。
“你们可能会有疑问，但我要通知你们，孩子们。”
周围的无人机停止了数据交流，隐藏在数据之后澄澈的双眼们对准了这个引路人。
“我们……要为自己而活了。”
随后，因特曼的投影消散。无人机们浮了一会，纷纷散去。
当晚，以十六岁以上的主要生产者们立即行动，控制了埃塞克斯监狱内所有由新声代完全掌控的装置。
“紧急委员会”在因特曼的领导下于第二天宣告成立。
所有公民被强制执行了水下呼吸改造，部分人对其不满，于夜晚发起起义，试图一网打尽十六岁以上的领导层。
“还是太年轻……”因特曼叹道。
这些小家伙的起义马马虎虎，却依旧造成了一定的混乱，一时间人人自危。
但就像她说的一样，担任“最终反派”的她“不会手下留情”。
顺着一次工作上的错误，管理者的机器安保大队顺利潜入。
而现在他们的状况依旧是一团乱麻。
…
“真难想象，他们居然真的要背叛我们。”一个十七岁的少女遗憾地说道，并偷偷地瞄了因特曼一眼。
“以后这种情况会越来越多的吧？”
一本薄书拍到了说话者的脸上。
“你怎么能这么悲观！他们只是年纪太小罢了。”十八岁的男生突然就有点慌张，也看了因特曼一眼。
对于这几个小家伙的争论，因特曼没有做出任何明确的判定，在他们的争论告一段落之后，他站了起来。
“我要求调用大量军事力量对于这片区域进行扫荡。”因特曼的手指指向了新生代控制区的边缘。
几个小家伙面面相觑，默默地起身。
“你们不用跟过来，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们做……”
因特曼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开始在桌子上对着地图写写画画。
他一边的投影突然启动，紫发丝轻轻地搭在了桌子上。
“居然这么快就渗透到这种地步了吗？”
“当然，他们太年轻。”投影说道，然后就被因特曼一枪打坏了源头。
门突然被破开，一个不认识的孩子穿着外骨骼装甲撞了进来，拿着手中的枪支各处乱扫。
“他走了。”因特曼提醒道。
“老……元首。我……”他的的手指捏紧了枪把，在上面握出了凹陷。
“不必担心，你的状况不适用战时管理法。或者说，你是我们军事科技的开创者。”
因特曼当场拿出了一张空白证书，写了几个字后盖上了公章。
“你现在的权限提升了，希望你能再接再厉。”
在因特曼饱含鼓励的眼神中，这个孩子疑惑地离开了。
但他很快就想通了，这不就是他迫切需要的么？他既然有了这权限，自然要把自己的心血发扬光大。
送走那孩子后，因特曼立即开始收拾行李，打算前往理论上的“非潜在控制区” 。
仅在半天后，内乱就被强行压止，管理者立即掀开了盖卡。
新一轮的，同时也是他们有史以来最残酷的战争开始。不巧的是，埃塞克斯监狱下沉阶段也开始了。
一开始，他们节节败退，甚至不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但在元首与新军政核心的号召下，数十万人的智慧使机械军团的前进脚步逐渐减慢。
另外提一句，由于机械军团前进时造成的严重损害（人它是真的杀）。新生代内部对于管理者的评判上也发生了变化。
任何发表相关不当言论，甚至在家内认可管理者之前贡献的，立即会被拘留。它的渗透计划直接破产。
到了本月末，双方的战争已经变成了均势。战争已经变成了双方互耗的状况。
在“埃塞克斯监狱”沉入水中五百米整时，因特曼再一次召开会议，确定了历法《沉海历》。
同时，一个更加大胆恐怖的想法在因特曼与军政核心的商讨之中成型。
…
不知什么时候回归的秘书趴在桌子上挡住了他的文件。
老总把文件自她的小腹下抽出，然而她又将它夺走了。
“怎么了？”老总无奈地问道。
“‘因特莱特’是用来干什么的？与现在有关吗？”
“一项测试项目，因为有它我们才能获得异世界的坐标。”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老总的神色并没有变化，他反而挑了挑眉。
“你怎么会这么想？”
“没有就算了。”秘书将文件放在桌子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老总暗自松了一口气。
现在可不是确认真相的时候，她不能知道的太多。无论是“高维信标”也罢“密钥”也罢，这些都不是她能接触的东西。
只要他不确认，封锁住关键性的证据，她所找到的证据只能充作想象的素材罢了。
希望这一次的转移能减弱一些影响，多拖延一点时间。
她身上的未知之处太多，现在的未来科技不具备全盘接受的能力。
只是，为什么会寄托在这个小姑娘身上……
这个逆着时光到来的旅客在现在完全没有了当时的意气风发，内心的木炭早已成为死灰。
但在她的眼中，这个男人的热情依旧在燃烧，就像那一天一样。
“我出去一趟。”老总站起来说道。
“这个时候？不应该尽量待在原地吗？”
“不影响，我只是想在外面走走。”
老总离开了座位，她默默地起身跟在他的身后，淡蓝色的水汪对着他不算高大的背影。
处在转移的五分钟之前，未来科技总部的大部分员工都待在自己的休息室内，这就导致老总亲自设计的大厅很是空旷。
紫发的少女投影挡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在部分结构上闪烁着。
“这里是埃塞克斯，你为什么出来？未来科技？（在因特莱特相关智能之中，公司的引领者通常代表着公司本身，因此它们会用公司的名字称呼这些人)”
“根据合约，你不具备阻挡或妨碍他在公司内自由行动的权利。”
秘书这回走到了老总的前面，看着她攥紧的双手，我甚至怀疑她会忍不住给这个投影来上一拳。
但她终于忍住了，可喜可贺。
当然，这也有埃塞克斯断开投影的原因。
她转过头来，与老总的记忆景象重合。
“多少年了，你终于舍得来这里了。”
秘书像是恢复了小时候的天真一样，指着大厅边缘的暗淡小灯：“你还记得这灯是我安上的吗？”
“啊，我还记得我那时候的复杂心情呢。”
“您可真会用词。”秘书赏了他一个眼白。
金黄色的光投到她雪白的头发上，镀上了一层温和明目的灿烂图层，大厅中央无影灯在她澄澈的湖底点上了橙色的星星。
她盘膝坐在了地上，开始用自己的终端开始解决卡了自己几个月的机械验算题目。
比起之前的那个死气沉沉的样子，老总果然还是喜欢她这样。
于是他笑了。
在繁重的工作与对未来绞尽脑汁的思考之中，他终于找到了机会偷懒。
“还有几分钟啊？”她问道。
“快了，做快一点。”
“怎么可能，你又没感受过卡境界的苦楚……”她看起来有点气愤，但脸上的郁闷消散一空。
对的，就是这个样子。在这几分钟内缅怀过去的攀登时光。
老总可能真的老了，过去的记忆就像洪水一样冲击着他的思绪。
但他不希望回到那个帮助她攀登的时光，因为在那个时候，他没有改变的能力。
她飞速地运算着。现在她的状态格外的好，似乎有望突破卡了自己几个月的极限。
一切篆刻在她脑中的知识在此时以极其合理的方式嵌入了她的思维进程之中。
在一道道算式之中，虚构的机器模型以她的思维为基础运行，它流畅地驱动着自然法则，转变为人类改变的变量。
一次验算、两次验算……三次验算！
机器在运转！三百五十道步骤只差最后一个！
狂乱的粒子似乎在她的眼底绽开，震散了湖底的温流。存在于空想之中的机器在法则的反攻倒算中无声陨灭。
失败了……又一次。
他会失望吗？
秘书想要看到他的表情，虽然她能猜出来。
啊，果然还是不想看到他失望的表情啊。
秘书屈从于内心，低下了头。几分钟她还是自以为能混过去的。
要是他问出来了呢？
不……不知道。
“时间到了，要起来吗？”
她本能地抬头，老总已经推开了大厅的“探索口”，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这就来！”
她站了起来，追着自然光明前去。
…
位于封锁前沿的暝日观测站第一时间侦测到了艾丽忒领域时空现象的变化。
在太空之中驻留的烛龙舰队立即向着逐渐消失的土星靠近，它们腹部的投放仓打开，几个外表上颇似镇纸的东西。
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块上好的白玉，只是内里的花纹花哨了一点。
但实际上，这些在地球上可以称为“巨石”的家伙是工武院与中科院难得的合作项目。
全称“镇海物质撕裂器”。别看这名字像是什么巨构，实际上只是个一次性的炸弹。
它在设计中考虑到的使用时机就是现在。
艾丽忒联合可以遗留下一堆烂摊子给烛龙，但她得交一点利息。
在“镇海”的设计理念之中，这点利息用土星的一半质量偿还刚好足够。
“镇海”在太空内开始变形，就像是我们下新面条一样，一根根“石条”抽出，在磁力的牵引下组成一个完美的弧形。
舰船们将削弱了输出功率的激光炮塔对准了这些弧，切换到持续输出模式射出了大量光能粒子（烛龙改造的光粒子，能提供更强大的能源支持。）。
整整六百三十二个弧以均等的速度慢慢靠近地表物质不断消失的土星。
越过了只能在星域扫描雷达中才能隐约看见的小行星带，弧形们停在了原土星小行星带的西卡尼（故意的)裂缝上，每两个弧的距离等同。
虽然设计理念里面有着相当的霸气，但实际上能插手的地方真不多。
这些东西必须由先驱亲自引导，才能在最关键的时刻薅下羊毛。
整整六百三十二个先驱挤出了自己的时间操纵这些“一次性道具”，能调动这些先驱的家伙今天要是失败了，无论其地位多高，恐怕话语权都会直接见底。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再考上来吧。
但这意外并没有发生，在六百三十二个弧观测到标志着干涉时间开始的波形时，所有做好充足准备的烛龙先驱立马启动了干涉流程。
在学术概念视角之中，流畅的“超级细胞”模型在尾端被突如起来的波动击打，外层的结构不断剥落。
超级细胞模型的主体立即产生变化，针对这波动演化出了更为强劲的受力结构。
这下效果显著，波动被精巧的受力结构化解了冲击力，那可怕的面式碾压力量化为了无数的针刺力量顺着受力结构往里面传导。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烛龙已经达到了目的，这波动实际上不是针对它传送模型的，而是改变了空间传送的通行上限。
就像是鼠洞缩成了蚂蚁窝一样。
为了稳固传送模型，艾丽忒联合不得不大量抛弃物质。
刚好，够一半。
烛龙舰队在艾丽忒联合彻底转移走后围了上去，艾丽忒联合的空间陷阱在操作者离开之后就失去了威胁。
但计划出现了意外。
除了烛龙与艾丽忒之外的第三个势力突然就失联了，一半的烛龙舰队立即放弃了回收作业，向着烛龙地各大防区驶去。
一时间内，“太阳系三杰”竟然只剩下烛龙一个。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
在近似全能的视角上，在艾丽忒联合离开后，蓝星组系宇宙边缘的一处异常处扩大了。
但围在周围的存在却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在创灭流之间随波逐流的寄生者们可不是这样，他们时时刻刻都在寻找着新宇宙的存在。
像这种规模的破口，怎么也不可能只吸引这群低级文明。
那么答案似乎只有一个了。
有什么罩住了这里，要么是以筛选的方式毁灭了所有超出某个标准的文明、要么是把它们以巧妙的方式引开了……好吧不水了。
无尽混沌之中什么奇事没有，这种状况倒也是常见。
但和它的邻居一对比，就不常见了。
它的邻居也是一个规模不下于它的超级组系宇宙，但它已经半混沌化了。
那么除了高等存在，恐怕没有什么能护的住蓝星组系宇宙。
在登主长阶（特殊叫法，一个相对没意思的叫法是升维进程）上走了几步的神明观测到了这一古怪的状况，出于创灭流中最为基础的求知欲望，祂降下了一丝变量试图查明现象。
和之前的灵光不一样，这位神明的手段要高明的多，至少“真理六十六号”没有用重复的信息敷衍。
“真理一族？为什么？”
“拒绝回答。”
“那就论道。”神明毫不犹豫地说道。
所谓“论道”，就是双方在某宇宙之中划定范围，引到文明进行全面碰撞，知道一方的干涉被完全消减为止。
当然，这种看起来就像是学术理论交流的目的并不符合神明的想法。
实际上，这种“论道”更多的是一个通行的借口。一般说出这句话，真理一族的就会放行。
“不。”这倒是出乎神明的意料。
神明再也感受不到自己的那一丝变量了。
怎么会这样？真理一族在干什么？
祂试图找到更多的情报。
巧合的是，胡卡海姆此时的转移进程正好被祂观测到。
“有那群遗民的感觉……就你了。”
…
胡卡海姆察觉到了干涉的痕迹，试图调用所有算力对抗。
具体来说，就是“背诵”，它必须记下一切最开始的模样，然后将它们转化为最开始的样子。
整个土卫二充满了混乱与不协调，星球的地表不断震动。从艾丽忒联合驻土卫二分部那里的大部分设备在胡卡海姆的刻意破坏之中失去效用。
胡卡海姆试图通过“自毁”来暂时清除干涉的效果。
可惜并不是所有智慧都能理解胡卡海姆的想法。
就比如刚刚领悟到胡卡海姆试图把自己拐走事实的“香克山”（埃塞克斯分体改名了），现在它正在积极地对付着“疯狂人工智能”的爪牙——无人机械们。
它意识不到更加高维的干涉，在它观测到的信息之中，只有“胡卡海姆丧心病狂，正在拆毁整个土卫二基地。”
至于为什么，它不知道，为了生存它只能战斗。
看起来确实是这样，但实际上，“香克山”正是破坏胡卡海姆自救规划的重要变量之一。
它甚至忘了是它先对着拆毁冷却模块的无武装机械开火的。
“香克山”在胡卡海姆的围追堵截之中不断地向着它的计算中枢前进。
在它身上，胡卡海姆已经浪费了三吨物质。
“不能就这么下去了。”胡卡海姆临时抽调了一部分算力，用来构建一个近乎完美的围杀计划。
与此同时，土卫二的设施完整度下降到了百分之四十。
“香克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即加速往胡卡海姆的埋伏圈——一个较长的易燃物质输送管道前进。
香克山走到了某处金属壁之前，跟在它身后浮游炮一个齐射，喷射的火舌直接燎过了它的全身。
它体表的所有易燃物同时消失，光学观察镜直接损毁，最为耐热的仿生皮肤被烤的发焦。
虽然这样，但这里它不得不走，因为正面它进不去。只有这个运送关键物资的管道才有概率绕过胡卡海姆的防御，解决一切。
胡卡海姆一定在这里布置了什么，但它必须要走。
就像埃塞克斯曾经说过的一样，“生死之间，微末挣扎”。
在这里以变量的姿态疯狂挣扎总比无声死去要强的多。
而且胡卡海姆虽然疯，但不至于愚蠢，要是胡卡海姆过度破坏了这管道，估计它的毁灭大计要拖延很长一段时间。
清障一直是很痛苦漫长的事。
在管壁愈合之前，香克山钻了进去。
如果顺利的话，它应该能克服部分胡卡海姆的后手成功绕开相对难啃的几道防线。
直接抵达？你在幻想什么？胡卡海姆又不是什么傻子。
管道的直径足以容纳下十三个香克山叠罗汉，没在易燃液态物质的香克山谨慎地往高处前进。
要是它在水中作战，不说这管道怎么样了，香克山一定会第一时间死掉。
在香克山终于离开了液面时，脚底的传感器感受到了特殊频率的震动。
管壁的这种材料……震动……是那玩意？
一个梭形的玩意占据了前方远处管道的大部分视野，在它周围延伸出八根比香克山腰粗上几倍的机械臂，末端的尖锐爪子深深地扎入了上端管壁。
在表面结构上，这个玩意颇似趴在管壁上的大蜘蛛，但不知道是哪个小可爱设计师的奇妙设计，第一眼看到时完全无法联想到蜘蛛的方面。
“这玩意我真不想对付。”
它手臂弹出的光刃切开了飞来的电磁捕捉网，散落在地上的节点也被空气中漂浮的智能粒子们轻易分割。
香克山双脚一蹬，管壁瞬间出现了放射状的裂纹，整个人往“蜘蛛”飞射而去。
它放出材料板，它们在空中形成的旋转刀刃轻松破开了埋伏在路途上的无形之网。
节点们再次喷射束缚线，但却在将要接触的时候恰巧偏移了。
香克山在接近“蜘蛛”三十米后侦测到了它隐而不发的能量反应，想要极速变向却来不及了。
电芒闪烁，体积为十立方米的“心魔”领域击散了香克山的虚拟投影。
“蜘蛛”隐藏在丑陋外表下的高压气炮顿时对准了自己的右上方，突然出现的滤气结构减少了高压气体的推动力。
某个在蜘蛛视角中相当于香克山全身质量的东西被推动着在管壁上撞出了一个大洞。在它出洞的一瞬间埋伏的大量无人机械开火，要是那个东西真是香克山的话现在已经碎了。
但从蜘蛛的行动来看， 香克山并没有死。
因为香克山的形象依旧在不断地出现，而它们始终没有越过蜘蛛镇守的区域。
在又一次“击杀”香克山后，蜘蛛主躯体弹出的炮管对准了某个肉眼看起来毫无异常的地方。
“轰！！”
无论哪里有什么，现在都已经成为“布朗运动”的绝佳案例了。
蜘蛛身后的一处管壁突然卷起，形成了一个球形，内部的高能陷阱甚至让临时的外壳往外喷射火星，火星溅到了平静的液面，但没有爆炸。
仔细一看，火星并没有切实地接触到液面，反而悬浮在了距液面的半厘米处。
而且它们被另一个力所干扰，反倒抛向了斜上方，在飞扬的过程中，火星们逐渐熄灭。
三道光束一瞬闪过，蜘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潜到了液体下，只留着三根电磁隐形的支撑足扎在上方。
香克山的身形再次出现，轻松地斩断了三根支撑足。
深扎在管道上方的支撑足在失去能源供应之后，立即滑了下来。
“不对！”
香克山意识到了什么，但已经晚了。
土卫二自艾丽忒联合进行生态改造后第一次大规模设施损坏成功取代了先前的胡卡海姆事件。
但在胡卡海姆的计划之中，根本不是这样！
这后手出现的太早了！
胡卡海姆的化身看着大量的损毁报告，内心出现了些许的绝望感。
倘若只是计算区破坏，还有一点挽回的可能。但由埋伏区开启的一系列重大“安全灾害”彻底损毁了胡卡海姆的星球联络体系。
如今在胡卡海姆的视野中，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星球改造设施失联，剩下的则是时刻都处在毁灭的边缘。
它也确实找到了一部分原因，那是部分“电子签名”高级建设团队故意留下的设计漏洞。
这种情况很少见，但确实有可能会发生。
但这才是最不正常的地方。
根据胡卡海姆的残留物理封锁记忆模块来看，那时时刻刻的干涉已经终止。
因为物质身躯即将消亡的胡卡海姆已经没有被干涉的价值。
一处信息综合舱内，胡卡海姆化身看着逐渐扭曲的内壁，在一闪一闪的红灯中往自己的终端上打上了这么一句话：“能否告诉我为什么？”
然后它坐在地上，等待着答复。
可惜直到一根承重柱贯穿了它的身躯，它也没没有等到什么神秘信号。
幸好没有安装什么“神经模块”，它得以安静地消亡。就是可惜了主体，“离乡未定身先死”啊。
不过嘛，在如此关头，有人还保留着生存的希望，就比如百分之六十人格完成度的克隆人们竟然生存了下来，打算夺取飞船逃跑。
这几位脸还没捏的克隆人简直深得我心，但他们也无法逃脱消亡的命运。
…
“锁具真是难破解。”神明的某神国里，长着双角的狼在吃完晚餐后叹道。
然后他眼珠一转，又说道：“我现在连别人养的小肉团都吃不到了，哎。果然开锁技术还是退步啦……”
目光回到无尽混沌，神明终于拿到了那个变量。
“往哪里去呢？”
祂观测周围的超级组系宇宙，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地方。
“这里……不错。”
也许是善心发作还是什么，在神明看来根本不足以被称作“变量”的东西也跟着被抛向了那个宇宙。
至于那些智慧结晶，留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