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荆楚的见识来看,这一次她被转移到了某个镜面海域之中,而对面的男人则面戴阴阳面具,踏浪而立。
“我问一下,只剩你一个人了吗?”荆楚看着眼前的面具男问道。
他并没有回话,只是高速地往荆楚的方向突进。
她舰装上加载的大部分火炮居然一时间跟不上他的轨迹,甚至攻击范围最广的主炮都只能击中他高速奔跑产生的尾浪。
如果只是速度快也就罢了,但这男人在向她逼近的过程之中还在不短地闪烁,她的眼睛甚至有好几秒都无法观察到他的身形。
那个男人的身形确实宛若鬼魅,但战列舰娘的火力压制也不可小觑,各种火炮的轰击甚至让这一片平静的海面掀起了高达数米的大浪头。
在长达三分钟的火力压制后,男人不慎被机枪子弹击中,飞起的一小点血液刷新了荆楚对于这群人防御力的认知。
(这位这么脆是怎么敢和她唱对台戏的?)
“你依旧打算保持沉默吗?难道你的来源比你的性命还重要?”
他依旧进行着普通人类不可能做到的机动,这么看来那一枚子弹没有击中他的双腿。
像他这样的奇人异士,总不可能在世界上沉默着潜伏了这么久……塞壬?不太可能,这与碧蓝航线的情报相悖。
“他疯了?!”
荆楚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头扎进了自己主炮预定的区域之中,甚至炮弹都已经出膛了。
辉煌令人迷醉的白光在她的舰装上闪烁不定,舰装上的各类火炮往四周进行了一波齐射。
同时,她的能力效果触发。
“撼天动地”,这个脱胎于她海港中最后反抗的技能,撼动了这一方海天。
动于不动,在她的能力范围内外有了不同的解释。
如此声势浩大,以男人的身躯,难道还能在这番打击下存活吗?
就像荆楚预料的一样,男人的身躯在接连的打击下层层碎裂,血与骨的碎片不断崩飞,肉就像被某个东西扔进嘴里嚼了好几下一样。
“居然死了……”荆楚叹道。
这时,一根看不出来是手臂的手臂飞向了她的身后。
荆楚瞳孔一缩,就想要行动,可有人比她更快。
尖锐的骨质结构破开了她的舰装深植进了她的后背,可怖的异物感自她的脊椎处扩散开来。
也许是战斗意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遭到如此对待的她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她的攻击比刚刚更加恶狠了。
她的主炮甚至近距离开火,在遭受重创的舰装上又“砍了一刀”。
爆炸暂时把两人分离,血肉人形的一半身躯都没了。但他反而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上来。
“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荆楚手握一根白光构成的投矛,往他生命力最富集(温度最高)的区域扎了过去。
舰装废了一半,但依旧能开火。
那个飞速前来的人形速度没有变化,身上裂开了几个能看到对面的孔。
荆楚的远程攻击自然是没能起到一点用。
“看来你也是头头类的人物。”
白光附在了她的某个历史上她最后挣扎的炮塔上,对着正面袭来的血肉人形,喷出了白色火浪。
血肉人形顿时躲闪不及,被那狂热的火焰沾染,它粘在上面就是不肯走,极端的苦楚让人形发出了痛吼。
不一会,白色的火炬漂浮在了海面之上。
他依旧在挣扎,身上的血肉在不安地蠕动。
炮塔对准了她背部的裂口,喷射了一通,大量发着不甘叫声的肉块蠕动着掉出,在海上点了几株光亮。
“为什么非得闹成这样呢?哪怕是说出秘密的瞬间就死去也比现在的下场要好的多吧?”
虽然男人现在说不出话来,但她认为男人即使能够说话也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真是一无所知啊。”荆楚突然身子一软,就要倒在海面上,幸好她及时稳定了身形。
“你们知道些什么吗?”她向这方海天的主人问道。
“哗啦……”她周围的漂浮火焰们被突然出现的漩涡吸走,一个塞壬执棋者探出头来。
…
“我们可以看到,现在的太一的舰娘方领导者正在主持抢救工作,这一次超乎预料的灾难难道是塞壬一方的新型战术么?我们现在邀请……”
“叮咚!”
“什么事啊……”女人揉着眼睛拉开了门,看到外面站着的两位舰娘后条件反射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与头发。
虽然是两位舰娘,但体面还是要留一些的。
“你也是他们的一员吗?”带着军帽且比较矮的一位仰着头问道,看她的那副凶狠样子,似乎女孩只要承认这位舰娘就会不顾一切的开火。
她直接就被吓清醒了,立马说道:“这可是相当严肃的指控!”
“确实如此,但我们认为你有着相当的嫌疑——能否进去一叙?”带着墨镜且较高的一位看起来比那个矮的温和的多,就连头发也是和阳光一样的金黄。
“当然,请吧。”她可不敢在现在质疑这两位看起来不好惹的舰娘,毕竟在武力水平上她属于相当的弱势。
“别担心。”墨镜舰娘从自己的挎包里抽出了一卷文件。
“这一摞都是多少能和‘谈一谈’扯上点关系的授权文书。自己抽一张吧。”
“这倒不用,请。”她退到一边,右手伸到背后打了个响指。
两位舰娘完全无视了这个看起来与普通市民一样的理论户主,自顾自地做到了沙发上开始看起新闻。
“想想时间也应该到了吧。”气质大变样的女人手指在空中连点,墙上的时钟突然就长了两只脚,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定时五分钟,谢谢。”
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被她握在掌心揉搓,然后往时钟的顶端一扔,到了目的地时就已经变成了圆礼帽。
“不用谢,别了。”粉色的幕布从她的头顶跌落,毫无阻碍地拍在地上,成为了这家原户主一直希望购得的粉色地毯。
时钟的双腿断裂,砸在地上的声音让那个矮小的舰娘恢复了一瞬间的神智。
“为什么要做在这里看新闻啊!”
“又不碍事,看看呗。”
…
戴着手套,她轻巧地掀开了冥界空间的一角,钻了进来。
“啊……就是这里吧。”
感叹完,她剥下了自己的伪装外壳。无处不在的贪婪灵质将这价值不菲的珍贵技术侧物品吞吃殆尽。
但理论上十分饥饿理论上shit都能食的灵质却无视了这个剥去皮壳之后看起来还算不错的玩意。
为什么称其为“玩意”?
因为在外表上她与地球人认知之中的生物外表相去甚远。
宛若海市蜃楼的数百层光影包裹住了她的本身形成了色调奇异的光球。而在某些幻影上我们能明确感受到某些真实感……存在于光影之中的屋檐、鸟爪、扭力杆甚至是磁感线都宛若真实存在一番。
而进行进一步触碰之后,人们往往能找到这真实感觉的来源——那其实是她透过光影露出的身躯一部分,就像是衣物下的皮肤一样。
她的体表“衣物”直径仅有一米,由此推来她的本体也不是很大,有着巨物恐惧症的某个调皮观察者在这一次或许能胜任它的工作。
“谁碰我?”光球表面的光景极速波动,隐约能够凑出这么一句话,就是那问号是英文键盘的。
在短暂的思考后,她忽略了这个问题。
现在更为重要的是这个未知穿越者的冥界气息,说不定她能在这一次的炸鱼之中得到什么好东西。
光球的顶端,古朴的龙头尺出现,龙首栩栩如生,甚至还哈了口气。
“在哪?”
龙首扫了一眼下方的光球,说道:“对方手段不少,位置难明。”
“我想要足以配得上我投资的服务。”
“稍安勿躁。”龙须微动,整个龙首在说完这句话就失去了生气,完全变成了死物。
浮空的古朴长尺末端钉死了某个方位。
光球顿时闪现消失,但是这里的灵质还认为她在这里,使这片空间充斥着异常。
这空间虽然不大,但云层还是有的。作为航母舰娘,东昌也确实在这里布设了侦察机。但与正常舰娘不同的是,东昌的舰载机看起来就像是蓝星人类25世纪常有的侦测浮标一样。
“被耍了,你确定你找准了?”
“并没有,我还有三个预选目标。”
布置在这里的大量浮标骤然失去了所有动力下坠,被贪婪的灵质们分解吞食。
…
“这是最后一个目标了?”光球表面的文字变得极为清晰,最妙的是标点符号没错。
几次的最优路线扑了个空,任谁也会怀疑自己的卫星定位。
“相信我,这是最后一个。”龙首不再装死,它很确定这最后的选项就是答案,你看它的龙须都绷的笔直。
“倒也别吓到它了。”
光球察觉到了灵质的异常结构信号,笼罩在其本体上的幻象悄悄地减弱了几层。
龙头尺疯狂地转动,甚至其创造了几个小的事件截流显现本体来捕捉东昌的身影。
但无论是无孔不入的幻象还是摸金寻宝的奇迹,都没有找到除了灵质之外的任何怪异存在。
甚至她都觉得东昌其实是自己的某个同道转生的了。
“并不是,第一次预演结束。”
灵质——也就是智能粒子组成的智能脑停止了运行,分解成基础粒子。
“大概明白了……”
看着智能粒子视角之中不断闪烁的光球,东昌根据已有信息生成了对抗方案。
“百分百?我可不信。”
东昌的本体舰展开舰装,操纵着被魔方认定为“舰载机”的大量神代装甲围向了光球。
“不好,东南生险!”
龙头尺化作盘龙,全力运作转移了两个折跃信号。接下来的大量熵增性攻击则莫名其妙偏移了方位。
空间之中的灵质被斥开,她寻找到了隐藏在其中的一个直径只有0.114nm的原子,是的,原子。
心智魔方这种相当先进的加工中心使东昌能偶成功地复现出自己记忆资料库里的强大武备,通常来说这就是诸神化身行走世间的核心部件——先天一炁。
作为化身们一切力量的起点,这颗原子几乎能无损复刻出几乎所有的“对文明干涉手段”。
随着灵质的消失,触发性干涉陷阱顿时重创了她体表的幻象护罩,那隐匿在幻想之中亦真亦假的躯体也化为气体消散。
整个球体就像是被咬了一口一样,缺口处的几个类虫外骨骼肢体不断地活动,在它的末端也就是“足尖”处,能看到像素闪烁的长条。
看起来比较惨烈,但对于这位资深轮回者来说不算什么,这种情况不算比较危险。
虽然只是区区的分身,但她的见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削弱。
这么强大的玩意绝对不可能被这个世界的观察者放进来,所以最多只能有这么一个。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先天一炁”诞生之后,东昌确实感受到了心智魔方的沉寂,并且从上面观察到了一部分用于监视的程序。
只要光球解决掉这颗原子,一切就会回到对她有利的局面之中。
在脑内安装了大量生物计算机很快就在接下来的持续干涉中推测出了这颗原子的技术水平。
“没有踏出原宇宙吗?这样还好。”
在微小时间区间中刻意制造出的小时间结构被强行突破,原子表面衍生出的完美反射波出现了大规模的紊乱。
究其原因,只是某个投射进程产生了超出反应的延迟,从而导致了一系列“微观工业区”的全面停摆。
此举大大延缓了灵质回归填充空白区的进程,那种近乎狂热的分解倾向也停止展现。
那伸出的几条附肢在空中混乱地滑动,在破开了这个空间泡与外层单位隔绝壁障。
东昌身躯内部的心智魔方变得活跃,但没有做出任何干涉的行为。
于是,这空间泡失去了自己“高高在上”的态势,被硬生生拉回了正常世界。
就像是水流冲洗染料一样,色调暗沉的空间被天空一般的颜色冲刷,这也让东昌辨认出了空间的降临点:一片较为稳定的高空环境。
幻象在东昌的面前生成又消逝,她本能地往后一仰,不经意的一撇看到了背后已经完好如初的光球。
东昌闭上双眼,操纵着周围的战斗构装往下突破,命中了最新出现的光球,顺带让染色的空间直接爆碎,曲折的光在天蓝色的寂静上划出了几道弯弯曲曲的痕迹。
现在我们的观察者陷入了极其恶劣的套娃斗争之中,这就意味着它所提供的战斗情报已经不再准确。
甚至东昌本人也无从分辨幻觉与真实,唯一能看出的是光球为制造压力刻意缩短的实时相对距离。
光球顶端的龙头尺变成了死物的模样,根据它的判断,这场战斗的结局再无悬念。只要东昌无法观测出光球的真实位置,光球就没有失败的理由。
但另一方显然不会同意如此荒谬的结论,既然她无法观测到,那么就借助另一个观测者喽。
那么这里除了东昌还有什么观测者?答案自然是——塞壬。
就拿心智魔方这一块来说,塞壬都可以称的上是相当不错的宇宙文明了。
它们的体系、组织比她这个遗落知识保管者要强大的多,对于[方案舰:东昌]的异常,她们绝对不会静坐。
愈加快速的自然崩溃让塞壬的更多干涉力显现在东昌的心智魔方上,悄悄借助着舰载机观察着两人的争斗。
光球直接取代了她一测幻象的位置,将自己的附肢搭在了东昌的肩膀上。
“大势已去!”龙头尺叹道。
它完全不理解光球为什么不先走,就像它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求知欲这一种族的基本欲望。
“在这里?”
至少从这个宇宙来看,熵增比熵减容易的多,因此东昌轻易地用先天一炁的残余结构给了它重创。
浮华一般的虚景破碎,在幻境之中若隐若现的躯体拒绝了真实,转变成能够交流的形象。
但她突然终止了所有的行动,就像是猝死一样。
无论是东昌还是塞壬都清楚刚刚那一下绝对不可能造成显著的效果。按照塞壬的估算,要彻底清除掉这个入侵者保守要花上几个月的时间。
“我很好奇……”这在普通人类看起来尤为亲切的形象看着东昌说道。
塞壬可不管什么“好奇”,它只知道趁着这个机会彻底抹杀,仅仅作用在实验世界的毁灭程序单独地作用在了轮回者的身上。
但没有起任何作用。
至少在东昌眼中是这样的。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识破了这些欺骗?”
被染到一半的天蓝倒转,自那形象的脚下,白色开始往四周扩散。
这种现象已经超出了那个光球的上限,有什么更离谱的“东西”来了。
在白色大概占据了东昌视野的三分之一时,那对于人类来说相对和善的形象变了。那怕从东昌的记忆来看,这形象也不是什么善茬。
蓝星宇宙神明们通常称其为“恶戏者”,整体形象就和烛龙小学必读书目《世界奇异生物》的“噬菌体”类似。
这玩意是神文明后期疯狂者的显著代表,甚至一大部分流亡派神明都是因为祂的分疯狂举动不得不加入“万有万无”建设的。
但那篆刻在东昌记忆之中的恐怖形象并没有让她产生任何的负面想法。
“我不明白,你如何欺骗了我?”宛若百个大钟共鸣一般的声音响起,东昌怎么也找不出来它的发声机理。
“恶戏者”过长的脖颈弯曲,那似乎蕴含着无穷光华的顶端多面体凑到了东昌的面前。
“你不知道?不,你什么都知道。我骗过了那两个蠢货,却没想到未曾欺骗到你……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受到我伪装的影响。”
“究竟是什么伪装呢?”
噬菌体顶端多面体的颜色更驳杂了一些,那洪钟的鸣声还未响起,一切就变成了塞壬眼中的世界。
但其实还有微末的不同:噬菌体展示了某种物质,灰白色的。
东昌当然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
“就让我们在某处尽头再会。”这句话东昌当然没有听见,轮回空间下手一贯不慢。
为了发挥这变量的最大价值,这个剥离了“欺骗”一部分核心规则的化身被抛到了……好吧这化身是假的。
…
“回来了?嗯,好。另外提醒一下……”对着电话叽里咕噜一通之后,燕京把有线电话扔在了桌子上。
虽然看起来是有线的但其实不是真有线,这充其量算是满足燕京的旧物僻罢了,内核终究是现代的无限传输。
“砰!”这巨大的响声一听就是石门整的事情,她一尝试洋习惯(企业,舰载机.jpg)就基本上天天都得试一次,每次都会从不等的高度砸在地上。
很吵,真的。
但看在每次她都能带来某些“超前公文”的贡献上,燕京没心思训斥。
“什么信件?”
窗边的舰载机做了几个特技。
嗯,外交信件。
舰载机上的淡黄信封巧合地划进了窗中,轻轻地落在了桌子上。
对舰娘来说,语言上的阻碍通常不算什么阻碍。罗马那在她看来废话连篇令人头昏脑涨的信件在很快就被看完了。
“博览会……”燕京仰在比她上半身长上两倍的椅背上,看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会。
这场交流的盛会,多少是要去的,根据那些撒丁舰船的性格,赤色中轴是肯定会去的,再算上那群“老朋友”……
燕京起身拽起话筒,拨通了李展的号码。
“去不去?”她直截了当地问道。
“去,等我们收拾一下。有个新技术要发表。”
“新技术?”对太一科学界有着充分了解的燕京不由得联想到了某个不好的方向。
“全新,不是重修武功,放心。”
“我打算让东昌去一趟。”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对面的人类显然无法理解燕京的想法。
为了重申自己的决心,燕京又接着说道:“是东昌。”
“好吧,你一会交接一下。”
算了,舰娘的事情,李展懒得掺和,燕京爱咋咋样吧,相信她能压住。
在对面挂了电话后,燕京又拨通了位于渤海湾的某个基地密线。
…
“嗯?主席?”
可怜的琴屿,还没有高兴上几十分钟就接到了燕京的来电。
根据她这么多年的办公经验,这电话八成是冲着东昌来的。
“给东昌说一声,最近出个外勤,石油物资报销支持透支……”
哇!有没有人性啊!东昌座位还没坐热乎就要去度假!她胶澳不配吗?!
虽然琴屿暗自吐槽的很是激烈,但在“抗议”(她自己认为)上她的措辞却柔和的多。
燕京一听,“出于经验之谈”、“我且算了一卦”、“海上风浪激烈了许多”……
为了制止这个太一兼具“靠谱”与“不靠谱”的巡洋舰娘唠叨,燕京不得不答应她“隐含”的要求。
“那你跟着去吧,工作找你妹妹替一下就行。”
作为北渤海舰队“出疆”巡洋舰的前两舰,妹妹“登州”有着完全不逊色于姐姐的办公能力,把北派的工作交给她,琴屿也放心。
躲在柜子里的登州目睹耳听了这次“放假通知”的全过程,但她并没有什么“不公平”的想法,反而因为即将到来的工作而跃跃欲试。
愚蠢的姐姐啊,你永远不理解工作的快活!就在那放假的短暂欢乐之中沉湎罢,等到你回来的时候,姐姐的位置也该我坐坐了!
(以工作为名义的强权,妹妹深受其害。)
怀着比起她姐姐还要愉悦的心情,登州光明正大地坐在了代表“姐姐霸权”的位上,以主人翁的心态处理起文件来。
…
东海区舰娘医护中心,处于东海舰队总港口的中心区域,离海面仅有十里。
现在的夕阳隐入云层,巡逻的舰娘们通常就在这个时候进行换班。
大的过分的岗亭外,半浮空的魔方动力车停留。
有着不同灰度头发的舰娘们一丝不苟地换完了班,之后才由新值班的舰娘负责开启闸门。
“喂,最近怎么样啊?什么时候办?我等着蹭喜气啊。”琴屿将头伸出车窗问道。
被提问的舰娘顿时脸就红了,将头微微扭转。
“哎呀,动荡的青春啊……”琴屿的声音逐渐远去,另一位值班的舰娘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
“陈州!!!”
经过了这小插曲,暂时冷静下来的琴屿又乐了起来,甚至开始在车里唱起只有醉酒时才会唱的赶海歌。
她特意保持了一个较慢的速度,以让这首歌能正常地唱完。
医疗中心的绿化做的不错,魔方动力车的浮空特性恰好不会破坏地表的植被,正好掠过无数只有巡洋“楚庭”才能认出的花朵们。
经过特殊调制的斑斓飞鸟与可爱走兽就像是没有见到这个大块头一样继续自己的生活,甚至有一只白灵站在了车辆侧面的后视镜上。
群起的蝴蝶们绕过了车辆,特意从车前经过展示它们的魅力。
如果忽略歌声的内容,琴屿的歌声与这人间仙境一般的画卷颇为契合,甚至现在拿手机录个像就能直接当风景宣传片了。
等到魔方车告别了蝴蝶们,在榕树的祝福下打了个月牙弯后,它直接就停在了哪里,连隐约传出的悦耳歌喉都停止了。
与此同时,飞鸟群起,穿行于林间的无人机悬浮在了东昌的身边。
道理琴屿都懂,但……为什么东昌穿着军礼服?而且拄着根看起来就很不友好的棍子?
无人机缓缓降落在石台上,或许高速旋转的旋翼会庆幸自己不必无休止的旋转吧。
黑皮鞋压倒了满天星,仅留几个骨朵在外不甘地挣扎。
琴屿不忍花草受如此摧残,立马把车开了过去。
拉开车门,东昌面无表情地坐了进来,那无人机也跟着占了个座。
“燕京把这次访问的决定权交给我了。”
“是这样的,但现在穿还是……”
“带我去献花吧。”
东昌关上车门,隔着玻璃看向陵园的方向。
琴屿不由得联想到了东昌的“辉煌历史”。
平行时空的二战末期,海上力量青黄不接的中央帝国不得不退守内海,而那时的“东昌——渤海湾防御体系”一度成为敌进攻舰队的噩梦。
但好景不长,随着盟友的全面溃败,中央帝国的作战压力扩大,为及时止损,中央帝国宣布投降。
在那个战火的年代,即使被战火折磨的诸国没有接着打的能力,但作为战胜者的他们依旧能提出过分的需求。
比如……拆解东昌舰。
东昌走的很仓促,随着一次无人的漂流,被埋伏好的重型水雷先行破坏,再由昔日的同僚们一点点轰碎。
巧合的是,届时的某次烈士陵园园正好完工,把门对准了东昌沉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