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位舰娘他也认识，星海地面站经常见。
而这就是他疑惑的原因：这几位不归他管啊？
算起来，她们应当归新泽西来着。他并不认为新泽西会允许她们参与进这次远征之中。
“你是说那些冰块吗？她们当然能参与进来。我记得有文件写了相关论据。”
“哪一页哪一层？”
“第69层《论自由智能的战斗测试》第三章。”
“是吗……”
他翻阅起文件箱里面的文书，数到第69层，一抽。
红色的雾顿时喷了出来，指挥官连忙转头大咳。
“萨拉托加，你是不是太……咳咳……过分了……咳！”
“惩戒训斥什么的稍后再说！先把这杯中和剂喝下去！”
将杯子递给指挥官，萨拉托加立马拿了一块湿抹布擦拭着指挥官的面颊。
这纯属于意外，明明她做的触发不能造成如此巨量的喷流。可这种糟糕的事终究是发生了。
这类失败的恶作剧只会让她感受到深沉的忧郁与苦痛，尤其是这种情况在本月已经第二次发生在了指挥官身上。
已经数次利用过这种“刺激性喷剂”的她完美熟悉它的处理流程，很快就让指挥官的灼烧感被抑制。
萨拉托加垂着头，等待着指挥官的发落。
指挥官愣了半天，才用沙哑的嗓子说道：“以后尽量减少频率，好吗？”
这甩了几十遍的言语重锤又一次砸到了萨拉托加的小心脏上，让她的呼吸频率断崖式下跌。
“算了……以后注意。”指挥官继续看着那份资料，不顾萨拉托加的反应。
办公室的门无声地开启，显然那位和萨拉托加恶作剧如影随形的列克星敦到来了。
“萨拉托加，来。”
姐妹二人一前一后，带走了室内的低温。
看完文件，指挥官突然开始翻起文件箱来，很快他就找到了文件箱内的触发结构。
对于任何事都是“略懂”的他很快就弄明白了这东西发生故障的原因：承担触发供能的微魔方能源“过度反应”了。
联想到文件中的“活性提高”，他突然有了不太好的联想。
是隐瞒吗？可为什么呢？还有是谁在隐瞒？
拿起终端，指挥官开始拨打属于“星海”的保密专线。
“阿拉斯加？在么？”
…
对于人类有限的探测手段来说，星球本身的“极限记录”是遥远而不可触及的真实。
而对于此时的碧蓝航线来说，在塞壬的压制下寻求海中的“极限”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了。
现在，摆脱了净化者追击的“指挥官”在着星球上最深且无名的海沟处得以暂时的安歇。
那是一个已经被“消灭”的巢穴，作为净化者高效率的现实证据之一。那复杂细密的生物组织尽管失去了智能的调控，应急程序射出的激素依然拒绝着生态圈的吞噬。
深感海下环境不适合休息的指挥官摸着黑到了这巢穴的入口，指尖绿光闪烁，那堆满了海底微生物的肉门顿时打开，吸入了指挥官与大量海水。
在收进指挥官后，肉门刚刚好一点的卖相顿时又变得衰朽颓败起来，想你之前更没有个活相了。
不得不说这巢穴的质量还不错，经历了如此摧残居然还能保持着腔道的稳定整洁。
这说明塞壬一方的查杀不是很顺利，居然能让这种程度的“探测器”跑了进来。对“指挥官”来说，这可是仅仅比“全体复活”只差一点的好消息了。
顺着“虫族直觉”（其实是一款检索雷达，至少在作用上是这样的），“指挥官”以最优的线路抵达了这里的资料库。
那里就显得不那么整洁了，净化者能量武器的余波在这里飘荡，完全融化的内室仅仅是“气态空间”就已经达到了上千度的高温。
溶成一团的“存储器官”以缓慢的速度往下沉积，眼看着就救不回来了。
虽然这么说，但“指挥官”还是选择相信一下奇迹。
消耗了百分之五十的能源储备，将自己裹上厚重放热甲壳的“指挥官”趟着“肉汤酱”就往那黑色的“终端团”走去。
远离终端的地板隔热层还算完好，让他免于没进沼泽的困境。
通过温度探头走到了隔热层的边缘，指挥官双手一伸，冷却液随着……更加厚重的甲壳勉强挡住了净化者设下的陷阱。
一般来说，净化者应该在三秒后穿送过来，可“指挥官”一点也不怕。
依据“星”的指引，一次空前的的渗透浪潮将会严重地牵扯住塞壬的精力，再加上“大规模诱饵”，净化者能找到这里的概率不大。
毕竟他自己给这里的权重都不多。
回收破破烂烂的甲壳，固定在倾斜隔热层边缘的“指挥官”一刻不停地往那黑乎乎的“终端团”喷射着冷却液。
直到接口区硬壳软化后，在右手中一直微调方向的尖刺才带着“耐热碳数据线”扎了过去。
三十秒后，线路不堪重负，急剧断裂，身躯甲壳开始软化的“指挥官”立马后退，在临离开之前往这里扔了一发“清洁弹”。
这巢穴的应急清理系统在检索到相关信息素后立即启动，很快就把这玩意收进了自己的消化系统中。
高温勉强带动了消化系统的片刻运转，产生的能量很快就被抵达“分裂室”的指挥官利用了，把一块损耗不大的分生舱室拉到了海里。
你可能会问，这么一个人，能撑得起如此的运算吗？
当然不是，看似“指挥官”单人完成了这一切，实际上周边海域里还有着不少的神经服务器提供充足的算力支持。
现在的“指挥官”并不是一个个体，在现在的碧蓝航线人类眼中，他是一个有机的集体，假设他们真能观测到的话。
只要是具有“指挥官”的变量特质，那么哪怕不是人的东西也应当认为是指挥官的一部分。
用比喻来描述这次活动，就是“指挥官”的一只手抓住了水杯。
第一次接触到海水的分生舱室开始形变，按照“指挥官”给予的生长信息，它会在塞壬执行者到来之前（生物雷达捕捉了它的行踪）发育成可供“指挥官”逃离塞壬追击的生物载具。
等到执行者与塞壬量产编队彻底清空“指挥官”的手段时，生物载具已经钻进了某极速洋流之中。
“稍微晚了一点”的塞壬方部队只好着手清剿海域中残存的“指挥官势力”，并将巢穴完全销毁。
然而运着样本组织的塞壬与坐着“洋流快虫”的“指挥官”都没有想到，有神秘人察觉到了这一切。
这就要说东昌的高空轰炸机了，它们具备的“泰山墟”便携传送门让它们不必追求直线抵达目标海域。
实际上，它们在作战海域的边缘巡游并安放探测器。
倘若仅仅是如此也就罢了，“指挥官”的生物服务器会很容易地发现这些海里的杂质，并将它们清除——这整个过程甚至不会惊动“指挥官”的主体意识。
但这些探测器里面有好东西，它们之中的一部分运用了东昌最新的复现成果：空间留影。
通过特殊的共鸣成分，它的大部分“可被侦测结构”都隐藏在高层空间泡之中，本身则伪装成任何具有完美伪装资质（具有共鸣成分粒子同素异形粒子）的物。
借助这东西，远在渤海海岸的东昌得知了这位“指挥官”分体的位置信号。
走入“泰山墟”，接过空间连结系统的管理权限，东昌开始筹划捕获“指挥官”的这一个分体。
…
南派自掀起战争后，不论事件如何超脱了筹划者的发展，一部分南派的军事实业总不会太亏。
这出自它们管理层“大胆而富有冒险精神”的决策，暗中研发的部分禁忌技术在如今的南派成了领先半步的优势。
它们自觉地团结在了南派舰娘委员会附近，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集中了大部分的南派制造业势力。
得益于此，原本在南派舰娘刻意放纵的“自由风气”更加汹涌剧烈，甚至部分政府官员都转换成了“富有管理经验的商业人士”，一切都在“松绑”。
总之，南边现已成为既得利益者及其忠实支持者的天堂，假设忽略那无处不在的白光的话。
或许是贪婪作祟？还是“对于公正、美德的狂热追求”？明显被喂嗨的诸位既得利益者们开始追求更多。
“白光”对他们的效果悄然降低，它的暗中的“启示”与引导让这些贪婪者们找到了更新的商机与研究路线。
在“护河扬研究所”的地下层，针对白光干涉的第六十二轮次实验正在展开。
当然，那位对此颇为关心的董事也是第六十二次在这里观察了。
“你预计什么时候会有‘比较突破性的进展’？”
找到了闲聊的机会，董事抓紧问道。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毕竟我们起步太晚了，短时间内根本赶不上那些舰娘的脚步，虽然我并不想承认。”
“为自由而战者总会遇到或多或少的困难，这我能够理解。”
董事站起身来拍了拍沮丧研究者的肩膀，还有几分钟他就要到另一个部门巡查了，这里已经浪费了足够的时间。
他对于这些吃饭不干事的家伙颇为不满，在这么下去恐怕董事会那边会考虑削弱自己的资源。
但技术的进步不是耍什么小手段就能干扰的，他只能寄托于其它课题组给自己带来点好东西。
“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叨扰了，加油。”他假笑着和和研究者碰了一拳，便独自离开了。
友善的伪装外表只在这里起了不小的作用：他所遇见的大部分研究者与基层人员都对他颇为友好，不和其它老登一样摆着明显是应付的脸色。
他的资历并不深厚，良好的上下关系能让他的处境更好一点。
他微笑回应，常时的表情变换让他面部发僵，深刻的疲惫感从心底传来。
幸好，这种应酬持续的不久，他很快就来到了外层的通道区域，这里就没几个人了。
走过了一处拐角，灯突然就灭了。
……糟糕，非常糟糕。
不是指远处隐约传来的尖叫声与破坏声，而是连应急灯光都没有产生作用。
谁？南边还是北边？外面还是里面？复仇还是破坏？
董事竟然第一时间找不出答案。信息太少而目标太多。
不过……第一时间藏起来是非常紧要且明智的选择，根据他现在的位置，董事勉强能寻找专用的“避难所”。
或许今天的失利给了他不错的运气，他还没走五步就在通电的状况下得到了清晰的照明，前路清晰可见。
“啊，是谁的手电？谢谢了。”
好不容易掩盖住自己恐惧表情的董事正要回头，却在后脑勺感到了金属的冰冷。
从小到大，他还只是在自己的宠物身上见识过死亡的威力，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不得不再次与这位陌生人碰面了。
学了几年的防身术没有任何作用，他毫无反应地就被按在了一边的墙上浑身颤抖。
“不必害怕，你的性命还没有取走的必要，李董事。”不认识的女声从后面传来，这次骚乱的扰动者缩小了嫌疑范围。
“那……你们需要什么？”
“听说你们在这里复现一些有趣的东西，介意带我们去看看资料吗？”
看来是南边的人了，那种洗脑技术想要渗透对北派来说难上加难。
不过她们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们对于白光的研究抵达了极高的地步？那为什么要减弱控制……
另一个舰娘不耐烦了，踢了他一下：“命把握在自己手里。”
“是……是。”
被硬物抵住头颅的董事心惊胆颤地看着一双红手套往自己的脖子上套一个明显不友好的黑环。
“这是……什么？”他的话断断续续的，声调也低的不样，再也没了发布会的气势。
“你看看他多紧张啊~这样可对任务不好……”
时刻都是一副笑颜的白发舰娘用右臂抱住了他的左胳膊，柔软的感觉与假笑的面孔没有让他第一时间起非分之想。
不仅是她左手甩的刀花，更是因为接下来威胁性的安慰：“您老实合作可就不会让这东西‘啪’一下爆开让你的一半脑袋碎成渣样掉在地上点红花哦。实在不行，还有枪支补刀嘛。”
“我会去的，别恐吓我！”她明显的几个熟悉的动作让这位年轻有才的董事毛骨悚然，连忙挣脱在前面带路。
“哈哈，这样才乖嘛，我们会在后面为你指清前路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长前方的路无比清晰。
他一点也不想要这种灯光，本能地往前疾走。
这些人也许并不明白这个地方的地图，只要把她们引到那些“陷阱”中……
然而几发“不巧走火”的子弹让他慢了下来，虽然没有击中他，但那些灯光下冒烟的弹孔让他几近爆炸的心态强行冷静了下来。
现在“研究”已经不重要了，命最重要！
忍受着人生中空前的生存恐惧与脖子的震动，董事终于颤抖着抵达了最近的课题组。
“……不是这个，我们说的是白光。”
脖子的震动频率愈加频繁，董事立马转向，往那个根本没有成果的实验室赶。
“你很庆幸？哼哼……”这嘲笑声让他困惑的同时头皮发麻。
难道有什么更加可怖的阴谋在其中嘛？他到底有没有被放弃？
掐了一下手背，他终止了自己的狂想，专心带路。
在一个拐角，那一头的几束灯光闪了几下。
“有人吗？”不认识的人。
董事被枪管捅了捅腰。
“哪个……哪个部门的？发生什么了？”
“李董事？”不认识的女声，认识自己也不意外。
“是我。”董事刚走出拐角，还没等几个领头的研究员搭话，翻滚出去的舰娘就干净利落的几个点射就让反应不过来的他们倒在地上。
那位“好心”的舰娘立马解释道：“我们配备了连射麻醉槍（繁体一律归结于河蟹大婶），还有记忆抹消器，除了那几个针眼他们并不会知道究竟是谁到这里拜访。”
几位白发舰娘走在前面，拿着宛如红外线测温器的东西在他们的额头一点，白色的纹路从接触点往后脑处延伸，很快就消失了。
把他们拖进一边的储藏室里拔掉针头，被几只枪指着的董事再次忍受着脖子处的震动上路。
这一次直到门前他们都没有遇到其他乱走的研究员，这样哪怕是傻子都能看出来问题了。
董事并不明白她们怎么想的，他自己只是埋着头前进。
反正她们遇到麻烦又关不着自己的事。
不，这倒不一定……
走到一处门前，因为电力的中断，这里的隔离门已经落下卡死。
几个圆盘被舰娘们安装在门上，同时她们的灯光也熄灭了。
“好了，让开，如果不想被炸死的话。”那个舰娘终于严肃了少许。
他立马躲开，只见那圆盘上亮起一个红色的圆环，周边的墙壁逐渐变红软化，甚至融化成铁水开始往下流淌。
比起它们构建出的红边洞口，董事觉得地上迅速冷却的铁流，或者说铁坨更有科技含量一点。
按照正常流程，这部分物质的冷却……
呵，她们进去就进去吧，这部分铁坨还是更有意思点。
执行完注射流程的舰娘收起了针管，跟上了小队的步伐。
而那位被撩拨了部分欲望的董事依旧在那里思考，仔细看，他的双眼中似乎有白光闪耀。
戴着夜视镜的舰娘小队很快就穿过了微生物检测区，进入了着衣区域。
领头的舰娘左拐，那正是实验数据服务器的所在，依据线报，这里部分独立的魔方能源能维持服务器的运转。
她们只需要用终端劫持走所有实验数据并将这里的服务器尽数销毁即可，并没有杀人的必要。
那项圈只是某个旧时代的狗用项圈罢了，几十分钟后就会没电。
这一点要感谢那位“擅长安慰”的舰娘，她的收集癖很大一部分程度上促进了这一场闹剧。
到最后一个舰娘的皮靴与离门最近的地板分别时，服务器区的自动门突然恢复了供电，猛地把小队关在了里面。
在此期间基于尊敬个人隐私及人格自由的原则，我们尚未得知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神憎鬼厌天人五衰人人得而诛之的腌臜事发生。
只知道，五分钟后保持着严肃表情且服装没有异常的舰娘小队保持着战术队形从敞开的自动门处走了出来。
她们没有理会在隔离门旁观察金属坨的董事，直沿着撤离路线离开了。
董事眼中的白光闪烁了一下，随后恢复了正常。
…
现在是南北开战的第二十一天。
临安关闭了报道皇家白鹰大西洋不明军事调动的电视，躺在吊床上思考。
尽管交接麻烦，但临安及部分南派舰娘还是安全地抵达了旅途的最后一段——从坎拉港（系虚构）出发经过南海直达南派港口。
为什么不走更快的轨道车呢？因为北派的狡猾空军把轨道炸掉了，现在还在抢修。
碧海白浪，只有舰娘的遥控运输船一路风平浪静，全然没有前线运输船的噩梦遭遇。
甚至它遇到的浪头都没有几个上五米的。
然而这运输船似乎并不怎么敬畏自然生灵，专用雷达捕捉到任何生物都要远程射上一发零点几毫米的钢针。
这种情况并不是个例，现在大部分的太一战场都不怎么敬畏“生灵”。
要知道战场天天咚哒啪咻的，但凡是脑子正常的生物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去触碰双方的霉头。能在战场附近晃的，不是生物炸弹就是生物侦察机。
不管它是不是真生物，提前干掉总是最保险的选择。
观察这运输艇如何的高效率屠杀并没有什么乐趣，重点在于这位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的舰娘身上。
她已经几天不合眼了。
没有什么具体的原因，她一想到回去就要打仗，心里就是刺挠纠结。
她畏惧战争吗？并不，她是舰娘，是会思考的战争兵器。她害怕与自己的同僚战斗吗？并不，她能丝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相近的北派舰娘拆掉……
临安又翻了几下身，眼睛还是合不上。
“嗙。”
这几乎听不见的敲门声让她一下子弹了起来，匆忙地套上拖鞋……顺便照了一下镜子整理了自己的头发。
然后，才踏踏至门前吱呀一声开。
那门口处的军装舰娘腰间挂着望远镜，橙色的瞳孔似乎蓄着泪水，忧郁与悲怮在她的脸上居住并双双起舞。
“昆阳？快进来。”
昆阳擦了擦眼睛（合着你真的要哭了）走了进来，两种负面情绪在脸上的舞步愈加清晰热烈。
“先喝口茶，缓一下再说。”
倒了一杯花茶，看着昆阳喝下，临安开始集中精神，打算听听这后辈的苦恼。
然而她只是看着自己，似乎要说似乎又不说。
等到临安打算开问时，她却抢先开口了。
“临安姐，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果然她是这个想法，临安伸出手狠狠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怎么有这种荒唐的想法，是不是肃州那……”
“不。”昆阳打断道。
她把一张传真搭在桌子上，黑体加粗的“量产舰娘相关”抓人眼球。
“看看这些厉害的家伙，她们没有我这样的懦弱情绪，同样也可以替代我的工作。”
她指向一行字，那上面的平均命中率刚好比昆阳的极限多上一点。
“甚至，她们在战斗数据上比我更好。那我还有什么留存的必要？”
充满耐心地倾听着昆阳心声的临安顿时就绷不住了。
这是什么搞笑想法？尤其是作为论据支撑的数据完全不全面对比的情况下。
“你怎么能这么想？你为什么要与一群机器……”
“我们不也是战争机器吗？这一切有什么区别呢？”
临安沉默了，自己倒了一杯茶饮尽。她已经明白了这小家伙的意思，或者说“那些小家伙”的意思。
看看雷达上显现的通讯信号，现在的她可能需要花时间解释一下。少许的欺瞒让她们难以看清这一次战争的实质，进而产生了动摇。
话说回来，这量产舰娘的相关资料恐怕也不是她一个舰娘能找到的……
“昆阳，我只能说，一切都有着其内在的原因……”
“什么原因呢？”昆阳打断道，脸上的负面情绪消退了一点，
“回到港口再说吧，一切都会在那里有所解答。”
“嗯，那我期待着。”
那忧郁的表情再次回归，伴着站起身来的昆阳离去，通讯信号紧随她的步伐跨过了门槛去到了相对温暖的走廊。
从走廊中传来的温和空气被撕下一块，溶解在临安卧室的低下温度之中，因而没能干扰她的思考与笔尖的速度。
潦草的字体在笔记上生长，几乎同步映射着她的思虑。
这次的战争也出乎她的意料，荆楚动手的也太快了点……
不，这不奇怪，古都级舰娘的本事她也是明白的。荆楚在怎么厉害也不能控制一切局势。
重点在于那些量产舰娘，她们就像雨后的杂草一样突然就从各处的战场中成建制地冒了出来。
以临安的了解，在她自己回归之前这还属于一种实验性技术，还远未到成熟的地步。
难道是那位“指挥官”的资料起了关键性作用？也许他与魔方背后的存在有着密切的联系。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元魔方？白光？还是扩散那即将到来的毁灭？
临安合上笔记本，盖上笔帽，放弃了头脑风暴。
这些都不是她能够理解的问题，术业有专攻。那些科研部的家伙总比她有发言权。至少这技术在现在没问题不是吗？
现在的重点是尽快拿下北方，集中全国资源，构建那唯一能拯救太一的体系。
荆楚与大部分南派核心舰娘所窥见的毁灭即将到来，时间所剩不多了。
在摇摇晃晃海面上前进的无人运输船正在逐渐缩短与海图上终点的距离，甲板上已经能透过云层看见天空中翱翔的战机了。
…
对太一内战表示深切遗憾的皇家与白鹰，在胡德的激情演讲后终于开始了预谋已久的na海域收复作战的第一阶段。
然而实际上来讲，只有白鹰开始了行动。
为何？因为铁血正在与被挡路的皇家进行谈判，这就导致皇家在此时只能派遣部分编队在na皇家方向边缘进行骚扰。
在短时间内，参与作战的主力就只有白鹰一方的远征舰队。
这个“短时间”要多久往往取决于两方斗的心眼子有多少。
出于这糟糕的现况以及新指挥系统的调试，白鹰高层一致决定先拿下外层，构筑防护链条，然后依据谈判结果改变推进方案。
总不可能谈个两三年吧？
“希望一切顺利……”指挥官握紧了笔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