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搞错?这种能是“沉睡”,谁家沉睡能吓哭五岁小孩?
随着越来越多的“目击报告”出现,发出质疑声的官员逐渐冷静了下来,然而眼睛只盯着技术领域的官员们。
“分析不会出错。”一位老教授站了出来。“即使有错误,那也不应当存在于大部分仪器中,这些白光浸染的人在生理状态上满足标准,但在表现上,他们是怪异的。”
“我们应该正确认识这种奇异表现,想办法让他们正常。”
“这是自然,我们需要……这些可怜人,越多越好。”
“那我们需要修改计划,我认为第二步行动的规模需要扩大。”某位上将说完往某位战列舰娘的方向看了一眼。
“燕京主席时刻关注着这里,她同意你的看法。”战列舰娘的嘴角微微上扬:“她已经上线了。”
…
“你好,公民,现在是宵禁时间,请回到家中,不要观看。”
无人机悬停在窗前,闪烁的红光照亮了女孩的面庞。
远处,几架北派的飞行器掠过夜空——这也是她观察的对象。
“公民,再次重申……”
“好吧好吧我去睡觉。”女孩颇为遗憾地收起望远镜,往自己的家门走。
无人机眼看着她进了门,才慢慢地飞到了另一个适宜监视的地方。
对于这种“惯犯”,公安部门有着充足的应付经验。假设无人机离开了她一定会忍不住溜出来。
万一来点不长眼的南派玩意这如花年龄的少女估计凶多吉少。
然而他们多虑了,这个“少女”可在今天并没有那个打算,她的任务已经结束。
少女走进卧室,专注仔细地像个小偷一样将它翻了个遍。来来回回几次才结束这种无聊的闹剧,坐在满是皱褶的床铺上。
“施里芬,我们说了没有那种必要。Tn那帮人并不会搜寻到你的踪迹,对祖国保持一定的信心吧。”床头柜上的猫头鹰标本突然说出话来。
一阵光影变化之后,身着辅助伪装装备的施里芬往后一仰,在床上压出了凹陷。
她想要反驳猫头鹰的说法,但结合自己的丢人经历她发现自己没资格提这件事。
在她“独立调查”的第二天,这个猫头鹰就找到了自己,并当场破了自己的伪装。
得,又“回归了祖国的怀抱”。这让某些方面比较高傲的她拉不下面子。
于是她开始转变话题:“你突然发话,难道那边要让我去做些什么?”
“当然。”猫头鹰振了振翅膀,双眼射出红光,在湿度较大的半空投射成了施里芬极度熟悉的物件。
“元魔方?依据从何而来?”
“你觉得这是能告诉你的事吗?”
你在用戏谑的腔调对吧?一定是吧?
施里芬顿时起了无名怒火,忍不住想要把这只坏鸟儿抓过来揪掉几根羽毛。
猫头鹰感受到了些许的危机,抖了几下,那栩栩如生的“元魔方”消散在了空中。
“我要做什么?不会是……”施里芬平复情绪,坐起身来。
“就是调查,远在大陆一侧的祖国为你准备了最尖端的设备。”
“什么设备?在哪?”然而猫头鹰并没有回话。
施里芬从床上弹起来,“如愿以偿”地掐住了它的鸟头,提了起来。
然而它并没有什么反应,双眼如同标本一样死板,晃动几下,关节也和标本一样屁用没有。
施里芬大概明白那设备在哪里了。
把猫头鹰放回原位,施里芬钻到床底,费了好大劲才拉出来一个工业塑料盒来,打开一看,钳锤钉钻锯等手艺玩意样样俱全。
她有着充足的理由确信那这些肉泥的绝缘层面对红闪电毫无作用,笼罩住逃生渠道的肉泥还未生长出攻击器官,就被蒸发了绝大部分流动介质,失去活性的残余堆积在角落。
看着侦测器有关下层的大量生命信号,“东昌”决定换一条路。“设备”就藏在这破鸟的体内。
正好,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她已经有足够的把握把这鸟形机器人完全拆掉。
外面的巡逻无人机过了一轮又一轮,终于在无人机第二十三次路过的时候,施里芬用“趁手工具”拆开了这个机器鸟。
原本她还在怀疑究竟是什么样的技术结晶才能瞒过应天那帮的眼线,现在她彻底不怀疑了。
她的手连同硅胶手套在颤抖,是被吓的。
那仰倒在台上的鸟,腹部大开,杂乱的羽毛遮住了耿直的框架,红色的光芒完全掩盖了腹部空间的材质。
在遮掩之红正中的,是与心智魔方有着类似形状的方块。
熟悉的心悸感高诉她,这就是“元魔方”!
“实际上这只是一部分。”有个对她来说极度危险的声音说道。
“哇啊!”
施里芬差点把“鸟盒”砸了。元魔方、腓特烈大帝……要素简直齐全,由不得她不害怕。
她环望四周,把各处能挤出一丝阴影的地方看了个遍,连那位的尖角都没能看见。
“我在这。”猫头鹰腹内的元魔方自动浮起。
“那我的心悸感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的伟大祖国已经能把那玩意拆开了?”
“确实如此。出去调查的时候把这东西戴上,保证不会被看到。”
“元魔方”自己落到了桌子上。
“是吗……”
…
北派部队已经全线“进驻”了南派位于江边的战略要地,途中并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
每天无人机械们耗能最大的事情就是赶路。
但这并没有带来什么好消息:像之前的那种“白光病” 越来越多,而能够交流的正常人类(至少看起来是)一个都没有。
燕京此时正与同僚漫步在一个刚“占领”的城市之中。
作为“全国环保先进城市”,燕京正在漫步的小街两旁自然是布满了绿化。
而现今它洁净的街面上满是苍老的黄叶,腐烂的味道充斥着燕京与其同僚的鼻腔。
虫类也回归了这里,或鸣叫,或振翅。繁衍生息,蓬勃发展,完全取代了旧有的人气。
“我记得这里。”燕京突然停下说道。
她紧接着絮絮叨叨地讲了起来:“以前这些树也只是个小苗,远没我高。街头到巷尾总有些小孩跑来跑去。我最不能忘的是住在街尾小平房的老头,不认识我,还以为我被拐了……”
她又开始行走,念叨了一路,从街头的“望百货”直到“刘沉汽修”才总结道:“他们都没了,以后还会没更多。”
“所以……”
“我们得加快速度。”燕京看向远处白杨枝干上的一只蜘蛛,它在树上缓慢而坚定地编织着自己的“家园”。
“是啊,这么下去……”应天突然换了个表情,燕京也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只是过了两秒,这两个人的表情就恢复了正常。
“你们也感受到了那种悸动吗?”
“是的。”随行舰娘们一同回答道。
“滴滴滴!”应天掏出自己的终端,接通了下属的来电。
“应天姐,在南派临时首都的方向传来了异常波动,想必你已经感受了,一架直升机即到达您所在的街区。”
轰鸣声从水塔处传来,自那方向能够看见飞扬的尘土。
“诸位准备登机!”燕京余音未落,通体灰黑的大型运输机“九霄”就抵达了诸位舰娘的上空。
强劲的气流掀起了街上的落叶,黄白绿色与飞虫的身影在空中碰撞。
在此等风暴之中,唯有直升机上垂下的绳梯微微摇动,完全无视偶尔撞到自己身上的“不同新鲜度落叶”。
趁着登机的间余,燕京又开始看那不懈结网的蜘蛛,不幸的它抓住丝线的边缘摇摆,刚刚构造处的网格雏形则是“各奔东西”,全然没了之前团结的样子。
如此霉运之中自然也是幸运的,蜘蛛所抓住的丝线正好是几根线的缠合体,相对坚固些。而蜘蛛抓点的附近,正好黏上了一只不慎的小蚊。
…
担任探察责任的是一架“御天”改三型,由驾驶员权重最高的“北屿”负责。
它在六分钟之前自明宇地下机场起飞,现在离南派的首府仅剩六千米。
“记录,我已进入信号源警戒范围内。”单人机舱内被各种设备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驾驶员用脑电波往黑匣子内输入了这么一串信息。
在离北派阵线的3000公里处,他就已经断开了与地面总台的通讯。幸好御天改三有着极度强劲的续航性能,否则他连护航无人机编队都不一定能维持。
至于这代表着什么?他并不想了解,只要他不死,就会继续这次同时代表着荣耀与意志的任务。
庞大的“御天”与周边的无人机集群在云层之上航行,俯视着沿途的地面。
通过多种测试手段的判定,御天所经历的多达57个大型城市之内,空无一人。
“妈的,那婆娘究竟有什么打算?”一次电刺激抚平了驾驶员的情绪。
对于这种情况极端复杂的“单人航行”,驾驶员不能有太多的情绪变化。
驾驶员运用着各种外接触媒冷漠地观测着外界,从几年前开始的适应性训练让他足以操纵这台精密过头的机器。
他现在的大脑中有着宛若“多线程”一样的思维结构,让他以生物一般的本能操纵着“机器身躯”。
每次推进器的微调,每次无人机群的变动,就像走路时肌肉的自然变动一般。
据北派的分析,像他这种人没有第二个了。
在寂静之中,御天带着恐怖的轰鸣进入了地图之中的“红线区”。
该放缓一下了。
在更新记录的同时,御天的速度逐步放缓,周围的无人机群也转变了阵型。
狂风搅动云层,让高空的泡芙形状愈加不可预测。然而巧合的是,它们正好遮掩住了御天的身形。
通过光学视觉,驾驶员已经看见了南派首都最为高耸的塔楼。
他本能地认为那里也是空无一物。
可这怎么可能呢?弄出如此大动静的南派会死了个干净?怎么想也不可能吧。
驾驶员决定开始详细探察,在这种距离上,其实已经有不少设备能够“看到那里”了。
在北派后续支援到来的途中,执行这一行动并不会导致什么糟糕后果。
御天机首的全部侦测仪器开始运作,捕捉着前方城市之中可能存在的“活动痕迹”。
“什么东西!”驾驶员敏锐地察觉了某个规律变动的超声波信号。
而有着相关经验的他立马用紧急破译方法破解了这超声波的一部分:
“……下午四点后三十分钟内尽量远离科技产物,并自行前往防空洞避难。如若有北派成员听到这段消息,立即汇报燕京请求摧毁这座城市!下一段是直接证据……”
断断续续重复(好比12345678,第一次12,第二次34……)的超声波讯号穿出来一个讯息:驾驶员可能需要对这里做些什么。
御天绝对有这个能力,这新兴的“首都城市”面积不大,正好够它用“特殊武器”清扫一遍的。
而由于总台失联,现在,驾驶员拥有开火的能力。
驾驶员理应不得在此时运用权力。
即使现在已经离“四点三十”已然不远,即使市民们已经都躲进了防空洞,从条例与道德上看驾驶员都不具备动手的资格。
他理应等待,这是辅助计算智脑也得出的结果。
可惜他曾经是个南方人,曾经也有着美好和睦的家庭,此时他的家人被南派的手段永久夺去了作为“人”而存在的权利。
想想看吧,昔日的战友,针对“塞壬”的计划……因为这场该死的仗全没了。
他想他应该投放这东西,那个家伙一定活着,躲在什么地方,等到战争结束,她又会被“封存”,过一段时间再放出来!
那这一次与上一次死去的人们该如何?遗忘吗?!
驾驶员过于激动的情绪再一次被电流“抚平”。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早就毫无反应的总台频道: “呼叫总台,考虑到‘白光’的高度威胁性,申请动用‘最终手段’。”
这句话重复了三次,总台毫无反应。对应的,发射权限也解锁了。
“考虑到总台无法提供具体意见,为保障自我生存,特启用‘最终手段’投放流程。”
悬停在云层之上的御天打开了腹部的发射舱,只显露出了两秒的发射装置在须臾间就射出了足以让南派首都损失六成建筑的技术兵器。
无人机群变阵,依据自身在“网络”之中的分工寻觅着最佳观测点位。
这所谓的“毁灭兵器”,实际上就是一枚“地脊断裂弹”。
南派首都的选址相当地“随便”,从现在的定都点来看,没有任何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把“首都”定在那里。
这也给了北派机会,依据“全国地壳层普查数据”归结出的规律,南派首都是有那么一段“地震高危期”的。
只要深入七千九百米的近期干涉点“砰”一下炸开,南派的首都就会遭遇震级不少于七点六级的超强地震。
而对于南派来说这是完全未知的情报,这种旧统一时代的普查资料只有在首都的“末日档案馆”里才有记录。
因此它们不会明白这玩意的真正用处,而且……他们到底还有没有拦截的能力还两说呢。
无人机们的观测数据为弹头装载的撞击计算机提供了相当完备的原始资料,在经由御天本体与弹头计算句的联合推演,成功寻求到了完美的打击路径。
全长六米的“地脊断裂弹”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等等曲线,直接往地底环境的切入点——某郊外农场的梯田钻去。
看起来一切都进行的如此顺利,但驾驶员显然有了不同的观点。
这条轨迹“太完美了”,想要得到它需要远远超越三个御天的计算量。
难道地面有南派计算中心花大力气入侵就是为了修正导弹的航行路线吗?这也太扯了吧。
御天的信息对抗装置立马将自己的主频对准首都区域全力扫描,什么都没有找到。这座城市就像它的呼吸一样死气沉沉。
显然,缺乏信息的驾驶员并没有什么反制的手段。(依据轨迹,倒是能在尾端的入土轨道实行断网驱动,可这又算的上什么反制手段呢?)
“那便算了。”驾驶员释然道。
他已经做到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至少他自己认为是这样的。
即使导弹没有命中,他也会遭受审判,一切都无所谓了。
按照总台的响应速度,现在那些“中继飞行器”已经离御天不远了吧。
这想法在他的脑袋中并没有等待太久,就急匆匆地来到了现实。
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声,除了观测系统之外的大部分权限都对驾驶员单项锁死。
“御天驾驶员!你已触犯战时条例第十六条……”
驾驶员忽略了接下来的的罪行宣告,专心看着导弹的行进路线。
“……接下来御天将由总台控制,保持冷静,等待接下来的处理。”
“好。”驾驶员颇为痛快地答道,就像头痛眩晕的不是自己一样。
庞大的御天在总台的操作小组指挥下转向,开始往来时的方向回归。光学摄像头之中宛若米粒一般的无人机群也开始回归,往预定的方向集结。
“轰!”在御天转向的十七秒后,断裂弹略有延迟地炸开了,南派首都整个往上“跳”了两米。
遥远处暂时沉眠的新兴城市嘶吼着垮塌。建材不同高度不同的建筑在结局上并没有什么不同:相似的断面,相似的倾倒模型,相似的地基毁坏。
被城市卫生部门想尽办法隐藏的尘土千百倍地爆发出来,布满了将死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在御天此时的视角中,这崩溃的样子是无声的,连杂乱的求救信号也没有。
“居然什么都没有。”驾驶员由最初的负罪感又转到了不知所谓的怅然。
“你的情绪有些低落,驾驶员。”
驾驶员坐直了身子:“这都要开始管制了吗?”
“并……”
在天空翱翔的御天引擎突然就熄了火,总台的紧急操作在这种局面上居然出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延迟,整个御天直接在空中“侧翻”了。
远处的无人机更是不堪,眼看着就往地上落。
幸好驾驶员素质过硬,咬着牙挺过了失速翻转带来的过载,否则就得被大自然当场处决了。
“这里是总台,能听到吗?”
驾驶员现在只觉得眼前一抹黑,脑子就像一团浆糊,全身,尤其是保护带勒住的地方都泛着刺骨的疼痛。
但他还是强撑着答了话:“呃……能!”
“很好,接下来总台将会恢复你的部分权限,我们会在远程尝试恢复御天动力系统的正常运作,只要你没有失误……”
“图表是怎么回事?”
对于御天的大部分技术装备如臂使指的驾驶员自然是认得面前仪表盘上的逆天魔方信号强度的。对于大半魔方技术化的御天,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夸张些来说,驾驶员现在选择等死都没什么问题。
“这里是总台,这玩意既然能飞在天上,就有救回来的希望。假若你真的要死,早在那时候就攻击那位海上传奇了。好好活着。”
“我当然不会死。”
“很好。五分钟内撑住。”
…
自从那场宏大的内战结束几年后,燕京罕见地开始作战着装,应天则在一边观察着,试图猜测出这位领袖的想法。
“滴滴!”
应天拿起桌上的燕京专属终端,接通了讯息:“如果你要劝的话就……什么?嗯,好的。”
此时燕京已经“披挂完整”,抱着“钢板”看着应天。
“那位驾驶员死了,我们的数据致于十二……十三秒前。你还要去吗?”
“总不能让人类去吧?他们哪怕擦个边都能受伤,让他们老实待在后方操纵无人机械才是不错的选择。”
燕京走到应天跟前,踮脚夺过终端。
“我是燕京,我的飞行器什么时候到?”
“三分钟吗?我马上到。”
燕京装好终端,一个大飞脚踹开大门就往机场方向跑去,应天虽然没有那么夸张,却也跟上了燕京的脚步。
“你跟来干什么?”燕京只是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应天的侧脸,眼光却如同鞭子一样甩着鞭花噼啪作响。
“我自愿,你一个人总不行的。”
楼外传来快速登陆战机的轰鸣声,依据燕京的经验,它的机头已经和这楼顶一个水平线了。
“还挺快。”她调侃道。
“当然快了……”应天及时住嘴,避免了某种糟糕情况。
…
许多太一人都对神秘难明的舰娘维护医院抱有莫名的幻想,但对于“东昌”来说其实它与正常医院环境差不了多少。
隔着弱光玻璃看着院中的小花园,“东昌”并没有想其她呆在这里的舰娘一样感受到由衷的无聊。
她正在忙碌致死的道路上一路狂奔,只要细致观察就不难发现她的神经活跃度与魔方信号是之前的数倍。
泰山墟的巨大变化反而让这位“舰娘”的水平下降了不少,因此,“菌丝”此时正在想办法为她的意识结构中灌输着庞大的知识数据。
想要使她成为成熟的“代行者”在虫潮、塞壬、空间乃至“主”的夹缝之中求生,这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过程。
总体来说,进度令人满意,两个月这可造之材就能成为相性不错的雕塑。
然而这种进度来自于东昌本体的特殊构造,不久后“东昌”的虚假就会漏馅,这样一来,留给这身躯“第二任主人”的机会已经不多了,它又在干嘛?
让我们的思维回归到“寄生虫保护层”的内部。
这几天来,在“掌握”寄生虫上更进一步的真正东昌时刻都在思考者破局方法,迄今为止,已经有数万个百分之三十成功率方案被淘汰。
这还是“菌丝”已经被引入“东昌”虚假意识的结果。
即使是遭遇如此困局,东昌本人仍没有什么“负面情绪”。
既然它已经将概率推测到四分之一以上,就说明“菌丝”并不是完全的无敌。
说起来,“菌丝”的入侵带来的并不全是坏消息,由于大敌的存在,寄生虫被迫改变了自己在东昌意识结构之中的性质,变得相对“和蔼可亲”了起来。
以往它不断地吞噬着东昌的记忆,现在则是有进有出,甚至东昌能对其本身进行一定的操作。
全新的信息带来了更多的可能,东昌的计划成功率会在未来不断的上升。
可能升到什么地步?这就要看个人手段了。
对于“菌丝”的驱逐计划必然少不了对外界的信息收集,当然直接看肯定是自掘坟墓。
东昌转用了另一个法子:“借尸还魂”。
依据战报,那群捣乱的巨兽并没有被完全击溃,至今都有“顽固分子”在于海洋之中。
巨兽在“主巢”崩溃之后绝无在海中继续生存的能力,以它们的构造,若是没有母巢统率补给它根本没法在海洋环境之中强势压倒原住民。
那么答案显而易见:有什么外力让这些巨兽在海中仍能生存。
而东昌则会扮演这个外力,她将启用外部尚存的部分改造生物,塑造一个“监视”东昌的神秘势力。
既然“菌丝”打算培养这个虚假意识,那么东昌就会积极地制造一个几近完美的考察对象,收集“东昌”附近的情报。
突然开启的液晶屏扰乱了“东昌”的发呆现实,她无神的双眼一转,看到应天后立马就恢复了神采。
“很抱歉现在才见你一面,(历史上东昌的船员大部分来自于幸存的应天船员,多么有意思的传承……)我和燕京要去荆楚那边看看,我想你应该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不,我不知道。”东昌如此答道,来自南派的强烈模仿信号很巧合地被“菌丝”的手段屏蔽了,这个病号并没有体会到被掐住脖子的感受。
然而应天并没有为“东昌”解惑,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心中总有些不太妙的预感,荆楚可能采用任何手段来达成她的目的。”
“你两个星期就能好了吧?”“东昌”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如果我们很不幸地没有回来——当然是空惊一场也好,跟着老前辈走。”
“言已至此,祝早日康复。”应天明显想要接着说些什么,但她还是只用了这句话便为这段录像结尾。
屏幕熄灭。
在寄生虫包裹之中的的东昌意识结构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我要不要去看看呢?现在还……不行?为什么?”它注定听不见“菌丝”与“东昌”的对话,只能靠自己猜。
它想要动用自己手里的资源拼命往南派首都靠拢,试图寻求“白光”的秘密,然而现实告诉它不能。
那便算了,主次它还是能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