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智能？”
“TB是从我们这里出来的，塞壬既然离去，那么我们所作的后手自然会发生更大的作用。”
现在，TB自然是在指挥官与上边协商的地方“发挥作用”，担任物质武装调集的职责。
但开放权限的好处并不止这些，有个著名的典故叫“千里之堤”。要想不让蚂蚁钻透土质堤坝，得把周围的蚂蚁全部清空。寄希望于几个程序专家建立起的防火墙挡住TB那是不切实际的。
“上面”对指挥官的监视并不只是奥斯本这一张明牌，还有几个军工结合体暗自打造的太空卫星飘在上面——当然，它们现在全掌握在TB的手里，正往决策中心传输着执政官与“变异生物”鏖战的景象。
“这次，是一次‘通气’？”
“不。”阿拉斯加停了下来，指挥官从这个可人眼中窥见了愈加闪耀的星芒。
在三人的前方，厚重的机械闸门正在打开，几位眼中闪耀着魔方光芒的人合上了手中的书籍。
在他们的附近，一个庞大的透明容器安放着前所未见过的瑰丽架构。
“我们似乎接触到了全新的未来。”
指挥官不明所以，但一边的阿尔法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这些眼中泛着魔方光芒的人类已经将自己的部分身躯同后面的魔方架构对接，使得他们具备了某种“魔方”的性质。
具体是什么性质，它也不明白，魔方对它来说也是“未知”的。
“戴上这个。”阿拉斯加凭空拿出来了一个头盔。
指挥官接过，戴上。
来自于基础数学教育的信息正在他的脑中清晰呈现，在视觉上，它表现为“幻视”形式。
一边的阿拉斯加开始解说：“由于碳基服务器发生灾难，这些学员被嗯……你知道的。在之后，我冒险在他们的尸体上实验了融合课题。现在你所见到的知识，正是这些宛若白纸一样的人所学习的，在学习之中，他们可以通过附近的心智魔方架构进行交流。”
阿尔法瞬间理解了阿拉斯加想要表达的东西，人文知识被尚余一些的它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对劲。这就是“变革”？
指挥官摘下头盔，做出了阿尔法此时想要做出的怀疑表情：“你是指，他们的意识通过心智魔方融合进行了联通？”
“是的，虽然缺乏后续的实验，但我确信这是一条光明大道。”
指挥官呼了口气，问道：“她们都知道吗？”
“我把阿尔法带来了。”
指挥官低下头去，嘴中默念着什么。阿拉斯加脸上的期待与忐忑快速掠过，然而还是被拨弄着头发的阿尔法看到了。
“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问题。”指挥官不出意料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当然。”阿拉斯加满意地笑了。“会议室离这里不远。”
“那就立即去吧。”
闸门落下，那几位复生的“人”依旧在无尽的知识山脉上攀登，以获取人格的完全。
…
在处理完省会的“意识”之后，恢复了原来体型的“东昌”立马乘上了快速运输机，有可靠消息称在沿海区域可能出现了比“意识”更加棘手的存在。
以“东昌”的军衔以及身份，能如此忙碌吗？答案是会的，现在的很多地方都需要紧急派人去解决或者协调。而太一因为战争与进化灾难很缺人。（这也是人类同意辽东大胆规划的原因。）
即使是作为下一届主席的官员也要去前线。
至于那个可以算的上是“间谍”的施里芬，有专人会来处理。
在机舱内温和的灯光之中，“东昌”翻看着平板之中的文件。
在可疑海域之中，已经有两队量产型失去了消息，那个“东西”掌握着“通讯无效化”的能力
这是高度智慧进化生物必备的能力。
除了这个情报，守军没法得到别的东西了，而能“肉身探情报”的强大舰娘可是缺的很。而太一在沿海安装的监测体系什么都看不到。
至于水下的检测点，大部分都失联了。
试问海军在哪？他们难不成都没有责任感了吗？让一群小姑娘去冒险？
海军并不缺“肉身探情报”的勇气，然而他们往往带着情报无法返回而深眠在海中。量产型过去有多么方便，现在海军就有多么窘迫。
“或许新制造的舰船能解决这个问题，它们都进行了“孤岛化”改造……”这是“东昌”所看的一篇充满负面情绪作战报告的结尾，“东昌”叹了一口气（撰写者是某次肉身探查的唯一幸存者），划了过去。
“嗯？”
“东昌”停止了划动，她所看见的是一名海岸炮台士兵的紧急报告。
他在报告中声称，自己从海的方向听到了妈妈的声音，然而他的妈妈早在南方的离奇事件之中失踪了。
这似乎也是“需要划过”的文件，但“东昌”突然想起了菌丝教过自己的某个意识增强方法。
她立即打电话拨通了1943工程，现在她应该也在飞机上。
“怎么了？东昌？”舰娘之间并不称呼军衔。
“东昌”一划，把这个资料发了过去。
“嗯，这种情况……”
不一会，“东昌”从她的终端上看到了数百个文件。
“数百个例子，都差不多，我们正在进行相关讨论。准备一下，我拉你进线上会议。”
终端的画面一转，变成了一个标准的网络会议室板面，在右上方是与会人员。每个人在什么时候说了什么话，点击左下角的小三角就能调出来。
占据整个画面最大幅度的，是一个背景是整个太一的点图，沿海地区某个入海口的点最为密集，而这个入海口和“东昌”要去的海军驻地很近。
“这些点所在的地方是那些报告的理论发生地。”1943工程从私人通讯中介绍道。
“那些人，应该凶多吉少了吧？”
“东昌”又叹了一口气，内心有些揪痛。
这副身躯的原主人是按照一比一的比例打造了这个意识，她自然也具备太一舰娘们通常具备的“慈悲”。（荆楚语，当然这出生算例外）
“总比连尸体也找不到强。”1942工程的语气很冷。“总得要清算的。”
“东昌”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舰娘的意识来源于魔方，能精准地掌握情绪的变化，看起来就是“变脸如翻书”。
但在魔方受影响的状况下，她们的情绪往往按照人类的惯性。
“大概在这个区域？”“东昌”在海上划出了一个圈，周边存在密密麻麻的点。
“差不多，但可以缩小一点。”
东昌所划出的标准圆进一步缩小了，锁定了深海区域的几个山脉。
“我们有这里的地理资料吗？”
“有，但说不定过时了。”
目前，谁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有改变地貌的能力，先前“东昌”与那坨大地的战斗就是生动的例子，塞壬残余空间的环境可比正常世界更加恶劣。
“来一份吧。”
终端发出了清脆的提醒声，“东昌”顺手一划，机舱内的投影仪就开始呈现出海底山脉的起伏。
此时，会议记录里“科研”标注的一方开始在网络中发言：“我们可以提供一批水下遮蔽设备，它可以尽量减小舰娘在海下行动的扰动。一批舰装实验外接设备也可以生产。”
“那批设备用不着。”“东昌”回应道。
“明白了，我们这里可以提供一批智能水下机械，其智能来自内置程序，也许能为您提供一些帮助。”
“东昌”考虑了一下，最后打字道：“可以。”
她看了一眼地图，现在已经飞到了路程四分之三。转头，临时会议室之中又有标注着“参谋”的存在提出了建议。
“我们不建议您通过基地的入海口下水。”
“为何？”
地图上的点阵出现了色彩深度的差异，在右下角出现了注解的小字：[浓淡表示时间差异]
而在“东昌”要去的基地周围，有不少“深色”的点位，这代表着在这片区域不断地新出现“逝亲唤声”现象。
“可能它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基地，并作出针对性的布置。目前海中尚有大批未探明的存在，时间不能拖久。”
“海底监测还是没有看到吗？”
“没有，进化生物的破坏相当彻底。”
在地图上，她离那个军事基地越来越近了。在短暂的思考后，她改变了终点。
参谋部内，眼巴巴地瞧着“东昌”飞行轨迹变化的一位上校松了一口气。
“这里吗，确实不错。”1943工程评价道。
“东昌”所选择的新入海点周边有几个比较完整的水下基地，还存在着一批完整的地下侦测网格。
在这里她会获得相对较大的战术支持。
快速运输机在空中急速转向，假设是普通的人类，他的体表理论上应该出现了裂缝，然而包裹在机身铁皮的智慧生物，只有舰娘。
只用了一碗大叶子茶的时间，快速运输机就抵达了登陆点上空，开着光学迷彩就往下降。
“叮”终端又发出了信息，她索要的装备已经准备好，正在运送。
收货地点是……124方向620米之后的山坡，已经有一支陆军部队在那里建立了临时营地。
当然这不是“特殊待遇”，附近的地级市内，也存在着进化生物需要处理。
快速运输机降落在工程机械开辟的土地上，一身军装的“东昌”走了下来。
没有什么人迎接她，这基地内的所有部队已经去了前线。
几位存在于此的卫兵敬了一礼，“东昌”笑着给予了回礼。
这是她现在对这些人唯一能做的，其它更有效的帮助已经被菌丝死死压住。（高层次战场上，劣势方不能暴露出自己的存在）
快速运输机离开之后，她在原地等待了一会，等到了一支运载车队的到来。
车队正数第三辆之中就包含着她需要的设备。
…
穿戴完装备后，带着十几个无人机械的“东昌”开始入水。
为了避免被察觉，“东昌”利用了矫情自杀者的常规入水方式：沿着海滩一步步走进海水中。
当然，没有踩到坑的可能，她什么都能看到。
十几个无人机械在抵达适用深度后展开了自己的运动结构，向四周巡游。
它们内包含了相当规模的高能炸药，其内部的“心智魔方”测定装置也有助于它们及时发现目标，炸裂后会产生一个荧光区域，有助于“东昌”有助于确认接敌位置。
“东昌”漫步在略显隐晦的海洋，一步一步地往更加黝黑的深处前进，那个闹得沿海限制通航的进化生物并没有在她的监测之中显露身形。
她行进到一处海底悬崖，轻轻起跳，身后舰装的推进器开始工作。依附在上面的光学遮蔽板启动，使东昌相对于下层海域呈现为幽蓝色。
这个伪装并不完美，“东昌”对其进行了一定的强化。
“砰！”
“东昌”立马调转方向，前往充满荧光液点的可疑区域。
爆炸点位于一处海底洞窟的洞口处，周边的海生植物被冲击弹片炸的歪七扭八，洞口看起来也有要垮塌的迹象。
“轰。”好吧，它塌了。
“东昌”的舰装上飞出几个探照灯，照向洞口垮塌产生的尘埃。
“这尘埃的规模不对劲……”
尘埃内有黑影极速推进，“东昌” 一惊，在转向推进器的帮助下瞬间后退。雷声隆隆，在其面前组成了一道闪电网络，正好“夹断”了一个尖端长着嘴巴状器官的触手。
雷电狂响，赤红色的电链轻易地击退了大量攻击手段，在飘起的海洋尘雾中，层层的黑影逐渐消退。
被夹断的触手不断地蠕动，甚至长出了尾鳍结构，往“东昌”的方向游动。
正当“东昌”要再次引起赤红闪烁时，那尖端的嘴巴结构居然发话了：“救救我，长官……”
雷电的轰鸣减弱，那哀求的南方腔调声音重击了“东昌”的心灵。
她能肯定这句话“发自内心”，因为她已经观测到了部分暴露的“缝合”意识结构。
带着狂怒的雷噪响彻了整片海域，向着黑影追杀而去。
她不能忍受这种行为，究竟是什么样的渣滓在他们死亡后依旧用着他们的声调哀求？！
狂躁的雷电追逐着退去的黑影，直到“射程”边缘在发出巨大的轰响消散。
“东昌”很想就这么追过去，但她还是放弃了。
因为周边的海底基地**出了导弹群，虽然他们不能与“东昌”联系，但她能观测到这一切，此时过去很可能会遭到波及。
“东昌”不认为这波导弹能击杀掉那个东西，甚至重创都悬。
刚刚它针对“东昌”的手段证明这玩意不缺物质，即使导弹猛炸，估计效果也就一般。
“东昌”只好回归，下一次，她绝对会追到深海。
…
在如今塞壬普遍离去的环境之中，要说最为“赢麻”的人类势力，只能是位于最北端的北方联合了。
它独自抵抗着整个北极大战区塞壬的压力，同时背后还站着几个“盟国”准备背刺。
塞壬一没，庞大的北境海军顿时空闲了出来，开始让部分舰队往极点探索。
由于其处于北方的寒冷地域，国内的“进化之灾”也并没多么严重，这就使得长期被边缘化，被忽视的“北境不明国家”顿时有了相当的底气。
为了“拿到筹码”，北方联合当即让部分北境海军南下，冲击太一、白鹰与重樱暂时无力处理的po海。
至于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早日形成战略优势”，帮助红色的浪潮扩散，顺带探查塞壬的po深海核心。
担任这支南下舰队指挥官的是一位从未出现在正式场合的核潜艇舰娘——库尔斯克。
白鹰所追求的近现代舰娘召唤，北方联合早就先行一步，虽然成果不多（只有数十位），但每一个都极为强大稳定。
这位以伟大城市之名的舰娘在这些年来顶住了塞壬的数次激烈进攻（至于对当事人是不是，那就哈哈了），自然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整个北境海军从海底隐蔽出发，绕过了重樱的大结界与阿拉斯加监测体系，在海底以阵地的形式不断推进。
沿途的大部分进化生物都被过饱和火力轻易摧毁，似乎胜利尽在眼前。
然而po海域的深处，早就有了住客。
看着眼前的损失报告，库尔斯克皱紧了眉头。
一直担任着开辟职责的深海工程舰队，失去了联系。要是仅仅是舰队损失也就算了，但内里那些经验丰富的工程师水下工作人员的逃生舱，竟然一个都没能逃出来。
这里要说明，北方联合海域的舰队并没有完全的无人化，因为与塞壬的频繁对抗（北边的塞壬很好战，远比其他海的塞壬勤快），无人化被证明不是那么可靠。
所以现在的北方联合舰船，上面大部分时候有人的，而且还能随时上岸战斗。
不一会，库尔斯克面前的海图上，再次出现了“战报” ，在海图上，呈现出一个点构成的带状结构。
库尔斯克点开最大的“点”，俄文撰写的接敌报告中间插有几张模糊不清的海底拍摄图。
“呼……高智能存在。没想到塞壬的通讯科技也难以避免。”
“它也是基于魔方技术开发的，重点在于究竟是什么瞬间吃掉了这么多东西。”
“也许……它与我们规模差不多。”
库尔斯克的自言自语并没有打扰其他人，他们依旧在自己的岗位上安稳地工作。
库尔斯克所率领的这支大舰队，全员运用了可以抵抗进化生物干扰的塞壬通讯技术。但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出现了“一点消息也传不出”的状况。
她“讨论”了一会后做出了决定：打开全舰队广播模式，下令采用保守策略。同时相关数据也传到了后方。
北方联合水下舰队的庞然进势骤然停止了，所有前沿的建设项目都被裁撤，巨大的水下战舰们退到了水下阵地的火力圈内。
大量的无人侦测器前往事故方向进行探查，在大量物质的堆积下，po海域的神秘势力终于显露了出来。
“巨兽？”
看着照片中熟悉的景象，库尔斯克顿时想起了那帮实力配不上体型的生物（假设它们不纠结于那么大的体型，带给各国的麻烦绝对会大上不少）。
但从它们的外表来看，显然这两种生物不属于一类。
照片之中显现的生物在外形上极为统一，和巨兽们杂七杂八的外形特征完全不同，相对于巨兽，他们就像是“正规军”。
按照海图上的态势，它们应该是要往c区的几个前沿阵地进攻。
“尝试性进攻。”库尔斯克如此断言。
瞒着po海几大强权到此的北联深海舰队对于本地人绝对是“陌生”的，本地帮派也想要搞清过江龙的身份。
最好的方法是让这些玩意尽量少往外传递消息。
而北联深海舰队正好有这样的方法。
几个月前，北方联合曾经与南方的盟友进行了一次技术交流，那边的学者提供了一种对于进化生物杀伤极大的化合物：“脆化剂”。
它可以让大部分进化生物表皮结晶化，一碰就碎，即使是高智慧进化生物也不能避免。
它自然也有适用范围，但很可惜，依据样本检测，这些深海进化生物在适用范围之内。
假设那些深海生物的外皮，瞬间转化为脆弱结晶态，它们能否扛住深海的高压呢？
答案就在c区深海基地外围。
数千个智能水雷隐匿在它们周围的几十里内，在其内部的侦测仪器在检测到足量的生物后，会“爆炸”并使内部的液态“脆化剂”充斥周围，同时，强劲的振波会让“脆化效应”更加深入。
这个“足量”是什么标准？这已经被大量探测器“看”出来了，按照研究者的数学模型，这个值一直是确定的。
在这些水雷之后，则是一系列深水海军，它们的随时做好了战争烈度升级的准备。
“试探性攻击”群落已经抵达了水雷群的边缘。
在最前端，是浑身披着骨板甲壳的“狮子鱼”。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它骨板之间的纯黑色表皮。它尖端的撞角与好的离谱的牙口让其在进化生物相互吞并间担任着“骑士”的角色。
在它们的后面，则是肢体异常肿大的“类章鱼”，它们在前游的过程之中，触手尖端的生殖器会产出卵，任由它们落在地上，必要时，它们也可以喷射毒液。
这些“小可爱”担任着“眼睛”的职责，其对于海水流动与冷热变化尤其敏锐，为队列最后的甲壳生物发射的活动骨刺提供指引。
在水流之中，有无穷的微小细胞漂动，后方扎根于地脉的增生株将它们生产喷射出来，在关键时刻，它们可以用以加速海洋生物修复，提供必要能量。
庞大的群落深入了雷区，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
水雷不禁有光学隐形，对于水流也有特别的遮蔽手段。
基地内，军官们冷漠地盯着海图上此起彼伏的红点。监测组时不时地有人报出几个数据。
等到穿插的监测仪器确认了群落深入到水雷范围之内，整个深海雷区瞬间“爆炸”。
此起彼伏的白色充斥了基地周边的范围，深入的生物们体表瞬间脆化，形成白色的结晶层，被深海压力压碎。
紧接着，大量进化生物从海底炸成了肉泥，这是振波起了作用。
但一部分血肉足够坚挺的生物硬扛住了这一切，失去的血肉迅速增生生长，表皮形成了乳白色的抗水压层，内部结构也产生了相应变化。
它们的攻击器官喷射出一道道高压水刀，将持续释放振波的水雷击碎。
周遭被压碎的血肉开始向这些幸存者靠拢，它们顶着高压开始再次演化。
“它们的运作的能量从哪里来？”一位北方联合技术人员看着这景象惊呼道。
他的惊叹不代表整个北方联合意志，在海底基地周边的庞大战舰们依旧冷漠地“看着”远方已经缩水了许多的进化生物群。
这些大变样的进化生物正在加速后撤，聚集的血肉物质在它的身上不断地脱落，在海水中形成漂浮物，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为了断后的。
“可以了。”盯着流动数据的库尔斯克说道。
北方联合的深海舰队的投放口缓缓开启，大量不足一毫米的蜉蝣标被发射了出去。
沿途的悬浮生物试图拦截，但它们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还很灵活。
在更后方的一座大型设施中，大量的算力用于演算投放坐标，它们能够屏蔽心智魔方通讯，但它们无法屏蔽这些浮标所携带标记物质的“显著特征”——电磁干扰可没法扰动声学讯息。
这些坐标，是为了投放塞壬高层空间的湮灭表现，当然北联是不知道这一切的，他们将其称呼为“空间紊乱”。
一切起源于那个手贱按下红色骷髅头的下午，但到了现在，那隐藏在po海域的进化势力即将感受到这种现象的恐怖。
随着大规模蜉蝣标记的集聚重叠，深海之下的观测设施终于发出了打击指导，极地处已经蓄能完毕的额外控制终端立即对那个坐标点展开了空间门。
那些即将逃跑的进化生物顿时“僵”在了原处，这是空间锚定的表现。北联所发现的这个“空间崩碎”，来自于塞壬的某个先进实验室。
这种“空间锚定”是样本取用的第一步。
但按照流程，接下来所倚靠的高层空间体系已经碎成了渣滓，其转移效应会发生倾向于摧残性的变化。
那些生物凭空消失了一部分结构，在深海的压力中，并没有被压成肉饼，而是保持了标本一样的严谨。
北方联合的声纹雷达中出现了大量的杂乱讯息，依据科研人员推测，这是水与不明物质在空间中碰撞产生的声音。
这些生物在接下来的几十秒内被“一块一块带走”，极点那个倒霉的冰山也是如此消亡的。
而关于它们究竟去往何处，这一点从塞壬极点基地内出现的不明质量海水就大概可以了解了。
此时，大概有工作人员在采集着莫名其妙出现的生物样本。
库尔斯克眼看着那些生物逐渐在海底消失。等待着后方先进生物实验室的初步调查汇报，当然，现在它处于极点塞壬基地内，北联对于极点塞壬基地已经进行了有限的利用。
但看到几分钟后的报告时，她的脸色冷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