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甚至于星际职中的不少存在都认为塞壬高层空间已经完全失去了活动迹象，但实际上，隶属于试验机关的“观察者”还保留着一部分观察碧蓝航线的“探头”。
科技水平的差距致使这些隐秘的探头哪怕在最为激烈的空间战场都安稳地存在着，不被双方的任何一位影响。
但正常工作的它们却自动开启了回收进程。
仔细观察，便不难发现回收的开端：太一与原白鹰领土。
其原因在于……
“其它地方的课题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真麻烦。”与观察者共享着观察视野的净化者抱怨道。
“急什么？回收探头的是我，你又没有工作的必要。”
“是啊，‘现在’确实是这样，但你敢保证未来我们‘不回去’吗？观察者？”
“我们当然不回去了。”净化者把这句话的信息拉得特别长，增长了净化者人格程序之中烦躁的情绪。
“呵……啊？是真的？可这里离核心域……”
“这就和我们实验机关可没关系了，就好好待在这里等着吧。”
…
阿尔法终于找到了地下扰动者的核心区域，在她的意识视界之中，这里存在着高密度的进化生物方意识体。
它们的意识体完全褪去了属于进化生物的扭曲与不整，反而以相对规整的十六面组合，在地底巨物的核心中缓缓地旋转。
阿尔法惊奇地发现了这运转屏蔽了现实：随着几何体的旋转，她大部分的观测设备都对其失去了观测能力，只能乱七八糟的观测结果。
“它在意识技术上居然抵达了如此的地步！”
阿尔法曾经听过东昌谈论过相关的科技，用于思考的意识结构在这个宇宙的规则下某种意义上可以影响现实。（此外还有魔方放大意识的狂想，此处不再赘述。）
可进化生物，它们办到了，而且效果显著。
连阿尔法的强化设备都无法看到这种技术掩盖之下的巨型地下生物体，更不要说北方以及“星海”了。
或许，在任意的隐秘角落，就隐藏着一个虎视眈眈的进化生物。
一个太空技术都没有点完整的，智慧沉积个体（疑似）能这么快就点出来意识科技吗？根据现实状况，阿尔法认为不可能。
这绝对不是它独立研发的，因此，数量有限。
干掉一个，是一个。
阿尔法的面前打开了一道传送门，从中飘出的大量生物兵器紊乱了这个血肉舱室的感知，让阿尔法得以放出那个“最终兵器”的操作平台。
我们可以暂且称呼它为“炸弹”，反正都是一次迅猛的爆发。
这个“炸弹”的引信则是阿尔法手中正在用该舱室资源构筑的一个空间导引坐标。
塞壬高层空间的封锁，并没有那么绝对，至少依据阿尔法自己的研究，看似严密的封锁其实有着部分不稳定的浮点，只要捕捉到它，就能引下来混乱的空间波动。
而那封锁其实是“动态”的，在空间混乱破坏到一定程度之后，它就会“抚平”现实的破坏，造成一个稳定的真空腔。
地震明显比一个耀武扬威的大家伙好对付多了不是吗？
随着阿尔法工作进程的推进，这个血肉腔室的生物器官因为营养物质的缺失而萎缩了不少，但周边的输送管道依旧持续输送着这萎缩器官“所需”的各种物质。
在器官彻底死亡之前，阿尔法的构筑进程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大概好了。”阿尔法掐准了时间点，在器官彻底死亡之前完成了坐标。
她启动引导，立马使用空间设备远离了它。
察觉到“体内”异样的进化生物意识结构立马集聚而来，那枯萎舱室的周围转瞬间就出现了大量回收器官。
它们找好时机，一拥而上，而那空腔之中尚未完全失效的腺体也向着坐标喷出了大量的强酸。
“晚了。”高频率闪烁的阿尔法还有兴趣说风凉话。
喷溅的强酸峰端刚刚接触到坐标的表面，就突兀地消失了。
与其一同消失的还有枯萎器官、腺体、以及刚刚吞掉舱室一端的回收器官。
依托于单纯重力而存在的生物结构在突发的异向引力群落的撕扯下很快就变得七零八落，甚至部分地下板块都受到了波及。
液态的生物遗体沉积物与新鲜的血液混合，在偶尔能获取可燃的空间爆燃，那强烈的火焰转瞬间就被引力拽成了火线，狠狠地抽在了一遍刚刚裸露出来的不耐热器官上。
阿尔法获取的身躯结构图已经完全失去了意义，我们可以从消化舱室之中看到不可消化的甲壳，也可以看见尖锐的破土角质撞碎了孵化腔之中流出的胚胎雏形，所有的生物质全无规则地碰撞，反应，毁灭。
此时的她已经失去了悠然的心思，她发现这一次的空间灾难在范围上要大多了，一个不小心，她自己都有可能搭进去。
“怎么会这样？”
在高频率的闪烁之中，阿尔法反复回忆着自己的坐标建设流程，全程并没有与以往的几次实验不同的地方。
这次到底有什么缺漏？！
所幸东昌的技术依旧给力，她在经过数次危险的引力撕扯后终于逃出了灾难范围。
顾不得身躯的损坏，她立即连接上了最近的计算中心，开始推测此次灾难的大小，同时也是在推测真空腔的大小。
“百分之1024？”
她顿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但骤然的空间波动异常让她直接放弃了相关计算。
心智聚合塔那边居然出事了？！
她立即闪烁前往一处单向传送门，它能让阿尔法立即抵达心智聚合塔，就算是暴露地下站点也无所谓了！
…
而现场的气氛并不是那么地尖锐，甚至有些过于平和了。
这片战场的主角们——人类与进化生物居然没有相互攻击。
整个战场就像时间停止了一样，所有能动的应该动的都僵在了原地。而天上的作战单位，则是井然有序地降落在了机场或者方便的平地之上。
其它战场的进化生物也失去了宛若一体的智慧，
时间静止了吗？并没有，阳光、体液、以及战场的富集能量依旧随着时间的指挥棒活动，地表滞留的黑色组织液也跟随着重力的步伐，流进了战场上的低海拔。
这一片“寂静”之中，能动的东西自然是无比突出……
“真恶心……”
通过舰载机看到战场唯一可动物的萨拉托加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在战场的相对中心，是北方人辛苦转移的心智聚合核心，先前它被北方人的“移动内华达”保护在核心之中，但在现在它已经从移动要塞的大洞之中暴露了出来。
罪魁祸首的血肉在这洞口的周围有规律地起伏，完全包裹住了心智聚合核心的光芒，在这种基础上，这肉瘤之上还淋有黑色的“汤汁”，在宛若大肠内的褶皱之中冒泡……
呕，要吐了……
星海的舰娘们对此毫无对策。
或者说，从这场突袭一开始时，她们的努力就宣告失败了。
敌人自空间门，踏着黑色的海浪而来。
这空间门开启地毫无预兆，星海本部的大量空间干涉设备都还没有预热，它便开启了。
临时凑的空间反制力量阻挡不住进化生物，只能让它冲出巨型传送门。
沿途的火力对它的表皮根本无法造成伤害，即使是舰娘的“技能”，也只是让它的体表结构少量损失而已。
更不要说，它体表包裹的“活动大海”了。
那庞大的生物顶着地面的所有火力，不管不顾地甩着浪花扑向移动要塞。
于是战场便成了这个样子。
阿拉斯加突然看向了一处坑洞，从那里她察觉到了某种异常的空间波动。
她刚想通知“星海”，但最终还是选择了“不管”。
看到阿拉斯加这样，其它拥有空间观测能力的舰娘也没了动作。
“阿尔法？”在星海指挥部的指挥官在通讯频道里喊了一声。
“是我，指挥官。”阿尔法的身影高速闪现，几刻便悬滞在了肉瘤的附近。
“不能动！这样会让它们……”
“我有办法，指挥官，你相信我吗？”
指挥官听到了这句话，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我信任你，但我不会凭借我个人的喜好采纳你的意见。”
“这是当然，指挥官，但时间已经不够了。”
“放心，你只要说出你的计划，程序就会按照你的陈述生成广播内容，送给每个尚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身边。”
“那我就说了……”指挥官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一直以来，阿尔法在他的眼中都包裹着一层迷雾，到了现在，她能说出什么呢？
指挥官期望一个好结果。
…
塞壬高层空间终于恢复了平静，不是交战的双方不想打了，而是这里已经失去了交战的意义。
这个关键性的节点已经被彻底地毁掉，那场声势浩大地传送则是让这糟糕的状况加剧了。
深空远处的联盟只好和“战意激昂”的东昌暂时议和，将自己的部队撤离了这片区域。
没办法，要是把这打崩了，以后修起来估计能掏空家底，更不要说东昌的部队在这种环境下战斗力比联盟远征军要强悍的多。
“那么，有缘再见。”这是对那串外星语言的翻译。
东昌眼看着他们的巨型造物从空间中离去，才让潜伏在破碎空间之中的战斗部队一点点地回收。
但它并没有丝毫地放松，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大量的危险设施、见底的能源供应、以及意识结构的损伤。
最重要的是，“界碑”它不见了。
就算是东昌，也不得不感叹“这是什么黑科技”。
连着诸多弦体的界碑居然能凭空消失，它这次可是长见识了。
按照旧神文明的资料记载，这种高层空间之中拥有弦的设备一般都是与整个高层空间紧密相连，除非整个高层空间彻底毁掉，否则它的位置绝对不会产生挪动。
而且就算是挪动，也应该留下来点什么，即使这里的空间混乱，也多少有点痕迹。
但什么都没有。
东昌的计算群“思索”了片刻，决定去行星上寻找“界碑”的踪迹。
虽然震撼，但显然“界碑”并非万能，或许它的消失，也借助了战场的混乱空间波动。
要是它能硬穿过整个高层空间，东昌根本就不会观测到它的存在。
阿尔法打开了施加在行星之上的几个空间渠道，临时构筑的身躯承载着它的意志悄然降临。
这次降临，也可以看看虫类在行星上的所谓“考验”。
…
“新‘觉醒’的技能么？”指挥官听完阿尔法的陈述，闭着眼敲着椅子的扶手。
阿尔法的意思，到这里他已经听懂了。
她想要在意识领域和那东西对决。
真是狂妄且不负责任的想法……
“你怎么看，阿拉斯加？”
“假设票数压倒性地通过，我们得尽快地筹备测试计划，尽量简短高效……”
“我不是说这个，从你个人的角度来看。”
“我同意，毕竟没有其它办法。”
“是啊，看起来似乎只有这么一个选择。”虽然这么说，指挥官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决定。
他决定做最后一个表决的“人”。
随着阿尔法的陈述完毕，语言智能自动提取关键信息，形成了一个高权限弹窗，立马发送给了每个权限端点。
这一次表决的人员，不仅包括星海的舰娘们，也包括了一批白鹰领土的人类。
在他们受心智聚合的影响时，是否应该具备对此事的表决权？这个问题无需担忧，早在心智聚合迁移的时候，大部分人的心智连接早就转移了，而预定的心智聚合连接通道也已经被封锁。
（这不是说心智聚合就没用了，这些塔楼终究还是临时的手段，它们可用不了太长时间，这么说吧，心智聚合某种意义上就代表着北方，它无，北方政权无。）
在选举之中，舰娘的权重是比普通人要高一些的，但考虑到人类的数量，舰娘的选择也只是四六开之中的“四”而已。
在明确没有其它选择的情况下，即使是暂时拥有了自由意志的四号战区（也就是塔楼被阿尔法炸掉的那个倒霉战区）也选择了同意。
“看来结果没有什么意外了。”指挥官说着，关掉表决页面。
看不看结果都是那样。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测试设备。”
“花多长时间？”
“五分钟就够……”这句话夹杂着大量的停顿，想必是阿拉斯加置身于高频率空间穿梭之中的回应。
“那就交给你们了。”
指挥官将自己的操纵终端对准了四号战区，开始与那边的高层进行沟通。
那边的进化生物清理进程，还可以加速。
…
“包裹白鹰的活动大海”一撤去，围绕在四周的舰队们立即开动，向着旧白鹰所属海域之中驶去。
但在驶入白鹰海域五海里时，所有的指挥舰同时收到了来自“CV-3”的通讯。
各舰队的通讯频道交流立马频繁了起来，不一会，所有舰队都不约而同地减速，然后接通了通讯。
“诸位可靠的盟友们，你们第一时间来支援真是让我等受宠若惊……”
说到这，那个在外形上颇似驱逐舰娘的小家伙露出了得意的笑。
“……但遗憾的是，现在的白鹰领土之中，我们与进化生物的战斗依旧在继续，战区之内相当危险，诸位热切的心情我们已经收到了，但请离开以避免误伤。”
…
“反应倒是挺快的。”铁血指挥舰之中，欧根亲王靠在舱壁上，微笑地看着屏幕中活泼的粉发舰娘。
“这样的话，我们恐怕无法采集到数据了。”z46皱着眉说道。
“呵，已经足够了。过于焦急反倒会让他们炸毛。”
“那我们要走吗？”
“走吧，播种已经完成了。”
于是铁血的舰队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留恋地掉头，准备离去。
…
“铁血的舰队已经离开了，我们也走吗？”
“走吧，看来我们的盟友活蹦乱跳，另外我们跟在铁血舰队的后面。”
“啊？”
…
随着铁血舰队带头离开，众舰队也开始掉头。
但太一舰队停在了海上，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太一的诸位，有什么要说的么？”
负责这支舰队的雍凉向视频的来源处发出了通讯请求。
“我看到你了，雍凉女士，有什么要说的？”
“等到你们将所有进化生物清剿完毕，或许你们会对一场互利共赢的会议有些兴趣……”
“是吗？那就等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那么，再会。”
“再会。”
太一的舰队开始转向。
…
在确认完所有的他国舰队离开之后，萨拉托加关闭了视频传输，坐在位子上伸懒腰。
“喂，指挥官，萨拉妹妹想听听你对刚才的事的看法。”
“听起来很有吸引力。”指挥官敲了敲自己面前的空杯子，萨拉托加只好站起身来，准备给他再冲一咖啡。
“唰……”
冲完咖啡，萨拉托加将它端到了指挥官的桌子上。
“哒。”棕色的水面略有波动，把指挥官疲惫神色的倒影搅乱。
“老样子，你先喝。”指挥官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切。”刚离开没多久的萨拉托加立马折返回来，拿起咖啡杯就喝了一口。
“行了吧？”她单手撑住桌沿，故意用头发蹭指挥官的鼻子。
但指挥官没有回应，他依旧盯着屏幕。
“开始了啊……”
萨拉托加也转头看向屏幕，那上面跳动的数据，标志着阿尔法已经开始了意识转移进程。
“加油。”萨拉托加轻声说道。
…
阿尔法又一次回味了意志转移的感觉，相比于成为“魔方精”的那一次，这一次的体验不是多么好。
如果说上一次是玩正经的水上乐园滑梯，这一次就是在楼梯上玩滑梯，其中差距一目了然。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结构都要在这种劣质传输之中碎开了……
但最终还是没有裂开，她的意志好的很。
传输过程依旧在继续，在她的视界之中，眼前的漆黑正在涌动，在传输完成之后估计就能“看见”了。
前方黑暗之中的物体越来越清晰，阿尔法甚至已经辨认出了某些物体的特定外观。
“应该到了。”
阿尔法眼前的视界清晰度不再上涨，她只能看见有些模糊的轮廓。
“这个时间，那些计算力也该来了吧？”
确实是这样，在这个时间点，星海在地表搭建的辅助计算中枢已经结束了启动阶段，连接到阿尔法所在植入室的数据线内立马充满了大量交换信息。
而在意识视界之中，这算力输入的结果就是，阿尔法终于能够看清面前复杂的结构。
它的体表流淌着不明的液态介质，而透过部分透明的液膜，阿尔法能看见其中“晶莹剔透”的骨架、板块，以及大量不符合地球重力的活动结构。
虽然东昌给她开的意识专项小灶有着大量难以解决的认知问题，但专属于意识领域的制造特征，她还是能看出来的。
“没想到那课程在这里对我依旧起效，怪不得它一点也不在意课程陈述的效果。”
阿尔法被创造出来的时候对于意识领域一无所知，因此也不可能对意识领域进行观测。
所以东昌启用了一个相对有效的方案：“意识滤镜”，阿尔法曾经上的意识专项课程，实际上是它的安装流程之一。
在这个时候，它就能启用，并让阿尔法正常面对某个敌对意识。
阿尔法“低头”观测自身，果然，她自己在这里也变成了类似的意识结构，只不过比起对面的那个要小得多。
“那么我们就碰碰看吧。”
阿尔法的意识结构缓缓前移，在大量“管线”的前端，衍生出了闪着九色光芒的波纹。
另一边的庞大意识结构也开始活动，它的身躯开始形变，看样子是要包裹住面前的小家伙。
但阿尔法的意识结构一个形变，竟然往包裹的边缘薄弱处闪去，看起来像是要再短时间内打一个体量优势……
类似这样的攻防转换，在接下来得时间内迅速地执行，而看起来坚韧无比的结构居然如同水一般灵活，不一会，双方的结构就已经纠缠在一起，旁人难以分辨了。
看样子，双方的纠缠甚至倾向于“杂乱毛线球”的局势。
在这个滤镜的观测下，双方大量的结构碰撞实际上是“思维逻辑碰撞”的具现化，我们可以将它称作“一场来自意识上的辩论”。
辩论不是安全的，每当在“辩论”中落入下风，代表着这一部分的“逻辑”就会被对方所吞噬，要是情况再严重些，自我认知都崩塌一部分都有可能。
现在没有其他手段的双方，只能靠自己的意识来决定胜负了。
也可以说，看看谁先成智障。
…
东昌的降临并不顺利。
这不是她的水平有问题，而是它降临的空间通道又被封堵住了。
（此时正在重启卡美洛庭院的皇家科学家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实验又要失败了）
即使它将自己降临的点位放置在自己控制领域的尽头，甚至越出了自己控制的领域，都无法撼动空间的壁垒。
这肯定不是深空联盟的手段，它们要有这个能力早就用了。
在进行简短的估测之后，东昌决定暂时将这件事抛到一边。
因为哪怕把现在的所有储存物质都用完，它都不一定能打破这空间壁垒。
它只好将自己的所有算力投入到爬科技树上，假设这空间依旧被封锁，按照现在的生产科技它是一定会瘫在这里当“神秘遗迹”的。
在一片废墟的空间战场爬科技树很有挑战性，想象一下地震之中盖房子，比那还要艰难得多。有话说：“破坏容易建设难”，这么烂的地方想要搞建设，爬科技树，还不如再打一次高层空间战争简单。
“这或许是‘考验’的阶段之一。”东昌猜测道。
…
阿尔法在意识领域的战斗，已经度过了现实的五天。
白鹰遭受毁坏的一切看起来已经修复了一些，所有战区处都已经能看到一些忙碌的工地。
但那“选择”依旧没有出结果。
“您已经在这看两天了，指挥官，建议休息一下。”
幼年形态的TB站在他身边舔着棒棒糖，她和指挥官一样在这里站了两天，指挥官就这么看着屏幕，毫无行动。
虽然指挥官经历了强化改造，应该能够承受住如此的疲惫，但……TB不希望他这样。
“抱歉，不看着我怎么也不放心的。”指挥官尴尬一笑，摸了摸TB的头。
然而TB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发觉自己的斗争策略又一次失败了。
“看来要强硬些。”她的目光悄然挪移到了指挥官的腰上，右手伸出……
“嘿！H……指挥官！”
TB吓了一跳，尴尬地将手拿回。
谁料以往都是一脸无奈地转过头来的指挥官居然没有动，那带着大兔耳朵的潇洒女孩眼神一凝，几步上前，想要让他领会一下“大七”的厉害。
但走到指挥官附近时，她却失去了这个念头。
“要出结果了吗？”
能看懂眼前三人心中同时想道。
要是失败，恐怕北方势力将会彻底覆灭，这也意味着整个白鹰不可避免的衰落。
如今碧蓝航线诸国，在塞壬消失之后，都是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白鹰现在赶不上，估计就要落后几百年了，哪怕是“星海”都不一定能挽回。
“加油，阿尔法。”指挥官只能说出这句话了。
…
将目光拉回到意识领域，此时，缠斗的两个意识结构相比于之前已经缩减了大半，我们甚至能够看到里面有些混沌的“内胆”，按照意识滤镜的形例，这应该被叫做“本我”吧。
随着这个纠缠结构的缩小，双方卓越思想的物理碰撞，看起来是要结束了。
然而在这紧急时刻，另一方竟然在缠斗之中突然发难，直接将另一个意识结构的大量主支撑结构撕裂。
那个被撕裂的存在，显然是阿尔法！
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就要谈论到在意识对决中，阿尔法不得不提的缺陷了。
诸位想必都知道，阿尔法是一位舰娘，在战斗之中，“下意识”地把自己当做舰娘看，即使是东昌的训练，也不能扭转这种状况。
但是，她作为“舰娘”的个人认知存在着缺陷：她没有作为舰娘的过去，没有深刻的记忆可言。
但在意识滤镜的干涉下，她对于自我的认知，已经固定了，因此，在意识领域的“没有过去”缺陷也保留了下来。
另一个庞然意识在此刻终于捕捉到了这个弱点，它立马出手，立马依据这个弱点打碎了大量隶属于阿尔法的“意识逻辑”。
阿尔法的意识结构在劣势之中，剧烈挣扎。
但真的能赢吗？
